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記拿衣服了,能幫我遞一下嗎?就在我的包裏,有套黑色的睡衣。”鄔席說。

“好。”

鄔席站在玻璃門後等著,過了幾分鍾,宋晏的身影出現在門後。

“開門。”

鄔席拉開了一道門縫,宋晏把衣服遞了進來。

這不是他的睡衣,是宋晏的衣服。

鄔席不好說什麽,畢竟不能叫宋晏再去拿一次。

宋晏的衣服很大,穿上後不好行動,鄔席隻能把褲腿和衣袖都卷了幾道。

出來的時候,他感受到一道灼熱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

鄔席知道宋晏在看自己,故意裝作不知道,徑直走到背包前,找自己的睡衣。

“就這樣穿。”宋晏出聲。

鄔席停住,低著腦袋,說:“你的衣服太大了。”

“又不出去見別人,如果你不穿,就給我扔了。”宋晏不滿道。

聽出男人語氣中的不滿,鄔席猶豫了一下,放下了睡衣,也是,就穿件衣服而已,特地去換倒顯得自己太過在意了。

上床的時候,鄔席第一次慶幸宋宴的床鋪這麽大,可以不用離男人那麽近。

兩人中間隔了一道楚河漢界,鄔席坐在這邊看書,宋宴坐在那邊辦公。

鄔席感覺很奇妙,這還是他第一次和宋宴在**做除了那種事情之外的其他事。

餘光可以瞥見戴著眼鏡的宋宴,今天煮粥的時候也看見他戴了眼鏡,鄔席記得,宋宴原先沒有戴過眼鏡。

翻了幾頁書,鄔席就有點犯困了,腦袋一點一點的,他努力強撐著,想讓自己清醒一點,但是沒有用,困意如潮水般湧來。

“困了就睡吧。”宋宴低沉的聲音響起,朦朦朧朧,像是在夢中一樣。

鄔席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道:“不,等會兒……這章還沒有看完。”

梔子花的氣息靠近了點,宋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明天再看,你現在又看不出什麽來。”說著他拿掉了鄔席手裏的書。

鄔席明明困的要命,還固執的堅持著自己的想法,輕輕揪住了宋宴的衣袖,眼睛勉強睜開一半,軟聲道:“不要拿走……”

宋宴心中一動,情不自禁的吻上了鄔席的唇,許久沒有碰過男人,隻是一個吻,宋宴便情難自禁,無法控製的釋放處自己的激素。

濃鬱的梔子花纏繞著鄔席,織成一個繭,將鄔席完全的包裹其中。

鄔席感到從未有過的溫暖,宋宴的激素讓他變得很安心,沒有一絲保留的把自己敞開,接納著男人。

宋宴把電腦放下,掀開被子,翻身將鄔席壓在了身下。

身下的男人半闔著眼睛,眼眶一圈泛著粉紅色,懵懂又迷茫的注視著他。

宋宴的心髒軟成一團,想把男人抱在懷裏好好的疼惜,從此往後,不再讓他受到任何的委屈。

再次看見鄔席腹部的傷疤,宋宴心中細細密密的疼起來,他俯身在上麵落下一個吻。

鄔席身子一顫,脊背繃直,胡亂的推著宋宴的腦袋。

“不……不要……”

宋宴沒有停止,更加溫柔而深情的吻著那道疤痕,從開始吻到結束。

一想到這裏曾經有過屬於自己和男人的生命存在果,宋宴的心裏就溢滿疼惜和懊悔。

感受到宋宴一遍遍的親吻,鄔席眼眶發熱,淚水不受控製的落了下來。

心髒又酸又澀,明明是被如此溫柔的對待,鄔席卻覺得很委屈,很難受。

好像從未被安慰過的孩子一樣,隻是感受到一點溫暖,就控製不住的哭出聲來。

快到頂峰的時候,宋宴張開口咬住鄔席的脖子,在咬下去的最後,僅存的一絲理智讓他移開了。

宋宴鬆開口,手腕上的牙印滲出了血絲,他看著倒在**昏睡過去的男人,心裏升起一絲柔情。

抱著鄔席去浴室清洗幹淨身子,剛把男人放到**,男人就像小嬰兒一樣往他身上縮,宋宴愣了一下,伸手緊緊的抱住男人。

幾個月來,第一次,宋宴感到了困意,他抱著鄔席陷入了沉沉的睡夢中。

第二天早上,宋宴從睡夢中緩緩醒來,下意識摸向旁邊,手下一片空**,他心中一驚,睜開眼睛。

鄔席不在臥室,宋宴一下子很慌,鞋子都沒有來得及穿,直接走到衣櫃旁邊,一把拉開衣櫃,男人的旅行包安靜的靠在角落。

看見鼓鼓囊囊的旅行包,宋宴心裏缺失的那塊地方也變得鼓囊起來。

太好了,男人沒有走。

換好衣服下樓,遠遠的就看見鄔席站在陽台上,手裏拿著水壺,專注的澆著陽台上種的花花草草。

男人穿著白色的高領毛衣,不經意間露出的脖子上布滿紅色的痕跡,那是自己昨晚留下的。

鄔席一邊澆著水一邊回想昨晚的事,他分明記得自己當時是睡過去了,怎麽會和宋宴做了?

今天早上起來,身上又酸又疼,到處都是咬痕,但是……鄔席下意識摸向自己的後頸,除了這裏。

“你今天下午兩點有空嗎?”宋宴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鄔席嚇一跳,不知為何,臉頰耳垂開始發起燙來。

他沒有回頭,但是耳朵仔細的聽著宋宴逐漸逼近的腳步聲。

“有什麽事?”

宋宴走到了他身後,聲音像是貼著耳朵傳來的一樣。

“下個星期就是我們的婚禮了,需要挑選戒指和禮服。”

明明剛才還覺得寬敞的陽台,一下子變得狹窄起來。

“這些不是早就準備好了嗎?”既然是契約婚禮,應該誰都可以,沒必要他去挑選。

宋宴忽然不說話了,沉默的氣氛在狹窄的陽台蔓延。

過了幾分鍾,也可能隻有十幾秒,宋宴低低的聲音響起。

“下午我會叫李樂城來接你。”

說完,宋宴就離開了,鄔席放下水壺,轉身看了一眼身後。

宋宴剛才站著的地方還殘留著淡淡的梔子花香,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對這股花香感到很安心。

習慣真是件可怕的東西。

宋宴吃過早餐就走了,仆人收拾碗筷從鄔席身旁走過,看見盤子裏殘留東西愣了一下,叫住仆人。

“宋宴早餐吃的是什麽?”

仆人道:“就是昨晚的粥呀,不過真奇怪,我聞著感覺味道應該很奇怪,但boss吃的倒很香。”

鄔席忽然眼眶一陣發熱,他低下腦袋,輕聲說:“你把那些粥都扔了,我重新煮一份。”

仆人連忙點頭:“好哎,謝謝鄔先生。”

邢玖麵無表情的站在洗手間外麵,看了一下手上的腕表,問:“boss,會議馬上要開始了,您還要多久。”

話音剛落,宋宴一臉虛弱的從洗手間裏出來,走兩步身子還晃了晃。

邢玖擔心道:“boss你是不是食物中毒了?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

宋宴冷聲道:“別胡說,這事不要和鄔席說。”

“對了,”宋宴眸光閃了閃,低聲道,“你問一下顧兮,國內外有沒有可以治味覺這方麵的專家。”

邢玖雖然覺得疑惑,還是答應了:“好。”

下午兩點,李樂城準時準點出現在別墅門口,他今天穿了件皮馬甲,一雙皮靴子,看起來痞帥痞帥的。

“夫人,小的來接你了~”李樂城捏著嗓子故意道。

鄔席耳後根發燙,說:“叫我名字就行了。”

李樂城笑:“那不行,下個星期你就和boss結婚了,這聲夫人還是要喊的。”

鄔席關上車門,往回走,李樂城慌了,連忙道:“我錯了!鄔席,哥錯了成不成?快回來,boss還在等咱們呢。”

鄔席嘴角微微上揚,轉身又回來了,拉開車門坐進車裏。

鄔席原本以為戒指和禮服都是隨便走個過場而已,一到位就被這陣勢嚇到。

眼前的大樓金碧輝煌,一看就是有錢人出入的場所。

宋宴被幾個人簇擁著走到車前,有侍者跑過去幫鄔席開了門。

一隻手伸過來,是宋宴的手,他的手腕上有道清晰的牙印,已經結痂了,但能看出就是最近咬出來的。

鄔席心髒咯噔一下,昨晚的記憶突然湧了上來,他記得快到最後的時候,宋宴確實要咬自己的後頸,但是最後沒有咬,原來是咬了自己的手腕嗎?

心髒熟悉的酸澀感又湧了上來,他沒有拒絕宋宴,主動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宋宴的掌心裏。

跟著宋宴進了大樓,鄔席第一次進這種地方,內心有些忐忑,緊緊的跟在宋宴的旁邊。

導購員帶領他們來到櫃台,透明的玻璃底下都是璀璨的戒指,看的人晃眼。

“你喜歡哪個?”宋宴問。

鄔席回過神,低聲道:“都可以,我對這個不懂。”

宋宴對導購員說:“把你們這裏最好看的戒指都拿出來,擺成一排。”

“好的,麻煩稍等一下。”

十幾個戒指被擺放在麵前,鄔席其實對這些不太感冒,反正隻是走個過場,三個月後就要還了,這麽麻煩幹什麽?

“你現在看看,喜歡哪個我們就拿哪個。”宋宴低聲說,像是最溫柔的情人低語,鄔席知道,這些都是在演戲。

“就這個吧。”鄔席選了一個比較素雅戒指,這對戒指沒有鑽石,應該很便宜。

作者說:

本來已經打算今天斷更了,但是看到幾個小可愛的評論就更了一章,下次不更了會和你們說一聲的,感謝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