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監守長

“人類,放心吧,它會給你帶來快樂,嘿嘿!”

說完,行刑官直接撐開馬天曉的嘴巴,將毒水硬生生灌了進去。

“咳咳咳咳,槽..........尼瑪!”

馬天曉想要閉緊嘴巴,但是,被一邊的行刑官用手撐著,愣是擠出滿嘴的血來,也是絲毫無法阻止毒水流入口中。

“咳咳咳咳咳”

毒水入口,馬天曉立馬就感覺像是喝了一口三十八年的騷-尿,腥臭惡鹹,甭提有多惡心。

再加上行刑官施刑的手段極其粗魯,導致他不僅鼻子裏全是毒水,就連氣管裏也進入了一小部分。

“咳咳咳咳咳咳”

馬天曉使勁的咳嗽,鼻涕鼻屎混著毒水不斷從鼻子裏流出,他迫切想要呼吸到新鮮空氣。

可緊接著,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襲上心頭。然後,馬天祥就感覺自己像是置身於水深火熱當中,一邊是想脫衣服,一邊是想穿更多衣服,這種極為矛盾的感覺讓他心情變得暴躁起來。

不過,這也僅僅隻是開胃小菜。

隨著冷熱症狀消失,馬天曉忽然覺得眼角瘙癢難耐,就想舉起手去撓癢癢。

但是,他的四肢被厚重的枷鎖捆住,根本無法動彈。

起先是眼角,接著就是全身。

癢,是在太癢了。

不僅癢,而且還伴隨著一種深入骨髓的痛感。

你越是不撓它,你越是感覺痛。就像是被針緩緩紮進皮膚組織那種痛。

馬天曉畢竟是普通人,雖然一開始還能挺住,但是,隨著各種“滋味”輪番上陣,馬天曉立馬就忍不住了,哭著喊著求道:

“求你們放了我吧!爺爺,祖宗,先人,大哥,爸爸......您就當我是個屁.....不,當我是個混球....給踢了吧.”

說著說著,馬天曉就感覺自己這句話似乎是起作用了。

僅僅隻是被那個行刑的純獸人喂了一顆烏漆嘛黑的“果子”,馬天曉就感覺身上所有的症狀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

事實上,並不是馬天曉的話起了作用,而是純獸人的語言學專家【蠻柯】的“翻譯”給了馬天曉生機。

【蠻柯】給【戛似】的“翻譯”是:

“蠻鬼表示將會適當考慮長官的條件,時間大概是2天左右。在這之後,會將自己所知的一切告訴長官。”

也正是基於【蠻柯】的“翻譯”,【戛似】想了想,便讓行刑官停止了毒刑。

“你告訴他,除了上述的條件外,我可以讓他在純獸人的地界內不受侵犯。”【戛似】現在心情很是愉快,搞定了蠻鬼,至少可以得到【瓊文】的下落。

而【瓊文】的安危,關係整個純獸人聯邦的命運。畢竟,【灼烈王】是一個很重視親情血脈的輻射王。

【蠻柯】再次用摩多標準語將長官的話重述給了馬天曉,隻不過,此刻它的心裏多少還有些忐忑不安,生怕馬天曉突然閉嘴,導致它“前功盡棄”。

慶幸的是,馬天曉還真回了一句:“爸爸,您是我親爹..”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人悄悄走了進來。

這人叫【賽斯】,是【巴巴薩壹號底下監獄】的監守長。

如果按照純獸人的官員等級劃分,【賽斯】名義上是這座監獄的最高長官。

不過,與地球文明社會不同的是,純獸人的聯邦體製雖然完全照搬人類社會,但因純獸人秉性的問題,一直以來整個聯邦的官體內部皆奉行兩個基本原則,那就是“弱肉強食”和“獨立自主”原則。

在這兩種原則下,你官大不一定能夠服眾,官小的也不一定會對官大的卑躬屈膝。隻有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所以,【賽斯】的監守長大部分時間內僅僅也隻是個名頭。

這來源於【賽斯】的身份背景。

作為被【行政派】調配到【保安派】的“文職人員”,【賽斯】的實力並不怎麽強。這就導致它對整個【巴巴薩壹號底下監獄】的掌控力顯得極為脆弱。

而它的來到,並未引起在場眾人的注意。

此時,【賽斯】眯著眼睛,仔細打量了一番在場的人員:

“【戈耶】、【仲】,還有【蠻柯】老師。”

不過,當看到【戛似】後,【賽斯】神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沃格尼定製軍裝】!我滴天,這是哪位大人物親臨.....”

要知道,純獸人聯邦九成九的人不擅長生產,尤其是對衣物及精加工產品等,更是全靠“進口”。

像【沃格尼定製軍裝】,除了聯邦高層的大人物外,普通人哪裏有途徑獲得。

更何況,定製級的軍裝,那可是極為稀有的衣物。

主要因為,純獸人個頭差異大,有的五米高,有的幾十公分高,有的胖,有的瘦,自然不像人類一樣,隻要批量加工不同尺碼的衣服,就可以統一銷售。而是需要逐一定製。

打個比方說,純獸人就好比各種動物,你給動物做衣服,那隻能進行定製,而不是按照標準批量加工。

想到這裏,【賽斯】細細一回憶,頓時知道眼前這位是誰了。

“想不到【戛似】大人居然親自來到這裏審問蠻鬼......”

【賽斯】雖然沒見過【戛似】,但對於這一段時間內的“政治動態”自然知曉。

據說,前保安首長被蠻鬼刺殺致死,連同軍部領袖也一並被刺身亡。

而身為軍部二號人物的【戛似】大人,臨危受命,被母師大人臨時任命為“兩部總督長官”,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成為純獸人曆史上第十個獲此等大權的人物。

像這種大人物,完全是【賽斯】仰望的存在。

“【戛似】大人,歡迎您大駕光臨。我是【巴巴薩壹號底下監獄】的監守長,有什麽需要,您盡管向屬下吩咐即可。”【賽斯】躬身走到【戛似】近前,語氣極為謙卑道。

【戛似】耳朵動了動,並未看它,而是輕輕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它的存在。

“呼”【賽斯】心中一鬆,便將注意力集中到了蠻鬼身上,一時間饞意上頭,不由得舔了舔舌頭。

事實上,在整個【巴巴薩壹號底下監獄】內,有個不成文的傳統:即蠻鬼死後的屍體,將會被當做“美餐”分發給監獄內的各級長官。

而蠻鬼屍體做成的“美餐”,對於純獸人來說,不僅是一種“佳肴”,更是一種“B格”的象征。這就好比鮑魚魚翅,凡能吃到的,自然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不過,很快,【賽斯】就發現了一個可疑的情況。

“咦?這隻蠻鬼的語言,為什麽我聽不懂呢?老師又是怎麽聽懂的?”賽斯轉頭看向自己曾經在語言學上的老師【蠻柯】。

隻見自己的老師蠻柯一邊不斷皺眉思考著什麽,而另一邊又似乎是在將蠻鬼嘴裏的話翻譯給【戛似】大人聽。

這就讓它感到很是奇怪。

【蠻柯】曾經是【賽斯】的語言學導師。

而作為【巴巴薩壹號底下監獄】的監守長,它除了是一名管理型純獸人外,還兼有【語言行為動作學家】的身份。

雖說比不上【蠻柯】老師百語精通的地步,但多少也能知道一些語言學方麵的常識。

比如,眼前這隻蠻鬼的語言發音方式,迥然異於大部分摩多語係,不.....應該說,這是一種前所未見、聞所未聞、聽所謂聽.....甚至...有點像老鼠發出的吱吱聲。

“這等劣語,猶如動物學舌,狗屁不通,怎麽可能稱之為語言?”【賽斯】神色閃過一絲疑惑。

緊接著,它就注意到【蠻柯】老師,每當給【戛似】長官“翻譯”的時候,靠在大腿根部的手指總是在不停抖動。

“抖動?這似乎是老師的習慣。”【賽斯】眉頭一挑,臉色頗有些玩味的看著【蠻柯】老師。

身為【蠻柯】的學生,【賽斯】自然知道這個習慣代表著什麽。

“這隻有老師在最焦慮和最不安的情況下,才會有的動作.....”

“......什麽才能讓老師焦慮不安呢....”

頓時,【賽斯】目光在馬天曉和【戛似】兩人身上徘徊片刻,便做出了一個驚人的猜想:

“那就是.......【蠻柯】老師根本聽不懂這隻蠻鬼的語言,並且還當著【戛似】大人的麵撒謊!”

“嘶”

想到這裏,【賽斯】心中的怒火蹭蹭便冒了出來。

而此時,【蠻柯】正準備將馬天曉的話“翻譯”給【戛似】,忽然,眼角餘光看到了【賽斯】。

同在一個係統,又是曾經的學生,【蠻柯】自然知道賽斯的到來會給自己的“前途”增添變數。

更何況,純獸人可不是人類,作為被製造出來的種族,哪怕【蠻柯】和【賽斯】之間是同僚和師徒關係,也不代表會讓【賽斯】有所顧念它們間的“師生之誼”。

因為,純獸人沒有人類社會的“人情”和“人性”,它們考慮問題總是以自我為中心,對血脈及因果關係緊密的人並未有半點“留戀”和“親近”。

所以,此時蠻柯的心裏咯噔一下,頓時慌了起來。

而蠻柯神色中閃過的一絲慌亂,瞬間就被佯裝皺眉思索的【賽斯】注意到。

這也正讓它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

“等等,【戛似】大人。”【賽斯】及時打斷了【蠻柯】與【戛似】的對話,此刻的它一臉得意洋洋,表現出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

【戛似】臉色一沉,心情瞬間冷了下來。

它狠狠瞪了一眼【賽斯】,如果對方不給它個解釋,【戛似】不介意送這個小監守長去喂大氣士。

隻有【蠻柯】聽到這句話後,反應最是激烈:“我的學生,【賽斯】大人,您似乎不該出現在這裏....況且,這裏也不適合您這種身份的人出沒。”

蠻柯這句話表麵上聽起來很畢恭畢敬,可實際上,卻是暗示賽斯不要搗亂,以免它下狠手。

不過,賽斯聽後,搖了搖頭,指著自己曾經的老師道:“戛似大人,這位專家並不懂蠻鬼在說些什麽。”

說到這裏,賽斯看著臉色蒼白如雪的蠻柯老師,再次拿出了有理的證詞:

“況且,作為同是專家的屬下,也未曾能夠聽懂這隻蠻鬼的語言。在我長達五十六年的生涯之中,這隻蠻鬼的語言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我的話講完了,請戛似大人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