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予菲的戲到了，出了門，聶予菲又變成了那個氣質獨到，卻比白沙更加柔和的新人演員。那收放自如的情緒表達，恰到好處的狀態拿捏，將一個皇後，演繹的淋漓盡致。

封睿陽看著發癡，聶予菲演的入戲，並沒有人看到不遠處默默注視的身影。身形修長，長相妖孽，一雙向來玩世不恭的眼睛，卻染上了幾分深沉。

黃煜子韜不清楚自己為什麽要放著京都的工作跑到這裏，更不知道為什麽站在這裏卻不去跟聶予菲打聲招呼，忽然隻想這樣靜靜的看著。或許很好。

黃煜子韜壓低鴨舌帽，穿著隨意，看上去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工作人員。這種普通的打扮，有時候反而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比起某些帶著墨鏡和口罩，看似躲避記者實際上卻更加顯眼，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是公眾人物。這麽做就簡單的多了。

過了半晌，黃煜子韜轉身離開，來無聲，去無聲，沒有人知道，仿佛從未來過。

到了下午五點，聶予菲的戲總算拍完了，打戲比較多，隻要不是危險的，聶予菲都會親自上場，一天下來腰酸背痛，進了保姆車就閉上眼睛小憩。

封睿陽提前先離開了，若是兩個人同時離開，難免會招人閑話，現在的聶予菲正是敏感時期，這些對她並不好。

保姆車直接開進了集團大樓，乘上封睿陽專用電梯直達頂層，秘書已經迎了上來，雖然是笑容滿麵，聶予菲卻能夠從那雙看似和善的臉中看到滲人的冰冷。

聶予菲無所謂的撇了撇嘴，若是老實些就算了，要是真的敢做出什麽，聶予菲還不至於怕一個小秘書。

進了辦公室，封睿陽已經站在其中等待了。身子有些僵硬，暴露了其主人緊張的內心。聶予菲失笑：

“我會吃了你嗎？”

封睿陽搖了搖頭，然後揮手對秘書道：“你去一樓跟劉科長商量一下事情吧，我跟聶小姐有話說。”

秘書咬了咬嘴唇，不敢明目張膽的違背封睿陽的意思，背著封睿陽惡狠狠的瞪了聶予菲一眼，出門離開。

聶予菲沒有客氣，直接坐在了封睿陽的椅子上，向後倚了倚笑道：“不愧是封總，椅子都這麽舒服。”

封睿陽沉默不言，眼觀鼻鼻觀心，活脫脫一個等待首長命令的士兵。

原來封睿陽也有這樣的一麵。聶予菲坐正道：“你怕我？”

封睿陽搖了搖頭，他怎麽可能會去怕白沙？無論白沙經曆了什麽，現在又是什麽模樣，他永遠都不會害怕。

“那麽你這見鬼的模樣很讓我自卑啊。”聶予菲勾唇輕笑，帶著幾分調戲的意味。

封睿陽額角一黑，險些笑出來，若是聶予菲會自卑，世界上就沒有自信的人了。

“我隻是有些不太適應。”

聶予菲長眉挑了挑，巧笑道：“是適應不了我，還是適應不了白沙。”

是適應不了她這個借屍還魂，還是適應不了與白沙相處。

封睿陽搖搖頭：“都不是。”

聶予菲失笑：“我明白了。”聶予菲勾勾手指，封睿陽緩步走到了聶予菲的身邊，聶予菲拉住封睿陽的領帶，讓封睿陽躬下身，臉貼的很近，吐氣如蘭道：“你在害羞。”

香暖曖昧的氣息噴灑在封睿陽的臉上，封睿陽背後一僵，轉移了視線。

“原來你也有害羞的一天，嘖嘖，早知道就不告訴你了，這樣的你一點也不好玩。當初那個差點非禮我的封睿陽一去不複返啊。”

封睿陽不是不敢，而是不忍褻瀆。

“我怕我那樣做，會再挨一腿。”

聶予菲一雙眼睛調皮的眨了眨：“再一再二再再三。我挺懷念的。”

封睿陽低下頭，看著聶予菲那張清麗脫俗的臉，抿緊的嘴唇緩緩開口：“我從來沒有非禮你的意思，僅僅是想知道你的反應，能感覺自己距離白沙近一點。”

聶予菲心中一痛，冰封的角落緩緩失去了鋒芒，有了融化的痕跡。

“謝謝你。”聶予菲凝視封睿陽，“我一直以以為，這世界上除了我弟弟外，都會把我遺忘。這個世界上還會有一個人願意守護我，珍視我，你無法想象這有多麽的奢侈。”

感覺到了聶予菲話語中的陰霾封睿陽大著膽子伸出手，觸碰聶予菲的肩膀，之間的觸碰如同電流直達內心深處，將封睿陽心中被撕痛包裹的愛緩緩引了出來。

“你不必謝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我自己的想法。你沒有死對於我來說，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消息，我不奢求什麽，我想要你幸福。哪怕……我隻能遠遠地看上一眼。”

這份癡心，這份癡情，世界上有幾個人願意去付出，又有幾個人能夠有榮幸去得到？

“可是白沙已經死了，我，不過是抱著仇恨回來的惡鬼冤魂。靈異一點說，你不怕我克死你的命？”

封睿陽唇角一勾：“我命硬，克死我是你的本事，克不死我，我比冤魂難纏。”

二人對視，眼中忽然燃起莫名火焰，默契逐漸產生，心中有了那麽幾分說不清道不明。

當晚聶予菲回家，打開微博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微薄再一次炸窩了，粉絲量超過二百萬直逼三百萬，而且上升趨勢十分喜人。而聶予菲微薄評論也花樣百出，有說聶予菲豁達的，也有說聶予菲綠茶婊的，也有說聶予菲心胸寬廣大多數都被聶予菲圈粉，說聶予菲霸氣側漏又偶有呆萌穿插，總之眾說紛紜。

而評論熱門第一自然是封睿陽的那個，已經有許多人開始刷好有CP感。

有些羅瑤粉和自來黑開始各種造謠聶予菲，並在聶予菲的評論下說羅瑤之所以失控就是因為聶予菲背後一再欺負，仗著自己是封睿陽的女人四處胡作非為，竟然有一條上了評論熱搜，聶予菲一挑眉，這麽高的點讚量，是絕對不會那麽簡單的。

打開黑客軟件查了一下，地址竟然是天堂娛樂總部，起點讚人IP來自天南地北，卻無形中有著規律，顯然是電子

偽造出來的地址，真正的地址，恐怕也是天堂娛樂。

很快聶予菲便在熱搜上看到了一個名為“聶予菲黑料”的詞語上了實時熱搜，人氣不斷攀升，很快就進了前三。

而其中一條微博最為引人注目的一條微博的主人聶予菲認識，名字是babygirls_寶兒，說什麽是聶予菲的妹妹。聶予菲人前霸氣但是隨和，回家裏就是一個小女王，各種手段的欺負她。

這個人不用多想就知道是孟寶兒。聶予菲仔細的看了每一個字，唇舌中緩緩的吐出兩個字：“找死。”

孟寶兒應該也是受夠了最近聶予菲大火狂壓，這回剛有點事情就忍不住出來踩一腳，恨不得讓聶予菲立刻身敗名裂。

隻可惜孟寶兒看來是給聶予菲一刀是冰做的，隻要稍微調查一下就會被融化，變成毫無作用的水，孟寶兒年輕氣盛，聶予菲直接在孟寶兒的評論下麵找到孟貝兒的痕跡：

“謝謝大家的關心，菲姐姐其實對我們很好，隻是有的地方比較嚴厲，並不壞。所以請不要攻擊菲姐姐。”

到底還是孟貝兒是個聰明人。這樣證實了聶予菲惡毒的同時，也不會讓姐妹倆被冠上狀告姐姐的惡名。

兩個人這樣對她，聶予菲一點都沒有繞過的意思，黑客軟件再度發威，直接黑入孟寶兒的手機，將所有資料全部備份道電腦裏，等翻看過後聶予菲也是微微驚愕，沒想到孟寶兒的生活竟然這樣糜爛。現在應該也才十七歲而已。

其中的某些尺度，聶予菲看著都會不自在，沒有刪除，而是全部加密到電腦裏，將孟寶兒曾經給朋友、同學發過的關於聶予菲的短信全部截圖，直接發給封睿陽。

水軍分操作和網遊雇傭水軍，這種事情聶予菲不在行，就交給QQF幕後的炒作團隊吧。

聶予菲關掉電腦，洗幹淨臉做個麵膜後躺床睡覺，睡覺前接到一條短信，聶予菲原本以為是封睿陽，打開一看是黃煜子韜。

“母夜叉大人，看不出來的。出道幾天名聲已經經曆了幾個跌宕起伏。”

聶予菲此時還要抓緊時間養精蓄銳明天的殺青戲，隨手回到：“比不上你，中二病。”

不在看短信直接睡覺，聶予菲不知道此時的封睿陽正握著手機，打出一段安慰的話想要發給聶予菲。卻又舍不得打擾聶予菲的睡眠，終於刪掉後在微博上發了一條艾特聶予菲的微博：

“我隻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在逃債，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負債兩億，沒有父母和所謂雙胞胎妹妹的痕跡。”

隨即封睿陽打通了電話，由策劃宣傳部擬定了一係列的反攻計劃。

第二天，聶予菲的殺青戲，是在懸崖之上的縱身一躍。

戲本再次修改，被燒掉的不再是救國計劃書，而是皇帝頑疾的治療藥方。皇帝的頑疾被太醫認定時日無多，蔣月瑾在絕望之時，燒掉了一千多個不眠夜辛勞的成果。藥方是驚世藥方，藥材僅有蔣月瑾一人獨有，無人得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