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方閉著眼睛,沒有絲毫躲避,心裏開始默念“一二三”。果不其然,在“三”字還沒有出口的時候,紅蓮戒指中的那股真元便是被葉梅墟消散了開去,化成一股清風激**在易方胸口。

“今天的事情,不管是對誰都不能提起!”

葉梅墟臉色並沒有有絲毫好轉,而是對著易方冷聲喝道。於此同時右手一揮,撤去玉露泉周圍的粉紅色結界,縱身往竹林小屋躍去。

易方苦笑著搖了搖頭,也快步跟上葉梅墟的腳步往竹林小屋奔去。沒法子,衣服還在葉梅墟身上,總不能讓自己光著上身下山吧。

隻是幾個起落之後,易方明明是看到那竹林小屋就在自己身前不遠的地方,但是卻無論如何也是走不到那塊地方,甚至連一直都在自己身前的葉梅墟也是失去了蹤跡,周圍除了箭竹便還是箭竹。

“奶奶的,莫非這整座箭竹林又是一門陣法?”

易方想起方才葉梅墟說的話,說易方在沒有人帶路的情況下是無論如何也是走不到竹林小屋的,於是心裏低聲咒罵一句,開始仔細打量起周圍。

“三千箭竹,我還就不信了!”

眼睛所看之處到處都是一模一樣的箭竹,易方咬了咬牙齒,右手成刀,對著身旁的一株箭竹狠狠斬下。而那株比胳膊略粗的箭竹在易方的一擊之下竟也是直接從中間斷裂開來。中間裂口平滑,竟像是被人用刀從中間砍斷的。

“咦?”

不遠處一聲輕輕的地呼聲響了起來,聽聲音赫然便是葉梅墟。看模樣葉梅墟並沒有離開太遠,應該是在不遠處看著易方。

“我靠,果真還能再長出來一棵!”

被易方斬斷的那株箭竹不多時便是立馬枯萎了下去,連同易方手中的那半截竹子,瞬間變成枯黃。與此同時在那株箭竹原本的地方,一株新的箭竹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新生長了出來,瞬間便是長成與原來的箭竹一般大小。

“我還就不信了!”

易方冷哼一聲,芥子環中天冰劍鏗鏘出鞘,刮起一道白色的弧線對著邊上的箭竹狠狠斬去。

“哢嚓!”

箭竹並沒有像想象中的那樣斷成兩截,而是慢慢地折了下來,在被天冰劍斬過的地方,僅僅隻是有一個不大的缺口而已。比起之前易方斬斷的那株箭竹,裂口也是粗糙了不少。

“怎麽可能!”

易方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兩株箭竹。這天冰劍可是真正的靈階上品法寶,居然還不如自己用右掌去斬箭竹!雖然說在用黑水赤練蛇凝練過肉身之後易方自覺得肉身已經比以往精粹了許多,但是卻從來沒有想過可以同真正的靈階上品法寶比肩!

“先不管這些了,還是從這該死的箭竹林裏出去比較好。”

易方沒有心思繼續研究這個,又重新開始打量起周圍的箭竹林。之前易方在煉器峰的時候就研究過煉器峰上的陣法,但是同這裏的比起來,明顯是弱了一個檔次。

“梅墟師姐,我知道錯了,放我出去吧!”

重新在箭竹林裏轉了幾圈之後,易方依舊是沒有任何頭緒,於是隻好對著竹林小屋的方向大聲求饒道。

“哼!”

葉梅墟依舊是沒有現身,隻有一聲憤憤不平的聲音傳來。

“奶奶的,不就是比耐心嗎!”

易方也是被惹上了火氣,所幸盤膝坐在原地開始閉目修煉起來。再不濟隻要撐到五天後柳紅蓮來這箭竹林,應該就能帶自己出去了吧。

隨著易方盤膝坐在地上,周圍的靈氣也開始暴動起來,紛紛往易方體內鑽去。易方現在已經是練氣高階的修為,突破到聚氣境界不過是臨門一腳而已。隻要積蓄夠了,自能能夠一切水到渠成。

識海中玄龜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在易方修煉的時候睜開眼睛,也開始瘋狂地吞吸靈氣。反而是玄龜背上那塊古怪的石碑開始亮了起來,原本顯現在石碑上的字跡居然開始一個一個的往下落,如同**一般流淌在玄龜的背部。

而玄龜背部那副九宮方格圖也開始慢慢發光,紋理之中被那些**填充完全,形成一幅玄妙的圖案。

“這是?”

沉寂在修煉中的易方猛然驚醒,隨即開始仔細琢磨起那副如同陣法一般的圖案。圖案極為簡單,卻也不算複雜。易方在煉器峰的時候為了少挨雷劈,記過不少陣型,倒也能認識個七七八八。

“一字二龍三才四門五行七星八卦九宮,十麵埋伏!怎麽可能,這些陣法怎麽可能混雜在一起!”

易方越琢磨卻是越覺得不對勁,神識逐漸在識海中鋪展開來,將玄龜背部的玄妙圖案牢牢地印在腦海中。隨即又幻化成一個小人的模樣,落在玄龜背部,竟是要開始嚐試著破陣!

“左三,右四,後退五?不對!怎麽又回來了!”

易方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隨即又開始換一種步伐往下走:“左三,前四,斜退五?嗯,似乎是有一點門路了!”

易方時不時地站在原地比劃幾下,時不時又是試探性地往前走出幾步,卻依舊還是在原地繞圈。最多的時候不過是往前走出了六步而已,離陣心還有極遠的距離。

“怎麽會這樣!”

易方懊惱地一拳轟在玄龜背上,“不過就是一個陣法,怎麽可能難得了我!”

底下的玄龜被易方的一拳轟得緩緩睜開眼睛,身子微微搖了搖,隨即再次閉上眼睛閉目養神起來。

而玄龜的背部,卻是幾個金色的大字慢慢浮現了出來,在黑色的龜甲上很是耀眼。

“陣法千門,隻破一路!一陣破則百陣破,百陣破則千陣破,千陣破則陣陣破!”

易方一字一句地將龜甲上出現的幾個字念了一遍,突然嘴角裏浮現出一絲笑意,看向玄龜的神情也是親切了許多。

“原來如此,謝了!”

易方微笑一句,突然抬眼看了看龜甲背上的那個陣型,竟是不管不顧,大跨步地走了過去。

“既然是一陣破而陣陣破,那我何必去破那最難的十麵埋伏陣!我隻去破了那一字長蛇陣不就好了嗎!”

直搗黃龍。

“師尊,他沒事吧?”

箭竹林中,葉梅墟有些擔心地看著不遠處盤腿坐在地上修煉的易方,扭頭對柳紅蓮道:“已經五天了,要不然我去將他叫醒?總不能讓他一直都在我們的箭竹林中吧!”

“都是你的錯,還說!”

柳紅蓮看了葉梅墟一眼,佯怒道:“你沒事將他騙到箭竹林中做什麽!如果沒有前人的破陣之法,就算是我也不能從箭竹林中將他帶出來。你某非果真以為他可以自己從陣中破陣出來!”

受到嗬斥的葉梅墟縮了縮腦袋,吐了下舌頭,心裏卻是暗自高興不已。誰讓他那天對自己做這麽無禮的事情,罰他在箭竹林裏待上五天還算是輕的!要是他敢把這件事情到處去宣揚的話,我一定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過想起那天晚上看到易方後背上那一道道犬牙交錯的傷疤,葉梅墟的心裏卻是不自禁的跳了一跳,臉上也是浮起兩朵紅暈。

“咦,他怎麽笑了?”

一直注意著易方的葉梅墟突然開口吃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