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過去

七夜殺就是這樣的人,她一旦下定決心要做的事,是任誰都勸不住的程度,隻是當她真跑到荒無神的麵前讓他幫忙安排這場決鬥的時候,那一邊卻是意外的回絕了下來,理由是今天第一場決鬥的最後時刻,動真格的七夜殺拿出殺生的時候,還是有不少人遭受到波及,那把能夠直接扼殺人的意誌靈魂的武器,甚至都能夠扭曲周圍空間的存在,真不是誰都能招架得住的,而且這些天已經定好的計劃,也不能因為七夜殺的一時興起而再做出更改,因為這樣突然再來一次,又到底用什麽名義來進行呢?七月這邊算是徹徹底底敗給了女王之刃,不管這裏麵是不是真的摻雜水分,在觀眾眼裏,輸了就是輸了,所以荒無神是很幹脆的給出了一大堆合情合理的解釋,然後就拒絕了七夜殺的請求。

這件事也是七夜殺對荒無神第一次產生了不滿的芥蒂,可是她這樣突然要求說要跟陳大偉決鬥這件事,在各方麵上來說,確實又是無稽之談,說她幼稚想複仇,又或者真的興奮到想要跟這樣的對手交手都好,決鬥的事情剛告一段落之下,再挑起事來真沒幾個會願意支持她的,何況,荒無神現在更加優先處理的事,應該是在聯盟這一事上麵,也就沒有時間和心思繼續奉陪七夜殺的性子來繼續胡鬧下去。

現在明擺著已經聯合起來的,就是陵陽城這邊的勢力,撇開之前前後受到襲擊的部分人,二手四足還算完整來算的話,其他剩下來的也就兩三個,其中一個是被八日夢借走的厲奕,所以現在是不確定是兩個還是三個,已經確定好盟友關係的,就是七月這邊的人,之後的第三方,也就是女王之刃的成員,這也是目前聯盟來說最強的實力部分,畢竟沙夜這位不死武王的實力可不是二手四足能夠輕易攀比的,就連荒無神自己也自認比不上,可是除了沙夜之外呢?不得不說,根據情報上來說,撇開莫測這個特殊的人物以外,紫淵負傷,雪蓮和言月失蹤,剩下就陳大偉,鴉羽和紅衣這三個尚有戰力的,怎麽看都好像少了最初期待的一半戰力,雖然這裏麵是有不少原因,但還是讓荒無神略感失望,如今的時間還算寬裕,他還是有必要再備一手的,而就在三方聯盟一事尚未開始之前,幾位神秘的客人就是揪準了這個時候,提前來跟荒無神接觸了。

另一方麵,有關於紫淵沒有在決鬥最後消失的後續狀況,並不是理想般得到了完美的解決,即便當初是讓她本人再度對自己剩餘的人生產生了新的留戀,以這種方式逃過一劫,可是被沙夜帶回去之後,紫淵的人就一直躺在病**,處於昏睡之中,換句話來說,就是這一次並不像以往那樣,在外界受了再重的傷勢都能回到各自的神器之中,而就是像剛才說的一樣,紫淵回不去神器裏麵了,也是如此,這次跟七夜殺的決鬥打完之後,過度負荷的身體導致她隻能躺在**一直修養,在旅館裏就是鴉羽和紅衣兩人輪流來照料。

還有一個不能忽視的問題就是經過這一次事件之後,這兩人對沙夜的態度也是來了一個相當大的轉變,要不是紫淵最後還是留下來了的話,現在這個生硬的態度恐怕會更加惡劣的表現出來,而相對來說,這兩人對陳大偉的好感度也是攀升了許多,但這點是他本人並不會去留意太多的問題,對陳大偉,或者對整個女王之刃的成員來說,其實更迫切要麵對的應該是“時限”這個問題,這不是紫淵一個人的問題,而是大家都會麵臨的問題,有這樣一次可以算是奇跡的情況出現,可是下一次呢?隻要不覺得滿足就不會有事嗎?這可不是容易能避免的事啊!

算是多虧這一次事件的表現,事後的陳大偉在私底下就向鴉羽和紅衣兩人詢問了她們過去發生過的事情,如果是換成以往的話,過去那些事完全可以算是禁忌的話題,可是這一次,也是她們自身覺得陳大偉有可能找到解決這個時日無多的“宿命”,兩人最後並沒有避談起在她們身上過去所發生過的事情。

談起自身過往發生的事,還要是對著一個男人說的,幸好不是單獨一個人,不然這個話題還真開始不下去,鴉羽跟紅衣對視著,好像是在互相推脫的樣子,兩人這點表現是讓陳大偉自覺的微閉起眼,選擇耐性點的等待,隨後還是一邊拗不過另外一邊,還是由紅衣先開口說道:“我們的過去發生過的事,再遙遠的話題就不說了,比如說是跟隨女王一起征戰整個神武大陸這些,雖然說這些事放到現在都是十分激動人心的過往,但並不是重點,我還是說一下,在我們五個人在身體開始出現老化問題,並且還要伴隨時光流逝,最終麵臨死亡,在那之後發生的事吧!”

重點確實不是征戰神武大陸的那一段,隻是陳大偉聽到這裏,見紅衣不打算說下去,倒是真的有點遺憾,如果有時間在這方麵詳細一說的話,興許能讓他在對神武大陸的曆史更深一步的了解,這是書籍上記錄下來所不能比擬之物。不過遺憾歸遺憾,還是得靜下心來聽下去。

但在那之前,在紅衣沒接著說下去的時候,鴉羽突然間就插了一句話進來說道:“我們老化的問題,其實很快就被解決了,莫測有天宮山的駐顏之術能夠讓我們保持以往的青春,隻是身體機能開始出現遲緩和衰退,到最後才紛紛麵臨死亡的!”

就是這一句話的提醒下,才沒讓陳大偉繼續深想著她們真要老化的模樣會是怎麽樣的,紅衣這時候也是不太滿意的給鴉羽一個白眼,隨後才接著自己剛才說的話,繼續說道:“不該說是女王對時間的觀念,而是徹底連活著的觀念她都沒有切身感受到,在我們紛紛出現問題的時候,她才開始察覺到這點不對勁的地方,在我們幾個人的身體真撐不下去的時候,當時的我們也算是心安理得的麵對死亡了,但是對於完全不老不死的女王來說,我們的死亡,才是一切悲劇的開始。”

紅衣說到這裏又再停頓了一下,陳大偉注意到她的臉上表情有些難過的樣子,過了一會,本想開口詢問她有沒事的時候,對方就呼出一口濁氣,接下來說道:“認清了我們隻是普通人類,會生老病死的這個事實之後,女王便向莫測請教要讓我們幾個可以複活,並且能活得比起一般人更長的方法來,這件事並沒有跟我們任何一個人商量過的,她就那樣擅自又任性的決定了下來,莫測的手上是有本蘊含各種演算的天命之書,但即便是那樣,要複活我們的可能性還是非常之低,更不要說是能夠延長活著的時間了,就在那個時候,這幾把神器從神武大陸各地出現了,並且還流傳出了這幾把武器能夠讓即將要死的人,繼續活下來的消息,就是這樣,當初女王就動用了整個不滅帝國的所有資源將這五把武器弄到手,隻是收集齊的時候,我們五個人的生命已經維持不下去了。”

“這個是當時遺留在我記憶裏麵的事,後來才知道,原來西方的奧古斯大陸那邊有個地方,藏著一件可以讓人複活的道具,女王那時候就帶上我們的屍體,以及莫測一起前往那個地方。”鴉羽接過紅衣的話,好像是因為兩人約定好,一人說一部分的樣子,而她現在說的事情,對於陳大偉來說是一點都不陌生,煉金堡壘,以及奇跡魔方,魔方的能力是已經被沙夜一個人使用完了,以及,沙夜是一個人一日時間,前前後後打通了六次的試煉的關卡,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見到鴉羽這麽平淡的說著這件事,陳大偉倒是不知道該不該替沙夜抱怨一下,不過這裏是五個人,可是為什麽魔方的能力會被用了六次呢?還有另外一次是用在哪裏的?雖然很想追究這個問題,但顯然鴉羽和紅衣兩人都沒有這方麵的記憶,更不用說讓她們來回答自己這個問題了。

“等我們徹底複活,並且是以神器之魂的身份存活下來的時候,那時候大家都覺得,我們這位女王還真是任性到不可理喻啊!我們五個人都複活了,不止記憶沒有丟失,連同身體也恢複到了年輕的時候,並且以後都不會再繼續老化,不會消亡,這些奇跡就是這樣突然降臨在我們五個人的身上,感覺完全真是可以永永遠遠追隨在女王的身邊,不僅是神武大陸,甚至能征戰到奧古斯大陸都有這個可能的,就是抱著這樣天真的想法之下,終於,迎來了我們幾個人,第一次暴走失控,不,正確來說是恢複了本性,武器的本性!”

鴉羽說到這裏就停了下來,臉上露出了一副苦笑不已的表情,但說到這一半就停下來隻會讓陳大偉心急的追問道:“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紅衣見鴉羽有些難開口的樣子,就擅自接過話題,換回她來繼續說道:“武器的價值就是在於交鋒,戰鬥,我們成為了這些神器的器魂,複活之後以不死武姬的身份存活,但安穩的生活並沒有過多久,這些神器就讓我們擅自失控了,那時候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控製好那種想要廝殺的衝動,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們五個人都被女王壓製在地上,然而,在我們幾個人的眼前,有的,隻能血腥一片的四周,這個地點並不是戰場,而是我們不滅帝國的王城裏麵,是我們殺人了,殺了一些無辜的人。但是失控事件沒隔多久又再度發生了,這種狀況還會一直持續發生,會突然讓我們失去自己的意識般,回過神來就是一片狼藉,這種事,就算有莫測在處理,也根本隱瞞不到多少,而且這個威脅還會持續發生下去,徹底成為這些神器的殺戮者,這可不是件好受的事情,任何問題都解決不了,除了將我們禁錮起來。在這些事發生之後,算是徹底對女王將我們複活的這個舉動,完完全全感到了後悔了,即便,這些都不是她所希望發生的事!而且,我們在那時候是真的死不去,不管自己想要怎麽自殺,結果都是徒勞的,受了再重的傷,都會自動回到各自的神器裏麵,然後再從裏麵完好無缺的出來,傷勢輕重隻會影響到出來的時間而已,就是這種一不小心就暴走失控。淪為神器的殺人傀儡,女王便放棄了整個龐大的不滅帝國,將我們幾個全部都禁錮了起來,就在一座地下城裏麵,結果,廝殺的日子,還會不斷繼續,隻要一失控,就會對身邊的人動手,但也是因為我們不會死去,就會互相給彼此傷害,就是這樣一直在重複,一直在廝殺,直到自己能夠徹底控製住了這股趨向‘本能’的廝殺衝動為止。可即便是很早就能控製住這種衝動,但我們還是沒有選擇從那個地方出來,哪怕是一次控製不住,都有可能會給外界帶來很大的損傷,隻是到最後,是確實憋不住的時候,莫測就會安排一些瑣事讓我們抽簽出去執行,也是這樣不知不覺間,大概,四百年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這個話題真是意外的沉重,聽完之後陳大偉都不知道該接下去說點什麽好了,時間觀念在她們口中是已經盡量在淡化了,可是這整整四百年的時間就這麽一直互相傷害的,然後又暗地裏的活動,真是正常人能夠承受的嗎?就是這樣的過去,隻能說是一個任性的善意造成的悲劇了,所以,沙夜所決定的,並非是錯誤的,能夠早點幫這些人解脫,也許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贖罪的表現,隻是她的表現還是太挫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