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你親手做的,現在再反咬一口,怪我卑鄙?鄔席,別把自己撇得太清,我是什麽樣的人,你也不會比我好到哪去。”

宋晏鬆開手,鄔席踉蹌著朝後退了幾步,淚水混著雨水滑落下來。

他茫然無措的看著前方,臉上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無助。

不是的,他從來沒有喜歡過男人,他怎麽可能會喜歡上男人?他們之間從來就是不可能的。

宋宴撿起地上的傘,塞到鄔席手中,一字一頓道:“我們是共犯,鄔蕁不會原諒我們其中任何一個。”

手中的傘像是有千斤重,墜著手腕往下垂,光是舉起就廢了全部的力氣。

雨又下大了,像是灑落的石子啪嗒啪嗒的搭在傘麵上,發出悶悶的響聲。

鄔席沉默的跟在宋宴身後,繼續朝前走,每一步像踩在刀刃上,鮮血淋漓的疼著,階梯的盡頭就是鄔蕁的墓。

墓碑上印著鄔蕁的照片,她目光溫柔的注視著他們。

宋宴屈膝半跪下來,從口袋掏出一個盒子,放到墓碑前。

“阿蕁,這是你的東西,我也該還你了。”

他的聲音像在是情人間的低語,鄔席站在階梯邊,遠遠的注視著這一幕。

宋宴說的沒錯,這些事不管是不是他的主觀意識,它們都真實的發生了,姐姐不會原諒自己的。

如果死掉的人是自己,會不會好一點?應該是吧,畢竟姐姐才足以配上獲得幸福,他就是個卑鄙無恥的小偷,寄生蟲,靠著姐姐的庇佑和保護長大。

眼前一陣發黑,鄔席慌張的攥緊傘柄,忽然一陣風刮過來,帶著傘往後跑,鄔席感到身子像墜入了無邊的深淵,整個往後倒去。

聽到身後的悶響,宋宴轉身,隻見雨傘被風吹到一旁,男人站著的地方一片空**,他瞳孔一縮,腦子一片空白,起身衝過去。

長長的階梯底下,鄔席蜷縮著身子躺在平台上,鮮血從他的額角源源不斷的流出來,繼而被雨水衝散,男人就像一個破碎的娃娃,倒在一片血泊中。

外套為什麽隨便亂扔啊?鄔席撿起地上的衣服,啪嗒一聲,袖子上的紐扣掉落在地。

糟了,他就是碰了一下,這個衣服質量未免太差了吧?怎麽辦?宋宴要是回來了,看見這個肯定會生氣。

鄔席左右看了看,忽然靈光一閃,他不是帶了針線嘛,縫一下應該看不出來,就袖子上的紐扣,沒有人會注意到。

……

昨天晚上吃飯男人好像感冒了,但是他好像沒有注意,要不要提醒一下?

算了,忽然上去提醒肯定會讓人感覺很奇怪吧。

這都三天了,他怎麽還不吃藥?看起來好像發燒了。

鄔席晚上下班回來,路過藥店,不知道怎麽的就走了進去,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拎著一袋子藥了。

買了都買了,不吃也浪費,抱著這樣的想法鄔席晚上偷偷把藥塞進了宋宴的包裏。

……

鄔席偷偷看了一眼坐在餐桌對麵的宋晏,男人不吃晚飯的嗎?粥隻有這點,他還要留著做早餐的,要不還是,下次做多點吧。

“姐夫,你,明天晚上幾點回來啊?”

宋晏停住,抬眼看過來,打量的目光在鄔席身上掃過,淡淡道:“不一定。”

“哦。”鄔席喝了口粥,已經打算好明天晚上多煮一個人的量了。

結果說著不一定的某人,第二天晚上準時在他吃飯的點回來。

……

誰啊,這麽晚。鄔席抱怨著走到門口,一打開門看到站在外麵一身酒氣的宋晏,愣了一下。

“姐夫,你今晚不是……”

“倒杯熱水給我。”宋晏走進來,把外套扔到鄔席懷裏,徑直走向沙發。

鼻息間都是男人的氣息,鄔席耳垂微微發燙,垂下眼眸,把衣服掛在衣架上,走到廚房給宋晏倒了杯熱水,看男人那麽難受的樣子,他又去煮了醒酒湯。

“姐夫,”鄔席推了推正在閉目養神的宋晏,“醒酒湯煮好了,你喝一點再睡。”

宋晏沒有睜開眼睛,難道睡著了?鄔席湊近看了看,忽然一雙漆黑的眸子撞入眼裏,他的心髒猛地一抽,想要往後退,被一把抓住手腕拉了過來。

整個人撲在宋晏的胸口,鼻息間都是男人身上熟悉的氣息,鄔席不爭氣紅了臉,耳後根陣陣發燙。

“姐夫……”

“別亂動,”宋晏的聲音透著一股疲憊,雙手緊緊的抱著他,“讓我抱一會兒。”

男人難得流露出的脆弱讓鄔席心裏某一處軟陷下去,他停頓了一下,伸手輕輕抱住了宋晏。

他一定是把自己認做是姐姐了吧。

雖然外界很多人都說宋晏才是害死姐姐的凶手,但是鄔席不相信。

如果是宋晏,他不會在葬禮的那一夜獨自坐在姐姐的房間裏喝一夜的酒,不會沒有任何言語的把自己收留進來,不會在沒人的深夜獨自站在陽台前抽煙。

鄔席一直知道的,男人並不像別人口中所說的那樣,或許他可以選擇相信。

……

蛋糕店促銷買一送一,鄔席特地買了兩個小蛋糕,要是今晚宋晏提前回來,可以和他一起分享。

走到門口,遠遠的他看見有一個男人站在樹底下,那人紮著馬尾,看著有點眼熟。

“是鄔席吧,你好,我們見過,”男人露出溫柔的笑,“我是宋晏的哥哥宋鑫,你可以叫我鑫哥。”

啊,原來是宋晏的哥哥,他在姐姐的葬禮上見過一麵。

“你好。”鄔席有些拘束,他發現男人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蛋糕上,猶豫了一下說,“我剛買的,你要吃點嗎?”

宋鑫笑:“好啊,我挺喜歡吃蛋糕的。”

鄔席眼睛一亮,說:“你也喜歡吃蛋糕啊。”

小時候他說自己喜歡吃蛋糕,被同齡的小男孩嘲笑過,說他不是男人,居然喜歡吃蛋糕,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沒有再吃過。

鄔席用鑰匙開了門,領著宋鑫進了屋子,不好意思道:“姐夫還有一會兒才回來,你先坐著,我去切蛋糕。”

“他把鑰匙給你了?”宋鑫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話。

鄔席點點頭,“是啊,因為我下班早。”

作者說:

是不是寫的沒意思啊,我覺得挺有感覺的點,結果沒啥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