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要長大的,”

白槐敬上了茶,是上等的西湖龍井,白沙的這具身體在那個男孩的修複下已經完全沒有問題了,也完全解決了低血壓的毛病,所以和綠茶並不會有什麽問題。

抿了口茶。白沙抬起頭,等待著金淼水的話。

金淼水也安靜轉了轉,轉而笑道:“你和你的弟弟妹妹都那麽出席,你爺爺他老人家泉下有知,相比也能瞑目了。”

想到爺爺,白沙的眼睛閃了閃,道:“爺爺他死的那一天就瞑目了,白家有我,就絕對沒有任何的問題。”

雖然有邱少華的那個風波,但是最終有驚無險,而且從某種角度上來說,白浩也是白沙親自培養出來的,這份功勞算下來,也有白沙的一份。

見白沙這樣說,金淼水突然笑道:“當初白叔叔跟我父親一見如故,可以說是極好的朋友,小的時候還記得他們開過玩笑想讓我叫白叔叔義父,當時的我也皮得很,就是叫不出口,現在想想,白叔叔對我,可真的個兒子一樣。”

這是在給自己臉上貼金?白沙一雙眼睛微眯,金淼水這樣說,究竟是在示好還是在告訴白沙她金淼水在白沙麵前是個長輩?

白沙不喜歡拐彎抹角,更何況又實在是不喜歡金淼水。

“金叔叔你有話直說吧,爺爺他已經入土為安了,就別再打擾一個老人家了。”

利用一個死去的老人算計,金淼水也真的是沒睡了。

白沙這樣說了,金淼水的臉上有些掛不住,尷尬的笑了笑,這才繼續道:“你也知道我們現在在京都過得並不好,到底是離開了這麽久,當年的人脈都斷的差不多了。你叫我意一聲叔叔,我這邊就臉皮厚的當一次長輩,能否擺脫你出個手幫襯一下,我這裏一定會記得你的好。”

如果不幫,是不是就要記著一個錯?

白沙心中諷刺,先是打親情牌,又將白老爺子搬出來壓在白沙的身上,現在又提醒一下自己是長輩,所謂的就是最後一句,想要白沙幫襯金家。

說真的,如果一開始沒那麽拐彎抹角而是直接點明主題,或許白沙心血**也就幫一幫了,畢竟真的扶植起了金家,對於白家也是有很大好處的。

隻是這個金淼水實在是太精於算計,為了一句話鋪墊了半天,就好像被人拿著刀架在懸崖上,一定頂帽子扣過來,仿佛不答應就是天大的錯。

巧合的很,白沙這個人,天生就不怕被人扣帽子。

當初爺爺突然去世,白沙十二歲。不知有多少人過來給白沙說教,白家分支開始教育聶予菲一個女孩子要以家族為重,自己年幼就應該讓出位置,然後在利用自己的婚姻幫助家族,否則就是愧對家族的培養,讓老爺子死不瞑目,一頂帽子。

沒有血緣關係的人就開始說什麽都是合作夥伴,老爺子突然去世讓他們虧損了不少,白沙合作的時候應該讓利出來,最好在割舍寄幾個工廠店鋪給

他們以作為賠償。兩頂帽子。

白氏內部高層認為白沙的年紀太小,不能擔任董事長和CEO的地位,認為白沙應該讓出位置,最好讓出股份,免得影響整個大局,讓白氏千萬的員工手損失,三頂帽子。

但是每一頂看上去沉重無比的帽子,最終都被白沙以最漂亮的姿勢完美的扔了回去。

這一次,白沙同樣不想受人擺布。

白沙笑了笑,又喝了一口茶,感覺到清香的氣息,最終留戀的淡雅,仿佛整個靈魂都升華了許多。

“這話就言重了,八大家族沒有一家是簡單的,金家鼎盛時期白家也是要避其鋒芒的,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是二十年沒有回京,想必大集團的老人都還記得金家當年的輝煌,怎麽能步步艱難?”

白沙的話說的沒錯,因為金家曾經的輝煌,許多人都選擇相信金家,除了一些感覺金家和白家關係不好,怕得罪白家敬而遠之的人之外,生下的跟金家合作的集團加在一起,讓金家在京都站穩腳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金淼水自然知道這一點,而且這樣對於金家在京都的發展,也是極大的好處,現在金家也進入了正軌。

但是在金淼水的心中,最肥美的一塊肥肉始終都是白家,現在金家雖然在京都站穩了腳跟,但是初期的花銷已經是消耗了一大筆龐大的利潤,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恢複一切損失需要的時間可能都需要好幾年。

也就隻有白家,隻要跟白家合作一次絕對好的合作,隻要占到了絕對的又是,一次的利潤,就足夠填補進京的空缺,那麽接下來就是純粹的收入了!

所以金淼水並沒有撒算放棄,繼續道:“即便是能夠站穩,但是依舊樹大招風,看上去就真的跟外地來的一樣,有些不長眼的還是會鬧事刁難,而且前期投入進去的太大了,導致運轉方麵都隻能勉強支撐,白家侄女,我的意思,你應該很明白了。”

白沙掩下眼中的諷刺,低了低眉頓了頓。

說是希望幫襯,但是說白了,就是變相的乞討,而且這個乞討還是名正言順的表麵進行。

那就是談一場高投資項目,說是雙方合資,實際上是白家出超過百分之八十的本金,的得到的利潤,金家將要抽走百分之八十以上。

看上去是一次正常的合作,但是歸根結底,就是換一種方式,將白氏的錢轉到金氏的賬上,如果行情好的笏啊,說不定還會多給金氏一些項目利潤。

這是接濟時最常用的手段,既能夠保住了被接濟人的麵子,說出去也是一筆買賣賺了大錢,值得炫耀。

白沙定做在那裏,優雅依舊:“做生意沒有穩賺不賠的,也沒有無本的買賣。誰都有虧空的時候,就像是白家,前兩年幾乎把幾年的收入都賠進去了,現在還沒有完全賺回來,也就是白氏的時間長,得人信任,這才有人願意合作讓集團能夠不受影響。”

金淼水雙目一眯,他

怎麽可能聽不出來白沙是在哭窮?

而且這樣的哭窮,金淼水還無處反駁,這兩年白氏的動作是全國有目共睹的,又是做慈善,又是飲料回購,或者更多的各種項目,流出的資金基本都是以億為單位,說不虧恐怕沒有人相信。

金淼水也不知道其中究竟有什麽貓膩,但是金淼水卻清楚,以白沙的個性,絕對不會做賠本的買賣,這些事情的背後一定有一個他不知道的盈利手段。

所以這個借口雖然無法反駁,但是金淼水卻完全不信。

不過金淼水倒是猜對了,白氏雖然表麵上是虧空了,實際上卻是大專而特賺,甚至似乎翻了幾番的賺,賺的盆滿缽圓。

但是別指望白沙會拿出這些錢來接濟金淼水這個衣冠楚楚的乞丐。

金淼水明顯是有些怒氣:“也就是說,你並不打算伸手幫忙?”

請求幫忙的被拒絕了反而生氣了?這是什麽邏輯?

白沙見這個金淼水是真的又哪自己當長輩了,也不建議一盆冷水潑過去:“金叔叔你誤會了,沒有什麽幫忙不幫忙的,頂多是相互幫襯。現在這個社會沒有人是過得容易的,也沒有誰的錢是大風刮過來的,都是靠一步一個腳印,若是真的一步登天,當初建立八大家族的時候也就沒有那麽多坎坷了,金叔叔,你說我說的對嗎?”

白沙的一段話,直接指出了金淼水想要不勞而獲,拿白氏當凱子想要白拿一筆錢。

其實金淼水自己也知道這樣做不太好,但是就是因為心裏抱著點心虛,被拒絕的那一刻這份心虛反而會變成惱羞,猶如被侮辱一般瞬間感覺這一切應該死理所應當的,白氏就是應該幫著金氏,不幫就是忘恩負義,絕情寡義。

金淼水也知道說不過白沙,也不敢把白沙惹怒,站起身留下一句:“那我先去樓下走走,你們年輕人就聊你們的了。”

金淼水走了,白沙求之不得,看著他感覺辣眼睛。

金巧巧感覺氣氛不太對,咬著嘴唇柔聲道:“我父親最近一直都沒有休息好,累壞了,如果真的有什麽話沒注意說過分了,還麻煩你千萬不要往心裏去。”

白沙並沒有回應,金巧巧有些不甘心的咬了咬嘴唇,隨後左右探望一眼,紅著臉嬌聲道:“浩哥哥呢?怎麽沒見到她?”

“在樓下招呼客人呢,你可以下去找他。”

這個麻煩,扔給白浩或許也不錯。這樣想著,聶予菲就磨去了心中僅有的一點罪惡感。

白沙對金家兄弟還沒有什麽印象,隻知道這兩個兄弟傳言中一冰一火,一剛一柔,完全相反卻又同樣能力出眾。

一直被這個留言洗腦的白沙真的很想看看這兩個人究竟是不是傳言中那麽厲害。

金文助看著自己妹妹離開的場景,幽幽道:“倒是很久沒有看到爸爸這幅表情了。”

白沙的眉毛一挑,這是在怪她把金淼水惹生氣,還是在說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