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是我家的幾個住客。”林木秀在這些士兵前是個嘴嚴的,表麵上態度很殷勤,可是能一句說的,決不會多添話。

兵頭看了一眼葉夕,又看看玄夜和龍景,最後在雲策奚麵前站住了。挑鼻子挑眼兒地看了一圈,問:“你們打哪兒來的呀?”

葉夕看雲策奚在這個時候還端著架子,一臉臭屁的樣子,心中還真是有些急了。這個雲策奚啊,千萬不要壞事啊!

雲策奚最煩被男人這樣買菜似的仔細看來看去的,心中升起厭惡。念在葉夕的份兒上,終於還是開了尊口:“我們是來看燭龍的,路過此地。”

“你是個傻子嗎,老子問你從哪兒來!”兵頭見這個的無賴見得多了,才不怕呢。長成這個德行,也會是燭龍的朋友?他才不信!他看不慣的是眼前這個小子拽乎乎的樣子。

這個兵頭的修為不算高,葉夕能夠感知到他的想法,心中真的著急了,這個兵頭擺明是來找事兒的,雲策奚還偏偏是個尊主,他要是能伸不能屈,這回可就險了。

雲策奚的手緊了緊,臉色異常地黑,他狠狠盯著眼前的兵頭不說話。

兵頭看雲策奚還是繼續拽乎乎的,真的生氣了,想要抽出了背後的寶劍教訓教訓雲策奚。

“大人,大人,有話好好說,我這個兄弟啊,這兒有點毛病,您別跟他計較。”葉夕拉過來那兵頭,指著腦袋,一邊嘻嘻笑著,一邊往他的手裏塞了兩個銀晶。

兵頭隻覺得觸手冰涼,再一掂量,是兩個銀晶,再看這個尖嘴猴腮的人,笑得挺好看,心裏頭的怒火才降了些,可他是要麵子的人,需要給個台階兒下的。

“還不快給大人道歉!”葉夕衝著雲策奚吼道,可是眼睛裏卻對他擠眉弄眼的。

雲策奚雖然知道做大事的人是要能屈能伸的,可真要做到,卻是這樣艱難。他抿了抿嘴,頭終於低了一點,嘴裏輕輕吐出幾個字:“大人,是小的的錯,請大人不要生氣!”

兵頭離得葉夕近,此時的心情非常好,看雲策奚耷拉個腦袋,終於找回了些麵子,也就不計較了。

衝著自己的隊伍一揮手:“下一家!”

幾個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雲策奚經過這一鬧,更沒有了心情,黑著臉自己回屋去了。雲策奚活了二十年,天天拽得二五八萬似的,今天忽然裝低做小的,肯定心裏頭不是滋味。

切!臭屁樣兒!你還當這是你的黑狄族啊?葉夕本來還被雲策奚的“能屈”有些許欣賞,可是看他那一臉欠揍的樣子,就不想理他。又想到他之前那樣非禮她,心裏就更來氣,才不管他呢,生氣就生氣唄!還要所有人都照顧到你的情緒嗎?笑話!

葉夕叫上玄夜和龍景進了屋,“讓他生氣去,當個尊主了不起啊。你們今天都不錯。我特意留了一塊後腿肉,咱們吃掉它?”葉夕從空間靈珠裏拿出了一塊肉,用油紙包著,還有些餘溫,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剛才本來吃飯的好心情被那些官兵氣了回去,沒想到葉夕還留了一手,龍景也就不崩著了,抓過來撕了塊給葉夕,又給了玄夜一塊,才自己大

口大口地吃起來。也說葉夕的手藝,那真是沒的說,龍景越吃越香,等一塊肉吃完,心情已經好得不得了了。

玄夜驚訝地看了一眼龍景,能和葉夕這般熟稔,而且還分給自己一份兒,這和他以往遇到的人都不一樣。一種被尊重的感覺,讓玄夜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林木秀不明白他們為什麽不肯說出來自己是從大荒外麵來的,難道,他們就是國主要通緝的人嗎?林木秀雖然脾氣好,家教好,可對國家也是十二分的忠誠。

林聰的注意力還在那些飯菜中,他並沒有吃盡興,還要吃,林木秀就看著他吃,心裏頭開始琢磨了。要說這幾個人也不錯,能這樣對待他們的,也不是什麽壞人,而且裏麵也沒有女人啊。

林木秀望著葉夕的屋子出神。

本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再等兩天,幾個人就可以離開這裏了。結果第二天那個兵頭又來了。

“林木秀,昨天那個肉啊,可真是好吃!我們大人也覺得美味,我也不欺負你,今天我特意帶來了一大塊肉,你們給烤了,一會兒能留下一塊兒,不知你意下如何啊?”兵頭一揮手,一塊魔獸肉被抬了上來。

敢情是嘴吃刁了!以後天天來可就壞了。林木秀嗬嗬一笑,拱手一禮,說道:“大人,小的可沒有那樣的手藝,是我們這裏的住客做的,我得問問人家去。”

兵頭眉毛一挑,居然是那幾個醜八怪做的?

林木秀心裏有些忐忑,這樣畢竟於理不合,可是為了給林聰少生事端,不留下什麽隱患,還是跑到葉夕的屋子門口。剛要敲門,葉夕就開了門。

“我聽到了,林大哥你放心,這個忙我幫!”說到底是葉夕做的烤肉太好吃了,才招來了這麽一些沒皮沒臉的人,葉夕不會把這個爛帳甩給林木秀的。

一出門,葉夕就滿臉堆笑,賤兮兮地給兵頭作了個禮,兵頭抬著臉,心裏頭還是很受用的:“沒想到你長得怪醜的,居然還有一門好手藝,倒是小瞧你了。”

“大人誇獎了,小的現在就動手做!”葉夕也不多言,擼起袖子來,開始調料。

“行了,我先去忙公務,午時前能做好嗎?”兵頭問。

“您請好吧!一定準時完成!”葉夕低頭哈腰地笑道。

兵頭被哄得高興,大喇喇地走了。

林木秀若有所思地看了葉夕一眼,這個人,不簡單啊,心眼兒這般多。在兵頭麵前那般低聲下氣的,看來是想盡快哄他們走。難道,他們真的有什麽隱瞞的事情?

臨近中午,兵頭果然帶著自己的手下過來取烤肉。

一進院子就聞到了香甜的味道,自己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拔出劍隻砍了巴掌大的一塊肉扔給了林木秀。

剛要走忽然回頭問葉夕:“差點忘記了大事,昨日忙過頭了,忘記登記了,爺今天高興,你把你們的名字和原籍報上來,爺登記上也好交差。”

葉夕看他沒有為難的意思,就報上了葉夕、龍林、黑木、雲飛幾個名字,隻有她的名字是真的,也不引人注目,但是他們三個的名字一聽就不是等閑之輩,隻好做主給他們換

了名字。

說道籍貫這一欄,葉夕也沒有再隱瞞,說是大荒外。

說道這裏,兵頭看了他一眼:“大荒外的呀?怪不得手藝不同一般!我們丈夫國也不是不讓大荒外的人來,你們遵紀守法,我們也不會為難你們。”

葉夕點頭諾諾言是。

兵頭被恭維地舒坦,就大搖大擺地走了。

林木秀聽得真切,他心中一驚,昨日裏分明又一次聽那個叫葉夕的稱呼那個冰山似的男人叫玄夜的,怎麽改叫黑木了?

他心裏頭警覺乍起,待到葉夕進了屋子,就拉著林聰去官府了。

林木秀心裏頭越來越不踏實,昨天葉夕給兵頭兩個銀晶,相當於兩千紫晶呢,為什麽要賄賂一個兵頭那麽多錢?一定有什麽隱瞞。

祖訓其中有一條就是要忠君愛國,林木秀是不會忘記的。

下午,葉夕帶著三個人到集市上采購了很多東西,準備出了丈夫國之後用,剛一回到林木秀家,忽然從屋裏屋外跑出來很多士兵,外麵街巷裏也全是背著劍的士兵。

葉夕大驚,但是心裏頭並不亂,難道昨日暴露了什麽嗎?

“你就是葉夕?”一個器宇軒昂、滿臉胡子穿著官服的中年男人從林木秀家的主屋裏走了出來,身邊跟著林木秀。

葉夕的心突得跳了一下,她的眼睛眯了眯,狠狠盯著林木秀,看來是他出賣了他們。

“你們是從大荒外來的?既然有自己的名字,為什麽要報假名字呢?”那個人顯然是個官職較大的,修為十分高,至少以葉夕現在大魔導師的修為還看不出來他的等級。

葉夕嗬嗬一笑,不卑不亢地答道:“出門在外,總要留個心眼吧,匿名本也是一種保護自己的手段,有誰說不可了呢?”

“倒是個伶牙俐齒的!”那個人走到葉夕的身邊,把他們四個人來來回回看了個遍。

看得龍景直窩火,真想用迷幻術把他們都迷掉,可惜人太多了,若是出手並沒有必勝的把握。

那個人忽然一抖鬥篷,一陣煙霧甩向了葉夕他們,葉夕他們本能地用袖子遮蓋頭部。

再把袖子放下來的時候,葉夕發現,周圍的人看她的眼神都變了,就連眼前的這個“大人物”也怔了一怔,一種奇怪地情愫從他的眼神中飄了出來。

葉夕意識到了什麽,立刻摸了摸自己的臉。壞了,易容術失敗了。葉夕已經恢複了容貌,就連龍景他們也恢複了容貌。這是個什麽“神器煙霧”,居然能讓易容術失敗?

“果然是深藏不露啊!跟我們走一趟吧!”這位大人驚豔與葉夕的容貌,聲音裏透出了興奮,卻還有很多遺憾的心情,大概是鬱悶如此絕代佳人不能自己享用吧。

龍景、玄夜、雲策奚都把靈力蓄在手上,準備大戰一場。

“大人要帶我們去哪裏?”葉夕拍了拍龍景他們,讓他們稍安勿躁,才轉過頭去沉穩地問那個人。

這個大人欣賞葉夕的膽魄,笑道:“自然要去見國王陛下。”

葉夕眼睛彎彎,笑了出來:“好啊,那我就有幸見見國王陛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