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進入到了幽州城之後,天色已經暗淡了下來,按照馬前卒和別赤的意思是不要在幽州中耽擱,馬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但是程普以及他手下的兄弟對馬前卒的決定都頗有微辭。

當程普確定了他們所在的是幽州城的時候,也對周圍的環境有了更多的了解。畢竟隻是各個勢力之間發生了一些變化,可是各個城池可不會因為人力而發生變遷:

“馬先生,如果離開了幽州城,很遠才要有棲身的地方,弄不好我們都要露宿街頭。如果是露宿街頭的時候,遇到了曹操的大軍,恐怕我們也未必有好日子過吧。”

“就是!”程普身邊的偏將也跟著說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再說了,我就不信我們那麽倒黴,就在我們在幽州城的這個晚上曹操的大軍就會打過來。沒看這裏的那些守城的士卒都沒有離開的樣子嘛,假如曹操的大軍如果打來了,估計他們早就已經聞風而逃了。”

馬前卒看了看在程普身後的那些士卒,一個個盔歪甲斜,一路追著孟落日等人,戰鬥就參加了好幾場,而且在深潭裏還經過了一場搏鬥。早已經是精疲力盡了。軍營中的眾人采用的是車輪戰術,可是程普卻沒有歇息的時間,現在早就已經是疲憊不堪了。

這些將士能夠提出這樣的要求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誰也不是鐵打的。

“好吧!”

雖然馬前卒心裏不情願,但是還是答應了程普的要求,他們也有三十多個人,一般的小鎮子,想要找到一個能夠容納這麽多人的客棧。

找了一間比較寬敞的客棧住下,這兵荒馬亂的,尤其是幽州這個敏感的地方,能夠逃走的人都盡量的遠離了這裏。外來的客商,人數少一些的寧可選擇在偏遠一些的小鄉鎮找地方住,也不願意在這裏安身。所以客棧還是比較容易找的。

三十多個人,把整個客棧都包下來了,能夠在這個動亂的時候,讓客棧爆滿,客棧掌櫃的已經笑的合不攏嘴

了。

吃罷晚飯,很多士卒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早早的休息,幾天吃不好睡不好的,現在終於有了安身的地方,能夠睡一個安穩覺了,對於他們來說,這是非常幸福愜意的事情。

馬前卒和別赤反而成為了最輕鬆的兩個人,兩個人研究了一下,好歹幽州也是北方的一個大城市,既然已經在這裏落腳了,也有必要四處轉轉,看看北方的重鎮到底是個什麽模樣。

並肩走在了街道上,在三國時期的街道可不像是在後世中,燈紅酒綠的。天如黑之後,就已經看不到幾個人影了,偶爾看到兩個人走過,也是行色匆匆的樣子。

這動亂的時候,還是早點躲藏在自己的家裏安全一些。

街道旁邊,一個房間中還亮著昏暗的燈光,透過開著門,可以看到在房間中,一盞油燈在微風中搖曳。清冷的夜風中,傳來了房間中一個男子的聲音:

“掌櫃的,求求你。我渾身上下別無長物,就是這個祖傳珠子能夠換些銀兩了。現在老父病重,我就打算用這個珠子多換一些銀兩給父親看病呢。”

高高的櫃台後麵,就聽到了一個傲慢的聲音,微微有一點的公鴨嗓:

“不行,你的這個珠子最多就能當二兩銀子,這還是我可憐你才給你這麽高的價錢的,如果不是看你可憐我才不會給你這麽高的價錢呢。”

“可是二兩銀子,根本就不夠給我爹看病的啊。”

“小夥子,我開的是當鋪,不是善堂,至於能不能夠你父親看病的,我管不著。你到底當還是不當,如果不當快點離開,我要關門了,你都墨跡我好一會兒了!”

小夥子還要繼續哀求當鋪的展櫃,忽然一隻大手放到了他眼前的的櫃台上,抓起了剛剛被當鋪丟出來的一個土黃色的珠子。

那個小夥子被嚇了一跳,伸手剛剛要去搶回來,這個珠子還真是像他說的那樣,是他身上最值錢的東西了,雖然這玩意到底有什麽作用到現在他

也不知道,可是他明白如果靠這個珠子都不能給父親看病,那真的就絕望了。

“小夥子,你的這個珠子要賣?”

馬前卒壓製著自己心中的興奮,當珠子入手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東西和他們之前得到的珠子一模一樣。常年的在生意圈子中打拚,馬前卒總算是養成了喜怒不形於色的堅強意誌,否則早就因為興奮過度而精神失常了。

“是啊,我想要用這個換點銀兩給我父親看病。”

那個年輕人急急忙忙的說道,隻是在他看著馬前卒的眼神中還帶著明顯的戒備。半路殺出來的馬前卒還是不能夠讓他踏實下來。

當鋪裏麵的那個掌櫃的看到他們說話,顯得非常的不耐煩,本來他看到了這個珠子就認為其中的品質不凡,應該可以換上一個好價錢,不過現在兵荒馬亂的,這些裝飾品之類的東西,早就已經貶值了。加上看著這個年輕人真的是著急等錢用,所以他才抱著趁火打劫的想法。

現在看到了馬前卒竟然走出來砸他的聲音,眉頭緊緊的皺起,還用手指敲打著眼前的桌子:

“喂喂喂,我們這裏是開當鋪的,你要幹嘛?”

“我打算買這個珠子。”

馬前卒身手拿著珠子在當鋪的窗口上晃了晃,臉上帶著挑釁的神色。掌櫃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鼻子中發出了一聲冷哼:

“哼,這是我的店鋪,如果你們要談生意出去說,不要耽誤我們打烊。”

接著視線落在了那個小夥子的身上:

“看你可憐,這個珠子最高我可以給你翻一番的價格,四兩銀子,我告訴你,要是遇到了騙子,當心你一兩銀子都換不回來。到時候給你老爺子看病可是什麽辦法都沒有了。”

說完他還不經意的用眼角的餘光瞟了一眼馬前卒,嘴角微微的**了一下,就是隔著櫃台,都能夠聽到他在牙縫中擠出了兩個字:

“窮鬼!”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