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脈很快的就結束了,一個小時的時間足足讓他把所有的情況弄清楚,丁易坐在椅子上,手掌朝背後伸開,病人一方的大漢們一愣,孫成千卻是大喜,兩樣東西瞬間被不約而同的塞到丁易手裏,一種是一張金色的銀行卡,一種是一副潔白的手巾。丁易看也不看那張銀行卡,隨手扔在地上,接過手巾,擦了擦手,然後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說出,“能救,很麻煩。”

看著那個淡淡的幾乎沒有表情的麵孔,光頭壯漢在這一刹那突然想抱頭大哭。

“很麻煩?”孫成千幾乎想哭了,“老大,要不然,我們就不用那麽麻煩好麽?”孫成千一聽到麻煩這兩個字,頓時頭都大了。記得,丁易第一次說某個病症很麻煩的時候,孫成千被這個麻煩的病人折磨了足足一個月,所以一聽到麻煩這兩個字,立刻顧不得大漢殺人的眼光,小心地說道。

大漢此時殺了孫成千的心思都有了,如果不是出來沒有帶槍,現在肯定掏出來給那個混蛋一個槍子,有這麽做醫生的麽?

丁易撓了撓頭,仿佛明白孫成千心裏想什麽,“這次是我很麻煩。你先去抓藥吧,按照這個方子抓一副,順便告訴負責抓藥的李師傅,多準備幾份,後麵還要用。”

“哦!”孫成千抓著藥單轉過身離開。

一會之後,孫成千便端著一碗濃鬱的黑色的藥液走過來。

“給病人灌下去!”丁易依舊把著脈搏,吩咐地說道。

“師兄,他都沒有生存了,這藥還管用麽?”孫程前問道。根據中醫的理論,藥醫不死人,要想藥效發揮,那麽病人必須有求生的意誌,如果沒有求生的意誌,那麽就算是仙丹也救不了的。

看著孫成千將藥緩緩的灌到病人的肚子裏,丁易也沒有閑著,從孫成千帶來的托盤上取下密密麻麻的金針,然後放到酒精燈下烤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的插在病人肝髒的四周,不多時,病人上便被這明晃晃的金針紮滿,丁易的雙手緩緩的按在病人的身上一些穴道上按摩,“藥醫不死人,的確不錯。但是,師弟你忘了,人是受到支配的一種生物,人體的卻是受到人體的腺體來支配顯現,求生的也是一種,是可以從腺體來刺激顯現出來的,是可以改變的。”

緩緩的,大約兩三個小時,丁易一點沒有休息滿頭大汗,病人的臉色也開始紅潤起來,丁易按摩的手掌也開始變得更加緩慢起來,就在大家都以為就要結束的時候,丁易的手掌重重的擊打在病人的肝髒上!

病人發出一聲尖銳的號叫聲。

在病人的號叫聲中,丁易又迅速的擊打了三次,在明亮的燈光下,明晃晃刺眼的金針頂端的小孔處仿佛開了噴泉一樣,湧出一團團腥臭濃黑,極度粘稠刺鼻的黑色**!

一時間,整個病房內都充滿了足以嗆死人的氣味。

丁易接過孫成千遞過來的白手巾,仔細的擦了一下手掌,“等會這些毒素流幹淨之後,就將金針取出來,然後給病人用熱水擦拭身體,順便換一個房間,這個房間消毒一下,三天內不要繼續住人了。”

說完,看了一眼那些極力忍受刺激性氣味的人,又看見了孫成千鬱悶得想哭的臉,頓時無奈了,好在那些毒素已經緩緩的流出來,不再流出的時候,丁易將所有的金針拔了出來,“好了,剩下的事情,你們處理吧!這三天內就按照原來的藥方來抓藥,三天後複檢,我外麵還有病人,再見。”說完,丁易轉身便離開了,隻留下滿地的眼珠子嘰裏咕嚕的亂轉。

現在的情況,就算是一個小孩也明白,病人的病情得到了很大的好轉。

給病人洗過澡之後,光頭大漢興奮的看著蒼白中略微的帶著一點健康的血色的病人,欣喜若狂,一把抓住孫成千的手,“妙手回春啊!妙手回春啊!神了!真的是神了!”

孫成千有些厭煩的看了一眼幾近瘋狂的抓著他的手的那個男人,惡狠狠的甩掉那個人的手,然後好奇的給那個老人把了一下脈,臉色漸漸的開始驚訝震驚,乃至恐懼,放下那個病人的手,狂吞了好幾口唾液,然後吐出一句話,“他媽的,怪物啊!”

丁彭這個名字就是在這個時候開始,被世界上的豪門所廣為傳播,到了後來很久,當這個名字又換上一個的時候,鬆雪堂的老爺子們才明白這個名字到底有多麽大的分量。

這次的診治,也讓孫成千徹底明白為什麽自己的爺爺會讓這麽一個年輕的人做鬆雪堂的名醫。看了丁易的醫術,孫成千立刻將丁易當作自己的偶像。

糾纏著丁易,孫成千中明白丁易所做的那些事情到底為了什麽。丁易首先開出了一個活血令人活力大漲的藥方子,恩,說實在了,就是一張方子,激發了老人的求生的,同時這種也加速了肝髒的毒素的積累,丁易有不斷的按摩,通過一些特殊的手法,讓積聚在身體內的毒素隨血液流轉到全身,然後被肝髒吸收。丁易用金針將肝髒的排毒係統與體表聯係起來,從而建立了一個直接排除毒素的體外通道,丁易的按摩激發了人體的陽氣,也讓肝髒內的毒素積累到一個極致,然後瞬間激發,讓毒素倒灌出體外,從而從本上解除了大部分的毒素,剩下的就要繼續調理,讓人體自身的防衛係統解決。

這些事情說起來容易,真的要如同想法一樣解決,誰有那能力?誰能夠知道什麽時候是毒素積累到極致?誰能夠精確的將肝髒的經脈與外界聯通?誰能激發身體內所有的毒素?誰能夠有那麽大的膽量做這樣的事情?

那個老人在鬆雪堂呆了一個月一個月後離開的時候,丁易塞給了那個老人一張紙條,老人看完之後,仰天大笑的離開。

孫成千問紙條上寫了什麽,丁易滿不在乎的轉身便回鬆雪堂,“我告訴他,他還有四十年可以活。”

“什麽!我靠!沒這麽誇張吧?他今年已經七十六歲了!”孫成千直接跳了起來。

丁易轉過頭來,認真的看著他,“知道麽?其實人類是生命力最為旺盛的生命,人類的潛力足可以征服整個宇宙。人類的疾病並不可怕,強大的求生會讓人類的身體抵抗任何巨大的劫難,直到生命耗光為止。那個老家夥在我們這裏一連喝了一個月的大補的湯水,我們又不讓他發泄,他身體內的完全被點燃,昨天小護士悄悄的告訴我,那老爺子居然遺精了,估計那老頭怕丟臉,所以才不繼續呆在我們這裏了。”說完,丁易嘿嘿的的笑了,然後施施然的走進屋子,給下一個病人看病。

孫成千目瞪口呆了半天,然後哄然大笑,笑完之後,就跳腳大罵,“該死的老頭子!他前天借了我的雜誌花花公子去看!”

說完了,孫成千又放聲的大笑,“發了!發了!那老家夥在這裏的生活的這麽好,錢財絕對不能少要他的,丫的,如果這一次不給幾百萬,以後不給他們家族治病了……”

不過,不管怎麽說,丁易這一手徹底將鬆雪堂的名聲打出去了,以至於此後,豪門大客們隻要遇到了特別難纏的病,第一選擇便是鬆雪堂,以至於鬆雪堂的看病號位整天都排滿了隊,賣黃牛票也很快地出現了。

最先出現的是一群流氓,但是這群流氓很快就被孫成千整治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然後散夥離開。

但是龐大利潤,還讓許多的人在排隊占位子,然後倒手,一個位子的價格甚至已經漲到一百塊,即使這樣也是有價無市。

那些排隊賣黃牛票的都不是有錢的主兒,這樣的事情多了,鬆雪堂的老人們也可憐他們,也就沒有驅趕他們。

“下一個!”坐在桌子旁邊,丁易頭也沒有抬的喊道,喊完了順手拿起旁邊的杯子喝一口茶水,卻發現麵前依舊沒有人,“下一個!”丁易有氣無力喊著,難道現在自己的醫術不招人喜歡了?

“大哥哥等等好麽?我弟弟在那邊還沒有過來。”一個清脆的女孩的聲音怯懦的傳來。

“嗯?”丁易抬起頭看著麵前的女孩,身上穿的衣服倒也幹淨,隻是曾經貧窮過的丁易一眼便能看出,這個孩子身上的衣服肯定是別人穿舊的。看了一眼小女孩臉上驚恐怯懦的申請,丁易咧嘴一笑,剛準備說話。

“滾開!”站在女孩背後的一個壯漢一腳踹開女孩,“先生,位子在這邊,這就臨到您了,您請這邊來。”說著那個壯漢引領這一個男人朝丁易走過來。

丁易的臉色霎時沉了下來,嘴角輕輕的冒起一絲淡漠的微笑,仔細的看了一眼那個帶路的壯漢,然後微笑的站起來,伸展了一下懶腰,“對不起,先生,我累了,您請到那邊去排隊吧,我要休息了。”

“你個混蛋!”那個壯漢眼看自己的這一單生意垮了,頓時暴怒的罵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