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說：“沒有那麽嬌氣的，隻是修剪一下枝葉，我閑著也是無事。”

軒轅昊天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那你練琴好了，不要碰這些東西！”

她挑高了眉毛看他，卻見他雖然身姿挺拔，目光明亮，但滿臉風塵，眉宇之間透著幾分倦意。

他差點以為她是在傷害自己，可是，他不能這樣對她說。

“王爺的事情都辦好了？”

軒轅昊天皺了皺眉頭，說道：“恩，你不必擔心。”

她抬起眼睛認真看著他，問：“王爺心情似乎不好。”

軒轅昊天搖了搖頭，竟然走過去一把將她抱起來，把她放在**，用手理著她的長發，低聲說：“不是心情不好，隻是有些累，最近發生了一些事，心情不太好。”

白飛飛小心地看著他，“是大朝那邊出了問題？”

“沒有，跟你無關。”軒轅昊天沒有正麵回答，“你這些日子都做什麽了？”

“我麽，該做什麽就做什麽，隻是前幾天出了些事，竇大夫替我看診，說是我身上有些毒素，我便請管家和麗娘過來，管家查到我房內一個婢女身上，但那婢女一口咬定是柳夫人身邊的劉嬤嬤所為，我想，應當是劉嬤嬤記恨當初王爺因我趕她出府而蓄意報複的緣故，所以便將她交給柳夫人處置。”

軒轅昊天上上下下打量，仿佛連她身上的一根頭發絲都要看清楚才好，認真道，“你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白飛飛搖了搖頭，說：“竇大夫開了藥，說沒什麽大礙。”

“那個老刁奴好大的膽子，不，隻怕她身後的人膽子更大！”軒轅昊天目光陰沉地道。

她看著他，故作疑問：“王爺是懷疑——”

軒轅昊天寵溺地捏了捏她的下巴，嗔怪道：“這些都不用你擔心，一切有我，放心，絕不會讓那些人再傷你一根毫毛。”

白飛飛笑了笑，似乎並不很在意。這時候，紫衫突然過來道：“王妃，藥好了，請趁熱服下吧。”

她剛想要伸出手去接，卻突然橫伸出一隻手來，軒轅昊天接過藥，再放進白飛飛的手裏，看著她仰頭服下，又將一旁的蜜餞遞給她。

“王爺似乎變得體貼了？”她一邊喝水，一邊問。

軒轅昊天一愣，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不自在起來。

“王爺，是不是要打仗了？”她的問題，看起來有些漫不經心，仿佛隨口問出。

軒轅昊天愣了愣，眼中劃過一絲警惕，說：“誰告訴你的？”

“王爺不必把我看的太笨，上一次你們提到軍隊補給，然後你又一聲不響就離開汝南王府，總是有緣故的，我猜測，能讓王爺這麽重視的事情，不是天災便是，如今軒轅皇朝風調雨順，自然不會有天災，那便是，說起這個，首當其衝便是與大朝的對峙。”

軒轅昊天無奈地笑了笑，說：“還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不過沒有那麽快，大朝的內戰也許會先一步打起來。”

內戰？說的是王位之爭？她心中知道，大朝的內部爭鬥十分激烈，若是燕雲霄獲勝，一鼓作氣與軒轅昊天打起仗來，他就不會這麽輕鬆了。

“看來我的目光還是太短淺了，王爺應該胸有成竹才是。”她微笑著。

軒轅昊天笑著親了親她的額頭，“你的目光一點都不短淺，是天底下少有的聰明。在屋子裏呆的悶了嗎，沒有出去？”

他始終在問這個問題，似乎帶了兩分試探。白飛飛看了紫衫一眼，紫衫立刻說道：“回稟王爺，娘娘這幾日身子不舒服，大夫說她需要休息，也就沒有出去。”

“恩，”他看著她，目光中的探尋變成了放心，“既然我已經回來了，你想去哪裏都可以，

什麽時候你身子好了，就出去逛逛，你想買什麽，就買什麽。你想去哪兒，咱們就去哪兒。”

白飛飛興奮地說：“真的嗎？那以後是不是都這樣？”

軒轅昊天心疼地親了親她的眼睛，低聲說：“是的，以後都這樣。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你是我軒轅昊天的妻子，沒有你不能做的事。”

她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朦朦朧朧地說：“王爺，對我真好……”

軒轅昊天看著她閉上眼睛，聽到她均勻呼吸，他摸著她的臉，溫柔地說：“不，我還不夠好。以後我要加倍對你好，再也不會有人敢傷害你了……”

他坐在她身邊，靜靜看著她的臉。

白家所有該死的人，都已經死去。所有的仇恨，都已經解除了。現在她是他的了，已經永遠都是他的了，沒有人可以把她從身邊奪走，沒有人。他有這樣的自信，可以控製所有的局麵。所以，沒必要再關著她了。

軒轅昊天看白飛飛睡熟了，就悄無聲息地走了出去，來到書房。過了一會兒，便宣了麗娘來。

“王爺，有什麽吩咐？”

“白飛飛身上的毒，是怎麽回事？”

麗娘歎了口氣，說：“王爺，這你得去問柳夫人，奴婢隻是下人，對主子之間的事情實在不好插手。”

軒轅昊天停頓了一下，才說：“那麽，劉嬤嬤最後如何處置了？”

“柳夫人將劉嬤嬤交給了人牙子。”按照道理說，家生子犯了錯最多隻是攆出去，但這次居然將人賣掉了，這種處罰不可謂不重。

軒轅昊天問：“證據確實嗎？”

“王爺，竇大夫看過，說是桐花粉，短期來看不會致命，但是如果長期服用的話，容易對人的五髒六腑造成損傷，帶來長久性的傷害。那個婢女和劉嬤嬤，都是親口承認了的。”

“下去吧。”良久，等麗娘退了出去，軒轅昊天雙手交疊在書桌上，沉思了很久。

白飛飛睡了很久，醒的時候聽見有雨聲，她睜開眼睛，卻看到軒轅昊天坐在不遠處，正打開她的書在看，見她醒了，他笑：“上一次我離開的時候，你也是看到這一章。”

她一愣，下意識地道：“心緒不寧，沒有看下去。”

軒轅昊天顯然誤解了這句話的意思，眼中流露出些微的喜悅。因為他不在，所以心緒不寧嗎？這是個好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