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側目,這聲音雖然猶如天空傳來,但是卻又如在耳邊響起。

能說濮陽仇天是廢物的人,那麽修為一定高深莫測。

這時,一個白色身影突然落在客堂前方的空地上。一身白色紗裙十分奪目,眾人紛紛看去,包括濮陽羽都看得愣了。隻見那白色紗裙之下,酮體隱隱可見,妙曼身軀彰顯無遺。白紗擋住了她大部分臉,隻露出一對深黑色美目。眉心魂珠處,被一塊白色絲巾纏住。一雙美目,直視濮陽仇天。

沒人注意到,濮陽仇天那雷打不動的淡然神色,在眼見這白色紗裙的時候已經化作驚愕。

濮陽羽還沉浸在眼前女人的姿色之中,那女人又開口了:“濮陽仇天,羽兒我帶走了。你好自為之!”

言畢,隻見她單手一伸。當即濮陽羽便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束縛著他直飛那女人。

濮陽仇天見此麵色一變,口道:“留下羽兒!”說著身形化作一片白影,眨眼到了客堂門口。這速度,堂中之人自問無人能及。

此間,濮陽羽已經到了那女人身前。隻聞女人眼見濮陽仇天撲來冷哼一聲。右手一揮,一片白光從她手中**出,徑直撞向濮陽仇天。濮陽仇天見此豎劍格擋,白光落在劍上,竟將他擊得往後疾飛而起,重重地摔在地板上。

眾人麵色大變,實力卓絕的濮陽仇天,竟在這女人一招之下便被擊倒。這女人果真是不簡單!

“義兄!”皇甫齊驚呼一聲。

“義父……”皇甫子嬰反應過來,看了一眼倒地的濮陽仇天,又轉頭看向堂外,“羽哥哥……”言畢直接奔向堂外往濮陽羽去了。

皇甫齊哪裏敢讓她出去,一把將之抓住,生怕那女人對她出手。

“爹……”濮陽羽眼見自己父親竟然被背後的女人所傷,驚呼一聲。

又見女人轉頭怒視已經受傷的三長老,三長老隻感覺一股巨大的威壓傳來。本就因受傷站立不穩的腳更是一軟,跪倒在地。

一道白光從女人手上飛出,直飛三長老。那速度,幾乎是眨眼及至,瞬間透穿了三長老的咽喉。三長老砰然倒地,一雙眼睛還布滿了驚恐。

眾人麵色大變,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但看三長老一眼之後,再轉頭看向堂外,已無一人。

這時,一道五彩光芒突然破空而來,落在客堂門口。隨著光芒落定,一圈強勁的衝擊波激**開來,竟將擺在客堂門口的幾口大紅箱子震得粉碎。將站得不遠的關有方和關有佳直接震飛,撞在客堂牆壁之上。關靜與裴新雅在這衝擊波下狼狽至極,衣裙竟被破開,春光乍泄!

不但如此,堅硬的地麵,也都以那五彩光芒落下之處為中心,形成一個直徑將近五米的大坑。那大坑,就如一個鐵球直接砸在上麵,將地磚紛紛砸碎,將地板砸出凹陷了一般。

大坑的中央,卻是一隻五色羽毛插在泥土之中。在場的長者,紛紛麵色巨變:五色羽翎!

與此同時,那女人的聲音再度從空中傳來:

“羽兒十六歲之時定會歸來,在此之前,如若皇甫子嬰嫁與他人,羽民一族必毀掉拜月!”

場中一片死寂,眾人愣眼看著那插在地板上的五色羽翎。剛才那個女子的身份不言而喻——羽民王族!

皇甫子嬰一輩的人並不知道那五彩的羽毛代表著什麽。

關有方和關有佳狼狽地從地上站起身。關靜急著用手擋住自己的春光。皇甫子嬰,卻是從皇甫齊手中掙脫,奔到門口抬頭看天。不過天空之中早已經沒了人影。

裴新雅完全無視自己襤褸的衣裙和外泄的春光,麵露驚愕。她雖然資質愚昧,卻也知道那傳說中強大的羽民一族。

此時,長輩們的眼神紛紛落向仗劍跪地的濮陽仇天。他們開始猜測濮陽羽的身份了!為何羽民王族會出手奪走濮陽羽。從剛才那羽民王族女子口中似乎可以知曉,濮陽仇天與她還有一段故事可講。

誰都知道,剛才的羽民女子說出的最後一句話並不是空話。若是羽民一族願意的話,即便是五大帝國聯手也不會是其對手。莫說一個拜月帝國,即便是整個雨邦盆地,都將被踏平!

所有人心中都有疑惑。能解開這些疑惑的,便隻有那個正仗劍徐徐起身,嘴角掛著血跡,滿頭白發,一席白色袍子的濮陽仇天。

濮陽仇天往前踏了幾步,眾人這才看到他的腳步已有踉蹌。一把大劍依然插在地板中,劍身竟然生出一道裂痕。

皇甫家的幾個長老圍在已經氣絕的三長老身邊。大長老憤然而起,看向濮陽仇天,怒然說道:“濮陽仇天,還我三弟命來!”他認定濮陽仇天與那羽民有關係,因此三長老的死讓本來就對濮陽仇天憤恨有加的他失去了理智。

言畢,隻見他縱身一躍,虎斬再次施展出來,直襲濮陽仇天後背。濮陽仇天神色黯然,似乎無心抵抗。皇甫齊見此大驚,大長老這一擊明顯是要取濮陽仇天的性命,若是讓他擊中那還得了!

當即皇甫齊大手一揮,一片黑芒在濮陽仇天後背升起,形成一麵黑色光盾。大長老的虎斬落在光盾上,光盾爆出的黑光將他彈飛出去。使其幾個翻身之後狼狽砸落在桌椅之上,桌椅砰然破開,客堂內又添蒼夷。

“皇甫齊!”大長老怒不可遏,“你三叔因他而死,現在你竟然還出手護他!”

“大長老!”皇甫齊怒然說道,“你還嫌死一個不夠多嗎?”言外之意十分明確。

關一穀見此情形,哪裏還敢留下。中途殺出來的羽民早已經令他對濮陽羽刮目相看了。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廢人背後竟然還隱伏著如此大的勢力。

關一穀看著濮陽仇天走到堂口,扶著皇甫子嬰抬頭看天。於是緩緩起身,麵向堂中的皇甫齊說道:“皇甫兄,如此……我就告辭了!”

“不送!”皇甫齊自然是不會有好臉色。

“皇甫家主……”裴新雅卻是依然張口說道,“那你看我們兩家孩子的婚事……”

皇甫齊冷眼轉身,看著裴新雅,不得不說這個看上去平凡的女人,心機卻是深重:“剛才那位羽民王族不是說了麽?羽兒十六歲時定會歸來,屆時再行定奪吧。羽兒還有三個月便滿16歲,我相信關家也不會連這區區三個月的時間也等不及吧!”

“關家當然等得!”裴新雅不卑不亢地說道,“隻不過皇上……”

皇甫齊麵色難看,他很想說:“少拿皇上來壓我!”但是這話說不得,說出之後皇甫家必定麵臨皇家災禍。於是忍住心中不滿,冷聲說道:“我相信聰慧的關族長夫人一定知道如何與皇上匯報此事。若是惹怒了羽民王族,後果如何我相信大家都很清楚。”

既然裴新雅拿皇上施壓,那麽皇甫齊也就順理成章地拿羽民王族施壓。孰重孰輕,各自心中都有數。

“多謝皇甫家主點撥,我相信一穀已經知道怎麽做了。”裴新雅微微頷首,被剛才的衝擊波刮破的衣裙胸口,露出一片白霞。她怎麽也不會相信,濮陽羽能在短短三個月之內提升到天之氣七星。

關一家離開了,皇甫齊看著客堂內的情形,不禁暗自傷神。徐徐走到濮陽仇天背後,輕聲問道:“義兄,是她嗎?”

濮陽仇天微微搖頭,落寞走下客堂台階。那插在堂中的紅色大劍隨著他右手一張,發出一聲劍鳴直飛其手掌之中。

濮陽羽此刻卻是身在雲端之上,眼下是翻滾的白雲。身邊是那白色紗裙,或是因為從來沒有處於如此高空過,他驚恐得如八爪魚一般緊緊貼在身邊的白色紗裙身上。顧不得去感受對方嬌柔的身軀和芬芳體香。

“如此膽小,剛才的魄氣去了哪裏?”白紗裙開口問道。濮陽羽的頭深埋在她香肩之上。

“你到底是誰,要帶我去哪裏?”濮陽羽閉著眼睛不去看那周遭白雲。

“帶你離開你那廢物老爹!”白紗裙冷聲說道,“跟著他,我看你遲早亡命。”

“混蛋!”濮陽羽怒罵一聲,“我爹堂堂一個五星武師,你竟罵他是廢物!”濮陽羽說著張口就咬。白紗裙發出一聲痛呼。

“臭小子,”白紗裙單手將濮陽羽從身上提了下來,“竟敢咬我!”轉頭一看,竟見肩頭出現一排牙印。

濮陽羽被懸於半空之中,加上白紗裙正禦空飛行,這下被嚇得夠嗆。

“你還真是膽大,難道就不怕我把你丟下去摔個粉身碎骨?”白紗裙悶哼一聲說道。

“要摔你早摔了,”濮陽羽一邊顫抖一邊說道,“更何況你若是要害我,何須廢這麽大周章。”雖然他很害怕,但是腦子還算清醒。他知道這個女人定不會加害於他。

“哼,油嘴滑舌,鬼機靈一個!這一點你倒是比你老爹強多了。難怪那個小丫頭會那麽在意你!”白紗裙哼哼一聲說道。

“怎麽,難不成你也看上小爺了?”濮陽羽肆無忌憚起來。

“該死!”白紗裙眉目一皺,“不給你一點教訓,我看你是不會怕我!”言畢,白紗裙竟然直接鬆手了。

濮陽羽便在一陣驚呼聲中摔落雲層,直墜地麵而去,口中大罵:“你個臭女人,臭三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