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鼓震天響,劃破長空。

北山,往日的北山如同一座幽閉千古,亙古不化的冰山,充斥著荒涼冷寂。如今,戰鼓震天,呼聲似潮,一股熱血回**在整個萬裏北山,冰雪幽閉般的北山,已經變成了一座滾燙岩漿噴湧的火山,融化了冰雪,燃燒了**。

北山遺族戰意澎湃,像是燃燒的火球,滾滾湧向殺青口。

殺青口外,旌旗漫天、甲胄森然,漫漫十餘裏數十萬精兵猛將,刀劍出鞘,勁弓搭弦,嚴陣以待。

相比北山遺族的火熱,殺青口外的雪國皇室大軍卻是森然如霜,一個個戰士像是雕塑一般沉寂,神情冷漠,沉寂中蘊含了一股殺戮的力量。隻要一聲令下,這些冷漠的戰士,就會變成殺戮的機器。

一冷一熱,卻也是正理。

曆來,兩軍相爭,勢力雄厚的一方,都是靠著紀律軍法戰鬥,不需要鼓動情緒,要的隻是賞罰分明,功必賞,過必罰,賞罰定軍心。勢力弱的一方,卻是要花樣百出的鼓舞士氣,讓自己一方每一個戰士變成一群群嗷嗷直叫的熱血蒼狼。

曆代綠林豪傑起事,都是這樣,一開口就是自家哥哥,閉口就是自家兄弟,水泊梁山就是這麽個典型例子。朝廷大軍哪有玩這套的,都是森嚴的軍法,明了的賞罰,來鼓舞士氣。當然了,共產黨當年玩熱血,要遠勝過水泊梁山。

雪國皇室數十萬大軍,森然列陣。大軍中央,一麵巨大的錦黃旗迎風招展,錦黃旗上繡著兩隻振翅騰飛的火鳳,火鳳張著大嘴仰天吐息,氣壯山河。

錦黃旗後麵,一匹黃錦玉鞍的棗紅色大馬低聲喘息,大馬上端坐著一個威嚴的女子,雪國女皇。女皇頭戴朝鳳金冠,身披流離霞光戰甲,一手勒住韁繩,麵似沉水,淡淡的看著殺青口。

女皇兩側,十九匹大馬站在最前,黑衣麻姑赫然站在女皇的身側。

“麻姑,北山遺族如何?”女皇淡淡的問道。

黑衣麻姑眼眸半闔,緩緩說道:“好鼓!”

女皇微微一笑,說道:“自然是好鼓,我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戰天鼓。不過,我想問的是北山遺族如何,不是他們的鼓。”

“烏合之眾!”

黑衣麻姑沉吟片刻,緩緩說道。

“北山遺族固然是烏合之眾,我們身後這幾十萬人也不是什麽精銳之師。”黑衣麻姑站在女皇的左側,女皇右側的黑衣老婦突然開口說道。

“哦?鬼瑤前輩有何指教?難道我們這數十萬大軍,還對抗不了北山遺族不成?”女皇饒有興致的看向自己右側的黑衣老婦,鬼瑤。

雪國皇室暗衛十九人,這十九人都是整個雪國皇室千年來修為最強的人,平時隱世不出,隻在皇室玄界中修行。隻有到了皇室存亡危機之時,這些暗衛才會現身。十九暗衛,幾百年前都已經是武帥巔峰的強者,甚至已經很多人超越了武帥級別,進入另一層玄妙的境界。

這些暗衛,才是皇室震懾天下世家的終極力量。

鬼瑤、麻姑正是十九暗衛中的領頭人物,一身修為深不可測。

鬼瑤一雙眼瞼下垂,緩緩說道:“雞刀能殺雞,牛刀馬刀也能殺雞。我幾十萬大軍,區區北山遺族不在話下。”

女皇微微一笑,搖頭歎口氣,說道:“看來,你們是對我這次的排兵布陣很不滿意啊。黃埔素,本皇的排兵布陣如何,你來說說。你是我雪國三軍統領大元帥,兵濤陣略深得三昧,最有資格評述。”

“末將不敢,陛下胸中有韜略,末將自愧不如。”

女皇與十九暗衛是並排在最前麵,她們後麵,便是一排身穿甲胄的雪國將領。女皇身後的一匹大馬上,一員英姿颯爽的威嚴女將,正是雪國三軍大元帥黃埔素。

黃埔素聽到女皇問話,急忙翻身下馬,跪在女皇身後,伏地回答。黃埔素可是不比這些暗衛,暗衛輩分極高,麵對女皇也是沒有絲毫的壓力,黃埔素可是不敢再女皇麵前指三道四。

“哼!”

鬼瑤冷冷的瞅了跪在地上的黃埔素一眼,露出極度鄙視的目光,忍不住冷哼一聲。顯然,對黃埔素這種拍馬屁的話,極度的反感不屑。

女皇聽到黃埔素的話,微微點頭,說道:“起來吧,你是三軍大元帥,不能在軍陣之前沒了威嚴。哈哈,黃埔素,你不用謙讓。本皇在排兵布陣上,的確不如你。不過,哈哈,十七世家所有精銳,三百門派所有精銳,又從百萬大軍中挑選出二十萬精銳,又調撥了皇城八萬禁軍,我們將盡三十萬大軍,三十萬最強的大軍,天下誰人能敵啊!哈哈哈。”

說著話,女皇不由的得意的笑了起來。

女皇自然看不到,身後的黃埔素嘴角微微觸動,忍住沒有說話。黃埔素身邊的一眾將領,也是低下頭,深深的埋住自己的神情。

鬼瑤卻是沒有黃埔素她們那麽多的顧忌。

鬼瑤忍不住皺眉,低聲說道:“女皇陛下。兩人決鬥看修為,千人廝殺憑配合,十萬大軍的征戰那就要看陣法,看軍紀,看軍心,看士氣了!我們這三十萬大軍,固然都是挑選的最強的戰士,可是……配合起來就未必是最強了!甚至都比不過一隻我雪國普通訓練有素的大軍啊!”

“強就是強,弱就是弱,哪有這麽多的分說。不管是十萬,還是百萬大軍的交鋒,最後還不是戰士與戰士之間麵對麵的廝殺。隻要我的戰士強,就能殺敵,就是這麽簡單,鬼瑤前輩卻是想多了。”女皇有些不悅的說道。

“這……”

鬼瑤張張嘴,還想要說話。麻姑衝著鬼瑤打個眼色,止住了鬼瑤的話。

“算了,我軍不是精銳,北山遺族更是烏合之眾。等此戰完畢,陛下吃些苦頭,自然就會明白了。我又何必此時多說,討人嫌啊。”

鬼瑤微微閉目。不再說話。

百裏之外,荒山密林。

叢林中,橫七豎八的躺著一些樹幹,這些樹都是被人砍伐而倒的。砍伐樹木,自然是為了騰出空地。空地有七八丈大,七八丈大的空地上,紮著一個大帳篷。帳篷很大,淺綠色的帳篷足足能容乃一二十人。

帳篷前,架著燒得正旺的篝火,篝火上烤著一隻野鹿,噴香四溢。

掌控火候,不斷翻轉烤鹿的人,是一個白袍書生,堅毅俊美。書生又是白袍,自然是方辰。

楊凡、趙旭分別坐在方辰左右,看著噴香的烤鹿,不由的吧嗒吧嗒嘴唇。修為再高,也是戒不掉口舌之欲的,哪怕你不吃東西一樣活蹦亂跳。

“怎麽樣,能不能吃了?”

趙旭直勾勾的盯著烤鹿,忍不住的問道。

方辰一手撐開折扇。微微搖擺扇風,說道:“快了,你去把我們的作料拿來。”

“好嘞!”

趙旭一聽能吃了,立馬狗腿的轉身跑進帳篷。

帳篷裏坐著三個人,三個黑著臉的人,又黑又長。心情不好,臉色自然也不好。齊建飛、楊武孝、趙城虎三人的心情都不好。

齊建飛的大黑臉更黑更長了,鼻子裏冒著粗氣,忍不住抱怨道:“北山遺族和雪國皇室都要開打了,宋楚那小子竟然不見了!豈有此理,難道是臨陣脫逃了!”

“哎,嘴上無毛,辦事不牢。”趙城虎歎口氣,也是臉色不善。

楊武孝眯著雙眼,黑著瘦臉,手指嗒嗒的敲打床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讓讓,讓讓……”

正在三人心煩時,趙旭風風火火的跑進帳篷,繞過正在帳篷中間獨步的齊建飛,直奔盛放作料的包裹。趙旭拿了作料,又是一陣風的衝了出去。

“小崽子,以為是遊山玩水呢!竟然還帶了作料!”齊建飛大怒,頓時喝道。

趙城虎眯著眼睛,淡淡的說道:“你訓誰呢!發脾氣找你自己兒子去!”

“就你護犢子,你看不教訓我那小子。幾個不知好歹的年輕崽子。走,出去,恩,烤肉也熟了。”齊建飛大步走出帳篷。

烤鹿肉熟了,吸引力還是很大的。隨著齊建飛,趙城虎和楊武孝也跟了出去。

“兔崽子,真是缺教訓,竟然不顧老子,自己先吃上了。”

三人走出帳篷,趙城虎也不再護犢子了。趙旭正在撕扯一塊鹿大腿,吃得津津有味,絲毫沒有想到他這個在帳篷的老子。趙城虎頓時也有了教訓教訓的心思。

“別說,你烤鹿肉真有一手。就是我家的大廚,也沒有你的手藝啊,上哪裏學的啊?”趙旭大口的咀嚼,口齒不清的囔囔問道。

方辰看著手中的鹿肉,淡淡的一笑,帶著一絲苦澀,說道:“哪裏用得著學啊,如果你自己在山林裏呆得久了,就學會如何把野獸變成食物了。”

“哦”趙旭隨意答應了一聲,沒有多想,繼續大口的撕扯。

“小崽子……”

齊建飛三人走出帳篷,齊建飛正要開口訓斥,突然聽到方辰的話,不由的臉色一暗,頓時愣住。

方辰是齊建飛的嫡子,可是,方辰的相貌與齊建飛卻是沒有絲毫的相似之處。從小到大,齊建飛心裏就憋著一股子勁,老感覺這個兒子不是自己的種。齊建飛有這個心思,方辰的童年少年自然不好過,同輩子弟都不愛搭理他,方辰隻能和自己的母親相依為命。

從小孤獨的方辰,沒有玩伴,隻能自己爬進後山玩耍,餓了就獵殺野物,自己升起篝火燒烤,再帶回去給母親。齊建飛與方辰滴血認親之後,明確了父子關係,卻是更加疏遠了情感。方辰更願意呆在荒山與野獸為伍,也不想靠近這個父親。

齊建飛愣住了,一時間百般的心思湧上心頭,不知道該對這個兒子說什麽。

楊武孝和趙城虎自然也看出了門道,楊武孝走到篝火前坐下,撕扯了一塊鹿肉,不由的點頭說道:“真的很可口啊,香嫩酥化,又不失勁道,很好。”

“真的這麽好?我也嚐嚐,你還愣著幹什麽?”

趙城虎拉了齊建飛一把,兩人也來到篝火旁坐下。趙旭給齊建飛撕扯了一塊鹿肉,齊建飛吃了一口,不由的歎口氣,語氣軟軟的說道:“原來真的很好吃。”

“本來就很好吃。”方辰淡淡的說道。

一時間,幾人都是悶頭啃著鹿肉,誰也沒有了話。

“楊凡,你怎麽不吃?來塊,不吃絕對是你的損失。”趙旭扯了一塊鹿肉給楊凡遞過去。

楊凡搖搖頭,說道:“我不吃,你們吃吧。”

“哦?為什麽?”幾人一臉好奇的看著楊凡,楊武孝臉色一變,突然想起了什麽事情,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殺人前,我都是不吃東西的。吃多了,我的劍就慢了。”楊凡淡淡的說道。

趙城虎搖搖頭,說道:“賢侄還是吃吧,如今宋楚沒有來,戰不戰還不可知。”

“戰不戰,和宋楚來不來,沒有絲毫的關係。”楊凡雙腿盤坐,長劍橫擺在雙膝上,微微合上眼眸,已經不打算再說話了,開始做戰前的調息。

趙旭嘴裏嚼著鹿肉,模糊的說道:“什麽臭毛病啊!還吃多了,劍就慢了?胡扯。隻有吃飽了才有力氣打架,我每次動手之前,都會吃的飽飽的,渾身就要使不完的力氣。”

趙城虎瞪了自己兒子趙旭一眼,說道:“我說過,宋楚沒有來到,戰不戰尚未可知。”

“楊兄也說過啊,戰不戰和宋楚在不在沒什麽關係啊。”趙旭模糊的說道。

“你……”趙城虎大怒,指著趙旭說不出話來。

方辰放下手中的鹿肉,笑道:“你們剛才在帳篷中煩躁憂慮,就是因為宋楚不來,決定不了是不是要戰,對吧?知道我們為什麽能毫無顧慮,好不心煩的燒烤作樂麽?因為我們已經決定了要戰,宋楚來不來我們都要戰。”

“宋楚不來,不能戰。”

楊武孝黑著臉,沉聲說道。語氣裏,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趙城齊建飛也是紛紛點頭,讚同楊武孝的話。

趙旭滿不在乎的說道:“為什麽不能戰?我們來到這裏,距離北山殺青口隻有百裏之遙,不就是為了一戰嘛。我知道北山遺族匯聚在一起,實力強大,雪國皇室更是帶甲百萬。可是,咱們四大傳承不就是為了鎮壓三眼一族而留在雪國的嘛。沒有理由看到他們鬧騰,我們不動手啊。”

“你也說了,是四大傳承,不是我們三大傳承。如今宋楚傳承的藥聖門不在,那就不能戰。”趙城虎沉聲說道。

趙旭放下手中的烤肉,說道:“爹爹不是也教訓過我,武道修行是逆天而上,隻有不畏艱險的人才能攀上巔峰。我們修行一身武道是為什麽?難道看到敵人強大,我們就要做縮頭烏龜?還有,我記得爹爹曾經說過,人族從來都不懼,無論是人族弱小時,還是強悍時,我們都不懼任何的敵人,正因為不懼,才能使得人族成為天玄霸主。”

“哎……”

趙城虎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色,說道:“不錯,我是說過,武道修行逆天而上,要不畏懼任何的艱難險阻。可是,我說的是整個武道一脈的修行,不是一個人。武道一脈,自然是迎難而上,不能畏懼任何的艱險。正是因為如此,武道修行的路,才是絢麗多彩,才是廣闊無邊。”

“可是,你知道麽。武道一脈這條路上,每一個艱難險阻,是用多少先輩的血骨鋪墊磨平的啊!逆天而上的是武道一脈,不是一個人,一個人的修行,沒有逆天而上越挫越勇達到巔峰,死了就是死了!就是一攤爛肉,你懂嘛!”

“人族不懼,人族的路何嚐不是如此啊。整個人族自然是無畏一切,誰都休想打垮人族,可是,那是人族,不是人族的一個人。一個人死了就是死了,就在沒有翻盤的機會了!所有,我們要保住性命,這才是第一位的。就憑我們六人,憑什麽對抗北山遺族,憑什麽對抗雪國大軍,怕是死無葬身之地還差不多。”

“誰都不犧牲,誰都不冒險,誰都不爭不鬥,武道一脈憑什麽能逆天而上,人族憑什麽能無畏一切。”方辰淡淡的說道。

楊武孝開口緩緩說道:“修行中,若是有六成的把握克服艱險,你冒險一試,那是勇氣。若是隻有三成、兩成把握,你冒險一試,那就是缺心眼,傻得冒氣。人族爭霸天玄的路上,麵對敵人,實力相當,你奮起搏殺,那是英雄。若是以卵擊石,那就是傻蛋。”

“我們六人對上北山遺族,對上雪國大軍,有把握麽?”

楊武孝盯著方辰問道。方辰眨眨眼,又看看趙旭,趙旭也是無言可對。

“楊凡,你說句話。我們該不該戰?”方辰最後看向楊凡。

楊凡雙手按住長劍,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雙眸睜開,說道:“不要問我。這是你們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對我而言,此戰必行!沒有一往無前的心意,就像是長劍沒有了鋒刃。我決定要戰,那就是放下了一切,包括自己的生死。”

“你這是自尋死路!”

楊武孝低下頭沒有說話,齊建飛忍不住訓斥楊凡。

“自尋死路?”

楊凡微笑搖頭,說道:“劍道的一往無前,也不是以卵擊石啊,難道我會拿著長劍去送死?哼,送死的劍法,那是煞筆的劍道。我的劍道是活的劍道,斬出生機的劍道,不是送死的劍道。放心吧,我不會那麽容易死的。”

“你有把握?”楊武孝抬起頭問道。楊凡的性子最是倔強,楊武孝自然是明白。楊凡決定的事情,基本上就沒有回旋的餘地了。楊武孝盯著楊凡,希望聽到楊凡肯定的回答。

楊凡搖搖頭,說道:“我一成的把握都沒有……”

“恩?”

楊武孝猛的抬頭看向楊凡。

楊凡接著說道:“不過,當年我在大海練劍之時,也是沒有把握,我卻是修成了劍道。我做事,從來都沒有把握,卻是從來都沒有失敗過。”

北山,殺青口。

數萬北山遺族,浩浩****熱血衝天,一起湧向殺青口,就要堂堂正正的踏出殺青口。

突然,數萬北山遺族停在了殺青口。隻有百餘人,排眾而出,走進了殺青口。百餘人,人數雖然不多,卻是囊括了北山遺族的最強戰力,百位武帥級別的北山遺族。

李玄走在最前麵,帥先進入殺青口。相隔三四裏的距離,李玄一行人停了下來。與雪國皇室大軍,遙遙相望。

李玄鷹眼鼓射,緩緩掃過對麵的雪國大軍,開口說道:“哈哈哈,我神族子民踏出北山,女皇陛下竟然擺出這麽偌大的陣勢,真是當之有愧啊。”

“哪裏,哪裏。都是一族同根,應該的,應該的。”女皇勒住韁繩,笑吟吟的回答。

兩人不像是生死大敵,倒像是久不相見的老朋友。就像是李玄走出北山,女皇帶人迎接一般,絲毫沒有劍拔弩張的緊張。

“哈哈哈,女皇陛下倒是風趣的緊。我這把老骨頭,幾百年沒有離開北山了,聽聞女皇陛下統禦萬方,英姿過人,乃是當世人傑。可惜了,一直未能相見。不知道,今天女皇陛下能不能賞在下一個臉麵,你我二人煮酒相談片刻,可好?”李玄突然提出這個莫名其妙的要求。

李玄身後的一眾北山遺族,都是怪怪的望向李玄。如今北山遺族勢弱,雪國皇室勢強,人家怎麽可能答應和你近距離的煮酒談天呢?揮軍壓下,強勢破敵才是正道啊。

再說了,雪國的女皇年紀不大,修為也是一般,若是李玄猛下殺手怎麽辦?

麵對李玄這個北山第一強者,第一老怪物,女皇能放心的煮酒談天麽?顯然不可能啊。

“切,癡心妄想!”

“瘋了吧,這個老頭子瘋了吧!”

“一介賊寇逆賊,也想與女皇陛下煮酒相坐,哼,北山遺族都是這種智商嘛。”

李玄一番邀請,女皇身側的麻姑、鬼瑤等暗衛,還有身後的統兵將領,紛紛不屑搖頭。

“哦?大戰在即,你我煮酒論勢?恩,倒是有些氣魄。好,你我都是同屬冥王娘娘的子民,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又如何。”女皇當即一笑,拍馬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