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狼身上升起瑩瑩白光,一雙眼睛更露惡相,不愧是嗜血生物。白光閃現,斑狼幾乎是化作一道白光近到濮陽羽身前。縱身而起寒爪直接探向濮陽羽咽喉。

濮陽羽猛然後撤一步,寒爪落在他胸口。一陣鑽心的疼傳進大腦,使其一個趔趄。

“畜生!”濮陽羽厲吼一聲,借力翻身猛劈。“翻山斬!”濮陽羽口中大呼,天尺上激**起濃厚黑芒。劍體似乎發出一聲嘶吼,由上直劈剛剛落地的斑狼。

斑狼機敏,迅速後撤。不過這一斬來勢洶洶,雖然它避過了天尺的實體攻擊,但是卻被翻山斬**起的劍芒劈得在地上翻滾數圈。

濮陽羽胸口劇烈起伏,他並不休息,而是大踏步上前,縱身一躍再度猛劈倒地的斑狼。倒地斑狼眼中依然含著凶光,以極快的速度翻身而起,不閃不避乘力直撞濮陽羽胸口。

濮陽羽隻感自己如被重錘擊中胸口,身體在空中翻滾了數圈後砰然落地。落地之時,胸中一悶,喉頭一甜,幾乎就要噴出血水。天尺落在一仗開外,鋒利劍身深入巨石。

斑狼發出一聲嘶吼,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撲向濮陽羽。身體在空中升起濃厚的白光,一股淡淡的威淩直壓濮陽羽。

濮陽羽麵色一寒,手一伸一麵光盾出現在他上方。施展出了魔魂最基本的防禦手段。

斑狼落在光壁上,光壁竟直接生出一絲裂縫。濮陽羽迅速翻轉身軀,躲開了光壁消失後斑狼的惡撲。剛才他所躺的地麵,更是被斑狼這一個惡撲宣泄出來的力量炸得泥石橫飛。

濮陽羽乘著翻滾的勁道半跪起身,腳下的傷口因為與地麵摩擦令他有生鑽心的疼。

斑狼一撲無效,迅速轉身再度猛撲。身形如化作一道白光。

濮陽羽當即調動獸魂之力,右拳一拳轟出。伴隨著一聲獸吼之聲,一個金色拳影從濮陽羽右拳飛出與斑狼撞在一起,金白相間的漣漪**開。斑狼被砸飛出去,濮陽羽也踉蹌後退數步。他能感覺到右臂中蘊含的強大力量。

他喜歡這種感覺,低頭看了一下右臂,隻見整條右臂表麵浮現出隱隱金光。五指上凝聚著強烈的光華,形如利爪。

斑狼掙紮著爬了起來,依然不離去。不過卻不敢冒然上前了。濮陽羽心中暗自得意,顧不得身上的傷,開始利用魔珠調動周遭天地之力。一朵火焰迅速從天而降,直轟斑狼。

斑狼狼狽跳開,火焰落地瞬間砰然炸開。雖然威力並不大,但是聲勢卻很嚇人。如此幾次後,那斑狼終是被火焰纏了身。

濮陽羽趁機取回了天尺,收回獸魂之力。武魂之力灌注,天尺再度發出濃厚白光。隻見他雙手巨劍,腳下交替帶著身體猛然旋轉。一圈圈白光從他身上**出,天尺上劍芒猛漲。

“裂地!”濮陽羽沉悶吼道,交替雙腳突然止住,身體一彎天尺上凝聚起的劍芒猛劈狼狽的斑狼。

斑狼發出一聲悲鳴,身體倒飛出去撞在石頭上。同時身上火焰熄滅,不過皮毛上也留下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濮陽羽隻感體內氣息大亂,胸口劇烈起伏。仗劍跪在地上,白發垂下,甚是狼狽。

勉強施展出了裂地斬,但是也耗盡了體內最後一絲武魂之力。

斑狼遭受重創,張口發出一聲嘶吼。顧不得身上的傷直撲濮陽羽而來。武魂之力耗盡的濮陽羽,當即被撲倒在地。依靠機體力量,與斑狼近身搏鬥。

兩者在地上翻滾數圈後,濮陽羽被斑狼一爪子掃飛出去。身體沉沉砸在地上,濮陽羽感覺自己肺腑都要被震碎了。

斑狼得了便宜,急追而上。濮陽羽狼狽滾動,躲避那鋒利的爪子。盡管如此,背上依然被抓出數道血痕。

“混蛋!”濮陽羽心有憤怒,被一個畜生弄得如此狼狽。一根樹樁擋住了他翻滾的身體,斑狼趁機一爪子落在他胸口。鑽進的疼讓濮陽羽頭腦頓時清醒。

隻見他左手一把抓住斑狼的爪子,右手上金光浮動,伴隨著一聲厲吼,幾乎匯集了他全身獸魂力量的一擊直接砸在斑狼後背。

一道金光從斑狼背後升起,斑狼再次被砸飛出去。落地的斑狼發出如野狗一般的悲鳴聲。濮陽羽趁機站了起來。身上的疼令他一個趔趄。

斑狼掙紮許久才從地上站起身。被濮陽羽狠狠弄了幾下後,斑狼的行動速度明顯減慢。

濮陽羽戰得興起,顧不得身上的傷,右臂灌注著獸魂力量,反撲向斑狼。斑狼嘶吼一聲也撲了上來。不過動作明顯減緩的它,又被濮陽羽一拳砸在了頭上。

在一陣嗚嗚悲憫聲中,斑狼落地。濮陽羽上前將它壓在身下,沒有任何力量灌注的雙拳輪番敲打在斑狼身上。片刻後,他終是沒了力氣,斑狼也沒了反抗的能力。

見此,濮陽羽緩緩躺倒在地,開始喘息。斑狼不愧是二階魔獸,受到如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後,竟還能微顫顫地起身。不過,它四隻腳有兩隻被濮陽羽的亂拳打斷。

起身後的斑狼一步一個跟鬥地遠離濮陽羽。濮陽羽雖然躺在地上喘息,但是一雙眼睛卻是死死盯著斑狼:“畜…生…,這個時候……知道跑了。”言畢雙手支撐起身體。

“奶奶的,遲了!”濮陽羽喘著粗氣說道,“小爺……還要用你孝敬媳婦兒呢!”

轉頭看向一邊,天尺在剛才的纏鬥中丟在了一旁。濮陽羽微顫顫起身,爬向天尺。將天尺拾起,以劍為仗,一步一個趔趄靠近想要逃走的斑狼。

斑狼眼看濮陽羽靠近,口中發出嗚嗚哀鳴,似乎是在求饒。濮陽羽當然不會心軟,這家夥對他造成這麽大的傷害不說,今晚上還指望它果腹呢!

斑狼再次摔倒,再也站不起來了。濮陽羽仗劍到了它身前,口道:“畜生,謝謝你的肉!”說著緩緩舉起劍,不顧斑狼的悲鳴,直接將劍從斑狼的頸項處插了進去。

劍身與骨肉摩擦的聲音令濮陽羽心生□□,體內熱血似乎在翻滾。不過,濮陽羽卻還是倒了下去。

隔了許久,他才有了氣力查看自己的傷勢。胸口的傷深可見骨,血肉模糊。手臂上被扯掉了一大塊皮肉。背後一陣火辣。相對而言,腳上的傷幾乎可以忽略。

“該死!”濮陽羽收回了天尺,躺在地上休息喘著粗氣,半晌才掙紮著起了身。

略微處理了一下斑狼屍體,便將之裝進菩雲中。踉蹌著回了山洞。

借著火光,子嬰清楚地看到了濮陽羽身上的傷。當即上前驚道:“羽哥哥,你怎麽……”

“不礙事!”濮陽羽燦然一笑,“都是皮外傷。”

“你遇到魔獸了?”赫連馨皺著眉頭驚問道。

“一隻二階魔獸,應該夠我們幾個吃一天了。”濮陽羽說著將斑狼從菩雲中丟出,一屁股坐在地上。

兩人麵色大變:“斑狼!”她們當然知道,斑狼對一般的魂徒來說有多麽厲害。濮陽羽竟然以一人之力,將斑狼斬殺。

將傷口略作處理後,濮陽羽便開始燒烤斑狼。斑狼的肉並不好吃,帶著酸味。不過現在可不能挑這些。

赫連馨一雙杏目在濮陽羽的傷口上流轉,雖然濮陽羽一直以來都沒有給她好臉色,不過卻給她留下了深刻的映像。

她不認為濮陽羽是為了填飽她的肚子去斬殺斑狼,他一定是為了子嬰才如此犯險。

表麵看去,濮陽羽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家夥,但實際上他很有責任感。這一點不光是他對子嬰的照料上可以看出,也能從他不計前嫌救助史玉閔看得出來。

吃了幾塊斑狼肉,濮陽羽便開始恢複武魂之力。在這片危險的大陸上,隨時都需要保持自己的力量處於巔峰期。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濮陽羽徐徐醒來的時候,坐在對麵的赫連馨和子嬰已經靠著牆睡著了。這一天的奔走,即便是赫連馨這個武魂也已經累得夠嗆,更何況是子嬰這個體格纖弱的魔魂。

濮陽羽往幾近熄滅的火堆裏加了幾根木柴,又在木柴中埋進一些堅硬石塊。木柴有限,一會兒若是沒了火,這些石塊還能起到一定的保暖作用。

轉頭看向史玉閔,或是因為胸口疼痛,他的呼吸並不均勻。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暗自擔心。傷口完全洞穿他的胸廓,這樣的傷對任何人來說都很有威脅。

濮陽羽對藥理知識一點不通,除了擔心他別無他法。包紮好史玉閔的傷口,徐徐來到洞口。坐在洞口看著天空,今夜竟沒有一顆星星。

遠處傳來夜間出來覓食的魔獸的嘶吼聲,這些吼叫聲令人不寒而栗。他不禁有點自嘲,早知道是如此,何須去那皇家學院。

不過,皇家學院自有皇家學院的好處。在那裏,戰魂可以免費使用學院的一切材料用作修行。還有專門的煉丹師煉製丹藥供給使用。一些皇家較低級魂技,也可以通過取得優異成績後獲得。

皇家學院不會提供煉魂功法,除非是祖上沒有任何起眼的功法,而其自身又是難得的天才,才會破例提供。功法是權勢和血脈延續的根本,皇家的功法自然是不允許外傳。

濮陽羽緩緩躺下,雙手枕頭。眼睛漸漸閉上,享受著洞外冷風吹拂的感覺。半晌後,將眼睛睜開。卻見一張頗為精致的臉竟然從上方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