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待王府的侍衛找來時,正好見到這樣一幅溫馨美好的畫麵,女子安靜的靠在英俊男子的懷裏睡著,樣子甜蜜而美好,男子卻似乎早已醒來,小心的嗬護著懷裏的女子。二人靜靜地坐在山洞裏,好似周圍都散發著神聖溫暖的光芒。

魏玄瑞對正要出聲的齊飛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迅速的點了淩妙鶯的睡穴,小心的將她打橫抱起,這才對幾個侍衛吩咐道,“回府。”

山底到崖頂有一條隱蔽卻不算崎嶇的小路,開路的侍衛們早已將兩旁的樹枝荊棘清理幹淨。懸崖頂上早已有馬車候著,魏玄瑞抱著淩妙鶯上去,吩咐馬夫走慢一點,以免產生過多顛簸。

齊飛騎著馬走在前麵開路,對他家王爺的做法表示疑惑,前段時間他不在王府,被派去調查乞巧節青湖邊那位女子的底細,淩將軍的小女兒,身份跟王爺可謂是門當戶對,他從未見他家王爺對哪位女子如此上心過,想必她嫁過來定會受盡榮寵,隻是現在……王爺對這個側王妃的態度……真的隻是逢場作戲這麽簡單嗎?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直到晌午時分淩妙鶯才沉沉的醒來,緩緩的睜開雙眼,精致的雕花梨木大床,白色的床幔,這是在王府?這麽說他們已經從山洞裏獲救了。

“娘娘,您醒了,有哪裏不舒服嗎?”荷花高興的將淩妙鶯扶起,昨天她嚇得一宿沒合眼,幸好側妃娘娘沒事,老天保佑。

淩妙鶯輕輕搖了搖頭,別的地方倒還好,就是身上有些酸痛,估計是昨晚沒睡好,“有吃的嗎,我餓了。”整個人都感覺輕飄飄的,說話都沒了力氣。

“有,一早就給您備著呢,奴婢這就去廚房拿。”

荷花出去後,換秋菊進來伺候,因為之前怕人太多了會擾了淩妙鶯的清淨,所以其餘兩個丫鬟都守在外邊。

吃了些清淡的食物後,淩妙鶯才漸漸恢複了體力,命人打來一桶熱水,沐浴更衣過後才感覺舒適許多。

正是秋高氣爽的天氣,她命人把房裏那把貴妃椅搬去院子裏,愜意的半躺在上邊,望著萬裏無雲的天空,心中無限感慨,不管怎麽樣,活著真好。

過了許久,淩妙鶯這才發

現有些不對勁,似乎少了一個人,“小翠呢,怎麽不見她?”

“回娘娘,小翠姐姐被王管家調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喔?什麽時候的事情?”

“就在昨日娘娘與王爺出去之後。”

魏玄瑞突然把小翠調走做什麽?難道他發現了什麽?

晚上魏玄瑞派人過來邀淩妙鶯共進晚餐,就好似平常夫妻那般,一連幾日都是這樣,二人相敬如賓的處著,狀態越來越和諧。

淩妙鶯發現,這個魏玄瑞似乎沒有之前那樣討厭了,最起碼看起來不再那般假模假樣,對他的態度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完全防備著,畢竟這人曾不顧性命的救過她。

隻是與他相處的時間越久,她的內心也不由生出幾許害怕的感覺,她好像越來越欣賞他了呢。魏國沐王爺,不僅樣貌英俊,還能文能武,性格也不像傳聞那般桀驁不馴,不乏溫柔的一麵。隻是縱然他有這麽多的優點,他始終是孫蓉蓉的丈夫,與她淩妙鶯無任何幹係,僅這一點,便可以推翻之前所有的優點,一切都歸於零,他們兩個隻是陰差陽錯的當了一次夫妻,在一切都回歸到正軌,便是塵歸塵土歸土的時候了。

因此淩妙鶯不斷的告誡自己,她不是孫蓉蓉,他是別人的丈夫,他們兩個是不應該有交集的。

“娘娘,王爺有請。”

正對著落葉發呆的淩妙鶯被喚醒,有些疑惑的看著前來報信的小丫鬟,現在還沒到用晚膳的時候,他找她做什麽?

帶著滿腹的疑惑,淩妙鶯來到竹園,引路的小丫鬟把她帶到了書房。

這還是她第一次進他的書房,剛走進房門就聞見陣陣的墨香,見他正握筆埋首於案間,她便沒有出聲,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

魏玄瑞是習武之人,這點小動靜他當然能感覺到,隻是既然對方無心打擾,那麽他也權當不知道,寫完最後一個字才將毛筆輕輕放下,抬首見淩妙鶯正麵帶微笑的靜靜看著自己,不禁有些出神,雖然不是絕世的容顏,卻在盈盈的笑意之間讓人感受到那股由內而外散發的美麗,若是真長了一副傾國傾城的樣貌,那就當真要傾國傾城了。“等很久了嗎

?”

“沒有,王爺方才在寫什麽,方便給我看看嗎?”

“也不是什麽機密的東西,你過來看吧。”

淩妙鶯有些猶豫的看了看魏玄瑞伸過來的手,實在想不出拒絕的理由,最終還是任由他牽著。她覺得她的臉都害羞得紅到耳根了,可氣的是,似乎還能聽見某人努力壓著的笑聲,沉沉的,悶悶的從胸腔裏麵發出,奇怪的是她卻覺得異常好聽,似乎有什麽東西輕輕拂過,撓得她心裏麵癢癢的。

魏玄瑞的字就跟他的人一樣,冷峻剛毅,卻又不失幾分柔情。淩妙鶯由衷讚賞,“王爺的字真好看,比我哥哥的還好看。”她之前最喜歡她大哥的字,還曾經命人仔細的裱起來掛在牆上,如今看來,果真是人外有人。

她哥哥?那個酒囊飯袋,居然拿他的字和他的作比較,魏玄瑞有些不悅的皺眉。

淩妙鶯暗覺自己說錯了話,趕緊解釋,“王爺莫要誤會,我說的哥哥,並不是你認為的那個哥哥。”

見淩妙鶯緊張的模樣,魏玄瑞的心情不禁變好,“喔?愛妃還有別的哥哥?”

“對啊,改天我介紹你們認識。”應該不用她介紹了吧,他們應該認識才對。

“愛妃既然如此稱讚他,本王當真要好好會一會此人。”

“對了王爺,你找我來有事嗎?”淩妙鶯突然想起這個如今看來已不算很重要的問題。

魏玄瑞牽著淩妙鶯往書房裏麵走去,在一書桌前停下,“喜歡嗎?”

這是……焦尾琴?淩妙鶯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這把七弦琴,正是失傳已久的焦尾琴,他是怎麽做到的?“喜歡,不過王爺是怎麽做到的?傳說焦尾琴早已落入大海不覓蹤跡。”

魏玄瑞溫柔的看著她笑了笑,“本王也是偶然從一落魄商人手中得到的,愛妃如此喜愛彈琴,今日又是你的生辰,這把琴作為禮物,再合適不過了。”

她的生辰?這句話立馬讓淩妙鶯從興奮中抽離,猶如當頭棒喝,對啊,她這麽高興做什麽,他送的人是孫蓉蓉,又不是她。心裏再次默念,她不是孫蓉蓉,他是別人的丈夫,他們什麽都不是……什麽都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