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大清良心
武小冷笑了笑：“你這獅吼功練得不錯呀。”張小南撓撓頭，王老教自己運氣功法確實讓自己一路精進，內力大增。
那城牆上的守兵自然聽到了張小南的喊聲，之間亮點一陣的亂動，隨後便安靜了下來。緊接著，厚重的城門聲開啟，一堆兵馬跑了出來。
行至百米遠處，為首的一人說道：“請慢速行進，緩慢過來。”雖然隻有張小南一人，但是對方依然是十分謹慎。這就是武阿隆和楊芳統軍的性格，軍紀如山。
行至進了，那為首的將領這才看到，果然是張小南和武小冷，當下擺擺手：“是北路先鋒張將軍和武將軍，放下箭，速速進門，通報楊大人。”
城中馬蹄飛舞，四周還是亮堂一片，遍地都是枯枝燒起來的火堆，大批的人正在搬運石塊，還有人在和泥，石塊上烏黑的印記就看得出來，蒙古衛在敗退的時候應該是放火燒城了，要不然不會倒塌如此多的民居。
大清的守軍們正在幫助那些居民們重新修建家園，否則會有大批人凍死在這裏，熬不過這個寒冷的冬天。
帥營在城中，楊芳並沒有進蒙古衛的都護府，而是將都護府留給了城中那些無家可歸的百姓們，給了他們一個躲避風寒的好去處。自己在原地打了一個營帳作為帥府。
不愧是經營西疆多年的老將，果然是深的人心。張小南心中暗暗的豎起了大拇指。
楊芳端坐在營帳中，桌子上放著一碗熱粥，他手中還拿著軍機地圖在仔細的研究著。
這樣負責的將領，必然是勝利不敗的保障。張小南三步並做兩步，一下子便跪在了楊芳跟前：“北路先鋒張小南歸營請罪，幾千忠烈全軍覆沒，是屬下失職，請大人降罪。”
楊芳聞言，這才將手中的地圖放下來，輕輕地拉住了張小南的手，輕聲說道：“北路先鋒五千人馬，全拚番人幾萬重甲兵，這真當是我們大清勇武，毫不為過。先坐下。”說著，給張小南賜座。
聽到楊芳竟然不怪自己，張小南心裏麵一陣感動。這些將士們的鮮血不會白流的，跟著這樣的統帥，當真是要拚死到底，戰無不勝了。
楊芳招呼著武小冷坐下，這才點點頭。適才他順著張小南的脈搏摸了一下，發現他內氣不足，應該是受了重傷。沒曾想拚成這樣，還能完好無損的回來，果真是勇武無敵，真拚真強了。
多年的經驗這才讓他放下了心中的疑慮，讚許的看著張小南。張小南自然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麽，隻當是楊大人對自己信任，心裏麵一陣感動。
摸了摸胡子楊芳這才說道：“武大人已經帶著急先鋒林無敵林大人去了哈密，這幾天想來已經開打，戰事繁忙，可能沒有時間見你們。” 這番話自然是要撫平張小南的心。
楊芳不知道張小南是一個感性的人，自然是毫不在意這些，連連點頭表示理解。這讓楊芳更加喜歡他，沒曾想這小子竟然有如此胸懷，武阿隆身邊當真個個都是寶。
“你們累了兩天了，先去休息。我在參照軍機圖，可能明天就會有北路任務交給你們，你們先下去休息吧。 ”楊芳擺擺手。
“屬下告退！”張小南說著，便和武小冷退下，隨著侍衛去營帳睡覺。
“大人，現吃口粥吧，您也累了好幾天了。”一旁照顧楊芳的師爺滿臉心疼的說道。幾十歲的人了，還要每天都這麽拚，真擔心楊大人會累垮。說著，他順便往銅爐裏塞了幾塊木炭，總要讓大人暖和一些才是。
楊芳這才放下手中的粥，擺擺手：“跟這些一線拚命，隨時獻身的將士們來說，我所在的環境，已經足夠好了。哪怕是跟城裏麵那些無家可歸的，天寒地凍的居民來說，他們又犯了什麽錯，要在這大冬天還受這份罪。”緩緩吃著粥，楊芳接著說道：“這粥裏麵肉太多了，明天粥裏麵放些鹽巴就好，肉給那些老弱病殘吃，最好是孕婦，明白嗎？”
師爺聽到這裏急眼了：“大人，萬萬不能啊。您也是幾十歲的人了，不吃一些肉，怕是您要拖垮自己的身體啊，半夜您都在......”
“胡說什麽！我楊芳在甘肅也幾十年了，吃什麽都能過得來，吃兩天白粥就過不來了？”楊芳放下碗怒吼道。
師爺戰戰兢兢，不敢說話。
想到師爺也是為了自己好，楊芳換了一副態度說道：“那些將士們，在寒冷的外麵，吃能喝些涼水，吃些硬邦邦的幹糧。而他們，隨時都要為了這個國家獻身，隨時都要拋頭顱灑熱血。”說到這裏，楊芳歎了口氣：“我這些年在前麵，自然知道手下拋頭顱灑熱血是多麽可歌可泣，現在坐在這營帳中，看著城中還有寒冷中修房子的百，還有拚搏在夜色中的將士，坐在這裏的我，怎能吃得下這碗粥！”
一邊說著，一邊眉頭便皺了起來，剩下的半碗粥，是怎麽也吃不下去了。
看著楊芳痛苦的麵容，再聽著大人口中的言語。師爺怔怔的站在了那裏，張了張嘴，卻半句話也說不出來。這樣的一個大人，這才是大清的良心！這才是胸懷天下，心係百姓的好將軍！這樣的大人才是大清王朝的脊梁骨！
這樣的大人在自己麵前，竟然讓自己感覺到如此卑微，之前的想法也都卻之一空。一時間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感覺到了自己的私利。
許久，師爺這才張口，結結巴巴的說道：“大...大...大人....小的...小的...小的剛才....”
楊芳知道他自幼讀書，想來是不知道民間疾苦，也沒有放在心上，擺了擺手說道：“我再看一會地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對了，這半碗粥，給城中的百姓們吃掉吧，很多人現在都還吃不飽，穿不暖。去吧。”
師爺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幾個頭，這才說道：“城中的百姓碰到大人！有福了！”說著，雙眼含淚，端著半碗粥便走了出去。
一個孕婦在城中角落裏躲避風寒，都護府人早已經滿了，她的丈夫為她在此處搭了一片小遮掩，四處透風，卻總比在外麵幹凍著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