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黃鶯師姐人不壞,但是行事太過於認真,你別放在心上。”等黃鶯禦劍離開,葉梅墟看著易方有些抱歉道。

易方微微有些咂舌,不過終究還是點了點頭。心裏卻是暗自感歎道,能讓堂堂葉梅墟非議行事太過於認真的人,想來必定是認真古板得如同那山峰上棱角分明的台階一樣極不靠譜了。一邊想著,易方便抬腿大大咧咧往山上走去,神情自若似乎全然沒有說過不上山的話。

“易方你又騙人,你不是說不上去的嗎!”

諸葛琉璃到底是單純些,看著易方帶頭往山上走去,於是又用力吸了吸鼻子忍不住開口道。

“那個穿黃衣服的小娘們想來短時間裏不會回來的,不礙事。”易方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膀,轉過頭突然神情嚴肅道:“不過既然你們幽蘭峰向來都不允許男子上山,但是今日守山門的人卻這樣少,看來今天你們遇到的麻煩可不小。那萬劍盟?嘖嘖嘖,沒準還能敢上一場好戲。”

葉梅墟也是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之前從黃鶯的神情中她便已經猜出了大半,隻是想不到這萬劍盟現在居然這樣有恃無恐,居然敢來幽蘭峰惹事!

正如之前黃鶯說的,現在的幽蘭峰確實很熱鬧。

女子喜靜,幽蘭峰上全部都是女子,因此自然也是布置的極為素雅安靜。特別是幽蘭峰的大殿前,一直以來都是被布置成一個別致的花園。每日都有女弟子耗費真元來助花園裏的花成長,因此這幽蘭花園就算是是內門中也是名聲極大的存在。隻是現在的這個幽蘭花園卻已經遠沒有了之前的安靜感覺。花園的中心,一座巨大的木台穩穩裏在上麵,蠻橫地將底下的那些芍藥碾成粉碎。在木台的左手邊,一群穿著黑衣,胸口別著一枚玉牌的男子同樣是肆無忌憚地站在花圃上,將那些好不容易培育起來的名花踩在腳底下。而在木台的另一邊,則是一群穿著白衣的女子,均是怒目圓睜的看著對麵,恨不得將那些人生吞活剝。

“左邊的那些人就是萬劍盟的人。我們幽蘭峰同萬劍盟一直都互相看不順眼,但是卻也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無事。想不到這次他們居然敢上門來挑釁,還將這祖木台放在我們的花園裏!真是欺人太甚了!”

葉梅墟站在易方邊上看著萬劍盟的人憤恨道。看來腳底下的這片花圃,確實也花費了她不少的精力。

“原來秦河也是萬劍盟的人。”

易方突然拍了拍腦袋,恍然大悟道。說著從芥子環中掏出一枚玉牌戴到自己胸口上:“不錯。雖然是死人的東西不吉利,但是起碼不會有人趕我了。”

“秦河是萬劍盟的煉器師,你認識他?”

聽到易方的話,葉梅墟有些奇怪地開口道,“據說秦河也是玄階煉器師,不過終究還是差些?煉器師一般都頗有傲氣,從來不會為萬劍盟和我幽蘭峰的事情出頭?今天卻有些奇怪了?隻是不要輸就好了?”

“看起來,應該是快要輸了。”

易方仔細地別好胸口的玉牌,瞥了眼台上正在比試煉器的兩個人,隨口道:“那個女的,看起來不行了,要輸。”

“藍心兒師姐!”

葉梅墟忙是看著木台上的兩個人捂嘴輕呼道,“藍心兒師姐是我們幽蘭峰的煉器師,玄階煉器師!那個男的?似乎是秦河的師兄,秦風!你認識嗎?”

“秦河的師兄?不認識。”

易方幹脆地搖了搖頭,心道那秦河死在自己手上,要是被他什麽狗屁師兄知道,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麽。

“藍心兒師姐真的要輸了?”

“應該差不多了。那個叫秦風的,煉器手段比秦河要稍微厲害一些。你這藍心兒師姐同秦河差不多,但是比起這秦風來還是略有不足的。現在還看不太出來,但是等會兒凝器的時候就能看出來了。”

“哪裏來的狂妄之徒,居然敢在這裏胡言亂語!”

邊上馬上就有人看著易方冷聲反駁道。不過又瞧見易方胸口的玉牌,於是臉上的冷意更甚,幾乎可以結出冰來:“原來是萬劍盟的廢物!葉梅墟你居然敢吃裏扒外,萬劍盟想要奪我們的幽蘭峰,你居然還同萬劍盟的人勾勾搭搭!”

“你?我沒有!”

葉梅墟想要開口辯駁,卻又忍了下來。隻是腦子裏想著勾勾搭搭四個字,卻不知道到底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生氣。

似乎是為了印證易方的話,在易方話音落下來不久,藍心兒便開始了凝器。修長的手指在火鼎上空結出一道道繁瑣的指訣,隨即狠狠地打進火鼎中。櫻桃小口輕輕開啟,氣息如蘭:“凝!”

原本有些平靜的火鼎突然躥出一道高高的火焰,熾熱的溫度似乎要將那火鼎都要燒毀,而那隻火鼎也開始劇烈地抖動起來,幾乎哈斯要爆炸。藍水兒臉色微變,修長如同白蔥一般的手指翻轉地更快了,一個個繁瑣的指訣不停滴被打進火鼎中,試圖想要將那火鼎穩住。

邊上的秦風見到藍水兒手忙腳亂的模樣,臉上毫不掩飾地露出一絲猖狂的笑意:“看來這局我是要贏了。藍師妹,輸了的話要把幽蘭峰給我們,切記不能食言哦。”

說著臉色也是慢慢地沉穩下來。隨即右手懸浮在火鼎上空,喉嚨裏低沉的聲音緩緩發了出來:“紫金錘,凝!”

“轟!”

一聲轟鳴聲從秦風的火鼎中傳了出來,似乎有東西在火鼎中左右衝撞想要逃出去。而在清風的頭頂,一朵烏雲緩緩成型,甚至可以看見手指大小的閃電在上麵遊走。

“這個秦風倒是差不多可以煉製成功了。”

易方百無聊賴地蹲在一株白茶花麵前隨意道,隨即又將視線放在這株白茶花上。印象中這種茶花當年在百煉城的時候城主府也種過,叫“抓破美人臉”,隻是現在已經四年多沒回去了,怕是早已經物是人非了。

“對了,你也是煉器師,你幫幫藍心兒師姐!幽蘭峰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萬劍盟的人奪走!”

葉梅墟突然轉過頭,看著易方急切道:“我知道你可以的。”

易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轉頭已經看到秦風的紫金錘在火鼎中轉動,馬上便要煉製成功。而藍心兒的火鼎依舊還是在不停地震動,藍心兒正在手忙腳亂地將指訣不停地打入火鼎中。

“沒用的。水利疏而火利壓,水火本不同路。禦水可以疏導,但是禦火必須要用壓倒性的力量去摧毀它,方才能使它服服帖帖的。說白了,火種如賤種,你越強勢,它便越聽話。”

易方站在台下,手裏**地捏著一朵白茶花不急不忙地緩緩開口道。聲音不大,卻足夠傳到台上藍心兒的耳朵裏。

“我知道了!”

藍心兒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笑意,牙齒狠狠地搖在舌尖上。隨即一口藍色的精血從舌尖****出來,穩穩地落在火鼎中。藍色的本命精血一進入火鼎中便開始散發出極強的威壓,瞬間便是充溢了整個火鼎。而原本強勢之極的火焰幾乎是在同一瞬間便安靜了下來,在本命精血的壓製下聽話的如同嗜睡的嬰兒。

“轟!”

幾乎同時,兩尊火鼎中的火光衝天而起。一枚玉簪和一柄紫金色的錘子從各自的火鼎中緩緩升騰了起來,懸浮在兩個人身前。狂暴的火係真元在這一刻同時安靜了下來。天上烏雲翻騰,無數閃電在期間遊走轉騰,但終究還是沒有落下來。

“秦風,你的紫金錘同我的白玉簪一樣,也不過是玄階下品法寶而已。看來這次比試你我還是沒有分出勝負。既然這樣,帶著你們萬劍盟的滾吧!”

藍心兒手中捏著那根白玉簪,轉頭對秦風冷冷道。

“等等!”

秦風聽了藍心兒的話並沒有生氣,隻是突然轉過頭,盯著台下的易方寒聲道:“此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