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呀哥哥春來的時候,嘩啦啦的水浪蔥綠一片海,寧靜時如你一汪深情的胸膛。哥哥呀哥哥,秋回的時候船頭的魚蝦裝滿簍呦,滿簍的魚蝦換個新娘的紅蓋頭呦。”

風平浪靜,豔陽高照,一個素衣的漁家姑娘中撐著船槳,唱著漁家的情歌。船尾坐著一個蓑衣老漢,老漢滿臉的皺紋笑的皺成一團。

“爹爹笑人家,人家不唱了。”

素衣姑娘看到老漢直衝著自己笑,不由得粉麵戴紅,嗔怒著跺腳不再唱了。老漢笑的更加厲害,“咳咳”笑著咳嗽兩聲。

十八歲的姑娘正是懷春的時候,平時人前羞澀,隻有出船來到大海,身邊隻有父親才敢唱上一唱。聲音甜美,像是百靈鳥的啼叫,清脆悅耳。

老漢笑道:“你接著唱,爹爹什麽也沒聽見。”

“爹爹……”姑娘羞怒的紅了臉,撒嬌的跺跺腳。

老漢咂麽咂麽嘴,低頭抬眼逗自己姑娘,“嗯,就看這一網了,這一網下去來條大魚,就夠我家豆豆的嫁妝了。嗯,回去我就找村裏的王婆,讓王婆給咱們豆豆尋思一門好親事。”

“爹爹,我不要……”姑娘羞澀的臉紅說道。

老漢眯著眼睛,裝作聽不清楚,“說什麽?矮的不要,那好辦,讓王婆給找個高的。”

……

姑娘跺跺腳,紅著臉開始收網,招架不住自家老爺子了。

“嗯?”姑娘一拉網,沒拉動。什麽東西這麽沉啊?再拉,還是沒拉動。

“爹爹,這網怎麽這麽沉啊,我拉不動。”姑娘秀眉皺起,疑惑的問道。

老漢老臉一沉,“一說男人你就拉不動網,是不是腿軟啊。”

姑娘嗔怒的紅著臉,老漢哈哈一笑,“哈哈,拉不動好啊,這下我家豆豆的嫁妝可有著落了。”

老漢逗女兒,那女兒是如何也不是對手啊。

“我來看看是什麽大魚……”老漢一把拽住漁網,使勁往上一拉,身形不穩差點摔倒,姑娘趕緊來幫父親一起拉網。

“砰……”

漁網拉出水麵,兩人一愣,不是魚,竟然是個人。

“啊……是死人,晦氣,晦氣!不對,小孩子不懂事,莫怪莫怪。”

姑娘嚇了一跳,一把抱住父親,嘴裏亂七八糟的念念有詞。

兩人一愣神,抓住漁網的手一鬆。“噗通……”漁網又掉到水中。姑娘還在一旁嘴裏念著小孩子不懂事,莫怪莫怪。

“嗯,是小孩子不懂事。拉上來。”

老漢又要拉魚網。姑娘一把拽住父親,咬著嘴唇,顫聲道:“爹爹,我害怕。”

“怕什麽,小孩子懂什麽啊!我在這海上也有些年頭了,什麽沒見過。海水裏淹死的人,那個慘樣,渾身白花花……”老漢一邊說著一邊使勁拉網。

姑娘雖然聽的頭皮發麻,可是也明白什麽意思了。老漢的意思就是,漁網中的人應該不是淹死在海水中的,可能還活著。救人性命,積福積德,見死不見,折陰壽。姑娘也鎮定下來,急忙幫著父親把漁網拉上船。

漁網中十個清秀的年輕人,正是宋楚。

解開漁網,老漢按住宋楚高高的肚子,使勁的一壓,“哇……嘩……”一大口海水從宋楚口中吐出。這時姑娘也不害怕了,宋楚身上雖然冰冷,但是還透著一股溫熱,死人是沒有體溫的,眼前的不是死人,姑娘也就放開了。

父女兩人忙活一陣,宋楚悠悠的醒了過來。宋楚睜開眼,一眼的迷茫,看著眼前的兩人。

“小夥子,你是誰啊?”

老漢見宋楚醒來過來,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輕聲問道。

“我是誰?我是誰啊?”

宋楚眼眸中更加迷茫,一想自己是誰,就感覺頭疼的厲害,一陣頭暈目眩直接暈倒過去了。當日,迷失島上四大高手還有一個神秘的存在,五人爭鋒,那種級別的爭鬥,就是餘波氣息也不是宋楚現在能承受的。先是在彥氏筆錄的聖賢之光的護佑下,才安然無恙。宋楚為了懸空鼎來到深淵附近,深淵中傳出的氣息足以絞殺宋楚。

宋楚危急,懸空鼎自動護主,擋住衝向宋楚的一切氣息,同時死死的封住了宋楚的靈海,保護宋楚神魂不受到傷害。

深淵中傳出的能量太過洶湧浩瀚,懸空鼎的護佑下,宋楚神魂依然受到了重創。懸空鼎也是在浩瀚的能量下不撐,索性死死的封印住宋楚靈海,脫離了迷失島。

如今宋楚醒來,靈海神魂被懸空鼎封印滋養修複,隻是露出一絲神識,結果徹底的迷失了大部分的記憶,隻剩下一絲的記憶留在神識中。

“爹爹,他又暈了怎麽辦啊。漁網也破了,怎麽打漁啊。”

老漢笑眯眯的看著宋楚,“怎麽辦,回家唄,還能怎麽辦啊。”

“那我們不打漁了麽?”姑娘問道。

“打什麽漁啊,我看連王婆也不用找了,哈哈,天上掉下個小夥子,你看多精壯啊,一看就是幹活一把好手。”老漢笑眯眯的撐起雙槳,掉頭就要回去。

姑娘不說話了,紅著臉仔細的看看宋楚,心中暗香,“嗯,的確很精壯,臉麵也俊俏,比隔壁家的二狗可強多了。哎呀,羞死了,想什麽呢。”

姑娘蹲下身子,拿出自己的手帕擦拭宋楚臉上的海水,“果然很帥啊。”

老漢撐著雙槳,回頭看著花癡的女兒,忍不住歎口氣,“小夥子不錯,嫁妝省了,可是……彩禮也收不到了啊。是賺了,還是虧了呢?”

“說什麽呢,爹爹,才見一麵,爹爹就瞎說,不理爹爹了。”姑娘嗔怒的轉身不看老漢,又忍不住偷偷朝宋楚身上打量,嗯,是很精壯啊。

一晃眼,三個月已經過去了。宋楚雖然依舊想不起自己是誰,為什麽會在這裏,卻完全的適應了這個小漁村的生活。

救下宋楚的老漢姓劉,村子裏的人都稱呼他劉老漢,姑娘是劉老漢的女兒,豆豆。父女倆相依為命,突然插進一個男人,感覺有些怪怪的別扭,當然了,別扭中更多的是甜蜜。

劉老漢坐在門口,大口的抽著旱煙,笑眯眯的看著一邊正在忙活的宋楚,心中對宋楚是一百個滿意。小夥子精壯、老實憨厚、夠男人,最重要的是對自己家的豆豆很好。

宋楚正在忙活著撿漁,把這段時間打的魚統統裝在筐簍裏,明天早起爭取進城買個好價錢。豆豆坐在一旁織補漁網,一邊織補漁網,一邊偷偷的看著宋楚,笑臉忍不住紅了起來。

“哎呦……”

豆豆輕叫一聲,剛才隻顧著看宋楚了,一不小心針紮到了手指。劉老漢砸吧砸吧嘴,衝著豆豆瞪了一眼,整天看還看不夠啊!竟然幹活也看,你看,把自己手指紮了吧,活該!

宋楚聽到豆豆痛叫,急忙撇下手中的魚幹,兩步來到豆豆身前,“怎麽了,怎麽這麽不小心啊。”宋楚憐惜的捧著豆豆手指,看到手指上流出血水,忍不住憐惜的說道。

豆豆低著頭,也不說話,任由宋楚捧著自己手指笨拙的纏繞包紮。宋楚有的是力氣,可是包紮這種細活和豆豆那雙巧手就沒法比了。豆豆閉著眼睛都比宋楚包紮的好,可是現在,豆豆偷偷的看著宋楚為自己包紮,隻感覺宋楚包紮的越是笨拙,拖延的時間越是長,那才是最好。

男情女愛,兩人甜蜜無比。劉老漢眯起眼睛,大口的吐出煙圈,心中暗歎一聲,也不知道這樣下去是好是壞。

劉老漢對宋楚是一百個滿意,可是就怕留不住宋楚的人。

三個月前,劉老漢救了宋楚,在這個村子裏可是引起轟動,村子裏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外人了。宋楚憨厚勤勞,大家都很喜歡宋楚,隻有一個人例外,王婆。

村子裏的婚喪嫁娶,一般都是找王婆牽線打理的,王婆在這裏麵自然也抽了不少的油水。本來以為豆豆的親事自己又能賺上一筆,結果宋楚橫插一杠子,愣是沒王婆什麽事了。

王婆招上劉家,那意思很明顯。就算是人在你家,成親是大事,該走的程序那是一道也不能少啊。隻要走程序,自然少不了她王婆的事。

劉老漢人精明算計,自然不想讓王婆把自己的血汗錢抽一份,現在女婿已經在家了,哪裏還用得著你王婆啊!於是便推辭了王婆。

王婆哪裏肯依啊,一旦開了這個口子,以後誰還有事找自己啊。豈不是斷了自己的財路。王婆找上一幫外村的年輕人,足足有四五十人,氣勢洶洶的找上劉家。

劉老漢精明卻也隻是個普通的農家漢子,見王婆玩真的也是害了怕。就在這時,打漁回來的宋楚,見到有人找上家門,立即詢問情況。王婆也想教訓下宋楚,讓宋楚知道自己的厲害。

結果厲害是厲害了,隻不過是,宋楚讓王婆知道自己的厲害了。四五十個漢子,在宋楚手中走不出五步,紛紛被撂倒。

從此,十裏八村都知道劉老漢家裏來了個能打的很碴子,誰也不敢生事了。

從此,劉老漢對宋楚也特別上心。發現宋楚的一身力氣不是威猛啊,簡直就是神力啊!院子裏幾百斤的大石頭,宋楚一手就能抓起。

當然了,如果說宋楚天神神力,劉老漢也相信。可是一天晚上,劉老漢睡不著,想找宋楚聊會天,可是宋楚已經睡了。結果劉老漢就看到驚人的一幕,宋楚躺在床榻上打著輕鼾,周身竟然泛起淡淡的金光。

劉老漢自然知道有一種人可以上天入地,就是傳說中的武道強者。難道這個宋楚是武道強者?劉老漢心裏越發的不安。

看到宋楚與豆豆甜蜜的一幕,劉老漢猛的抽了口旱煙,“管那麽多幹什麽!既然兩人喜歡,不管宋楚是什麽身份,總不能不要自己的女人吧。明天賣魚,後天成親!”

劉老漢心中發狠,先成親再說,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