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那聲音像是指甲撓著身上的皮肉

虎子見我說了一大通,受不了了,嘟嚨著說道,“小九,你別說了,我們還是趕緊上課去!”。

“嗯。”我點了點頭,跟著虎子往教室裏趕。

想起昨晚的遭遇,我整個人神思恍惚的,老師在講台上講課,我根本就聽不進去。好不容易挨到中午,我跟虎子說身體有些不舒服,想先回租房休息,下午上課的時候如果老師點名,要虎子幫我應到。

虎子答應了。

回到租房,我剛躺到‘床’上,手機就響了起來,我拿起電話一看,竟然是爹打過來的。這幾天因為李紅軍突然死亡的事件搞得我的思緒非常紊‘亂’,本來早就想打電話給爹的。

我趕緊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傳來爹平穩的聲音,“小九,你上次回家跟爹說的那個事擺平沒有?”。

原來爹記掛著的還是a棟宿舍六樓那個鬼魂的事情,他哪裏知道李紅軍已經死了?我答道,“爹,還沒……沒有擺平……你知道嗎?上次我跟你提到過的那個同宿舍叫做李紅軍的室友他死了……”。

“什麽?死了?怎麽死的?”電話裏傳來爹的失聲驚呼。

“死狀非常淒慘,他死在學校‘門’口的那片小樹林裏……爹,你還記得嗎?就是離你送我來上學,我們一起吃飯的地方不遠的那片樹林……”我答道。

爹在電話裏沉默了大約有一分把鍾,最後說道,“小九,你記住爹的話,千萬別介入李紅軍死亡的那件事情……至於你宿舍六樓的鬼魂,能驅除就驅除,不能驅除就算了……總而言之,你今後少介入進‘陰’陽方麵的事,記住沒有!……”爹說到後來幾乎是聲‘色’俱厲。

我當然隻能答應的份。

掛掉爹的電話,我思緒萬千,在校園裏麵,我真的從此就不會再介入這些神神秘秘的事情當中去嗎?

我不知道。

疲倦得要命,我索‘性’就不想了,直接睡了過去。我睡得很香,睡得特別的沉,睜開眼睛一看,天已經完全黑了。

虎子那貨怎麽還沒回來?

我拉亮電燈,拿起手機打開一看,有一條未讀信息,是虎子發過來的:小九,你趕快到實驗樓來,我在這裏等你!

發送的時間是下午四點半,離現在差不多有三四個小時了。

這貨如果這個時候還在實驗樓等我,是不是瘋了啊?我立馬穿好衣服,從租房出發往實驗樓趕。

跑到實驗樓樓前,我沒看見虎子,打他的電話,也一直打不通,電話一直處於無法接通的狀態。

他去哪了?

我心裏特別的緊張,顧不得害怕,開始在一樓找虎子。推開每一個教室,可是所有教室裏都沒有虎子的影子。

我心急如焚,再次撥打虎子的電話,依然沒有人接。他說過在這裏等我,又沒有回租房,他去哪了,他能去哪?不會出了什麽事情吧?

掛掉電話,我爬到二樓和三樓的‘交’界處,也就是昨晚遇到那個‘女’鬼的地方,發現樓梯間從二樓通往三樓的大鐵‘門’已經鎖死了,我順著鐵‘門’能看見三樓一整層都是一片漆黑,更不可能有人了。

一樓、二樓所有的實驗室全找遍了,根本就沒有看到虎子,既然虎子不在實驗樓,他會在哪呢?

我強忍著心中的不安,安慰自己,或許虎子等自己等急了,已經離開了實驗樓,他一生氣,幹脆關了手機,不想接我的電話……

剛走到實驗樓一樓,鈴聲響了起來,這鈴聲是告訴在實驗樓裏晚修的同學,實驗樓即將關閉了。

我跟隨著三三兩兩其他晚修的同學離開了實驗樓,快走到寢室樓邊的時候,忽然聽見身後有學生在說,“你看,實驗樓那邊還有一間實驗室亮著燈。”。

“真奇怪,實驗樓的‘門’剛才不是要關了嗎,三樓怎麽還開著燈?”。

“對啊,我在一樓實驗室一直呆到關‘門’,親眼看見實驗樓的老師要鎖‘門’了,這會兒居然還有人,真是奇怪。”。

我回過頭,看到整座實驗樓都隱藏在黑暗裏,就仿佛一隻潛伏著的龐然大物。

在這一片漆黑當中,唯獨三樓的燈一片通明,在黑暗中額外顯眼,就好似是潛伏著的巨獸的眼睛,死死瞪著我,不光我,還有不少學生都停下來駐足在往回看。

“你們看,那實驗室裏好像有人!”不知誰在喊。

我心裏一驚,趕緊看了過去,三樓一間實驗室裏確實有一個黑‘色’的人影從窗台邊閃過。

身影有些像虎子!

我心裏暗暗發‘毛’,快步跑回實驗樓,就看到看‘門’大叔已經鎖好了實驗樓的‘門’正準備離開。

“大叔!”我攔住了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別鎖‘門’,樓上,還有人!”。

看‘門’的大叔不客氣地擺了擺手,“哪有人?我都檢查過了,沒人!”。

“三樓……三樓有燈亮著,我看見有人在樓上。”。

看‘門’大叔笑了起來,“那怎麽可能,實驗樓三個樓層的電燈開關都在‘門’衛室裏,我早都把二樓、三樓的電閘斷掉了,不信你看。”。

看‘門’大叔打開了實驗樓的‘門’衛室,指了指電閘,我看過去,後背立刻浮起一層‘雞’皮疙瘩,因為這時候除了一樓的開關,上麵兩個樓層的電閘都已經斷掉了。

那三樓怎麽會有燈?

我越想越害怕,“大叔,你一定要去三樓檢查檢查,那裏真的有人……還有人在走動!”。

看‘門’大叔擺擺手,“趕緊走吧,我要回家了……”。

我見無法說服看‘門’的大叔,心裏特別的著急,這個時候一個男人騎著自行車到了實驗樓‘門’口,他大喊,“喂,老劉,怎麽回事,三樓還亮著燈,今晚是不是有啥關鍵的實驗沒有做完,要通宵達旦麽?”。

看‘門’的老劉頓時就愣住了,他再次檢查了‘門’衛室裏的電閘,沒錯,二樓、三樓的電閘確實是斷開的。

老劉喃喃自語說道,“難道電閘壞掉了?不可能啊!”。

男人把自行車停在實驗樓‘門’前,“老劉,要不要我跟你上去看看!”。

“行,李老師,我們一起上去看看!”。

“我也去。”我跟著他們兩個走進實驗樓大廳,老劉瞪了我一眼,幸好的是並沒有趕我走。

三個人走到二樓通往三樓的樓梯口,我意外的發現,剛才鎖得死死的那扇鐵‘門’竟然開了一條縫。也就是說,在我離開的這十多分鍾的時間裏,有人打開了‘門’,並走了上去。

老劉非常驚訝,“我剛才檢查的時候明明看著這‘門’關著的啊,怎麽會這樣……”。

“怎麽不會這樣,這‘門’明明就是沒有關。”李老師一推鐵‘門’,鐵‘門’發出沉悶的響聲開了。

三個人順著開啟的大‘門’上了三樓,老劉打開手電,往走廊走了大約十幾米,就看到一間實驗室大‘門’緊閉,但確實有微弱的光芒從‘門’縫裏溢出來。

李老師走到那間實驗室‘門’口,扭了扭‘門’的把手,發現‘門’是從裏麵鎖上的,打不開。

“老劉,你有鑰匙麽?”李老師問。

“沒有,隻有管理三樓的林阿姨有。”老劉說著敲了敲‘門’,“有人麽?裏麵有人麽?”。

實驗室裏一片安靜,什麽聲音都沒有,透過細小的‘門’縫,也隻能看見很小的一個區域,這個區域裏根本看不到什麽人影。

“可能隻是電閘壞了,裏麵沒人。”老劉自顧自地說,我和李老師都沒有搭他的話茬。

“我們走吧,這要修也得明天才能修了。”老劉似乎有些害怕,他催促我和李老師走。

“可能真的隻是電閘壞了。”李老師也順著‘門’縫看了半天,“走吧,我們下去吧,小夥子,別看了,走吧。”。

我不得已,隻好跟著李老師和看‘門’的老劉轉身往回走。沒想到剛走到三樓到二樓的樓梯口,忽然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那間實驗室裏傳了出來。

那聲音像是指甲撓著身上的皮‘肉’,“刷……刷……”緩慢的,一聲,又一聲……不大,卻異常清晰,這正是昨晚我和虎子聽到過的那個聲音,我的額頭頓時來了冷汗。

這聲音李老師和老張也聽到了,我看到他們兩人停住了腳步,轉身往回走。

“實驗室裏……好像真的有人……”李老師看上去有些膽怯,話都說不利索了。

這也難怪他害怕,這確實他娘的太詭異了。

我再次扭動‘門’的把手,‘門’依然鎖得很死,根本無法打開。

“小夥子,沒有鑰匙,是打不開‘門’的。”老劉說道。

“我去打電話,看看林阿姨這會能不能過來……”李老師說著正要去打電話。

猛然間“嘭”地一聲巨響,‘門’居然自己打開了,伴隨著‘門’敞開的一瞬間,一陣‘陰’風風迎麵而來,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

‘陰’風過後,我和李老師、老劉壯著膽子走進了實驗室,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

我看到虎子麵對著我們站在窗台上,大半個身體都已經探出了窗外,一個閃失就會從窗台上直接跌下去,哪裏還會有命在?

我的心猛地揪緊了,“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