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秋高氣爽,“秋老虎”過後帶來短暫的舒適氣候。

這個時候白氏旗下的一家博物館正好開張了,這也是白浩最近忙出來的,由於規模較大,又是處在京都的黃金地皮,所以即便對於白浩這個黃金boss來說也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而開張的第一天,白浩就給了聶予菲和封睿陽兩張票,邀請他們去參觀一下,這一天白浩卻沒有空餘的時間,開張了,他這個老板是最忙的。

聶予菲和封睿陽二人戴上帽子和墨鏡,稍稍用化妝品將自己的臉色畫暗一些,甚至故意點上一些半點,用陰影讓眼睛看上去下垂一些,一照鏡子兩個人至少老了二十歲,這樣上街怎麽也不容易被認出來了。

二人看著對方相視而笑,都感覺對方這幅模樣有趣極了。

當天前去地址,現場已經是人滿為患,烏洋的人群堵在博物館門口,幾個黃牛在哪裏叫賣,好不熱鬧。

聶予菲不留痕跡的皺了皺眉毛,博物館最大的特點應該是安靜,但是光是在門口就能看出來這根安靜完全是不沾邊的。

兩個人手裏拿著的是特供票,是博物館內部專門發給有身份的人來的,所以二人不用排隊,走專用通道,一路暢通無阻的進入了博物館。引路的保安人員看著兩個人還有些奇怪,不明白這兩個相貌平平打扮普通的人怎麽會得到特供票。

兩個人進入了博物館,可能是第一天開業,也較多,好在是限量供票,滿打滿算二百多人,內部寬闊,不至於道擁擠的程度。

裏麵還算安靜,但是依舊時不時地有討論聲和拍照聲傳來,也不停有安保人員出聲提醒安靜和禁止拍照,有的安靜下來依舊偷偷拿出手機裝作玩遊戲拍照,還有的幹脆理直氣壯的跟保安爭論起來,這現場就更亂了。

這就是聶予菲不喜歡在國內參觀博物館一類藝術展覽的原因之一,在國外的時候永遠都是安安靜靜的,毫不誇張的說針掉在地上都能聽的清楚。不能說國人素質地下,而是這一鍋好湯中的老鼠屎總比國外多一些。

感覺到了聶予菲的不快,封睿陽低聲道:“不如回去吧,這裏聽鬧的。”

聶予菲想了想搖搖頭:“還是算了吧,這裏每個展品都是小浩精心挑選的,怎麽也要欣賞一下他的品味。”

隨後兩個人便不再說話,而是靜靜的從頭仔細的看著每一樣展品。不是每一樣展品都有鋼化玻璃保護的,有的特殊展品是直接放在中央的展台上,是為了喜歡藝術的人更加靠近清晰欣賞的,這類展品大多體型較大,但是藝術價值遠遠更高。

每一樣展品都有屬於他的故事,或悲傷,或感人,或夢幻,或可敬,每一樣展品旁邊都有一個二十寸左右的液晶屏,滾動播放這展品的名字、作者、展品背後的故事,以及長久曆史以來展品的經曆以及是怎樣來到在這裏的。

聶予菲看的津津有味,一時間倒也忘記了耳邊的喧囂。

雖然有哪些

沒有素質的人,但是這些展覽是曆史的結晶,是令人尊重、欣賞的存在。

聶予菲看著入神,忽然聽到了手機響聲,有些尷尬看了看左右,在國外的時候這個情況是要向周圍道歉的,因為打擾到了人家,而這裏卻沒有人看到一半,聶予菲抿了抿嘴唇,這個時候她到時寧願有人出麵指責她。

心中不好受,卻不能讓手機繼續響著,幹脆關機,省著再響。別人可以沒有素質,但是自由受到良好教育的聶予菲絕對不會隨波逐流。

這時候忽然有個孩子快步跑了過來,手裏拿著一瓶沒有蓋蓋子的礦泉水,地板較滑,一個沒收住腳,徑直撞進了聶予菲的懷裏,當然,手裏礦泉水也全部灑在了聶予菲的裙子上。

這時候應該慶幸聶予菲穿的是較厚的那種裙子,因為聶予菲怕冷故意換上的,若是紗裙這個時候已經看得通透了。

聶予菲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那孩子看到自己闖禍了,也不道歉,抬頭看到聶予菲,還為聶予菲狼狽的樣子逗得咯咯直笑。

聶予菲原本就不好的心情瞬間降到了冰點:“道歉!”

這是作為一個人最後的一個教養底線,什麽時候做錯事不道歉反要去嘲笑受害者?

那男孩明顯是家裏的小皇帝,對聶予菲做了過鬼臉:“給你道歉?不要臉,呸,黃臉婆!”

這時候的聶予菲看上去卻是像是三十多歲接近四十歲的那種人,周圍圍上來了人,聽到了男孩的罵聲一個個笑了起來,沒有一個人出聲阻止。

這時候保安人員十分負責人的上前調解,並且詢問現場是否有小孩子的家長。

聶予菲卻並不打算就這樣算了,看一場展覽,她的忍耐已經一次在一次刷新了。

她皺著眉看著男孩,帶著幾分陰沉道:“道歉!”

聶予菲骨子裏的氣場不是一張臉就能夠掩蓋的,仿佛有無形的氣壓壓在身上,那男孩嚇了一跳,隨即想到自己可是幼兒園孩子裏的老大,怎麽能被一個黃臉婆嚇到?當即一把奪下聶予菲受傷的手機,狠狠的向遠處丟去。

“你個死黃臉婆!”

“碰!”的一聲,在場的安保人員的臉都白了,一件大型瓷器就這樣在眾人麵前化作碎片,難以想象,一個孩子,一個手機,竟然這樣就將白氏都務必珍惜的一件葬品砸的粉碎。

這時候終於有個女人走了過來,聶予菲注意到,這個女人是剛剛最先圍過來的,看到男孩罵聶予菲也是笑的最開心的一個,這個時候闖禍了站出來,顯然是男孩的媽媽。

“對不起對不起!小孩子不懂事,真的不是故意的!他還小!”

這句話算是經典的熊孩子家長管用的。

安保人員很快恢複了冷靜,看著男孩母親冷聲道:“這位女士,這個瓷器乃是千年前瓷器大師平生做的最後一個作品,曾在圓明園收藏被國外奪走,年前才被白浩總裁以14億的價格競拍回來

,您作為一個看護人,我想請您道後方做一做,等待事情解決。”

原本是一件不起眼的瓷器,沒想到竟然價值14億,那個女人嚇傻了,愣住幾秒後當即指向聶予菲:“應該找她!是她欺負我家糖糖,否則糖糖這麽乖怎麽可能砸了拿東西,應該讓她配不關我們糖糖的事!”

聶予菲眼中劃過一抹冷意,冷笑道:“我欺負他?是我灑他一身水了,還是我灑他一身水後拒不道歉還指著鼻子罵黃臉婆?我不過是要個道歉,是他自己搶了我的手機砸了那瓷器,我現在或許還可以跟你要求賠償手機。價值一萬三千快。”

那女人隨即反應過來,這件事情真的不怪聶予菲,完全是自己孩子被寵壞了,但是這麽大的事情總不能落到自己的頭上,她就算是傾家**產幾輩子也配不上這麽一個破瓷器的。

“那還不是你激怒他的!他一個孩子,又不是故意的,你非逼著他道歉你有毛病嗎?你丫的就是心理變態!跟一個孩子較勁,他是一個孩子較勁你也是孩子嗎?”

女人衣服站在理字的模樣,掐著腰尖銳的聲音刺痛耳膜。

聶予菲道:“我不知道什麽叫孩子,我隻知道什麽叫做家教!做錯事情不到錢反指著別人的鼻子罵,這樣的孩子小時候沒人管教,長大了監獄裏麵有的是人幫你管教一下。原本我還奇怪一個孩子怎麽狠毒成這樣,看到你我算是找到根了。”

論起詭辯聶予菲沒怕過誰,更何況誰獎勵誰不講理眾人的心中都有數,一個個討論者,無不是幸災樂禍的當做一場好戲,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已經是常態。

見說理說不過,那女人幹脆哭鬧起來,拍著大腿把兒子往前一推,道:“你這是要逼死我們娘倆啊,你現在怎麽樣,孩子給你成不成!我告訴你,我們娘倆就算是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這事兒沒玩!”

那衣服潑婦罵街的姿勢令人咂舌,現場願意參觀展覽的幾乎都是自詡姿勢分子擁有高貴氣質的人,哪裏有人看得上這幅模樣的?

看來這個男孩母親也是沒辦法了,撒潑都做出來了。

聶予菲冷眼看著,安保人員已經報警了,聶予菲看了看人群,再看看監控,從包包裏拿出一張卸妝巾和鏡子,對著精致將臉上的妝卸下來。黃色逐漸被擦掉,一點點露出了原本白皙細膩的皮膚,眼角的皺紋消失,一雙鳳眼偶爾閃過精光,威嚴不失冷豔。

那個闖禍的小男孩此時還沒有認識到自己闖下大禍,看到聶予菲的時候還一臉笑嘻嘻的一指聶予菲道:“媽媽,她是聶予菲哎!”

現在聶予菲的名氣可以說是上到九十九,下到剛會走都聽說過,聶予菲演的《女王》甚至擁有了大量的低齡粉,小男孩也不例外。

已看清楚聶予菲的臉男孩母親臉色就白了個徹底,別人還好說,竟然是聶予菲!

聶予菲是公眾人物,有著許許多多的粉絲,隨便出來幾個吐口水都能把他們娘倆淹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