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會受威脅麽?當李剛被一隻大腳踩到地上時,他終於知道答案了。

整條大街原本空****的,隻有幾個膽子特別大的還是偷偷從門縫偷看。

“老天爺啊,李剛被打倒了。”

不知誰喜悅的驚呼一聲,整天大街沸騰起來。一群群的人衝出家門,整條大街上全是歡呼喜悅的聲音,惡霸倒下了,終於有好日子過了。

宋楚一腳踏在李剛大腦袋上,此時衝著激動的人群微微笑著點頭。心中哈哈哈大笑,痛快啊,終於是萬人敬仰的大俠客了,這可是從小的夢想啊。

“不好!有暗器!”宋楚打個激靈,隻覺得身後一陣勁風。宋楚忙閃身躲在一側,“啪”暗器正打倒李剛身上,暗器頓時破碎。

當宋楚看清楚所謂的暗器是臭雞蛋時,就知道可能要壞。果不然,眨眼間四麵八方無數的暗器飛嘯,臭雞蛋、爛菜膀、石頭塊……。

四麵八方呼嘯的暗器,讓宋楚一陣冷汗。果然啊,人都是暴力的,就看你有沒有機會。宋楚身形如水中的遊魚,穿梭在鋪天蓋地的暗器中,就在馬上逃出暗器的投落範圍時,忽然一宗比較大的黑影迎麵而來。雖然黑影來的迅猛,卻難不倒宋楚。宋楚腳尖點地,淩空飛轉順手一把抄起飛近的不明物體。

“誰他馬的**都扔出來了!還是紅色的!”

宋楚滿臉發綠,清河鎮的人實在是太威猛了。李剛不一會被漫天的暗器覆蓋,瘋狂的人群湧滿長街。就在這時,不知誰帶頭喊了一聲“抄了李剛的老窩,讓他作威作福,抄他老窩。”

麵對瘋狂的人群,宋楚一把拉住青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連竄三條胡同,終於能夠平靜的喘口氣。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都忍不住嗬嗬笑了起來。青雨拿出手帕輕輕擦拭宋楚額頭的汗水,宋楚笑道:“你看我像不像個打土豪分大戶的英雄?”

“姑爺本來就是大英雄,不過,什麽是打土豪分大戶啊?”

宋楚無語,這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細長幽深的胡同,兩邊都是青磚瓦房。胡同盡頭的拐角處突然閃出一根木棍,木棍不斷的點地摸索,順著木棍順出一個老人。

老人手持一根竹杆,竹杠上係著一麵小旗,小旗隨風鼓動,小旗上繡著的“神算”兩個大字格外顯眼。老人似乎是瞎子,用竹竿摸索著走的極慢。

青雨看到老人頓時起了惻隱之心,低聲道:“這個老伯好可憐啊。”

宋楚一笑,自己從來都不是個小氣的人,宋楚指了指青雨身上的包裹。青雨點點頭,知道姑爺的意思肯定是給這瞎眼的老人一些銀錢。

老人持著竹竿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頓時挺了挺腰身,手中晃動起竹竿朗聲道:“判陰陽,問禍福生死。判陰陽,問禍福生死,不準不要錢。”

宋楚聽到老人的話語,倒是來了興趣。以前宋楚雖然學的是考古,不過對卜卦這類的還是很不屑的。原因很簡單,你有這麽大的能耐,怎麽不先給自己來一掛。

老人來到兩人身前,突然停下腳步,伸手不斷的掐算,時喜時憂。老人忽然驚喊一聲,“好奇異的命格!好卓越的天資,果真是天資美玉,不想我竟能遇上如此人物。”

宋楚眉頭微微皺起,說起命格,自己能穿越定然有幾分詭異,難道眼前這老人能算出什麽?宋楚笑問道:“我如何命格奇異啊,又如何天資卓越啊?”

老人點頭道:“我相麵二十年……”

“等等,相麵?”宋楚有些奇怪,奇怪一個瞎子也能相麵,難道眼前的老人真的深藏不露,擁有了傳說中的天眼通之類的神通?

老人很快就給了宋楚答案。老人慢慢的睜開眼說道:“我隻不過是眼睛怕風,見風流淚,你不會以為我是瞎子吧。”

“哪能,哪能!”宋楚一陣冷汗。

“果真是天上地下難尋的美玉,如此天資前所未見。老夫還算有些能耐,不如隨我學藝如何?”

老人問完話,宋楚輕輕扭頭,切!還不快點哭著求著収我做徒弟,然後再法寶神通大派送,恩,我得趁趁,這樣才能顯得我資質好。

“姑爺,我……”

就在宋楚仰頭閉目YY時,青雨尷尬的聲音打斷了自己的思緒。宋楚睜開眼,頓時傻眼了。卜卦的老人直接越過自己直勾勾的盯著青雨,一雙老眼裏全是激動的光彩,看青雨就像看一件絕世珍寶一般。

“咳咳”宋楚咂咂嘴說道:“那個老人家,青雨是我葬花穀的弟子,就不勞你費心了。”

什麽眼神啊,果然是老眼昏花,這種老騙子見多了,誰稀罕啊!宋楚明顯有點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意思了。

“葬花穀?”老人聽到葬花穀的名號,明顯多了幾分忌憚。老人跺跺腳,似乎下定了決心說道:“姑娘,隻要你願意,誰也不能阻攔你拜師學藝。老夫可是輕易不收徒的,你可要想清楚啊。機會一旦錯過,那可就……”

宋楚冷笑,現在這老頭已經明顯有誘拐的味道了。真讓青雨這麽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跟著他走,還真不放心。宋楚問道:“你有什麽本事能值得我葬花穀弟子去拜你為師?”

老人似模似樣的輕輕撚縷胡須,搖頭晃腦道:“豈不聞天下之間,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神算。”

“你是……”

“不錯,老夫正是神算。嗬嗬,倒是有些慚愧,將將能擔的起這個名號吧。”老人說著慚愧,卻是一副得意的摸樣,絲毫沒有點慚愧的意思。

宋楚、青雨聽得目瞪口呆。真是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宋楚越發覺得這絕對是個老騙子。騙子豈不是都喜歡吹牛,生怕別人都不知道自己厲害。真正有本事的人,哪有這麽吹噓自己的。

青雨搖頭搖的像是撥浪鼓是的,很明顯對這老人不怎麽感冒。本來就是嘛。有沒有本事不說,誰想離開英俊瀟灑的姑爺,跟這個有些邋遢的算卦老人走啊。

老人神情有些尷尬,眼神中陰晴不定,沒想到自己開口收徒,這個女娃竟然這麽不給麵子。青雨下意思的靠了靠宋楚,向宋楚投向求助的眼神。

宋楚點點頭,轉身拉著青雨就走,心想,本來看你可憐想給你留點銀錢,現在看來,還不如買點包子吧。

“女娃,老夫要收徒可由不得你答應。”

宋楚聽到聲音暗叫不好,扯手將青雨拉到身後,轉身拔刀劈出雷斬三式之電閃。刀出如電,絲絲金光閃耀已經劈出三刀。

卜卦的老人大袍一揮,宋楚刀光像是一顆石子沉入大海,沒有掀起半絲水花便不見了蹤跡。老人輕輕揮手,一股柔和而又無法抵禦的氣勁迎麵而來。宋楚竟然連刀也不能抽出,被硬生生的擋在三丈開外。

宋楚掙紮著,靈海中的金色水窪浪花翻滾,全身內力隨心而動,宋楚集中所有內力想打破老人氣勁的一點。可惜,宋楚的金色內力在老人氣勁麵前如同蚍蜉撼樹,根本不能動搖分毫。

青雨見老頭凶猛,急忙側身閃出,抬起一腳踢向老頭探出的手臂。老人反手一按,一股平正柔和的掌力壓住青雨一踢。青雨見宋楚被老頭止住,也顧不到自己跟老頭的修為差距了。青雨一踢被壓下,立即順勢撲出,雙掌如同利劍直刺老頭雙眼,袖中藏匿的一把短劍也順勢甩出,直取老頭眉心。

老人輕輕一笑,一手發力擋住宋楚,一手揮舞長袖,長袖飛舞一攪纏住飛來的短劍。老人手掌變化為爪,一爪探出長袖,大爪左右疾點,點住青雨雙臂。

青雨覺得雙臂一麻,手臂已經被老頭抓在手中。老人手爪發力一陣,青雨的衣袖被震成碎片飛舞,老人自己的衣袖也被震成碎片。

青雨羞怒相交,就要拚死和再戰,突然看到老人手臂上的印記,愣住了。老人手臂上的印記太熟悉了,自己手臂上也有啊,跟隨自己十幾年了,能不熟悉麽!

青雨有些疑惑的看向老人,老人也正一臉慈愛的看著青雨,就像是長輩看自己的子侄。老人輕聲道:“這是我族的印記,老夫果然沒有看錯,孩子,跟我回家吧。”

家?青雨愣住,這是多麽親切又陌生的詞啊。記憶裏,青雨是沒有家的,自己隻是一個被人撿到的孤女。孤女也會有家麽?當然有,每一個人都會有家,之所以成為孤女,隻是沒有找到回家的路罷了。

“家?家在哪裏?”青雨愣愣的看著手臂上的印記有些迷茫。像是在問老人,也像是在問自己。

“我會帶你去的,或許你能找到自己的父母……”老人說的也不肯定,隻是可以確定的是青雨的確是自己一族的人,這才起了收徒的心思。

落葉飄零卻也總要歸根,浮萍萬裏終究是要靠岸,離家的孩子總要回家的。家是什麽?家就是跟!

“好,我跟你走。”青雨也想看看自己的家。

老人點點頭,收回擋住宋楚的掌力。宋楚感覺周身一輕,活動下手臂問道:“青雨,你相信這老家夥說的?”

“嗯,青雨知道姑爺對青雨好,隻是青雨不想做一個孤女,青雨想去看看。”青雨輕咬紅唇,眼睛裏全是不舍的淚花。

“是啊,離家的孩子總要回家的。如果你過的不開心,可一定要記得找我,記得永遠有一個宋大哥……”

宋楚不想多說了,離別終究要離別,又何苦給自己找這些傷苦呢。宋楚勉強一笑,說道:“走吧。”

青雨嗯了一聲,轉身跟老人離去。老人默默的看了宋楚一眼,長歎一聲,轉身離開。

短短的胡同,不足百步的距離,青雨已經不知回頭多少次,不舍的淚花在倔強的眼眶打轉。宋楚一直都是勉強的微笑,笑著看到青雨身影消失在拐角。

隨著老人身影消失,宋楚周身感覺一陣空乏,像是被抽空了一般,雙腿一軟下半跪在地,剛剛在老人氣勁包裹下雖然沒能發出一刀,其實卻是幾乎耗盡了全身的內力。

一塊黝黑的冰冷令牌映入宋楚眼簾,難道是算卦的老人落下的?

宋楚撿起令牌,黝黑的令牌傳來絲絲溫熱,令牌上刻著“天機門”三個大字。“天機門?”宋楚眯起雙眼,把令牌放在懷裏。

青雨雖然隻是當時宋楚在武閣時楚門的一個弟子,卻算的上是宋楚的紅顏知己,這樣讓人在眼皮子底下帶走,宋楚總感覺像是被人搶走了自己的寶貝,盡管是青雨自己要走的。

想到老人那身幾乎妖法的武道修為,宋楚冷笑,青雨如果回到家族過的開心也就罷了,要是青雨少了一根頭發,將來必定血洗天機門!宋楚握緊拳頭,因為握的太緊,手心不覺的滲出絲絲鮮血。

立誌總是好的,不過宋楚在立誌後,發現一個更加緊急的問題。問題就是似乎盛放銀錢的包裹一直在青雨身上,老妖怪帶走青雨時,順路把包裹也帶走了。

“好你個劫財又劫色的老妖怪,老子跟你沒完!”

沒錢怎麽辦?向鎮上的人借?不行,不行。雖然宋楚知道自己肯定能借到,至少那家店鋪的父女就會給自己,可是太丟份了!自己好不容易樹立起個無敵英雄的形象,這一借錢豈不是全毀了。

難道餓著忍到天燕城找玉玲瓏?也不行,雖說武道修行者即使幾個月不吃東西也沒問題。可是內力的一個重要的來源就是每天吃的食物。修為不到武師,不能吸納運轉天地靈氣,辟穀就是自虐加修為下滑。

宋楚突然眼前一亮,終於想到了一個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