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孩子出生

聽見這個聲音,我條件反射地往門外看去,我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逆著光往我走了過來。

盡管我壓根看不清楚來者的臉,但是光憑著輪廓,我可以斷定,這個人就是梁冰。

她終於走到病床邊,站定,俯下身子優雅地看著我:“鶯鶯,別來無恙啊。”

我看著梁冰嘴角那得意的笑容,心裏前所未有的冷靜了下來:“梁冰……”

她伸手輕輕地摸上我的臉:“其實我也挺好奇的,沒了昇爺,你怎麽會有那麽大膽子來挑釁我,難不成你以為就憑著秦誌斌,真能護住你?”她的手微微用力,我痛的叫了一聲。

再看梁冰,她臉上多出了一絲惡毒:“他們都在找你,但是你猜,他們還能不能找到你?”

在這種時候,我不想激怒她,梁冰看起來簡直就像是已經瘋了,或者說她的確是已經瘋了。

想了想,我開口說道:“我們是在大海上,他們恐怕一時半會找不到這裏吧。”

梁冰收回手,道:“聰明。”

我接著說道:“不過我挺好奇的,你是已經找好了後路,還是說真的有一手遮天的本領,能把我給殺了還不受到懲罰?”

梁冰嗤笑一聲,說道:“我為什麽要殺你,我要的隻是孩子而已。”

我的心沉了下去:“你要孩子?!”

梁冰輕輕摸上我的肚子,然後睨著我說:“我要的當然是孩子,不然你以為呢。殺人?我又沒瘋,我幹嘛殺人?”

“但是你要孩子有什麽用,他是池家人,如果你動他,池家不會放過你的!”在這個時候,我也隻有把池家搬出來說事了。

梁冰輕笑了一聲,說:“我當然知道他是池家人啊,如果他不是,我要他幹嘛?你放心,我不會對他怎麽樣的,畢竟以後他就是我兒子了。”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實在不明白梁冰的意思。

梁冰像是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麽一樣,她貼近我耳邊,對我說道:“我還得多謝謝秦誌斌呢,是他幫我想了那麽好的主意。反正池家要的隻是孩子而已,至於孩子的媽媽是誰,他們可不會在乎。”

秦誌斌告訴她的辦法?

我正要說話,這個時候卻有一個人來到她身邊,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麽話。梁冰聽了,衝我笑了一下,說:“準備好了,手術開始吧。”

“什麽手術?!”

梁冰冷冷地一笑:“你說是什麽手術,當然是剖腹產手術啊。”

聽見梁冰的話,我開始劇烈地掙紮起來,但是立刻有幾個人過來按住我。

梁冰轉身往外走去,我看著梁冰的背影,感覺肩膀上微微一痛,接著再也沒有了其他感覺。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一聲拎著針,冷漠地說道:“現在你還有感覺嗎?”

我沒有回答他,但是我的身體已經開始感覺不到有任何感覺,頭也開始昏沉了起來。

我並不想睡覺,因為我剛剛才從沉睡中清醒過來,會這樣,隻能說明,打入我體內的麻醉劑開始生效了。

不能睡著,千萬不能睡著……

我一邊這麽想著,一邊想要去咬一下舌頭,讓自己保持清醒,但是他好像發現了我要做什麽,他捏住我的下巴,在我身上又打了一針。

眼前出現大片的黑暗,我腦子裏唯一的想法,就是我的孩子。

我做夢了,夢見自己在一個城堡麵前,在城堡最上麵,站著梁冰,她手裏抱著一個繈褓,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笑的十分惡毒。

即使在夢裏,我也知道她懷裏抱著的,是我的孩子。

我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衝到樓上,救下我的孩子。但是當我走進城堡,我卻看見一地都是血水,到處都是斷臂殘肢,那些手在血水裏蠕動著,想要抓住自己能抓住的一切。

我沒有遲疑,立刻就踩進血水裏,然而我一腳踩下去,卻直直地跌進了血水裏麵,這裏深不見底,那些手臂拉著我,要把我拽進最底下。

下意識地屏住呼吸,我卻又感覺到肚子猛然一痛,血水從我的嘴跟鼻子裏灌進去,我不能呼吸了,用力掙紮,卻沒有人來救我。

忽然,一隻手抓住了我的,我下意識地喊了一聲,昇爺,然而睜開眼一看,卻發現握著自己手的人是那個那天我看見的金發碧眼的外國男人。他見我醒來,露出了一個笑容。

我連忙抽回手,驚慌地問道:“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聽見我的話,他連忙按住我的肩膀說:“你現在才剛剛結束手術,你還很虛弱,暫時先不要管其他的,你現在身體好起來,才是最重要的。”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我摸到了自己的肚子,他這幾句話差點就讓我下意識地相信他了。但是我的手卻摸到了我陷下去的肚子,如今肚子癟癟的,孩子沒了,孩子去哪了?!

他像是明白我在想什麽一樣,說:“你放心,孩子也在船上,他還太小,誰都不能帶走他。他還在保育箱裏,隻有等他成長到正常新生兒的大小之後,他才會被帶走。”

聽見他的話,我稍微放下了一點心,我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是誰?”

“我叫查理斯,是一名醫生。”他又露出了他那招牌式的笑容,不得不說,他的笑容很有親和力,但就是因為這樣,我反而更加警惕起來。

“你是心理醫生?”

他略有些詫異地看著我說:“你是怎麽看出來的?”隨後他又自嘲地一笑,說道,“看來我還是沒有偽裝成功。”

他大大方方地承認了,我稍微有點放鬆,但是我也不太明白,為什麽梁冰要讓一個心理醫生過來。

想了想,我問道:“梁冰讓你過來是幹嘛的?”

他輕輕一笑,說道:“梁小姐讓我關心一下你的心理健康,避免你死在船上,畢竟梁小姐也不想要吃官司。”

這個答案好像沒什麽不正常的,但是我潛意識裏,卻覺得不應該是這麽一個簡單的理由。

我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但還沒等我往深處去想,查理斯卻拿出手機,對我說道:“我偷偷的拍了幾張照片,你要看嗎?”

“什麽照片?”

查理斯把手機給我,我這才發現上麵是一個粉紅色的小嬰兒,看見他,我的心一下柔軟起來。

“這就是我的孩子?”

查理斯嗯了一聲,說:“這就是你的孩子,一個很有活力的小男孩。”

我一遍一遍地用手去描繪手機上的照片,剛出生的小孩其實不是很漂亮,小臉皺巴巴的,握著小拳頭,眼睛還沒睜開,緊閉著。

他的頭發倒是挺濃密的,還很黑。有一縷頭發翹了起來,撓的我心裏癢癢的。

“多可愛。”查理斯湊過來說道,如果我妻子還活著的話,我相信我們兩個肯定也會有一個這麽可愛的小東西。

我下意識地嗯了一聲,然後才回過神去看著他,說:“你妻子……”

“她現在活在天堂,對了,你知道嗎,我妻子跟你一個姓,她叫白謦,是這個世界給我的最好的禮物。”

接下來的幾天,我跟查理斯迅速熟悉了。他跟我說了很多關於他妻子的事情,而我在耐心聽完他妻子的事情之後,就可以看一會他去給我拍來的照片。

很奇怪,他隻是個心理醫生,但好像權限很大。更奇怪的是,他的做法很不成熟,有好幾次,我聽見他喊我白謦。

但是我也不好多說些什麽,對於我來說,隻要他能讓看一眼我的孩子,我能聽他說個幾天幾夜白謦的事情。

這一天,查理斯忽然驚慌地跑過來,說:“白謦,不好了,他們追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