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席攥緊門把，屏住呼吸，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忽然，他感覺到那個男人朝這邊看了一眼，連忙將門合起來。
門外忽然響起男人放肆的笑聲，然後男人嘲諷的聲音響起，仿佛是從地獄爬上來的一樣。
“要殺要剮隨你便，反正你是連妻子都能親手殺了的人，還有什麽是你做不……啊！”
砰的一聲悶響，宋晏扣動扳機，男人哀嚎著滾在地上，渾身抽搐。
接著三聲槍聲相繼響起，每一聲後麵都伴隨著男人的慘叫，最後一槍男人的聲音短促的響了一下，像熄滅的火堆冒出的最後一縷煙，風一吹就散沒了。
鄔席瞳孔一縮，耳邊嗡嗡作響，捂住嘴巴看著外麵。
宋晏朝後伸手，一旁的手下接過槍，他卷起衣袖，走到倒在地上的男人麵前，男人的四肢被子彈各打出一個血窟窿，鮮紅色的血液像泉眼一樣往外冒。
“殺了我，殺了我……”男人雙眼發紅，瞪著宋晏。
“你說得對。”宋晏陰惻惻地笑著，皮鞋踩在男人中槍的胳膊上，男人身子一顫，發出痛苦的哀嚎。
“我什麽事都能做得出來，所以我想到一個新鮮的玩法，正好拿你來試試。”宋晏給手下一個眼神，“去，把將軍牽過來。”
一個黑衣人打開門，牽進一隻獵犬，看到獵犬的瞬間，鄔席回過神，脊背繃直，臉色煞白，指尖微微顫抖。
突然，獵犬看見了躲在門後的鄔席，跳起來一陣狂吠。
鄔席受到驚嚇，想躲進去，但雙腿發軟，絆到東西，直接跌坐在地上，吱呀一聲，房門大開，宋晏頓了一下，轉過身子，目光沉沉的看過來。
“你都聽見了?”宋晏開口。
鄔席抿唇，他從來不擅長撒謊，什麽情緒都能從臉上看出來。
“過來。”宋晏命令。
鄔席瞥了一眼虎視眈眈的獵犬，攥緊拳頭，爬了起來，步伐緩慢的走過去，在離宋晏還有幾步遠的地方，獵犬叫了一聲，他整個人一顫，繃直身子雙眼緊閉。
褲腿忽然被抓住，一個虛弱的聲音從底下響起。
“救我……救我……”
鄔席睜開眼睛，男人四肢都是血，像是壞了的木偶娃娃，被調皮的小孩子惡作劇的擺出滑稽的姿勢。
褲腿被抓住的地方沾上肮髒的血跡，鄔席胃裏一陣翻湧。
宋晏眉頭緊蹙，走上前抓住鄔席的手腕，把人拉到自己懷裏，一腳踩在男人的手上。
“啊——”男人發出一聲短促的慘叫，鄔席心髒發緊，伸手抓住宋晏的衣袖，說:“不要……他沒做錯什麽。”
宋晏頓了一下，抬眼，野獸般的眸子散發著徹骨的寒意。
鄔席一陣心悸，鬆開了手。
“你都聽見了?所以為他求情。”宋晏抓住鄔席放下的手，力道大的嚇人，鄔席感覺手腕骨快被捏碎了。
鄔席沒有回答，但是反應給了宋晏答案。
他的唇瓣沒有一絲血色，往後縮，身子因為害怕瑟瑟發抖。
宋晏鬆開手，鄔席立刻往後退，緊緊的抓住手腕。
宋晏冷冷的注視著鄔席，良久，對手下說:“把將軍給他，讓他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