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如四人是剛從身後影城裏出來，光線明亮，而林軒與薑淺予已經在路邊等車，相應來講光線偏暗，且相隔著還有一段距離，許清如多半是沒看到林軒與薑淺予的，與身旁的表妹餘山，以及另外兩個男生說說笑笑，不論是說話還是微笑，甚至於偶爾伸手攏著柔順長發，都還是一貫嫻靜美好的形象。

看著似乎並沒有因林軒的拒絕而受到多少影響。

許清如的性格，原本就是習慣了壓抑內心感情的外在表達，林軒自然不會因此就覺得許清如真的已經不受影響了，當時攤牌後，她的自矜與傷心，他看得清楚，也感受的到。

不過眼下這種場景，至少說明她已經處於療傷的階段了，多少會讓林軒趕到一些安慰，不必過於愧疚，因此看了一眼後，就也收回目光，望向身旁的薑淺予。

自那天他約見許清如後，小妮子就再也沒有提過許清如這個名字，當然這次也沒提，隻不過這個示意林軒看過去的舉動，到底是什麽意思，林軒還有些沒搞清楚。

見他看過來，一直就在盯著他反應的小妮子撇撇嘴，“放心吧，我觀察好一會兒了，肯定不是男女朋友，或者追求者。”

所以林軒對她這個說法根本不信，不關心，也不好奇……好吧，其實好奇還是有些的，看出不是男女朋友不難，看出是不是追求者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他很好奇小妮子是真看出那倆貨不是追求者，還是單純故意這樣說，給他挖坑。

綜合考慮，林軒覺得還是後者可能性更大，所以好奇歸好奇，問是絕對不會問的，問了就是跳坑裏麵去了。

這個坑挖的太明顯，真跳下去那就隻有兩個可能，第一個可能是願者上鉤，第二個可能那就純屬腦殘了。

“我又不打算跟她怎樣，她是不是找了男朋友，或者在跟追求者約會，跟我有什麽關係？有什麽可放心的？”

那邊一輛白色suv緩緩減速駛來，看著車牌就是手機約的快車，林軒一邊說著一邊就擺了擺手，薑淺予也沒再去看那邊許清如，瞥了眼車輛，隨後又看向林軒，明媚眸子在夜幕下晶晶發亮，隱隱透著些許笑意，“怕我詐你呀？”

林軒一臉茫然地看著她。

薑淺予哼了一聲，“如果是追求者的話，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下意識的討好行為，嗯……說套好不太好聽，說殷勤應該沒問題吧？那倆男生很多時候都在互相聊天，如果是追求者的話，很少會這樣的，而且許清如跟那個女孩子也不會是現在這種表現，看著四個人互相都很熟悉。”

車輛在麵前停下，林軒幫她打開後麵車門，“知道你聰明，就別顯擺了，上車回家。”

薑淺予哼了一聲，眉眼裏卻有甜甜笑意，顯然對林軒這種態度還是很開心的，所以林軒沒去副駕位，也跟著鑽進後排，貼著她坐下來後，就也很大度地沒說什麽。

車子緩緩啟動，薑淺予還伸著腦袋看向許清如四人，林軒有些好笑地拍了拍她腦袋，道：“行啦，別看了……等等，你是在看許清如，還是在看那倆帥哥？”

薑淺予收回目光，有些微嗔地伸手打了他一下，隨後又透過車窗，瞥了眼許清如所在的方向，這才望向林軒，咬住嘴唇，睜著明媚大眼，長睫輕輕眨動著，“我是不是很過分？”

這話有些沒頭沒腦，林軒不禁微愕，問道：“什麽過分？”

薑淺予靠著椅背，看著有些低落的樣子，目光望向車窗外逐漸倒退的路燈霓虹光影，“她什麽都不知道啊，從她的角度來看，你原本就喜歡她，隻不過是表白被拒絕了一次而已，後來高考前，她也在學校那麽多人麵前親了你一下，都還給了你，結果……結果……”

小妮子停頓半晌，還是轉過頭來，睜著大眼，巴巴地盯著他，“要是從旁觀角度來講，那不就是我橫刀奪，奪……”

說到這兒，臉頰微紅，再也說不出那個字來，就有些心慌地匆忙移開目光，再次望向自己這側窗外。

林軒啞然之餘，想起她沒勇氣說出的最後一個字，就感覺心裏有些暖暖的，伸過手去抓她的手，剛剛握住，就被害羞的小妮子給掙開，回頭瞪他一眼，臉紅紅地往裏側挪了挪，防狼一般。

林軒再次伸手去抓，然後再次被掙開，他也不生氣或者失望，往薑淺予身邊靠了靠，第三次抓住她的手，拉到自己腿上，另外一隻手也覆上，把她纖美柔軟手掌握緊，在她回頭瞪過來，要再次將手掌抽回去的時候，眼睛望著她，輕聲道：“下車就鬆開，好嗎？”

薑淺予紅著臉，抿住唇，一語不發地移開目光，望向車窗外，卻沒再用力抽回手掌，任他握著。

林軒又往她身邊靠了靠。

然後再繼續靠了靠。

肩膀幾乎貼在了一塊。

薑淺予又看過來，兩旁燈光霓虹透過車窗照耀進來，又因車子的飛快行駛而掠動、消失，隨後重新照耀進來，形成電影特效般的光影，灑落在她精致脫俗的美麗臉龐上。

紅暈滿麵，眼神晶亮。

眸光如水，微透嬌嗔。

林軒忍不住微微身子微傾，湊了上去。

然後被她另外一隻白嫩手掌輕輕拍在臉上，按住用力，慢慢推了回來。

林軒坐正後，看著她的目光就有些欲求不滿的幽怨與無奈，小妮子表情更羞，咬著嘴唇，多半是前麵還坐著為開車的司機，嗓音很輕，微不可聞，但看唇形，似乎是說了兩個字：

“壞蛋！”

明明是微嗔的拒絕，卻充滿了無限嬌媚的風情，雖然略顯稚嫩，卻已經足夠讓人怦然心跳，熱血激昂。

林軒再次湊上去。

然後再次被她一巴掌按著推回來。

如此三次，薑淺予終於略顯無奈與嗔怪地白了他一眼，然後放棄了抵抗，側頭望向車窗外，側臉朝他。

林軒強按更加過分行為的衝動，刻意放緩了動作，慢慢湊過去，在她臉頰輕柔而結實地親了一下。

光滑柔嫩。

清香馥鬱。

那種感覺，明明是自己親在她臉頰，卻更像是她親在自己心裏，在最深處有種被撩動的怦然。

於無聲時，於柔軟處，留下最為深而牢固的刻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