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睿陽率先進入了殿堂,在肆意說了一連串的祝福的話以後,白浩牽著聶予菲,一步步步入殿堂中央。

白浩頂著一雙熊貓眼,分不清是被打的還是沒睡好造成的。

“不要忘記你說的話,小菲就交給你了。”

從白浩的手上接過聶予菲,無比溫柔道:“謝謝你。”

白浩的眼睛微紅,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聶予菲身穿婚紗含笑的模樣,心中也是真的祝福:“一定要幸福下去。”然後用口型叫了一聲姐。

聶予菲點了點頭,情緒也有些激動,不過眨了眨眼睛,就將淚意忍了回去,現在是她的結婚典禮,不應該是用來流淚的。

伴娘團和伴郎團分別站至兩側,隨後司儀站在一旁,請上來神父為他們宣讀誓言。

“兩位新人請看先我。在上帝的麵前,請認真回答以下問題。”

“封睿陽先生,你願意娶你眼前的這個女人嗎?愛他,忠於她,無論她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你願意嗎?”

封睿陽凝視著聶予菲精致的臉,帶著無比的溫柔與愛意,內心漲的滿滿的,仿佛全世界所有的幸福,都凝聚在了他一個人身上。

“我願意。”

“聶予菲小姐,你願意嫁給你眼前的這個男人嗎?愛他,忠於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你願意嗎?”

聶予菲虔誠道:“我願意。”

“那麽以上帝之名祝福以你,從這一刻起,你們正式結為夫妻。未來的你們將患難與共,風雨同舟。祝你們白頭偕老,永結同好。請交換戒指。”

婚戒是兩個人共同設計的,之前還沒有感覺怎樣,此時呈上來的時候,卻忽然感覺那樣的美好。兩個人相互但上了戒指,聶予菲總感覺兩根戒指中間有著一條長長的紅線,將他們死死的綁在了一起。

掌聲響起,最後神父道:“那麽現在,封睿陽先生你現在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

這一刻,封睿陽突然沒有那麽緊張了,看著聶予菲,唇角那一抹溫柔毫不吝嗇,全部給了眼前的自己的一生摯愛。

封睿陽到了聶予菲的身邊,低頭,極致虔誠的一吻。不帶有絲毫欲望,僅僅是一個代表著忠誠,代表著濃濃愛意的一吻。

婚禮的音樂充斥著耳膜,大屏幕上麵播放著兩個人的婚紗照,兩個人站在萬人矚目的位置上,對全世界宣告,他們有多麽的幸福。

這個時候的聶予菲才會有那麽一點覺悟,自己,真的結婚了。

現場的來賓比當初訂婚的時候還要誇張,甚至有了他國總統的到場祝福,雖然隻是匆匆而來匆匆而走,但是足夠讓整個世界都關注這件事情。

現場是有直播的,請的是最好的攝影師與導演,讓整個世界一起見證他們這一段完美的婚姻,見證他們無比的幸福。

白浩站在一邊,幾次忍下幾乎奪眶而出的眼淚。他的老姐,跟他一直以來最看好的姐夫人選結婚了,以封睿陽對待聶予菲的感情,以及寵溺程度。聶予菲這輩

子都不會受到絲毫的委屈,這一點可以放心的。

可是想著歸想著,親手將自己老姐送出去嫁給別人,心中依舊是撕裂一般的疼痛。

白沙從小保護著白浩讓白浩在一個無憂無慮的環境下成長,現如今,白浩已經不再需要保護,聶予菲將來,也會以同樣的保護姿態保護自己的孩子。

婚禮一直在持續,來的人隻有一部分是熟悉的,剩餘部分基本都是也白家名義邀請的,這個時候基本都會站起來敬酒。縱使聶予菲百般阻攔,封睿陽依舊喝了不少。大婚的日子總不能讓新郎喝醉,最後還是白浩站了出來,代替封睿陽一杯接著一杯低喝,等白浩喝的爛醉的時候,這敬酒也終於結束了。

原本是要鬧洞房的,可是封睿陽連站起來都要被人攙扶,怎麽鬧也沒什麽意思,加上聶予菲也並不喜歡鬧洞房,幾個人意思意思的進了趟婚房,就直接離開將夜晚交給兩個新婚夫婦。

人一走,封睿陽求清醒了,四肢張開躺在婚**對著聶予菲傻笑。

聶予菲早就看出來這貨是裝的了,聶予菲沒點破,也是靠著他的“爛醉”擺脫鬧洞房。

走到落地鏡前,處理自己的婚紗脫下來,封睿陽站起身,幫著聶予菲來弄。

封睿陽腦子有些昏沉,不知道是被幸福衝擊的,還是真的喝醉了,或者兩樣都有。

褪下了婚紗,聶予菲裏麵隻穿了束腹內衣,遮遮掩掩的,讓人看著很不舒服。這是封睿陽的想法。

兩個人已經算是老夫老妻的了,沒有什麽害羞的,聶予菲伸出手搭在封睿陽的肩膀上,唇角含著笑意,在封睿陽的耳邊輕輕的叫了一聲:“老公。”

世界上再也沒有比這樣兩個字更能夠挑撥封睿陽的內心了,一瞬間封睿陽緊緊抱住聶予菲,直接將聶予菲壓在了**。

“老婆!”

這一夜對於許多人來說都是不眠夜,比如白浩,比如黃煜子韜。白浩喝的爛醉如泥,可是等被送回自己房間的時候,整個人都清醒了,一個人的時候或許是最痛苦的時候,需要自己一個人承擔所有的痛苦。

靜靜的看著天花板,整整一夜。

黃煜子韜終究還是來參加聶予菲的婚禮了,哪怕心髒如同撕裂一般的疼痛,眼看著聶予菲一步步走向別人的懷抱,成為別人的妻子。這種近乎自虐的方式,讓他看完了整個婚禮的全程。

聶予菲一定很幸福,從她那唇角的笑容就可以完全的分辨出來。

黃煜子韜自己也分辨不出自己究竟是什麽時候愛上的聶予菲,又在什麽時候,徹底失去了追求聶予菲的資格。

黃煜子韜從來都是一個驕傲的人,並不對低三下氣的去祈求卑微的愛,可是如果時光倒流,如果可以,黃煜子韜想著,若是自己在一開始對聶予菲就有感覺的時候就發出了追求,會不會就是完全不同的結果?

黃煜子韜喝了不少的就,在人散去後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離開。

並沒有開車,現在的他僅僅是想好好的吹一吹這冷風。

身後有腳步聲,五感比常人敏銳的黃煜子韜感知到了這一點,猛然回頭,對上了一雙驚慌失措的眼睛。

“跟著我做什麽?”

沙宣咬了咬嘴唇,強忍住心中的楊桐強顏歡笑道:“你喝醉了,我送送你。”

黃煜子韜轉過身不在看她,向來紳士的他第一次用冰冷的語氣道:“用不著你管,你回去吧。”

沙宣的態度十分強硬:“我知道你功夫好,但是究竟可不會因為你功夫好就不影響你。這車水馬龍的,而且魚目混雜,你一個人太危險了。”

黃煜子韜猛然失控回頭怒吼:“我讓你滾!”

黃煜子韜僅僅是想要一個人安靜下來,所有靠近他的人,都是多餘的人。

沙宣沒有說話,低著頭手掌緊緊的抓著裙角沒有說話,黃煜子韜轉身走的時候她快步跟上去。

黃煜子韜直接將心中的煩躁發泄出來:“你究竟想怎樣!能不能不要跟著我!你知不是道你很煩!”

沙宣哭道:“你若是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就不用這麽跟著你了!你看看這裏是哪裏?前麵就是整個京都最混亂的地方,誰能放心你一個人走過去!”

黃煜子韜清醒幾分,向四周看去,果然是十分陌生的地方。

搖了搖混沌的腦子,心中的鬱結發泄了一些,整個人好了許多,說話也終於恢複了過去的溫雅,但是無形中帶著淡淡的疏離。

“你已給女孩子一樣危險,回家,我不會有事的。”

如果可以,沙宣寧願黃煜子韜還是對她惡語相向,至少那個時候,黃煜子韜沒有當她是外人,可以肆無忌憚的發泄心中的憤怒與不滿。而現在就如同在兩個人之間豎起了一道堅不可摧的牆,讓沙宣距離黃煜子韜更遠了。

“子濤哥哥,陪陪我好嗎?”

黃煜子韜凝視了沙宣半晌,終於轉過身做在了馬路牙子上,看著對麵的路燈,不知道在想什麽。

沙宣坐在黃煜子韜身邊半米低地方,陪著他發呆。

許久之後黃煜子韜終於開口。

“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是在一家我與朋友合開的一家旗袍店。我爺爺生前設計了最後一件旗袍,跟我說,如果有人能夠穿上那件旗袍,那麽一定是最適合我的人。”

沙宣不用想也知道黃煜子韜口中的她是誰,心中刺痛,但是依舊認真的聽著。

“我從來都不相信,但是抱著好玩的心裏,我在那家旗袍點裏麵掛售然而很久很久,都沒有駕馭的住,知道有一天來了一個客人,那個可熱不顧導購員的勸阻試了那件衣服,竟然如同天生為她定做的一般完美。

完美到讓我心驚,那個時候我並不認識她,甚至說了希望我們永遠都不要見麵。然而命運總是喜歡跟我開玩笑。爺爺是對的。至少對於我來說,聶予菲真的是最適合我的人,然而我卻不是最適合她的人。”

沙宣心中刺痛,輕聲開口道:“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一個最適合自己且相互適合的那個人,隻是時間還沒到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