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變化

林立沒有和馬丁大主教他們多說什麽,帶著眾人回到了中央高塔的頂層。控製台上,碩大的控製魔晶散發著璀璨的光輝,林立徑直來到控製台前,精神力溝通控製魔晶,按照早就得到的經驗向天空之城下達了啟動的指令。

隨著指令的下達,整個天空之城突然間傳出一陣輕微的震動,而這一層周圍的牆壁,竟然也隨之變得透明直至如同完全消失一般,將外麵的景象全部顯露了出來。給身處這一層中的人們的感覺,就好像置身於高塔之外一樣,甚至可以清楚看到虛空中不斷湧現的虛空風暴。

同時,他們還可以向下看到,天空之城的建築與街道,也一層層的亮了起來,組成了一個龐大而又複雜的法陣。而那三十六座魔法高塔,也一個個好像都成了閃亮的燈柱,通體散發著耀眼的光芒,尤其是塔頂更好像聚集一個個的小太陽似的。

“好了,我們要回去了。”林立對眾人說了一聲,就見控製台上的控製魔晶突然爆出一股更為炫目的光芒,同時外麵的三十六座魔法高塔塔頂上的光芒,也緊隨其後射向了天空之城的上空,一個巨大的光芒漩渦在天空之城上方的虛空中漸漸成型。

等到那光芒旋渦擴展到最大的時候,天空之城在林立的操縱下緩緩向上升起,先是最外層的天幕,而後是最高的建築中央高塔,接著又三十六座魔法高塔,一點點的全部進入到了光芒旋渦之中。

隨著天空之城完全進入光芒旋渦,那光芒旋渦也是漸漸收攏,直至聚集成了一個光球在虛空中漸漸黯淡消失,一切才終於恢複了平靜。

而就在天空之城進入光芒旋渦的同時,安瑞爾大陸的萊丁王國的一片曠野上,晴朗的天空中突然間電閃雷鳴,碧藍如洗的天空赫然被一股龐大的力量生生撕開一個巨大的傷口。曠野上牧民和商隊,驚恐的看著天空中的異變,恐懼讓他們甚至失去了逃跑力氣,隻能就那麽呆呆的看著,等待著災難的降臨。

很快,從那天空的巨大傷口中,一個好像倒立過來的山峰,伴隨著一股強大的毀滅的氣息緩緩探了出來。盡管一切都發生在高高的天空中,但是那股強烈的壓迫感,卻讓下麵的人們幾乎就要崩潰了,所有人都被壓迫得趴俯在地上,心中不斷的向所有知道的神靈祈禱。

終於,天空之城整個從那撕裂的傷口中脫離了出來,而天空的那道傷口也漸漸的彌合了起來。龐大的天空之城,靜靜的漂浮在天空中,在曠野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陰影,卻並沒有像下邊的人們所擔心的那樣直接砸落下來。

牧民和商隊的人們,原本趴俯在地上不敢抬頭去看,但是在等了許久之後,卻看到了地麵上的巨大陰影正在緩緩的移動,這才壯起膽子抬頭向天空中看去,正看到那座倒懸的山峰緩緩的向著一個方向飄移。

“天呐,那是什麽東西,是什麽力量讓一座山峰飛在天空中!”地麵上的人們,在為逃過一劫而慶幸的同時,也對那座飄浮的倒懸山峰產生了極大的好奇。

“不好,那是聖山的方向,難道那座山峰要去光明聖山嗎!”商隊中的人畢竟見識多一些,立刻看出了那座山峰飄移的方向,正是光明聖山所在方向。

要知道,在這萊丁王國,幾乎所有人都是光明神殿的信徒,看到天空中的山峰竟然向著光明聖山的方向飄去,心中頓時生出一個可怕的念頭。可是,那山峰看起好像漂移的速度很慢,實際上卻遠不是馬匹的速度可比的,他們就算想去趕去示警也來不及了。

而在這個時候,天空之城的中央高塔上,順利將天空之城開入安瑞爾大陸的林立,臉上卻沒有一絲的欣喜,反而是緊皺著眉頭,露出一股濃濃的憂慮之色。

“費雷大師,我們已經順利的回來了,您還在擔心什麽?”馬丁大主教發現了林立的表情不對,心裏不由得有些奇怪。在他看來,這應該是一值得到歡喜的事情,就算林立不表現出難以抑製的喜色,也不應該露出這樣一付神情啊。

林立從沉思中喚醒,目光落在馬丁大主教的身上,憂慮之色不減的說道:“如果我的感覺沒錯的話,現在的安瑞爾世界,和我們離開的時候相比,似乎是出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變化。”

林立畢竟是一位聖域強者,對於世界的了解程度遠不是傳奇境界可比的,因此剛一回到安瑞爾世界,就立刻感覺到了這個世界的變化。這個世界的規則結構,似乎變得更加不穩定了,同時整個世界的魔法元素,似乎也變得濃重了許多,幾乎達到了幾十上百倍的增長。

“什麽,我們探索天空之城,似乎隻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吧,安瑞爾世界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怎麽可能會發生什麽變化呢。”唐納德雖然已經知道林立是一位真正的聖域強者,但是對於林立所說的這些,卻仍然是不太相信。

林立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向控製魔晶下達了一個指令,將籠罩在天空之城外麵的天幕收了起來。而隨著天幕收起,天空之城幾乎完全暴露在了安瑞爾世界的環境中,頓時大量的魔法元素一下子湧入了進來,幾乎形成了一股強大的魔力潮汐。

唐納德雖然無法像林立那樣,感應到世界規則本質層麵的變化,但是作為一位傳奇巔峰的魔法師,對於魔法元素還是非常敏感的。因此,他立刻就感覺了出來,周圍環境中的魔法元素,比起自己進入天空之城的時候,明顯有了極大的增長。

“安瑞爾大陸的魔法元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濃鬱了?不過,這不是好事情嗎,費雷大師在擔心什麽?”唐納德雖然感覺到了魔法元素的變化,但是卻無法理解林立在擔心什麽,畢竟魔法元素變得更加濃鬱,對於魔法師這個職業來說的確是一件好事情。

據說在安瑞爾世界的曆史上,曾經出現過四次大規模的魔法潮汐,而每一次魔法潮汐的出現,都會使得大量處於瓶頸中的魔法師得以突破,促使人類的魔法文明出現飛躍性發展。

要知道,突破瓶頸帶來的好處,可不僅僅是實力上的提升。比如十九級的大魔導士,始終無法踏入傳奇境界的話,可能壽命就是百年左右,可一旦突然瓶頸踏入傳奇境界,立刻就等於又得到了上百年的壽命。因此對於大多數魔法師來說,魔法潮汐的出現,絕對是百年難得一遇的機遇福音。

也隻有真正站在安瑞爾世界頂端的人,比如最高議會的三大仲裁者,比如光明神殿的教宗羅薩裏奧,才知道魔法潮汐給人類帶來的並不僅僅是機遇。每一次魔法潮汐的出現,都會伴隨著巨大的災難,也就是所謂的黑潮。就連光明教宗羅薩裏奧,都因為清剿落日山脈的黑潮,而被洪荒蝰蛇所傷,由此就可見黑潮的恐怖。

林立所擔心的也正是這個,當年在黑石山脈的時候,圖坦卡蒙曾經說過魔法潮汐和黑潮的事情。實際上黑潮還並不是真正的災難,真正對於整個安瑞爾世界來說的巨大災難,正是魔法潮汐所引起的,空間裂縫的不斷擴張。空間裂縫的擴張,不但會導致大量洪荒魔獸的入侵,還有可能導致整個世界的規則結構崩潰,那樣的話恐怕安瑞爾世界真得會四分五裂。

格雷斯科留給林立的使命,就是要他在擁有足夠的實力後,去將那些永恒之樹倒塌造成的空間裂縫徹底的封印起來。因此,對於空間裂縫的事情,林立一直都格外關心。盡管他並不喜歡做拯救世界的角色,但即使隻為了自己的生存,他也勢必不能坐視安瑞爾世界的毀滅。

而現在,安瑞爾世界出現的變化,立刻讓林立想到了空間裂縫的問題,這突然間變得濃鬱的魔法元素,似乎正是和傳說中的魔法潮汐非常相似,那麽格雷斯科所說的災難難道提前來臨了嗎?

林立操縱著天空之城,直直的向著光明神殿的聖山飛去,並非是專程為了送馬丁大主教他們回去,更重要的是希望能夠從羅薩裏奧那裏,了解到這段時間安瑞爾世界發生的事情。畢竟也隻有羅薩裏奧那個層次的人,才可能知道更多深層次的東西。

天空之城雖然龐大,但是飛行的速度還是非常快的,從萊丁王國西北邊境的無邊曠野,隻用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已經來到了萊丁王國腹地光明聖山的附近。

天空之城的來臨,自然引起了光明神殿和萊丁王國的緊張,這樣一個龐然大物出現在自己的領域上空,恐怕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不緊張。很快,萊丁王國的巨鷹騎士團,還有光明神殿的飛馬騎士團,從各自的駐地升空,小心翼翼的向天空之城靠了過來。

“費雷大師,我出去和他們解釋一下就好了,你先不要著急。”馬丁大主教見狀,也立刻緊張了起來,隻不過他之所以緊張,是擔心林立一個沒有耐性,直接把這兩大騎士團滅掉。參觀過天空之城後,他可是非常相信,天空之城絕對擁有這樣的力量。

“馬丁大主教不要緊張,我是來作客的,可不想成為一個惡客,就麻煩您去通知一聲吧。”林立毫不在意的對馬丁大主教說道,同時也在觀察著飛近天空之城的那兩支騎士團。

萊丁王國的巨鷹騎士團,騎士所駕馭的巨鷹體型非常龐大,兩翼展開大概有將近二十米左右,也正是這樣龐大的身軀,才能夠支持一個人坐在背上。那些騎士,身上穿著的都是輕薄的皮甲,在巨鷹背上顯得有些渺小,手中的武器就是一種特製的弓弩,攻擊方式自然就隻有弩箭了。由此可見,這巨鷹騎士的戰鬥力並不是很強,在戰場上更多的時候隻是充當斥候的角色,平時則多是負責重要城市的空中警戒。

另一邊是光明騎士的飛馬騎士團,騎乘的是一種擁有著白色羽翼的飛馬,看上去好像和獨角獸有些相似。而實際上,這種從黑暗年代流傳下來的變異飛馬,和獨角獸根本沒有任何關係,單純就是擁有羽翼的馬而已。而且,這種變異飛馬並不隻有白色羽翼,雜色和黑色的才是大多數,現在這樣隻不過是光明神殿進行了一些篩選罷了。

這些飛馬,一匹匹看起來非常神駿,但實際上幾乎沒有任何的戰鬥力,主要負責戰鬥的還是馬背上的那些騎士。因此,光明神殿的這支飛馬騎士團,曆史上幾乎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戰績,充當的角色和萊丁王國的巨鷹騎士差不多。

看了這些巨鷹騎士和飛馬騎士,林立也就可以想象到,為什麽法蘭王國的獅鷲騎士團能夠擁有那麽大的威名了。這些巨鷹和飛馬,僅僅就是讓騎士擁有飛行的能力罷了,而獅鷲那可是真正的魔獸,不但在體格方麵更加強橫,還擁有著威力強大的天賦魔法。這些巨鷹騎士和飛馬騎士,如果遇到法蘭王國的獅鷲騎士,恐怕也隻有被虐的份了。

在林立觀察那些巨鷹騎士和飛馬騎士的時候,馬丁大主教已經來到了天空之城的外麵,向對方亮出了自己光明神殿大主教的身份。接著雙方又進行了一些交談,馬丁大主教很是霸氣的揮了揮手,兩支騎士團終於各自飛離了天空之城。

不過,在馬丁大主教回來之後,包括林立在內的眾人卻都發現,馬丁大主教這一去一回,臉上的表情竟然也來了個大變樣,完全沒有了之前那種回歸的喜悅,反而是也緊皺起了眉頭。

“馬丁大主教,你怎麽也……難道從他們那裏問出了什麽事情?”唐納德疑惑不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