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回 合作
阿夜，現在仙界亂成一片，妖魔橫行，我們不應該做麽？”
蒼夜已經忘記，這是蒼月第幾次勸自己了。不過，並不是因為他不願意去做什麽，而是身為輪回規則的掌控者，他不能去違背輪回的規則。或許，他可以去阻止神靈大軍橫掃仙界，但那又如何，最終還是無法改變什麽。劫難之下，億萬生靈化為飛灰。
“月姐，以前的你可不是這樣的，什麽時候你變的多愁善感起來了？”
蒼月定定的看著蒼夜，眼中閃過一絲落寞，嚴肅的說道：“阿夜，以前的你也不是這樣的，但是現在，你卻變得如此不通人情了。”
“隻不過我比以前成熟了一些罷了。”蒼夜說道。
站在他的立場，他也有他的無奈。仙界衰敗，這些事情是輪回注定，天道使然，他無法更改。這已經超脫了他的能力之外，何必去做這些無用功？
“你改變了，變得很陌生了。”
蒼夜搖了搖頭，笑看了她一眼：“月姐，你還是以前那個你，我還是以前那個我，我們之間都沒有改變。”
蒼月微微沉默著。而蒼夜則繼續望著天空那一如既往漂浮的清風，不知在想些什麽。
“阿夜，這些年來，我很多時候都在懷疑，在那個中級空間內你和我結成道侶，你究竟是否真正喜歡過我，在乎過我的存在。”
蒼夜微微轉身：“怎麽會這麽想？我們之間不是好好地嗎？我怎麽會……”
蒼月打斷了他的話，道：“請讓我把話說完。這些話憋在我心裏已經很久了……”她微微吸了一口氣，然後正視正蒼夜：“在與奉月神王戰鬥之前，你似乎從來沒有仔細的看過我，關心過我，問候過我。在那段時間裏，一直以來都是我對你一相情願，我們的感情，不可能從那個時候開始……”
蒼夜沒有說話，在旁邊靜靜的做一個忠實的聽眾。繼續聽她說下去。
“接下來，我為你而死，然後你想方設法將我複活。當我醒來時，我真的很開心，開心的並不是因為我死而複活，而是從你身上感受到的關懷……接下來，萬年地奔波，你一刻不停的替我尋找靈魂碎片。那一萬年。是我最快樂的時光，因為無時無刻，都有你陪伴在我身邊。那個時候我真的以為，我們之間能夠永遠在一起，一直持續下去……”
蒼夜無意的戲弄了一番水中的遊魚，淡笑道：“我們現在不還是一直在一起麽？”
“不，不是的！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你對我產生的。真正是感情嗎？還是因為我為你而死，你內疚，感受到我以前對你地關心。從而覺得對不起我？所以，在將我的靈魂碎片湊整齊，讓我完全複活後，就發生了一種和我認識的你完全相同的改變？變得和以前一樣了……那個一萬年，仿佛一個美好的夢境。現在夢境結束了，一切又回到了現實，回到了開始……我仍是那個默默跟隨在你身邊蒼月。而你，也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冥王。”
“月姐，你想的太多了。我們互相已經結成道侶，你還在懷疑事情的真實性嗎？”
“結成道侶那是在林芸地條件下進行的。如果林芸不將此事提出來，我想你永遠不會對我提這個要求。再說，我們從極地冰原認識，到後麵我燃燒了靈魂，之間一起這麽久，你卻從來沒有對我產生過一點點的愛意……是不是我對你，根本沒有一絲吸引力？以前是，現在也是？”
蒼夜還是搖頭：“月姐，你想太多了。可能因為這些日子來仙界發生地慘劇你看得太多，所以變得胡思亂想起來了。”說到這，他便對院外道：“來人……”
“我沒有胡思亂想……”
蒼夜微笑著撫摩著她那一頭瀑布般的秀發，說道：“你真的累了，去休息一下吧。”
蒼月眼瞳深處閃過一絲落寞，和以前的她，是如此相似。
“或許……我真的累了。”蒼月輕輕一歎，然後在侍女地攙扶下，退了出去。
……
蒼夜就這麽一直站在花園內，什麽地方也不曾去，肆意的揮霍著青春，等待著時光的流逝。這一等，又是三年。
三年時間，總算讓修仙者們組織起了象樣地反抗，但依然無法阻止四大勢力組成的聯軍步伐。整整十六
的失陷，無疑於宣告了半個仙界的毀滅。少了仙脈人們在這修煉，速度至少要比以前慢一倍。
照這個速度下去，最多再有百年，整個仙界都將覆滅在四大勢力的殺戮之下。
“你來了。”蒼夜看著水中，忽然說出一句話來。平靜的湖麵，微微**漾起一絲漣漪。
片刻之後，虛空之中空間波動一閃，一身白衣的古仙東玄，渾身上下散發著飄渺玄奧的氣息，降臨到花園之內。從他無形之中舉動中流露出的玄妙，不難看出，他的修為再世界之基凝固後，怕是又有了一定的長進。對於規則又有了新的領悟。
“輪回規則掌控者，果然不同凡響。你竟然能夠提前預知我的到來。既然你已經預知了我的到來，想必也知道了我此來的目的吧。”
“你要阻止四股勢力的侵襲，僅僅憑借個人之力，沒有玄初的幫助，是鬥不過神靈的。等仙界真正危難之時，你自會想起我來，從而請求我的幫助，和冥神教聯手，一起對抗由神界組織起來的神靈等四方大軍。”
東玄微微點頭，也省去了解釋的時間，道：“既然你已經全部知曉前因後果，那麽不知你可是已經有了決定？”
“何必多此一問？如果你沒猜到我的決定，進入又怎麽會來此請我？”
東玄啞然：“倒是我矯情了。如此，就請你去東聖龍門一敘，如何？”
蒼夜搖了搖頭：“冥神教會協助仙界抵擋神界領導的四族大軍，不過領導人並不是我。而且，在此之前，我還有兩個條件。”
東玄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作了一個請的手勢：“領導人是誰我們一會再議，你先說說你的條件。”
“第一，你的世界完善後，需得同意讓天行夫妻以及夕柔進入你那世界，避免輪回規則。”
“自然。”
“第二……這個條件，也是建立在你那世界完善的基礎上……你那世界完善之後，以世界混沌之氣淬煉、並且蘊涵了一片混沌空間的神劍太初，將交給我。”
“哦。”東玄神色一動，立即明白了他的打算：“你也想開辟世界，自成真神！？”
“不錯。隻需要有一個混沌空間的框架，以我對輪回規則的領悟，開辟世界，隻是時間問題。”
東玄搖了搖頭，輕笑道：“你完全沒必要這麽做。作為輪回規則的掌控者，一切因果，皆在你的洞察之下。如果不出變故，你幾乎能洞徹古今之事。不過，從你剛才的話聽來，你似乎從來沒有仔細的看看，處於你本身的因果。”
“並非我不願意看，而是我根本無法看清楚自身的因果軌跡，無法知道接下來將發生的一切。”
“那就對了。世界的輪回之力，直接受管轄於那無窮的大輪回之力，你當然無法洞察。你的這輪回規則掌控者的待遇，直接相當於那傳說中的真神！當你完全的掌握輪回規則之後，你所參悟的道將和真神一樣，演化大輪回之力。可以說，當你完成輪回職責之後，務須開辟世界，你便自成真神。”
“務須開辟世界，自成真神。”
平靜的湖麵，驟然**漾起一絲波瀾。
“不錯，自成真神。而且起始比之等閑真神還高出一籌，你將比他們更容易造化大輪回之力。”說到這，東玄少有的居然開起了玩笑：“到時候，說不定真神存在，亦要受到你的限製！”
“輪回……小輪回、大輪回……”忽然，蒼夜似乎聯想到了什麽，額頭上冷汗冒了出來：“小輪回掌管世界古仙，大輪回掌管真神……在那大輪回之上，是否還有超越輪回的存在，又重新受限製於新的強大輪回？”
“這個問題，隻有天知道了……輪回的力量無處不在，或許不斷的輪回，也是輪回力量的一種體現吧。”
東玄的話，卻讓蒼夜仿佛抓到了什麽，立即閉上了眼睛。就那麽一會，他似乎與一位古仙高手大戰了一場一般，變得虛弱無比，微微喘息著，似乎抬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隻有口中在不停的念叨著：“輪回，無盡輪回，無處不在的輪回之力……”刹那間，思想陷入了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