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夕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是翌日午時。

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白澤那張俊臉,還有自己家的屋頂。葉夕心裏輕輕籲了口氣:又活過來了!

“先吃點東西吧,你的身體需要恢複。”白澤端過來一碗粥,拿著勺子舀了一勺,送到了葉夕的嘴邊。

葉夕可沒有讓人伺候的習慣,她艱難地坐起身:“謝謝,我自己來吧!”

經曆了生死折磨,還能這般鎮定自若,這孩子到底什麽來頭?白澤麵上無波,細心地在碗底墊了塊布,才放在葉夕的手中。這讓葉夕麵色一頓,看了白澤一眼:這人倒是個細心的。

小丫頭,小小年紀防人之心這樣強?也不知道她的心事什麽做的?不過,卻為自己縫合了傷口。白澤心裏腹誹著。

此時的葉夕十分虛弱,沒有心情去感知白澤的想法。喝了白米粥,感覺又了一些力氣,才又輕輕躺下了。

“謝謝你,昨日救了我!但一定要用那裏的血嗎?”看了一會兒房頂,見白澤也不說話,葉夕指了指白澤的心口,輕輕問道。

“不管是做神還是做人都要言而有信,我既然答應了幫你,就一定會幫到底的。嗬,心脈之血,我以為永也用不上了呢,它能夠解任何不能解之事,你這封印之苦,當然不在話下。隻是……”白澤低頭頓了一下,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其實你那用來封印的精神力本來也沒有多麽高明,不然我也不會如此信誓旦旦。隻是我不知道你身體裏到底封印了什麽,居然已經吞噬了封印的精神力,自己又形成一股奇異的封印,輕易吞噬了水族靈珠。想來一定是極為難得的寶物,但是若不解開封印,它將永遠讓你脫離不了這樣的苦痛。除非,你的修為達到聖級魔導師

。”

白澤在一旁看葉夕的精神還好,又聽得認真,就接著說:“可是,今日不同往昔,以當今的耀屆來看,靈力稀薄,不要說聖級魔導師,就隻是魔導師,也不是件易事。”

“你是說,隻要有充足的靈力,就沒有鎮住封印之苦?”葉夕想到了那塊玉環。

看白澤點點頭,她從空間靈珠裏拿出玉環。經曆了昨晚的生死,她肯定了這白澤是真正的白澤,即便不是,至少也是不會害她的。那這空間靈珠在白澤麵前就不必掩飾了,他那樣的神仙,想來也看不上眼。

白澤挑了挑眉,是極品羊脂玉,包裹著充沛的靈力。不錯啊,果然很應景。他抬頭看了葉夕一眼,早知道這孩子不同於旁人,卻不知道她有這麽多的秘密。

“是我爺爺留給我的,說以備不時之需。”葉夕坦坦然地說道。

“看來你來頭不小啊,世家子弟?”白澤輕輕巧巧問了一句,看葉夕麵色一頓,又輕笑了起來。

眼睛夠毒,果然是千年的老不死。葉夕看白澤那種有些褻玩的神態心中就極為不爽,就腹誹起白澤來。

可惜白澤識人心思的本事在葉夕這裏不起作用,他最煩聽到“老不死”這三個字,若是被他知曉了,定然會後悔昨晚用心脈之血救了葉夕。

“你若早拿出來這玉環,昨日也就不用受那樣的苦了。”白澤的言外之意是,你看你太不信任我了,才吃了這樣大的虧。

“你若早說出這番話,我還用受這樣的苦嗎?”葉夕其實知道玉環的效用,隻是沒有預料到封印的力量這樣大,或者說那玄奧決的威力這樣厲害,連帶著這封印也這般厲害。她前世有緣見識到一個修真之人,他所受的封印之苦,和這個比起來,簡直是九牛一毛。

“牙尖嘴利的,一點也不乖巧,小心將來嫁不出去。”白澤看葉夕思緒倒是利落地很,也就不太擔心她的恢複情況了,於是興起揶揄了她一句。

“與我何幹!”葉夕淡淡、冷冷地回了一句。

這話噎得白澤一愣,這話說的,好像她不是女孩子、不會長大、不會嫁人一般。白澤看了看此時神情淡漠的葉夕,忽然覺得她此時的神態像一個看透世事的女人。可是與她此時幼小可愛的模樣詭異又奇妙地結合在一起,卻有添了朦朧的魅力。讓人忍不住要抓破那份神秘,可是又無處下手。這種感覺,雖然讓人抓撓得難受,卻又過癮極了。白澤覺得自己已如死水般的心,被什麽攪動了一下,終於發現了有趣的事情,遂哈哈笑起來。

葉夕說完,緊緊抿了抿嘴,哎,這嘴快的毛病還是改不了,師父不知道說過她多少遍。可前世隻有和師父在一起才會這麽放鬆,才會這樣“不當心”的。難道因為白澤以前是神仙的緣故嗎?

白澤把玩了一會兒玉環,就還給葉夕:“把你自己的血滴進去一滴,然後隨取隨用,千萬不要貪多,30年的精純靈力不是個小數目,若是靈力溢出,就會造成不小的靈力波動,若是再引了別的修真者來,咱們可有的受了。”

葉夕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到開解玉環的辦法,那次“爺爺”並沒有告訴她辦法。原來,隻要如此簡單!她點點頭:“嗯,我有分寸。我快沒有意識的時候,聽到周圍有巨大的響聲,那是修真者嗎?”

白澤抬眼瞧了葉夕一瞬,沒有想到這個丫頭有這樣的慧根,隻要略一思忖,就能猜出個七九不離十。“是啊,這你又得謝謝我,加上這次,救了你兩次。還你一次,你還欠我一次。”白澤又恢複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