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昊天眉頭緊鎖,端起茶盞喝了一口,低頭不語,他素來討厭女人之間的爭風吃醋,也不會參與其中,任由她們爭個你死我活,更何況,柳梅和李詩詩之間的爭執罷了,並不牽涉他心中那個人。

“王爺,柳夫人派人來請,說是有急事要您處理。”

軒轅昊天淡淡瞥了他一眼,蒙戰立刻揮退了那侍衛。

“王爺,柳夫人請出了家法,要打死李夫人呢。”

軒轅昊天冷笑一聲,柳梅越發肆無忌憚了,卻還是紋絲不動。

“王爺,柳夫人說王爺若是不去,便要請側王妃做主——”

話沒說完,軒轅昊天放下茶盞,站起身來,說道:“走吧。”

隻要聽到白飛飛的名字,他就有了反應,這一點令蒙戰十分震驚,但他壓下心中的驚訝,隨著他走出了書房。

寧玉所住的雨燕閣裏一片怒罵之聲,婢女們圍在院子外麵竊竊私語,神情之中卻都帶著幾絲幸災樂禍的竊喜:“想不到一向清高的寧夫人居然在院子裏偷偷藏了個男人。”

柳梅神情倨傲地坐在院子裏,對著衣衫不整的寧玉冷笑道:“真是看不出,咱們王府也會出這種敗壞門風的事,王爺一向帶你不薄,你卻這樣回報,真是不知廉恥!就是本夫人今日,也不能容你了。”

寧玉臉色蒼白,衣服淩亂的跪在地上,原本清高冷豔的臉上全都是難看羞辱,渾身上下都在不停的顫抖。不時的拿眼睛掃一眼旁邊的男人,卻見那男人抖如篩糠,麵皮發青,比自己還有不如。

軒轅昊天進了院子的時候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場麵,聽完柳梅邀功一般的敘述,他的眉頭頓時緊鎖,眼內鋒芒閃爍。

“王爺!”李正一看到軒轅昊天,頓時如見救命稻草,哭著撲上前去,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大聲叫道:“是她先勾引我的,是她給我傳的書信,讓我前來,我一進來,她就脫了衣服勾引我,我是王府裏大夫,深受王爺的恩惠,滿腦子都是為王府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哪裏能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我拚死抵抗,才沒從了這個賤婦的心意。我是冤枉的,事先一概不知情啊!”

“……”寧玉看著他,臉上全然都是諷刺。她自從進府三年來,軒轅昊天留宿的次數用兩隻手都數的過來,她向來清高自許,山不來就她,她也絕不會去就山,哪怕一輩子獨守空閨,她也不屑去做那些奴婢討好之流!要不是李正幾次三番邀請,還曾大雪天跪在她門外,她又豈會讓他碰她一個指頭!可是這個男人卻這般沒有骨氣,敢做不敢認!她看向軒轅昊天,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他會怎樣對待自己,暴怒?!殺了自己?!不知為何,她現在反而特別期待他的反應,哪怕是怨恨也好,她的心底一直渴望得到他的一絲絲感情。

“王爺,這兩個傷風敗俗的狗男女,王爺你要怎麽處置——”柳梅雖然最為忌憚白飛飛,但這寧玉向來自詡才女,與自己很不對盤,如今見到她倒黴,她當然大為高興。

“你看著辦。”軒轅昊天匆匆撂下一句話,就離開了雨燕閣,向著燕京閣的方向匆忙而去。

“王爺!”柳梅不敢置信地驚呼。

寧玉看著這一切,突然冷笑出聲,這個殘酷無情的男人,他的心裏根本不在意自己。

軒轅昊天砰的一聲推開燕京閣的大門,紫衫和幾個小丫鬟正在院子裏打掃,見了軒轅昊天連忙退到一旁,恭敬的行禮。軒轅昊天看也不看她們,腳步不停的就向白飛飛的房間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問道:“王妃呢?”

“王妃說身體不舒服,回房裏躺著去了。”

一名小丫鬟說道,旁邊的紫衫連忙說道:“王妃一直在看書,後來說不太舒服,剛剛躺下,柳夫人還派人來說有事想請,被我給擋下了。”

軒轅昊天麵色陰沉,大步走進白飛飛的房間,蒙戰跟在一旁,低聲說道:“王妃的確是在自己的屋子裏,屬下安排的人都沒見她出去。”

大門被一把推開,軒轅昊天冷著一張臉就闖了進去,星目一掃,隻見白飛飛裹著被子躺在**。

軒轅昊天微微有些愣,他始終懷疑她與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情有關,卻沒料到她真的在房中,可是不知為何,看到她好好的躺在那裏,心裏卻登時鬆了口氣,好像放下了一塊大石頭一樣,多了幾分莫名的安心。

“王爺?”她驚醒,驚愕的擁著被子坐起身來,聲音還帶著一點剛剛睡醒的朦朧:“什麽事?”

軒轅昊天一愣,搖了搖頭,有些尷尬:“沒有,聽紫衫說你不舒服,進來看看。”

“哦,”她眨眨眼睛,點了點頭,“王爺帶這麽多人來看我,多謝王爺。”

軒轅昊天頓時臉皮發紅,有些無措,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站在原地,清了清嗓子,咳嗽一聲。身後的紫衫跟進來,見軒轅昊天尷尬,連忙來打圓場:“王妃,是不是起來?”

白飛飛一愣,麵上覆上一層薄薄的紅,輕咬嘴唇,卻沒有動。

軒轅昊天眼神一寒,疑心頓起。今天的事情,原本就有幾分奇怪,李正一口咬定說是寧玉主動邀請,可是寧玉雖然承認了以往與他的關係,卻拒不承認今天曾經相約,那麽到底是誰讓李正前來,又是誰從中做鬼讓柳梅去捉奸?自己聽到消息就急忙趕來,不應該比暗中策劃的人慢多少,她這個樣子,難道這層被子之下,會藏了什麽不成?

“起來,”軒轅昊天緩步上前,雙眼緊緊的盯著她的臉孔,沉聲說道。

她美麗的睫毛顫了下,臉色似乎蒼白兩分,咬著嘴唇說道:“那就請王爺帶著身後的侍衛都出去。”

“本王說了讓你起來,”軒轅昊天走到床邊,修長的手指抓住她身上薄薄的錦被,漆黑的雙眼直直盯著她,一字一頓的說道:“聽見了沒有!”

“啊!”的一聲驚呼突然響起,所有人頓時目瞪口呆,驚訝的叫聲此起彼伏。隻見床榻上,白飛飛緊緊的抱著雙膝,烏黑的長發散落在肩膀上,雪白的身體竟是未著寸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