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不把那解藥拿過來,這樣,不就可以直接逼孫蓉蓉把真相說出來了?”身穿青色長袍的淡雅男子輕輕將白子落下,眼神略帶疑惑的看向對麵的魏玄瑞。

“你不覺得,這樣更有意思麽?”魏玄瑞嘴角輕揚,似乎想到了什麽好玩的事情。

“看來你已經有計劃了。”

“計劃倒還談不上,隻是想借機查看,這在幕後操控孫蓉蓉的究竟是誰,他究竟有什麽陰謀。他的目的,也不隻是讓她嫁過來這麽簡單,想必過不了多久,孫蓉蓉那邊就會有所動作了。”

“萬一那幕後黑手真的是孫學信呢?”

“孫學信?”提到這個名字,魏玄瑞眼裏閃過一絲冷光,“他就是不作為,我也一定會讓他血債血償。”

“所以,你打算先從他女兒下手?”

“原本我也不打算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隻不過這孫蓉蓉既然自己送上門來了,我也沒理由拒絕不是?”

淡雅男子看了看棋局,繼而輕輕一笑,“原本以為你已經打算放過她了,看來你是不想憐香惜玉了。”

“憐香惜玉?”魏玄瑞冷哼一聲,“如果她不是孫學信的女兒,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要怪就怪她投生錯了人家。”

淡雅男子見魏玄瑞一臉的恨意,不禁搖頭,就這麽一清秀佳人要毀於他手了。

“小姐,藥來了。”

淩妙鶯接過小翠手裏的藥,閉著氣快速喝完,又迅速的拿起旁邊的茶杯,皺著眉將漱口水吐進小翠手裏的盆中。原來在將軍府的時候,她哪次喝藥不是三四個人伺候著,端藥的端藥,倒水的倒水,喝完藥還有蜜餞壓味,當時的她又怎會想到有如今這淒涼的場景。

“這幾天王爺可有來過?”

“就上次小姐昏迷的時候來過,其餘時間王爺均未曾踏入蘭心小築。”

淩妙鶯眉頭微皺,既然這個沐王爺與孫學信之間有恩怨,沒理由對他的女兒放鬆警惕,更何況還是在她中毒被人要挾的情況之下,他不會真的傻到相信了小翠的話吧?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或許他還派了人暗自在這裏監視她也不一定,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她要與外界取得聯係就更難了。

“小姐

,您放心,奴婢看那王爺不像是絕情之人,聽說男人都喜歡溫柔聽話的女子,若是小姐不時的在王爺麵前示好,想必過不了多久,王爺就會接納小姐的。”

小翠顯然理會錯淩妙鶯問話的意思了,不過她也懶得解釋,“好了,你先下去吧,我再躺一會兒。”

“是。”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生病的原因,淩妙鶯感覺自己這幾日特別能睡,沒過多久就沉沉的睡去了,直至傍晚小翠喚她才醒過來。

“小姐,快起來,王爺來了。”

魏玄瑞?淩妙鶯眉頭緊皺,他來準沒什麽好事。

“小姐,奴婢這就給您梳妝。”小翠似乎很高興,正忙著要替淩妙鶯梳妝打扮。

“不必了,隨便穿件衣服,能出去見人就行。”

“可是王爺難得來一次……”

“有什麽好可是的,就按我說的去做。”

“是。”

隻是隨意將散亂的頭發稍稍梳理,穿了件桃紅色的長裙,淩妙鶯便走去了外間,見魏玄瑞正坐在上首氣定神閑的喝茶,壓下內心所有負麵情緒,輕輕走上前,“見過王爺。”臣妾二字她實在說不出口。

魏玄瑞懶懶的抬頭,見如此素麵朝天的淩妙鶯,也有些驚訝,“看來側王妃來王府之後變簡樸了不少,真的非常不錯。”

“王爺說得極是,做人還是樸實一點好。”

魏玄瑞放下茶杯,看著眼前不卑不吭的女子說道,“身子可痊愈了?”

“托王爺的福,已然無大礙了。”

“很好,既然已經痊愈了,那麽該受的懲罰也是時候履行了。”

“我不明白王爺的意思。”淩妙鶯故意裝傻,若是換做平常,一個下人被推落水,哪裏會礙著他沐王爺的事,這明擺著是要針對她的,看來一頓責罰是免不了的了,隻是不知道這個沐王爺究竟想怎樣。

“看來側王妃是病糊塗了,幾天前的事情也能忘。”魏玄瑞站起身,直直的看著淩妙鶯,“前幾日你在浣衣房與王嬤嬤起了爭執,故意將其推下水,雖然身為側王妃,但責罰也是免不了的。”

淩妙鶯突然很討厭現在這種你我心知肚明卻又要裝傻充愣的狀態,也

不打算與這魏玄瑞打太極了,“既然如此,王爺想要怎麽懲罰?”伸頭縮頭都是一刀,她實在不想與眼前的人浪費口舌了。

“沒想到側王妃竟然是個如此爽快之人,很好。依照王府的規定,惡意傷人者,需重責四十大板,念你大病初愈,二十大板就夠了。”

二十大板?淩妙鶯一驚,但如今她又怎能退縮,就算她此時求饒又能怎樣,他會放過她嗎?當然不會,所以還不如讓自己活得漂亮一點,“如此,那真的是謝王爺了。”

見淩妙鶯如此淡定的反應,魏玄瑞反而有些不淡定了,“那可是二十大板,你以為本王會命他們輕點打嗎?孫學信的女兒,什麽時候變得如此有骨氣了。”

淩妙鶯不懼的目光看向他,“我這骨氣是天生的,跟他又有什麽關係。”

她這一係列的行徑著實激怒了魏玄瑞,“來人,把王妃拖下去,重罰二十大板。”

“不用了,我自己會走。”淩妙鶯嫌惡的看向要過來拉她的奴仆,“前麵帶路便可。”

“王爺,使不得啊,二十大板,小姐怎麽受得起啊。求您擾了小姐吧。”小翠驚恐的跪在魏玄瑞麵前,這位小姐的病才剛好,身子骨正虛著,怎麽能經得起這二十大板。

“哼,受不起?本王看你家小姐相當受得起呢。”

“王爺,真的要打嗎?”

“當然,你當本王剛才的話都是廢話嗎?”魏玄瑞不耐的看向到現在還拎不清事理的下人,“既然側王妃這麽有骨氣,那就給本王好生伺候著,不許手軟。”

淩妙鶯眼神定定的看著魏玄瑞,他們這梁子算是結大了,雖然他要對付的是孫蓉蓉,但受難的卻是她,這二十大板,她記住了。

木板毫不留情的落在了她身上,淩妙鶯隻感覺火辣辣的疼,每一下都記在了她心裏,盡管已經疼得流出了眼淚,但她仍然直直的望著魏玄瑞,眼神裏充滿了憤怒與鄙夷。

魏玄瑞也被這眼神一驚,這個女人,跟之前有太多的不同了,這眼神,分明是在向他挑釁,哪還看得出原來的半點影子。原來的孫蓉蓉,見著他隻會滿臉含羞的低著頭,幾乎都不敢正眼看他。哼,莫非那次落水,真的把腦子給燒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