周圍有些等著看好戲的人看沒有了下文,便怏怏而散。心裏納罕為什麽二娃子這麽聽一個小孩子的話。

葉夕知道今日使用了風係精神力,此舉必然會為她埋了後患,知道芙蓉鎮待不長了,微微歎了口氣,走到那個乞丐麵前。

那個乞丐麵上還帶著血痕,卻一副淡然的樣子。這副神態倒是真的很像是師父!

“你沒事吧?拿著!”葉夕遞給他三個包子,是剛才偷偷藏下來的。

那人也不客氣,三口兩口就吃完了,眉毛挑了挑:“味道還不錯。”

聲音倒是悅耳好聽,但是,他並沒有預料中的對此味道的熟悉神態,葉夕有些失望,如果是師父,一定可以嚐出來這前世常吃的味道。

或許是修真不到火候,判斷失誤了?哎,白白浪費了剛剛開始的生活機會,葉夕萬分惋惜地收拾好東西,推著小推車離開了,她計劃著即日啟程,離開這裏。

可是那個乞丐卻在不遠處不慢不快地跟著她,從集市一直跟到了僻靜的巷子。

再走一段就快到家了,葉夕有些不耐煩,回過頭對著那乞丐,麵色不善道:“你不要跟了,我不會收留你的。”

“你是風係?二級初階?”乞丐的短短幾個字,讓葉夕身體一僵硬,猛得頓住了腳步。她隻覺得此時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第一個念頭是:那幫修真者的探子到了?

但是卻絲毫沒有感受到他身上的危險氣息。她轉過頭,麵上沒有任何波瀾地看著那個乞丐。

那個乞丐倒悠閑地抱著肩膀,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小丫頭,既然都

快到家了,就請我坐坐吧。”說完居然徑自向著葉夕的家裏走去。

這家夥不僅看出了她的實力,還知道她是個女孩子,也能猜出她的家?葉夕現在心裏有些發虛,為什麽師父的隱藏實力的秘術沒有對他起到作用?她突然想起來,剛才對二娃子使用了精神力,那個時候被發現的嗎?看來,這個人修為極高了,因為她竟然一絲一毫的修真氣息都沒有感受到。

思來想去,葉夕隻有這一個結論。

葉夕有些被動地回到了家,一到家,那個乞丐就主人似的關上了門。“咣當”一聲,驚得葉夕一個機靈,看那人悠閑自在地坐在了飯桌前的杌子上,自己拿過杯子和水壺,倒了一杯水喝。

他還是毫無敵意。葉夕的心忽然冷靜了下來,如果他真是要對她不利,那麽這一路上的機會就太多了。

那個乞丐望著她,嗬嗬一笑:“這麽幾步路之後就冷靜下來了,倒是我小瞧你了。”

“你到底是何人?捉弄人很有趣嗎?剛才可是我把你救下來的。”葉夕冷靜下來後,微微有了些火氣,她可是犧牲了剛剛得來的穩定生活救了他呢,接下來又要過顛沛流離的日子了,這不是他害的嗎,還跟沒事兒人似的。

“你不要誤會,我跟著你,真是覺得有些像個故人而已,況且你剛才的恩情,我也是要還的。”白澤仍舊笑吟吟地望著她,輕輕嘬了一口水。

看他一直這幅不冷不熱的樣子,葉夕心裏冷哼一聲,連個像樣的借口都說不出來。

“你也是修真者?”葉夕沒有接他的話茬,隻是問出了心裏所想。

“我叫白澤,本是上古的神仙,因為得罪了其他神仙,被判流落人間,就成了現在這幅樣子。”白澤又喝了一口水,確像是喝了一口酒般,帶著些醉意。

白澤?真的是白澤嗎?葉夕是聽師父講起過,說白澤是上古罪神,雖然不知道到底為什麽貶到人間的,他其實一位難得的神獸,渾身雪白,能說人話,通萬物之情,很少出沒,除非當時有聖人治理天下,才奉書而至。換句話說,它知道天下所有鬼怪的名字、形貌和驅除的方術,十分了得。但是師父說這隻是個傳說,誰也沒有親眼見過白澤。因為,在她那一世,是沒有真正的神仙的,都是人族的傳說而已,算不得樹的。因為師父也說世上沒有神仙,師父的話,決計不會有錯的。

但是經曆了重生一事,葉夕倒是相信了很多不可能之事,這個乞丐還真有可能是真正的白澤,但是他的話實在不好分辨真假。不過萬一若是真的,那他不怕她把秘密告訴別人嗎?就這麽如實相告?

“別猜了,我從不與人說出真實身份,隻是,我從第一眼見到你,就覺得有故人之姿,雖然看不透你的今生來世,但是卻能夠分辨得出你的本性純良,又是個堅韌難得的,所以,我也放心把自己的事情告知於你,若你執意不信,我也沒辦法。”

白澤輕輕鬆鬆說出了這番話,忽然眯著眼睛盯了葉夕一會兒,才收起一直懶散的神態,詫異道:“你受了封印?明日可就到了月圓之夜了,是誰?要讓你受這般苦?”

這番話說得葉夕一驚,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他隻是看了一會兒就能看出來我這樣隱秘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