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戰再是冷靜，這一刻也不由得動容：“王爺沒有錯。”

軒轅昊天恍若未覺，仍舊接著說道：“因為我國國力雄厚，力圖並吞其餘各國，和大朝之間的戰事經常爆發，所以作為質子，時時刻刻是在刀架在脖子上的環境中活下來的，我在大朝過了八年豬狗不如的日子，直到最終回國。”

“殿下性情堅忍，世所難及。”

“哈哈，性情堅忍？我像是一條狗一樣戰戰兢兢、如履寒冰地生活，可是，我一遍遍告訴自己，我要活著，母妃、姐姐、楊家三百五十條冤魂，他們日日夜夜在我耳邊叫囂，不能死，要報仇！”

軒轅昊天冷笑一聲，接著說道：“終於，我熬出了頭，我回來了，蒙戰，我手中的權力，這屬於汝南王的權勢，全都是為了報仇而存在的！你說，我能放過白飛飛嗎？”

“父債女償，天經地義。”蒙戰一震，下意識地回答。

“說的好。”軒轅昊天輕笑一聲，“父債女償，這是應該的，沒什麽好猶豫的。”

仿佛是說給自己聽一般，軒轅昊天淡淡說道，最後突然睜開眼睛抬起頭來，對蒙戰說道：“那為什麽連母妃身邊最親近的婢女都說是我錯了？”

蒙戰低頭：“不是所有人都能體諒王爺的苦衷。”

“哼，本王也不需要別人體諒。白飛飛啊白飛飛，要怪隻能怪你是白築的女兒！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軒轅昊天又緩緩的閉上眼睛，輕聲說道：“白家勢力盤根錯節，現在也都清理的差不多了。現在本王手中，也隻剩下一個白飛飛了，要如何處置好呢——”

“王爺可以殺了她，或者像是對待林氏那樣——更或者，當初公主所受的苦，都可以一一讓她……”

軒轅昊天冷冷地看了蒙戰一眼，他立刻覺察自己多話，“屬下僭越了。”

“明天的狩獵，除了原先的安排，再多加一些人手，不可出岔子，好了，你出去吧。”

蒙戰剛剛站起身來要退出去，軒轅昊天就低聲說道：“去把林氏接出來，找個下等的老兵做她的丈夫。”

“是，屬下明白！”蒙戰答道。

“好，你去安排吧。”軒轅昊天點點頭，疲憊地揮了揮手。

蒙戰躬身退出去，下意識地，他向房間望了一眼，軒轅昊天還坐在那裏，燈火沉默地照在他身上，顯得更加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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