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三個問題十個分鍾
別看這些人表麵上都是一副看戲的表情，可實際上，這群人全部都在密切觀察著NPC張強的一舉一動。
這些人不是普通人，他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的國之精英。受命於祖國，專門負責攻克【118不明失蹤事件】。
自從自由國度上線發布，劉誌國進入遊戲發布攻略，再到劉誌國發布進入遊戲的正確方式。等等這些，他們都清楚。
所以，才會不惜任何代價，將劉誌國請到了【118事件研究組】，配合研究。
在第一次進入自由國度後，研究組的眾人徹底被震驚的無以複加。這讓他們更加迫切想要了解這個自由國度到底是“遊戲”還是所謂的“平行宇宙”。
此刻，研究組的眾位專家，包括語言方麵的專家、心理學方麵的專家、行為藝術方麵的專家、遊戲程序方麵的專家、人工智能方麵的專家、京北院的國家一級演員等，不斷觀察和分析NPC的說話方式、語氣、口音，舉止動作，神色、臉部表情等。
試圖得到寶貴的理論數據。其目的就是為的論證【118事件】的第一個課題：【NPC到底是真人裝扮？還是超級人工智能的具現？】
而，想要論證這個課題，除了上述領域的專家外，還要靠國院的物理學家、化學家、數學家、生物學家等協同觀測。
其中，錢老便是本次項目的發起人、倡導者、領導者和負責人。
這位在世界上，首次發現【含鋰屬反物質】的華國物理學泰鬥，曾兩度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與鷹國科技部部長馬特謝裏思並稱【物理二師】。
此時的他，眼見情況焦灼下去，心知不好，立馬轉換了說話的方式：
“NPC，就稱呼你小n吧。我們這次來，是代表國家而來。”
說到這裏，錢老刻意停頓了一下，就是為的讓專家組的人進行微表情分析。
可惜，讓他們失望的是，張強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感到任何的“不適”。
因為，這年頭打著國家旗號的人可不少，比如傳銷組織，比如詐騙組織...
凡此種種之因果，用一個表情來表達：那就是在張強聽後，僅僅隻是扣了扣鼻屎，然後坐等下文。
錢老無奈，索性也不說一些虛頭巴腦的廢話，直接開門見山：“我們這裏有三個問題，想要請教一下小n同誌。”
張強眉頭一挑：“同德則同心，同心則同誌。錢老先生想問什麽？”
“呼”，錢老壓下心中的震驚，以平緩的語氣問：“第一個問題：大風起兮雲飛揚的下一句。”
這，簡單。
不就是劉邦的大風歌嘛。
張強當然記得，他不假思索回答：“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錢老：“你是怎麽看待這首詩？”
張強神色一滯，不帶你這樣玩的。
我還能怎麽看？
他回到：“氣勢磅礴，大氣雄宏，千古一詞。”
錢老：“還有呢？”
張強額頭冷汗直冒。
你們這哪是在“請教問題”，分明是在“考校學生”啊！
他想了片刻，還是結結巴巴的說：“還有就是…這首詩是漢高祖劉邦是在榮歸故裏時所創。詩詞當中充滿了漢高祖劉邦對……對什麽來著……噢，是對後繼君王的擔憂，又夾雜著因承載山河社稷之重而具有的豪邁氣魄。”
“咦”錢老心中暗自驚歎。
雖然第一個問題表麵上很普通。隻問了一首詩。可實際上，這道題的本質就是為了試探NPC。
假設，NPC是人工智能；那麽，人工智能的回答必然是依照【標準釋義】進行分析和解釋，其答案必然是標準而又準確。因為，人工智能是沒有人文情懷這一說的。
再假設，若NPC是真人裝扮；那麽，人的回答自然是充滿了不確定性。這種不確定性表現用一個短語來形容，那就是：【十個人十張嘴】。
而綜合張強的對答，錢老心中似乎是已經有了答案。
“這是第一個問題，我已經問完了。不過，小n同誌，大風歌準確的來說是詩歌，而不是詞。同樣，這首詩是漢高祖在打敗淮南王英布後，路過家鄉而作。
在這首詩歌中，漢高祖的情緒分為三個階段。
聽完錢老的釋義，張強大汗。
這下，丟人可算是丟到了姥姥家。
他也隻能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謝謝老師。”
錢老說完，指著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介紹到：“這是我的助理，第二個問題就由她來問。”
張強從頭到腳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錢老的助理。
高挑的身材......咦，我為什麽要說高挑？
原來是因為，張強忽然發現這個助理居然有抹胸。抹胸是張強對女玩家的設計。畢竟自由國度是健康遊戲。
可，奇怪的是，那裏明明一馬平川，為啥他會女玩家才有的抹胸......
不會是太平公主吧！
張強不由得同情看了她一眼。
雖然......相貌很是俊美.....但這是一個很有歧義的中性詞。張強姑且就這麽認為。
助理小姐姐麵若寒霜，很明顯是感覺到了張強的詭異目光，語氣不善說：“我來提第二個問題。”
麵對那雙冰冷的眼眸，張強有點不敢與其直視。
“請問？”
助理小姐姐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直截了當對他問到：“我好看嗎？”
廢話，你好不好看，心裏沒個逼數嗎？
一個女孩家家的問這話......... 我們是不可能滴。
這話，張強也隻能心裏想想，可不敢當麵說出來。
張強眨了幾下眼睛，裝作很認真的回答：“好看。”
助理小姐姐：“我的問題問完了。”
張強鬱悶：“這就完事了？”
這回，錢老提出了下一問題：“第三題，你覺得這四個人怎麽樣？”
他指著劉誌國，戴維斯，策劃小夥，助理。
咦，這個問題.......很刁鑽.....
張強首先避開劉誌國，看向遠處假裝沉思的戴維斯。
對於這位steam攻略組的成員，張強雖然僅僅與其認識不到十幾分鍾，但卻是“印象深刻”
“這個人叫戴維死，是閥門公司的人，一開始想找我談合作。”
張強總覺得自己今天怪怪的，麵對眼前這位上了年歲的老大爺，他老是忍不住想要多說上幾句。
“我當然答應了。然後我們就一起商議怎麽合作。本來，我打算，不管對方提出什麽條件，能滿足的盡量滿足...”
錢老不自覺的挑起了眉毛：“那對方提出的條件......”
張強理所當然回答到：“很簡單，他們想要遊戲的開發者權限。”
“簡單？”錢老轉過頭與各位專家對視了一眼，均看到彼此間的驚疑。
他雖然不知道遊戲中的開發者權限價值幾何，可錢老不知道，專家組有人知道啊。
那位從企鵝廠調來的遊戲程序方麵專家，在聽到這句話後， 立馬用眼神示意錢老。
“對”
張強這次沒有用普通話，而是用了家鄉口音：
“特們說，給阿門一百天的推廣，再加一些適當的修改意見。窩當時就答應了。”
錢老眉頭緊鎖。心裏雖然很想知道合作結果如何，但NPC突如其來的方言，著實讓他感到一陣不適。
這麽生硬的地方話，錢老還是頭一次聽到。不，準確的來說，是十多年來第一次聽到。
“特們”和“他媽的”到底是什麽關係？
是否指的是一種帶有侮辱性的地方俚語？
還有，那個“阿門”又是什麽意思？
“賊個狗日的鷹國佬，就特麽不四個東西。”
張強再次換了另一種口音，半普半方，吐槽道：“窩就提了一個條件，人家就擱那撂挑子不幹。一群哈幣，還特麽罵我。以為我不懂英文？”
錢老強忍著想要罵髒話的衝動，試探到：“他們說你什麽了？”
張強默默朝著戴維斯豎了一根中指，繼續說：“我的本意是想讓閥門公司在拿到開發者權限後，能夠多幫幫我們。”
“為什麽不向國家求助？”人群中有人插話道。
張強瞥了一眼：“國家......”
“國家看得見，摸不著，求不到.....”
那人頓時啞口。
這話沒毛病。
他無話可說（無言可杠），口服心服。
“可惜，對方以需要請示大boss為由，拒絕了我的提議。”
“也就是說合作失敗？”
“嗯，沒辦法。”
錢老聽到這句話後，莫名的鬆了口氣。
還好，沒將權限送給鷹國政府。
“那你是怎麽打算的？”
錢老身旁的助手小姐姐饒有興趣的問了一句。
“還能怎麽打算！我準備去九遊或者是Vr天空問問。”
“可，九遊是手遊平台，你確定要和他們談？”助理小姐姐繡眉緊蹙，疑惑道。
“他們不是有VR專區嘛，多少還算是半個遊戲平台。”張強這樣解釋。
不過，助手小姐姐卻是敏銳的察覺到NPC的語氣多少有些勉強。
“那你怎麽看戴維斯身邊的小夥。”錢老適當的插話道。
“就那小子？”
張強似乎是想起了什麽有趣的事，強忍住笑意：
“這是個人才呀，說話可要比戴維斯那個熊包好聽多了。”
錢老：“嗯。那你覺得她如何？”
此時，張強再次將目光投向了助理小姐姐，心中莫名一陣蛋疼。
這該怎麽說？
總不能揭人專揭短吧？那得多缺德。
稍微組織了下言語，張強指著她說：“國色天香、清（？）國之姿.... 詩曰：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可能....我說可能啊...或許說的就是她這樣的人。”
得，這麽老土的馬屁，得虧他說得出口。
這也是因為張強沒談過戀愛，不知道怎麽哄女生。搜腸刮肚，也隻能用這句話先對湊一下。
反正，你自己漂不漂亮，心裏有數就行。
一邊站著裝死的劉誌國聽後，雞皮疙瘩頓時起了一地，差點沒被話給噎死。好歹他也算是個情場老鳥，怎麽不會知道這句話很容易起到反作用。
果然，那位助理小姐姐聽後，玉臉唰一下冷了下去：
“不對，你撒謊。”
作為青大驕子，學霸級生物，助理小姐姐的思維模式當然與劉誌國迥然不同。
雖然，這句話意思很簡單，無非就是誇她長的漂亮。但她首先想到的不是這話的老不老土的問題，而是NPC為什麽要說出這樣的話。
然後，她就仔細觀察NPC說這話後的神色。很快，便敏銳的察覺到了NPC眼神中表現出的躲閃，和那麽一絲絲戲謔。再回想起整句話，她立刻有了判斷：
“NPC在說到【傾國之姿】中的【傾】字時，用的是平聲調。可在說到了後兩個【傾】字時，卻用的是去聲調。這兩處的【傾】字，絕對不是同一個字。”
正所謂一字之差，謬之千裏。
助理小姐姐想明白後，忽然展顏一笑，直勾勾盯著張強，似乎想要從張強的臉上找到答案。
張強被盯的渾身都不自在，莫名打了個寒顫。
雖然心裏MMP，可麵上他還是裝作一副不解的模樣，反問到：“我哪裏撒謊了？”
助理小姐姐一時間竟無從反駁。
這個狡猾的NPC！她不僅想到：
對啊，人家哪裏撒謊了！
不就是誇大了些其詞，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這有什麽問題嗎？
找不到證據，助理小姐姐玉臉被氣起一片紅霞，
她狠狠瞪了張強一眼，就再也沒追問什麽。張強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還好，演技過關。
“那小n同誌覺得我這個二孫子怎麽樣？”錢老又將矛頭指向了劉誌國。
“這可是好孫子啊，您老有福氣。”
說到這裏，張強的嘴就如同脫韁之馬，滔滔不絕：
“您可是不知道，小劉是咱們《自由國度》的模範玩家。”
劉誌國嘴角一抽，還有這事？
錢老假裝問：“哦？那他都幹了些什麽模範事跡？”
哪知道，張強今天嘴上沒個把門的，居然這樣說：“小劉啊，那是個好人，好玩家，人傻錢多。 唉，想當初，這遊戲隻有他一個玩家，而且還是第一個充值上三萬的玩家。這是好人。要不是他的兩篇文章，玩家現在也不會這麽多。說起來，我的遊戲.....能做到現在這個地步，小劉功不可沒。”
“人傻錢多！”劉誌國咬著牙，低聲吼道。
他現在才明白過來，昨天NPC為啥要哥幾個向他學習。
張強猛然醒悟到這一點，可惜已經晚了。
“小劉，你可能聽錯了。我有說過這句話嗎？”張強轉頭向金屬球問了一句。
金屬球沉默：“.........”
張強幹笑了兩聲，解釋道：“這都是誤會。你要是因為這幾個詞就胡思亂想，那你還想不想要【霜之哀傷】？還想不想要【美式大兵作戰服】？”
劉誌國眼神閃過一絲掙紮，但很快就被怒火掩蓋：“我...劉....誌....國.....發...誓....”
張強頓時急了眼，我滴祖宗，你可別亂發什麽【退遊誓】。這要是別的玩家搞什麽退遊儀式，他恐怕都懶得搭理。
但劉誌國不同，這是一位既具有“肥羊”潛質的玩家，張強“擼”還來不及，怎麽可能讓劉誌國就這麽把自己給宰了。
“200次抽卡機會！”
他肉痛喊道。
劉誌國停頓了一下，不過一想到自己的人品，他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從.....今.......往後......”
“一把限量版的【霜之哀傷】！”張強近乎吼道。
劉誌國雙眼一凝：“在也不和二大爺一起玩遊戲了。”
阿西吧！
好你個呆肥傻羊............
張強心中滴血，勉強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將留給自己用的【霜之哀傷】拿了出來，咬著牙：
“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