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四章 兩派

不過對於林立來說,這時間也是一個大問題,盡管他有扭曲時間規則的辦法,但是那個辦法卻不能經常使用。當初在地下世界的時候,他也是被普爾大祭司逼得沒有辦法了,才扭曲時間規則來為自己爭取時間。

而就是那不到一秒鍾的時間,林立所付出的代價可一點也不小。如果說他的實力再也不會提升了,那麽他與其他的聖域強者相比,就因為這一次扭曲時間規則,壽命就要縮短上百年的時間。聖域強者雖然號稱壽命無窮,可也隻是個誇張的說法而已,沒有誰能夠真的擁有無窮壽命,就算是神靈都有隕落的時候,何況還沒有擺脫世界規則束縛的聖域強者呢。

而且,這扭曲時間規則的次數多了,時間長了,那要付出的代價,就不隻是壽命的縮短了。搞不好靈魂和精神力都要受到損傷,嚴重的話可能就此斷絕了登上神位的希望。因此,就算有這樣扭曲時間規則的本事,林立也不敢亂用,隻能老老實實的去研究那魔紋。

說起來,在黃昏之塔中,還有著可以生成時光領域的魔紋陣列,黃昏之塔的魔法師們不少都進入過那時光領域,並且在時光領域中掌握魔法技巧。但是那個時光領域,隻是對傳奇級別以下的魔法師有作用,別說是對林立這樣的聖域強者了,就是對傳奇強者的用處都不大。

林立使用那個時光領域,更多還是用於培養室中的草藥和魔獸的培養,或者催發藥劑的藥力等等。如果,那時光領域對他也有作用的話,那他經常在那裏配製藥劑或者做什麽,現在早就變成個老頭子了。

如果說有一個魔紋陣列,生成的時光領域,能夠達到林立之前那樣扭曲時間規則的效果,那麽這個魔紋陣列就算不是神匠級別的也差不多了。至少,以林立現在的銘文造詣,還布置不出那樣的魔紋陣列。或許,等林立把這豐碑上的神匠級魔紋領悟個三五成,說不定有能力布置一個那樣逆天的時光領域出來,但現在還遠遠不行。

不過,就算林立一時研究不透這個神匠級的魔紋,但是在研究的過程中也不是一點收獲也沒有。林立發現,研究這個神匠級的魔紋,就好像是一場銘文學的考試,需要用到大量的銘文學知識,這幾乎就等於是對他所掌握的知識的一次總結。

要知道,林立腦袋裏邊的知識,不管是藥劑學還是銘文學,又或者是其他什麽職業的技能,並不是真正一點一滴的學習得來的。而是他當初穿越來這個世界之前,在遊戲裏使用了大願望術的卷軸,被直接灌輸到腦海中的。

也就是說,他的理論知識很強大,但是在實際運用時,卻不免會有些死板。這個問題,在現在還沒有出現,並不是他沒有這個問題,隻是這個世界的這些職業者水平太低了。想想,一個大師級的職業者,就好像站在了世界的頂峰,還能有什麽問題是需要林立這個宗師級人物絞盡腦汁去想辦法的。

而現在,林立遇到了這個神匠級的魔紋,這個對知識運用不夠靈活的問題也就暴露了出來。研究這個神匠級的魔紋,也等於是給了林立一個,把腦海中被強行灌注的銘文知識,真正轉化為自己的知識的機會。

因此,盡管林立短時間無法研究透徹這個神匠級魔紋,可是在銘文學上卻幾乎每時每刻都在進步著。等到他真正將所有知識融會貫通,或許破解這個神匠級魔紋,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正是因為察覺到了這一點,林立回到自己房間後,很快就完全沉浸在了對那神匠級魔紋的研究中。在這一刻,其他的一切事情,都完全被他拋之腦後,什麽都比不上這魔紋對他的吸引。

而在林立沉浸在銘文知識的世界中的時候,金度王國的王宮中,國王布拉德洛和眾位大臣,也等來了巴傑斯的兒子康托利。

雖然此時在王宮議事廳中的大臣,個個都可以說是王國的重臣,而且從巴傑斯那裏論的話,還都是康托利的長輩。但是,看到康托利大步走入議事廳,這些大臣們卻沒有一個眼中稍帶輕視之色的,誰也不敢把康托利真當晚輩來看。

要知道,康托利可是光照會聖主的弟子,而且還極有可能成為下一任聖主。因此真要算起來,康托利如今的地位,恐怕比起他父親右相巴傑斯也毫不遜色。而且,要是康托利將來真的成了光照會的聖主,就算是布拉德洛國王見到他也得恭敬行禮。

不過,即便是擁有這樣的地位,康托利的臉上卻不見多少傲色,大步走到國王布拉德洛近前後,依然是非常恭敬的行了一個晚輩之禮。

看到康托利的表現,布拉德洛微微點了點頭,心中也是頗為滿意。以康托利如今的年紀,擁有著這麽高的身份地位,換成是其他人,恐怕早就驕傲自大的看不見別人了。至少眼前就有一個對比的對象,普爾大祭司的兒子德拉諾,和康托利的年紀也差不多,可怎麽兩人之間的差距就那麽大呢。

布拉德洛抬手示意康托利免禮,並且讓他在他父親巴傑斯旁邊坐下,這才語氣溫和的問道:“康托利,叫你來這裏的原因,你應該也已經有了解了。那麽,關於這件事情,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康托利和林立之間,說仇應該是沒有的,但是恨卻絕對不少。當初在輕風平原,康托利在林立那裏可是沒少吃癟,尤其是後來因為囚籠島的事情,去黃昏之塔向林立求援。對於康托利來說,那一段的經曆,可以說是他有生以來,最恥辱的一段經曆了。

因此從心裏邊,康托利也是恨不得和黃昏之塔開戰,然後運用金度王國和光照會的力量,將黃昏之塔和林立徹底的打翻在地,狠狠出一口胸中的惡氣。可是,當聽到布拉德洛問起自己的想法時,他卻並沒有直接說要與黃昏之塔開戰,因為那樣可就顯得太**裸了。

康托利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低下頭思索了一下,仿佛是在仔細的考慮著其中的得失。而他的這個表現,又是讓高坐王座上的布拉德洛眼中,更多了幾分讚賞之色。年輕,有天賦,又不毛燥,這可能是布拉德洛心目中,最適合成為自己繼承人的選擇了,唯一可惜的是,這不是他的兒子。

康托利思索片刻之後,這才抬起頭來,對布拉德洛說道:“陛下,事情的詳情,我的確也已經了解過了。當初出使輕風平原的時候,我就領略過了那位費雷會長的蠻橫霸道,隻是那時為了大局考慮,才沒有和他計較。但是這件事情,已經關係到了金度王國的尊嚴,要是我們再沒有什麽表示的話,恐怕金度王國真的會成為人們的笑柄了。”

康托利所說的這些,也正是主戰派勸說國王布拉德洛開戰的理由。因此,主戰派的眾人自然是眉開眼笑,主和派的大臣們則是臉色陰鬱了下來。而布拉德洛也是眉頭微微一皺,看著康托利問道:“這麽說,你也讚同和黃昏之塔以及輕風平原開戰了?”

然而,聽到布拉德洛的話後,康托利卻是微微搖了搖頭,說道:“陛下,戰爭一旦開啟,我們就等於被綁上了一架失控的馬車,不到最後一刻不可能停下來。也許前方是一片坦途,也許前方是懸崖峭壁,但不管是什麽,都要一路走下去。因此,戰爭隻能是作為最後的手段,而不是什麽事情都能用戰爭來解決。”

一聽康托利這話,巴傑斯等主戰派的人,頓時臉色驟變,這怎麽聽也不像是支持對輕風平原開戰的意思啊。而主和派那邊的眾人,卻是紛紛點頭,似乎康托利說到了他們的心坎裏一樣。

而國王布拉德洛,卻是被康托利搞得有些糊塗了,這究竟是支持開戰,還是不支持開戰呢?於是,他在稍稍一愣之後,緩聲問道:“那麽,康托利,對於這件事情,你可是有什麽更好的想法嗎?”

康托利眼中得意之色一閃而逝,臉上依然是恭敬而又謙遜的神情,用一種無比誠懇的語氣說道:“陛下,我認為,在決定要不要向黃昏之塔開戰之前,我們應該給費雷會長一個挽回的機會。如果,費雷會長能夠就這件事情,公開向我們王國道歉,並且交出襲擊溫森特親王以及大鬧禁衛團駐地的人,我想我們還是有和平相處的可能的。”

聽到康托利出了這樣一個主意,布拉德洛不禁眼前一亮,之前被主和派與主戰派搞得有些腦袋發懵,一時間竟然是陷入了非此即彼的選擇中。而康托利的這個建議,倒是一個既可以為王國挽回顏麵,又可以避免戰爭的好辦法。不過,布拉德洛還是多問了一句:“如果那費雷會長不肯道歉,也不肯交出那些人呢?”

“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們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我將把這些如實向我的老師匯報,相信老師也不會容忍有人如此踐踏王國的尊嚴。”康托利鏗鏘有力的說道,看上去似乎完全有把握說服光照會聖主。

康托利這話一說出來,主和派那邊眾人頓時也沒得說了。金度王國吃這麽大的虧,讓黃昏之塔那位費雷會長道個歉過分嗎?那麽大的事情連歉意都沒有一個,這是不是太過分了?

盡管,左相卡隆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可也沒辦法再多說什麽。畢竟,身為王國的宰相,卡隆就算再堅持自己的政見,也不能真的置王國的尊嚴於不顧。

而以右相巴傑斯為首的主戰派,卻是一個個滿臉的不解,好像無法理解康托利怎麽會出這麽個主意。從康托利的意思來看,這似乎是一個避免戰爭的辦法,隻要黃昏之塔那邊道歉交人,這戰爭自然也就不會爆發了。如果不能向輕風平原開戰,那麽對於主戰派來說,可就不是什麽好事情了。

別說是那些軍方將領了,就連康托利的父親巴傑斯,也仿佛突然看不懂自己的兒子了。巴傑斯可是知道的,康托利絕對算是堅定的主戰派,怎麽眼看著布拉德洛國王要被說服了,卻又改口出了這麽個主意呢?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其他人好像說什麽也晚了。國王布拉德洛對康托利的主意很是讚同,因此立刻就把外交大臣佐伯森叫了出來。隻不過,今天討論的已經很晚了,所以讓他明天一早去黃昏之塔的使館,把那位讓人頭痛的費雷會長請來。

外交大臣佐伯森是主和派的,因此聽到國王的命令後,知道國王這是不打算立刻開戰了,心裏頓時有種若釋重負的感覺,甚至覺得康托利今天格外的可愛。為了避免主戰派的人再說出什麽來,他接下命令之後,便立刻離開了議事廳。

佐伯森離開之後,議事廳中的眾人暫時也沒有什麽好討論的了,隻等著明天看那黃昏之塔究竟是如何反應。布拉德洛接著又讓大臣們回去休息,當然休息的同時也得商討一下索賠的事情。畢竟,禁衛團駐地都被拆了,不可能對方輕飄飄說個對不起就完事了,該要的賠償也是不能少的。

兩派的大臣們出了議事廳,立刻涇渭分明的分成了兩隊,一邊走一邊各自討論著什麽事情。而這個時候,巴傑斯也已經按捺不住了,麵色不愉的向康托利問道:“你怎麽能出這麽個主意呢,這件事情本來是我們勸說陛下的一個很好的機會,可是你的一句話,卻把這個機會給浪費掉了。”

巴傑斯身邊的大臣們,雖然不好直接指責康托利,可是一個個的臉色也都不好看。對他們來說,康托利剛才的表現,那簡直就像是**裸的背叛,一下子把大家眼瞅到手的軍功給抹殺掉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