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躊躇了一下說,“應當不會,無憂的作用在於控製人心,讓人因為無法忍受痛苦而聽命於對方,若是能夠克服藥物作用,以後有機會再也不必受到控製。隻是,至今我沒有聽說過能夠抗拒無憂的人……”

燕雲霄走到床邊,注視著**的人,伸手撥了撥她的長發,歎了口氣道:“看來我的救命恩人遇到麻煩了,這樣丟下不管的話,是否有點恩將仇報?”他回頭看著自己的兩個手下,他們無語。

的確,白飛飛隱瞞了燕雲霄的身份,是救了他沒錯。隻是——他們又能幫什麽忙呢?”

“有沒有可能…”燕雲霄轉頭看著阿德,“她有沒有可能擺脫這東西?我的意思是,到最後完全不再依賴。”

阿德皺眉,低頭不語,好像在思考。

燕雲霄皺起眉頭:“有話盡管說。”

“主子,我隻是粗通醫理,隻能給出一個建議,主子若是想要讓她戒掉無憂,恐怕無異於要她的命。”頓了頓,阿德繼續說。

“要她的命?你不是說即便最後不吃解藥也不會死嗎?”

“可是我怕她在忍受過這一陣痛苦的時候會咬斷自己的舌頭。”

燕雲霄搖頭,放柔目光看著**的人,“她不會。能夠忍受屈辱活下來的人,不會這麽容易就死掉。我想,她留在軒轅昊天身邊,絕不可能是愛上仇人,而是在尋找機會報仇。”

“主子,如果在三天內無法忍過去,那以後做什麽都是徒勞的。”

“就是說——熬過這三天,就可能永遠擺脫無憂?”他的視線落到白飛飛蒼白失色的嘴唇上,微笑了,“我相信她可以。”

阿德卻沒有自家主子這麽樂觀,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搞不好白飛飛會自裁也不一定。但是燕雲霄的神情,讓他意識到這事情沒有商量的餘地。

“主子,忍受這種痛苦很困難,要隱瞞下來更困難。尤其在這樣一個院子裏,如果她忍不住喊出聲音來,我們會有很大麻煩的。”阿義眼力見兒比不上阿德,他隻是盡心勸說道。

“不必多言。”燕雲霄揮揮手,阿德立刻補充道:“那我去準備些東西。”說完,他便翻窗子出去了,等他帶著藥箱回來的時候,屋子裏的情況完全變了。

燕雲霄耗了盡力氣才把她的腦袋按住,將保護舌頭的木塞送進她嘴裏。在阿德離開後,原本昏沉的她變成了一隻陷阱中的小獸,拚命地掙紮。

阿德看到這狀況,責備阿義:“剛才為什麽不給她塞上,我不是叮囑過你的嗎。”

阿嚇了一跳,黝黑的麵孔上第一次出現手足無措的表情,他哪裏敢靠近那個嬌滴滴的大美人,“我沒料到她的反應這樣激烈。”說完又小聲嘀咕,“你給她弄點讓她安靜的東西。”

燕雲霄氣得低聲怒斥,“你還說!快過來幫忙!”

阿義趕緊上去幫忙按住她的手臂,卻被女子狀若狂亂的神情嚇了一跳。

“主子,要不我來?”阿德見主子的腰間似乎又滲出血來,臉色越來越白已經接近透明,怕他吃不消。

阿義也說,“主子,還是我們來吧,你去旁邊休息。”

“你們都給我閉嘴!”

“嗚———”**的人再一次掙紮翻滾,他們一直強行壓住她,可是她劇烈的反抗,像是隨時都會掙脫一樣。

瘋狂的人力量非同一般,更何況白飛飛服用了無憂,深厚的內力在她體內翻攪,橫衝直撞,仿佛要把一切的東西都摧毀,五髒六腑都在翻滾。

“忍忍,再忍一會兒就過去了。”說完這話燕雲霄就在心裏歎氣。忍忍就過去了,他隻能這麽說,她現在所遭受的也許是他傷口疼痛的十倍百倍,換作他,忍得了嗎,可能早就想咬斷舌頭去死了。可是,他除了這麽說還能怎樣,還能怎樣!“忍住……”

掙紮了半個時辰,大約是累了啞了,動不了叫不了,她這才停歇下來枕著燕雲霄的臂彎裏喘氣,“唔…嗚…”淚水浸濕了她一張美麗的臉,一雙眼睛隻見血色,完全喪失了意識似的。

燕雲霄見她終於安靜了,撥開她的額發正要放下心來,**的人突然又像鬼附身似的掙紮。

她猛地掙脫了手臂,重重砸在燕雲霄的腰上,燕雲霄吃疼手臂鬆開了些,使得她獲得了自由,繼續猛烈撞在燕雲霄的胸膛上,他下意識躲過,眼前的人已掙脫了阿德,原來蒼白瘦弱的身體竟然如有神助!像是再也無法忍受體內吞噬一切的痛苦,她竟然向牆上撞過去。

“快按住她!”

燕雲霄和阿德一起撲上去擒拿住瘋狂自虐的人,燕雲霄好不容易按住她的雙手,卻被她咬住了肩膀,要不是避讓得快早被她咬下了一口肉。

嚇懵的阿義這才反應過來要上去幫忙,可是手還沒有接觸到人,燕雲霄已用身體將她撲壓在了**。他知道阿義力大無窮,一旦出手就沒有輕重,他不想她再受一點傷。

阿義見他的腰部滲出了一片血紅,叫了起來,“主子你的傷?”

在她的踢打中,燕雲霄腰側的傷口都裂開了,可他仍然緊緊抱住**的人不放,任由她的拳頭腳頭落在他的傷處,同時還要把手伸進她口中,謹防掙脫木塞的她咬傷舌頭。而這樣一來就給她提供了很好的發泄方式,她馬上抓住這隻手毫不猶豫地咬下去…正當燕雲霄做好準備被咬掉指頭時,身下的人卻突然清醒,並且逐漸平複下來。手,這隻手…她的瞳孔縮了縮,大腦裏終於有一絲的清明。

“一個時辰。”阿德呼出一口氣,“第一次發作忍過去了。”

“主子!”阿義趕緊扶起快要昏過去的燕雲霄,“阿德,快給主子看看他的傷!”

燕雲霄這時候才鬆開了她,她仰起頭,隻見眼前有幾個人影,可是全都很模糊分不清誰是誰。目光掃過近處的阿義,他看她的表情仿佛她是個惡鬼一樣,驚恐——驚恐?他一個大男人,為什麽要用這種眼神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