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喜歡和聰明人聊天,因為聰明人之間很少有廢話,無疑,洛雲是個聰明的女人。

“你混入軍營想幹什麽?”宋楚直截了當的問道。

夜風柔美、星光隱現,洛雲輕輕束攏青絲,稍稍調皮的眨眨眼睛,說道:“當然是想搗亂,最好是毀滅征北軍,保住鳳鳴郡。你難道不是同樣的想法才來到征北軍的呢,要不然,你就不會以天機門弟子的身份出現了。”

宋楚搖搖頭,說道:“我沒有想過毀滅征北軍。雖然我與大唐有些誤會,不過,我終究是人族。不會毀滅我人族的精銳來幫助你們雪國的。”

“種族之說太過迂腐了,什麽種族啊。天下隻有兩種人,朋友、敵人。你與大唐皇室是敵人,我雪國與大唐皇室也是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想我們是可以做朋友的。”洛雲輕笑道。

宋楚先是盯著洛雲看了一會,隨即一笑,說道:“我有個疑問。”

“什麽疑問?”洛雲問道。

宋楚眼神中帶著幾分的戲謔,說道:“公主雄才大略,英姿非凡,為什麽沒有成為女皇呢?我記得如今雪國的女皇是公主的妹妹鳳儀公主吧,不,是鳳儀女皇。”

這一點,宋楚的確很疑惑。洛雲雖然是個女孩,可是,無論從修為,從手段,從心智,稱作驚采絕豔也可以。這樣的人物,這樣的公主,竟然沒有成為雪國的女皇,反而混進征北軍的軍營,宋楚想不通。

“哦,女皇?”

洛雲不在意的輕笑,說道:“當時殺青口大戰,我母皇隕落,自然要有人繼承大統穩住軍心。那時我又不在雪國,自然是鳳儀妹妹接任女皇大位了。不過,如果我想拿回女皇的位置,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怎麽樣,將來我為女皇,你來做我的後宮之主如何。”

宋楚微微一笑,眼眸中閃過一道冷光,笑道:“好啊。後宮之主什麽的,我最是喜歡了。不如今夜就讓我這個後宮之主服侍女皇陛下吧。”

說著話,宋楚張開雙臂,就要來個擁抱。

“你真討厭!”

洛雲臉色緋紅,嬌身輕閃,向後退了幾步。宋楚大笑兩聲,不依不饒的追了過去。

嗖嗖……

異變突生,本來還是像熱戀男女打鬧的宋楚、洛雲,兩人突然動了起來。宋楚身形如電,虛空一抓,抓出了雲龍弓,開弓奔射,嗖嗖嗖,一連三箭射向山坳左側的一個陰暗角落。

“既然來了,又何必躲藏啊!”

宋楚射出三箭,身形緊緊的尾隨飛箭,長臂暴漲,大爪子抓了過去。

宋楚動了,洛雲同樣也發起了攻擊。洛雲粉麵寒霜,一手抓住腰間,猛的一抖,一條三丈多長的黝黑鞭子握在手中。黑長的鞭子,從握手到鞭梢越來越細,細細的鞭梢隨風而響,砰的一聲鼓起九葉明晃晃的白片,竟然是鞭梢上帶著九葉短刀。

“撕魄鞭!”

“九龍陰陽印!”

宋楚、洛雲同時出手,兩人都發現了暗中隱藏的人,剛才的那番親密舉動,不過是作秀給人看,讓人放鬆警惕罷了。兩人出手都是最為淩厲的殺招,力求擊殺隱藏在暗中的人。

“不錯,很不錯的年輕人!”

砰砰砰……

九龍陰陽印罩住陰暗角落的人影,人影上衝,砰的一聲,九龍陰陽印破碎。最為震撼的是,宋楚射出的三支箭,竟然沒入黑影身體,隨即不見了。

九龍陰陽印破碎,三丈長的鞭子已經帶著刀光,卷到了黑影身前。大手一抓,拽住了洛雲的長鞭,一拉一鬆,抖手將洛雲送出幾丈遠的距離。

人影緩緩走出,在稀疏的星光下,露出一張枯瘦蒼老的麵孔,金生色。

“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金前輩,不知金前輩有何指教啊?”宋楚看到是金生色,微微眯起眼眸問道。

洛雲握緊長鞭,冷聲道:“身為前輩,躲在暗處窺視偷聽又算什麽本事!”

“哦?你想要我怎麽樣?不窺視偷聽,直接出來擊殺你這個雪國的公主嘛?嘿嘿,還有,我不是前輩,你們也不是我的後輩。我已經沒有後輩了。”

金生色說道最後,語氣中透出一股濃濃的悲涼。微微搖頭,悲涼傷痛忍不住流露出來。

“有什麽話就說吧,金生色,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宋楚冷冷的問道。如果說白天宋楚與金生色交手,是一個誤會,即便是金生色露出殺機也可以理解。那麽,晚上金生色突然出現,那就絕不是誤會了。

金生色修為極高,已經是武王級別的強者,宋楚麵對金生色,即便是動用懸空鼎,也是沒有把握戰勝。宋楚不想開戰,卻也不會怕對上金生色。

“哈哈哈!”

金生色神情一震,剛才的悲涼傷痛的神情一掃而光,說道:“好!果然是快人快語,果然是年少英傑。宋楚,我是來找你的!一句話,你還記得安京城的金家麽?”

“安京城,金家?”

宋楚點點頭,自然是記得安京城的金家。當年安京城的五大家族中的秋家勢弱,金家想要取而代之,正因為如此,秋若水才會裝扮成男人,自稱秋勝男。

“你是……”宋楚問道。

“我是誰?哈哈哈……,我就是金家的第一代家主金生色!宋楚,當日我金家滅亡,是不是你暗中動了手腳,說,是不是!”金生色狂笑,笑聲中充斥著悲涼,一雙眼眸鼓起,大步踏前,狠狠的盯著宋楚。

金家不是傳承世家,也沒有自己的玄界,雖然百年內崛起足以與安京城的五大世家對抗。不過,金家始終是底蘊太過薄弱了。金生色作為金家的第一代家主,也是金家唯一的武王強者,常年遊曆四方不在金家。

金生色回到金家時,金家的老老少少已經是被斬殺一空。滿門滅絕。金生色看到金家的慘象,差點當場氣死過去,發誓報仇。打探之下,金生色才知道,金家與秋家爭奪五大家族名額之時,宋楚曾經出麵幫助秋家。而且,宋楚還曾經被大唐皇室認作是八皇子。

大唐皇室的底蘊何等的雄厚,宋楚這個八皇子雖然隻是擔當了很短的時間,不過,宋楚若是想要利用這個身份滅掉金家,那是太簡單了。金生色多方調查宋楚的蹤跡,自然是聽到了宋楚動手時發出金光的特征。

今日,金生色與宋楚交手,見到宋楚肉身強悍,又是有護體金光,金生色便懷疑宋楚的身份。到了晚上,金生色跟隨宋楚來到山坳,躲過了宋楚的神識,就是想要證明宋楚的身份。

“金家滅亡了?”

宋楚也是微微一愣,說道:“金前輩,你找錯人了。我雖然與金家中人有過交手,不過,我卻是沒有殺過金家一人。你若是想要報仇,怕是找錯了。金家時如何覆滅的,我不知道。”

對於金家的滅亡,宋楚的確是不知情。宋楚唯一一次與金家人的交手,那還是在紫荊山中的交手。

“嘿嘿,人嘴兩張皮,我最不相信的就是人話了!”

金生色獰笑一聲,說道:“即便不是你將金家滅門,你也是我金家的仇人。待我搜魂之後,自然會知道你說的真假。哈哈,今夜大好啊!殺你為我金家報仇,還有這個什麽洛雲公主,擒住雪國的公主,想來也是大功一件啊。”

“給臉不要臉的老家夥,難道我會怕你不成!”

宋楚明白,對付金生色隻有依靠懸空鼎了。宋楚當即祭出懸空鼎,大鼎嗚嗚旋轉,砸向金生色。

轟隆一聲巨響,懸空鼎砸向金生色。金生色雖然感覺到了懸空鼎透出的威壓,卻是自持修為強過宋楚太多,雙拳擊出,竟然硬撼懸空鼎。金生色拳頭接觸到懸空鼎的一刹那,頓時臉色大變。

這哪裏是一件兵器,簡直就是整個乾坤天地的重量,仿佛是天的支柱一下子被抽走了,整個蒼穹落了下來,縱然是撐天之力也是無法抵抗。

嗖……

金生色身形閃動,根本提不起對抗懸空鼎的心思,隻想躲過懸空鼎的分量。轟隆一聲,金生色的半個身子被懸空鼎撞碎,隻剩下半個身子逃脫出來。

噝噝噝噝……

熒光流轉,發出噝噝的動靜,金生色破碎的半個身子竟然又在虛空中凝聚起來。宋楚也是一驚,竟然能重新凝聚身軀,武王級別果然不是蓋得。

“啊……”

洛雲在一旁也是吃驚的看著懸空鼎。對於洛雲而言,懸空鼎的威力早就見識過。當日洛雲手中的冥王權杖,就是被懸空鼎一撞之下,裂出細痕的。

轟轟轟……

宋楚連續催動懸空鼎想要擊殺金生色。可是,金生色知道懸空鼎的威力之後,哪裏還肯與懸空鼎硬拚啊。東躲西閃,金生色連連避過了懸空鼎的幾次攻擊。

宋楚看似生猛,其實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催動懸空鼎耗費的神魂金光太多了,如今自己催動懸空鼎,打的金生色抱頭亂竄。可是,卻是催動不了幾次懸空鼎了。等到自己耗盡神魂金光,無法催動懸空鼎之時,就任由金生色宰割了。

金生色明顯也是看出了宋楚的情況,威力如此巨大的神器,一個小小的武將神魂如何能夠長久的催動啊。金生色東躲西閃,也是在等待宋楚力竭的那一刻。

洛雲手持長鞭,自然也是能看清楚宋楚與金生色對決的形勢。

洛雲一雙細長的眼眸眯成一條細線,冷笑一聲,轉身飛奔,直奔征北軍的大營。洛雲奔入征北軍大營,連連大喊,“不好了,金生色將軍在山坳擊殺天機門弟子了。”

“大唐軍旅果然天下無雙!”

洛雲跑到征北軍軍營中連連喊了幾嗓子不由的感歎道。本以為天機門弟子與金生色的地位都是不同尋常,兩人死鬥必然會驚動大軍,甚至引發混亂。

不過,很可惜,洛雲喊了兩嗓子,滿營的大唐征北軍,卻是像雕塑一般,沒有絲毫的動靜。

征北軍,軍法嚴明,沒有上一級將軍的軍令,任何人不會妄動。正是這鐵一般的軍紀,才使得征北軍戰無不勝。洛雲不由的有些失落。洛雲來到征北軍報信,本就是想要引起征北軍的混亂,自己好渾水摸魚,沒想到征北軍對於自己的呼喊,竟然置若罔聞。

宋楚與金生色的爭鬥,動靜極大,即便是洛雲不來報信,王守陽也會知道,霍雲路也會清楚,軍營中的諸多強者也是了然於胸。兩人爭鬥,王守陽沒有動,其餘人自然也不會動。

宋楚此時的身份,是王守陽的弟子,王守陽都不動,其餘人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卻是也沒有人敢妄動。

征北軍,大帥軍營。

霍雲路在軍帳內來回獨步,微微皺眉,一手抓起一道令牌,說道:“也罷,彪兒,你帶人去看看。不管什麽恩怨,保住天機門弟子一命。……不,先去拜會王宗主,看看王宗主什麽意思。”

“是!”

霍彪答應一聲,大步離開軍帳。

走出軍帳,霍彪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喃喃道:“什麽武道強者啊!我征北軍遇到的武道強者還少了嘛。哼,今日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麽樣的武道強者,在我征北軍鐵騎之下都是枉然。”

“點齊戰驍營,隨我出發!”

霍彪吩咐身邊的副將,點齊了自己的嫡係人馬,戰驍營五千人。點齊人馬之後,霍彪看了看王守陽的軍帳的方向,吩咐副將說道:“你帶人馬圍住爭鬥的兩人,無論是誰,敢在軍中私鬥,都要受到軍法的嚴懲,一個也不能放走!”

“是!”

戰驍營的副將,隨即大喝一聲,率領戰驍營五千人奔出營地,直奔宋楚、金生色鏖戰的山坳。

戰驍營離去,霍彪則大步走向王守陽的軍帳。

軍帳中,王守陽端坐在案幾前,手指蘸著茶水,在案幾上來回的寫字,‘靜’,王守陽來回寫的,正是這個靜字。白天推演天機,王守陽雖然沒有推演出彩犀鳳的布置,卻是心中隱隱有了感應。

“今夜宜靜不宜動!靜則穩,動則亂!”

王守陽看著案幾上的靜字,喃喃的說道,抬頭望向宋楚與金生色交戰的山坳方向,微微搖頭不語。

這時,軍帳外傳來了有力的腳步聲,自然是霍彪的腳步聲。霍彪來到王守陽軍帳前,朗聲道:“晚輩拜見宗主,今夜有人私鬥,我父已經下令,嚴禁一切私鬥,有違者,軍法處置,特來稟報宗主。”

“什麽?難道你們已經出兵了?”

聽到霍彪的話,王守陽陡然起身,大手一揮,案幾上的茶水靜字被塗抹亂了。

“不錯。五千戰驍營已經出兵,所有私鬥者,必將嚴懲不貸!”霍彪聽到王守陽的聲音有些激動,心裏也是沒底,隻能硬著頭皮說下去。王守陽是什麽人物啊?那是與九大王朝的帝王平齊論交的人物!

霍彪心中雖然有些看不慣王守陽對待自己父親的態度,這才故意要出兵擒拿私鬥的天機門弟子。現在,聽到王守陽有些激動的語氣。霍彪心中有了些後悔,不過,既然已經出兵了,無論如何,霍彪也不能退縮。

“也罷,去吧。”

沉默一會,王守陽傳出淡淡的聲音。霍彪急忙離開了王守陽的軍帳,追趕自己的嫡係戰驍營去了。

“天意無窮盡,人力有時窮,豈能事事如意,又如何勉強的了啊!”

王守陽微微搖頭,長歎一聲,端坐在床榻閉目養神,不再書寫案幾上的靜字了。

五千戰驍營離開了征北軍大營,本是一次正常的調動,征北軍中所有人都沒有在意。可是,看到戰驍營離開的身影,一個暗中的人影卻是激動的微微顫抖起來,不是別人,正是洛雲。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征北軍大營中心的這塊地方,竟然就這麽空出來了!”

洛雲攥緊了拳頭,化身一條黑電,疾奔進入戰驍營駐紮的營地……

宋楚與金生色的戰鬥越來越是艱難。

宋楚催動懸空鼎,越來越緩慢,越來越是笨拙,漸漸的已經是支撐不住了。金生色一開始半個身子被砸碎,雖然凝聚出新的身軀戰力衰減,不過,麵對宋楚,卻是綽綽有餘了。

“哈哈哈,我看你撐到幾時!我金家兒郎的仇恨,今日就從你開始,先討還一些利息!”

金生色躲避懸空鼎的攻擊,越來越是輕鬆,眼神中的戲謔越來越盛,就像是一直老貓把老鼠堵在死胡同的那種戲謔。金生色看向懸空鼎,不由的露出貪婪的目光。

這是什麽神器?竟然威力如此巨大!宋楚小賊何德何能竟然得到這種神器,若是我能得到……以我的修為催動懸空鼎,豈不是橫行天下!

“嘿嘿,想要殺死我?沒那麽容易!既然金家已經滅絕,你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啊!雖然金家人不是我殺的,不過,今天我就做做好事,送你一程,讓你和你的金家團聚吧!”

呼呼呼……

宋楚又是猛的催動懸空鼎,左右攻伐,逼砸金生色。

唰!

突然間,一道白亮森冷的光芒劃破虛空,搖搖劈天斬來。白光一閃,照亮了黑夜,森寒了空氣。劍光,無匹的劍光,斬殺絕滅的劍光!

劍光劈斬而來,自然是斬向金生色的。

“是誰?竟然偷襲老夫!”

金生色躲過懸空鼎的呀砸,正巧碰上了這道斬殺絕滅的劍光。匆忙之間,金生色一掌拍碎了劍光,雙眸瞪起,怒視虛空。宋楚趁機調息神魂,倒也想知道是誰斬來的劍光幫助自己。

虛空漣漪閃動,一個黃衣女子冷冷的走出,手中拿著一把五尺長劍。

楊茹!

竟然是楊茹。宋楚沒想到會是楊茹,沒想到楊茹會突然出現。本來,宋楚心中想的是楊凡,覺得楊凡出現幫助自己的可能性最大,至於楊茹,根本不考慮。

宋楚微微一笑,衝著楊茹打招呼。楊茹冷冷的看了宋楚一眼,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一般,沒有理會宋楚。

“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偷襲老夫!”

楊茹是美女,不過,金生色早已經過了見到美女就忘記自己姓什麽的年紀,麵對楊茹,金生色更多的是怒氣。楊茹冷哼一聲,冷冷的說道:“我是誰?我是知道誰滅了你們金家滿門的人!”

“是誰?”

金生色急忙問道。

楊茹指了指身後,說道:“就是他!”

順著楊茹指的方向看去,遠遠的,一個白衣女子正在和一個男人廝殺爭鬥。男人處處避讓,明顯不想傷害女子。女子卻是絲毫不領情,一心要拿下對方。

不是別人,白衣女子正是花三娘,男人自然是秋若風。

“三娘,你我雖無夫妻之名,卻有夫妻之實。你要相信我,我是有苦衷的。怎麽能為了這些外物,壞了你我夫妻的情分呢,三娘,不要動手了!”

秋若風一邊閃避,一邊勸說花三娘。

“哼,廢話少說,還我無量定海珠,七彩戰車,你我的恩怨一筆勾銷,否則,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花三娘哪裏肯聽秋若風的解釋啊。

麵對花三娘、楊茹,秋若風心中是有愧疚的。盡管兩個女人咄咄逼人,秋若風卻是始終沒有動真火,想盡辦法想要消除兩個女人的怨恨。

“是你滅了金家滿門?”

麵對金家滅門的元凶,金生色顧不得宋楚,幾個起落來到了秋若風身前,怒氣衝衝的問道。

秋若風微微皺眉,麵對金生色可沒有麵對花三娘時的好脾氣,冷冷的說道:“你是誰?金家滿門死不足惜,是我做的又怎麽樣?”

“哈哈哈,我是誰?我是找你索命的人!”

金生色怒極而笑,一腔悲憤終於找到了發泄的元凶,大手一抓,一把碩長的大刀抓在手中。長刀如霜,刀身一現,四周的溫度驟然降低。

“淩寒刀?哈哈。”

秋若風看到寒長的大刀,先是一愣,隨即嘿嘿一笑,說道:“原來是淩寒刀。傳說金家的家主隱退七百年,沒想到今日倒是讓我碰上了金家的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