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所謂陰兵

搞定了?就這麽簡單?

我慢慢的走向白瑾,有點不好意思麵對她,畢竟剛才我的表現也太慫了一點,可是這時候,也沒地兒去躲不是?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的,而且,哥們兒這半個戰鬥力,那是公認的,遮遮攔攔的也沒啥意思不是。

我就走過去,問白瑾道:你給他塞了啥東西了,就這麽搞定了?

白瑾剛才在製服虎子的過程中,這個過程看似很簡單,衝上來,眨眼間搞定,但是你如果身臨其境,估計也比我好不了多少,那個可是一個肉粽子,不是端午節的粽子。所以,就算白瑾身手好,也在大口喘氣,看起來剛才那個製服的過程,看似平靜,實際上很凶險。

我不是要在這裏廢話說這個簡簡單單的發生在一瞬間的事兒。因為很多人都很天真的認為,我其實在一路走來,都沒有任何危險,就算遇到了事兒,也都是平平淡淡的就過去了。

沒有出現那些跌宕起伏九死一生的情節。

我在說的,它不僅僅是一個故事,雖然很多東西,我不可能去完完整整的記錄下來,這其中,一些是因為這個事,我是在複述,在整理我腦子裏關於這件事的記憶。

另一方麵,是因為製度,我要保證我在經曆了這麽多事之後來之不易的平靜生活不被打擾,不會被一個快遞的電話叫出去就再也回不來,所以我要尊重這個國度,尊重這個國家存在的查水表的問題。

可是大家有沒有想過,其實在我遇到的所有的事情,如果是我在經曆,或者是我跟在聽我講故事的你們在經曆,那會是一個什麽樣的結果?

我之所以活著,是因為在我的身邊,一直有不尋常的人,我二哥,大哥,老朱,白瑾的身手自不用說,就算張凱旋,也是部隊裏出來的精英尖子,齙牙四他們都是張天義的貼身衛士。是因為有了他們,所以每一次,我遇到的事,都會看起來很平凡。

請記住,這不是一個YY的故事,但是,你們必須把它當成一個故事來看。

白瑾指了指虎子屍體嘴巴裏塞的東西,道:你看不出來這個是什麽?虧你還算是盜墓世家的子弟呢。

被他這麽一說,我又是一陣赫然,什麽狗屁世家子弟?哥們兒打小就沒接觸過這個好不?可是白瑾既然這麽說了,肯定是盜墓常用的工具。

我貼近了看,這才發現,這是一隻,黑驢蹄子。

不管在傳說中,黑驢蹄子被傳的多麽神乎其神,最起碼,我是第一次見到,真實版的用黑驢蹄子製服詐屍,我在最開始的時候,也是對這個傳說中的僵屍克星抱了很大的期待,可是在之前的經曆中,我大哥二哥老朱他們,並沒有用到過這個東西,慢慢的我以為,黑驢蹄子克製僵屍這個說法,真的隻是盜墓賊的心裏安慰。

忽然,傳說變成了現實,我反倒適應了,或者說,有點難以相信,嘟囔道:就這麽簡單?

白瑾笑道:不然呢?

是啊,不然呢?

這是很扯淡的一個問題,就好像我從來沒有見過黑驢蹄子製服僵屍一樣,我也從來沒有見過黑驢蹄子就不能製服僵屍。

不過總歸來說,這是好事兒,起碼以後我要再下地,必須帶上這玩意兒,山窮水盡的時候能煮湯,天上龍肉地上驢肉不是?雖然這隻是陳年的驢蹄子,可起碼也是驢肉不是?遇到粽子時候還能當大殺器,何樂而不為?

既然虎子已經被製服,我也就沒功夫去想,為什麽他會出現在這個詭異的石棺裏,又為什麽在這麽短短的一段時間裏就忽然詐屍,畢竟,這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我所關心的,是這個山洞腹部所在的天地裏,到底是個什麽地方,我大哥二哥,在裏麵當無間道的活死人,到底是什麽目的。

我起身要招呼白瑾走,可是她卻拉住我,道:等等,不太對勁兒。

我看她的臉色非常古怪,也嚇了一跳,但是她的目光,卻是看著地上躺著的那個嘴巴裏被塞了一個黑驢蹄子的虎子,我就暗道,難道這黑驢蹄子是過期的,這虎子還要詐屍?

可是我看過去,虎子還是靜靜的躺在那裏,像是電視中腦袋上被貼了黃符一樣的僵屍,白瑾蹲下身,打開手電,掃著虎子**在外麵的皮膚,對我說道:三兩,你來看,怎麽會變成這樣?

這個空間裏,被那幾排夜明珠照的透亮,再加上手電的燈光,讓人看的非常真切,這也是我剛才在緊張之中忽略的地方。

虎子露在外麵的皮膚,在照射下,反射著暗青色的光,人在死後,會自動的在皮膚上顯現出那種青色,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死人臉的顏色,青的有些發灰。

但是白瑾之所以說這個顏色奇怪,是因為,虎子在外麵的皮膚,手,脖子臉,都顯出了一股不同於一般死屍的青色。

或者說,是銅鏽般的綠色。

因為是做古董生意的,我也經手過幾件青銅器,很明顯的看出,他的皮膚上的顏色,就是銅鏽色,而且,這種顏色不是在皮膚之內。

而是他的臉,生了一層淡淡的銅斑。

隻是這種銅斑隻有一部分皮膚上有,而且非常細小,像是臉上起了片狀的濕疹,但是毫無疑問的是,如果這些銅斑多一點的話,從遠處看,虎子整個人,就會像是一個生鏽的銅人,還是鑄造的惟妙惟肖的那種。

我問白瑾道:我脫了他的衣服,他不會再詐屍吧?你看好他嘴裏的驢蹄子,別給掉下來了。

說罷,我就動手,去解虎子的扣子,脫掉了上衣,襯衫。因為白瑾在,我不可能把他脫個精光,就這發福的身材,我還怕折煞了我女人的眼。但是脫了整個上衣之後,我就忍不住全身顫抖。

他的整個胸膛上,已經遍布了銅斑,密密麻麻,活脫脫的一個銅人!

這是什麽情況?!

在我的認識裏,也大概隻有一種情況,死人的皮膚會出現這種古怪的顏色,那就是中毒而死,重金屬中毒,皮膚會出現綠色,可是就算是這樣,皮膚的顏色也不對。

莫非,這個虎子,其實是隱藏在我們隊伍之中的粽子無間道?他其實是一個銅人?

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就是把他拖下來並且放到這個石棺裏的東西,對他的身體,做了某種手腳。

忽然,腦海中忽然閃現了一個閃念。我回頭看了一眼白瑾,發現她似乎也想到了,因為我們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不可思議。

白瑾彎下身,拔出刀,摁在虎子屍體的胸膛上,咬著牙,像是對手術,或者說解剖一樣,切了一道。

那一瞬間,我全身發涼,隻感覺自己的胸膛像是被刀切了一樣,我是被白瑾給嚇的!這雖然是個屍體,但是也是個人的屍體,不是豬肉,大姐你別像切豬肉一樣隨意好不好?!

這還不止,白瑾丟下刀,手插到切口裏,把切開的肉往兩邊分開。

這時候我再也忍不住一陣幹嘔,看向白瑾的眼神,已經不能崇拜來形容了,我他媽以前還想在她麵前要麵子?這不科學!這尼瑪我們倆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我幹嘔沒幹嘔出來,白瑾卻先吐了。

心裏有個東西,忽然碎了。生生的疼。

不是她有多強,不是我跟她不是一個檔次的,她跟我一樣,是人,還是個女人。她做的更好,隻因為她承受的多。

我如何能自嘲一句我是半個戰鬥力,就這樣任憑自己躲在一個女人身後?

我咬牙繼續她的工作,把切開的那塊肉掰開。

裏麵是綠色的,沒有一滴血液,更沒有一絲的血色。本該是肉色的地方,全是那種銅斑的綠色。

我奪過白瑾手裏的刀,對著他的胸膛像割肉一樣割開,到最後,找到了他渾身上下唯一一個還保持著血色的東西。

心髒。

幸虧這個心髒靜靜的停在那裏,要是它還在跳,那老子的心就不跳了!我哆嗦著手,點上一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當然,我的手上,沒有任何血跡,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剛剛解剖過一個人的手。

我用我自己此時可以用的最平靜的語氣對白瑾道:你說,會是那種情況麽?

白瑾吐的臉都漲紅了,聞言點點頭,說道:很有可能,我感覺,也就是我們發現他的早了,不然,黑驢蹄子肯定也沒用。

這時候,白瑾也漸漸的適應了,其實,拋卻了恐怖,其實也就是個屍體而已,僅僅是一堆碎肉,而且還不帶血淋淋的,把它當畜生就好了。

白瑾手上抓著剛被我割掉的肉,遞給我看,說道:你注意到了沒,這些肉有多硬?實際上,它已經開始硬化了,還是那句話,隻是因為他死的時間太短了,要是再給它一段時間,他的整個身體恐怕就全部變成這樣。到最後,你說會變成什麽?

會變成什麽?

這還用說麽?這麽短的時間裏,渾身除了心髒之外的內髒血肉都已經變成了類似石頭的物質,而且變的堅硬,等過一段時間,那會怎樣?全身變的堅硬到刀槍不入,並且全身上下都是這種綠色的鏽斑。到時候的虎子將會是什麽?

陰兵。

我閉上眼睛,開始梳理腦海裏這忽然炸開的信息。

我們在鳴沙山看到的千軍萬馬,那無數陰兵過境時的壯闊,那是一種所向披靡的氣勢,放佛要征伐整個世界。

我們在千佛洞的雷音寺,跟陰兵有了親密接觸,我大哥單挑陰兵不落下風,但是卻占不到什麽便宜,甚至那個無堅不摧的青銅劍,隻能在陰兵身上打出火花。

而所有的陰兵的形象,那種古樸與蒼涼,都是跟秦始皇陵兵馬俑是一模一樣,就是大家到處可見的那種石質的陶俑,渾身有著銅鏽。

我在千佛洞中,我感覺我已經發現了陰兵的秘密,那種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材料的鐵條子,我以為是陰兵——那種兵馬俑在燒製的過程中,在腦袋裏加了那個帶著似哭似笑笑臉的鐵條子。所以賦予了這種死物一種特殊的能力,然後造就了這個生化部隊。

我以為,所有的重點都是鐵條子,解開鐵條子的秘密,就解開了陰兵,甚至不止一次白日做夢夢到自己統領大批陰兵所向披靡征服地球攻下火星。

可是就這麽忽然的,這個爆炸性的發現衝擊了我的腦海。

陰兵,其實是人。在進行著我們不知道的蛻變,最終的結果就是刀槍不入的石頭人。

尼瑪!這才真正的不科學!我不是一個好學生,上學那會隻記得打架泡妞耍帥了,但是我也知道,這絕對的不符合學理。

人的血肉,無論通過什麽化學反應,都不應該變成石頭。不是嗎?

我用手指捏滅煙頭,手指已經麻木到不知道疼痛。眯著眼睛拿起刀,對白瑾道:隻有最後一點需要我們去確認了。

白瑾點了點頭,輕聲道:我來吧?

我擺擺手,再次點上一根煙,道:我來!

我看著虎子的頭,皮膚上的銅斑就這麽一會,就已經再次擴散了一大塊,包括他的頭發,都已經快變成了石頭,而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刨開他的腦袋,看能不能在他的腦袋裏,找到那種鐵條子。

那種帶著似哭似笑臉的鐵條子。

我想著我牛逼叉叉的帶著男人味的準備給虎子開瓢,可是舉起刀,卻不知道怎麽下刀,我切過西瓜,但是真的沒切過人頭。

更何況,這人頭的嘴巴裏,還叼了一個驢蹄子。

多麽詼諧的畫麵!

我閉上眼睛,想一下我腦海裏千佛洞所有陰兵的出場,似乎。陰兵都是在石棺裏。這似乎是一個配套措施?兩者是合二為一的?

石棺才是早就陰兵的最重要的方法,張凱旋當時把自己裝進棺材裏,其實並不是為了長生,而是變成一具陰兵?!

為什麽?圖什麽?

我唯一可以給自己的解釋就是,或許說,陰兵也是另一類長生般的存在?畢竟陰兵這玩意兒,到底有沒有思維,有沒有生命跡象,誰也說不定。

但是還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其實,陰兵就是一種粽子,或者說是古人找到的粽子進化的方法,我為什麽這麽說呢?因為虎子。

是的,因為虎子,他可以用黑驢蹄子去製服,所以他是粽子。

但是我老爹曾說過,陰兵是不收黑驢蹄子的。

粽子到陰兵的這個過程,可以說是進化。

進化?!

這個詞忽然出現在我的腦海裏,重複的閃現了幾遍。我還是點上煙,這個時候,隻有煙霧繚繞才能讓我更好更清晰的思考。前幾年我曾經很2B的喜歡看日本動漫數碼寶貝,這沒少被我的死黨們嘲笑,當然,他們是看七龍珠火影忍者的,但是他們就是感覺,智商上要比我高出一個檔次。

動漫數碼寶貝上的寵物們,是可以進化的,但是它的進化,分了幾個檔次,進化,超進化,甚至後麵還出現了究極進化。

如果拿到這裏來呢?

粽子是有血肉的,由一個有血肉的粽子進化成陰兵。這個陰兵,算不算是粽子的究極變幻形態?

如果不是的話,最終會進化成什麽?這個究極形態,是不是就是張凱旋的目的?

當我說出我的疑問的時候,白瑾撲哧一下笑了,道:看不出來,你還喜歡看動畫片?

我被她說的臉一紅,擺手道:你別扯這些有的沒的,就是分析下,這個有可能沒?或許這個進化到最後,就成神了呢?

白瑾秀眉緊皺,點了點頭道:你還別說,這個還真像那麽一回事兒,而且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這個你認識的虎子的腦袋裏沒有那種在千佛洞陰兵腦袋裏的鐵條子,我們可不可以這麽解釋?

白瑾比劃了一下,道:你說的數碼寶貝我也看過幾集,裏麵有個小恐龍叫什麽亞古獸來著?對吧,我記得,它是可以變幻成暴龍獸的。

亞古獸,變幻成了暴龍獸。這個時候,他就不是亞古獸了,而是暴龍獸。

你明白了沒?

也就是說,粽子,進化成了陰兵,這個時候,它是陰兵,而不是粽子。我們在你這個朋友的腦袋裏沒有發現那種鐵條子,是因為他還沒有進化成陰兵。

我驚的煙都掉在地上,目瞪道:你的意思是說,那種鐵條子是陰兵所有的,如果我們給虎子足夠的時間,他的腦袋裏也完全可以自己長出來一個鐵條子?

白瑾點了點頭。

我一拍大腿,叫道:還他娘的真的有道理!我一直想不明白,按照古代的技術,怎麽可能進行顱內移植手術?就算可以把腦袋劈開裝進去一個鐵條子,那怎麽能讓人的腦袋再複原?那他們又是怎麽把鐵條子裝進人的腦袋裏的呢?

原來這東西就像是結石一樣,是人自己長出來的!

想通了這點之後,我急於去求證一些東西,拉著白瑾的手,就繼續往前走,我不知道前麵會出現什麽,但是肯定,會給我很多的答案,關於陰兵的答案。

前麵是一個門,一個很普通的門框,隻是裏麵的東西似乎在一片黑暗當中,看的並不真切,我放慢腳步,自然而然的把白瑾擋在身後,一隻手打著手電,一隻手握著槍,走了進去。

一股腐朽的氣息瞬間撲麵而來,像是一個幾十年沒人居住的小屋的潮濕臭氣,我用手電四處掃了掃,發現這裏是一個非常破敗的地方,像是剛打過一場戰爭的廢墟一般。

前後反差巨大!

前麵是一排夜明珠當燈泡,顯得相當的富麗堂皇,而與之相連的地方,卻是這樣?而且,腳踩在地上,地麵潮濕柔軟。

白瑾也在拿著手電掃,而且,她有意無意的,老是想走到我的前麵,她說道:這裏怎麽像是一個宮殿的遺跡?你看這些柱子雖然亂七八糟,但是上麵都有花紋的,應該是某個建築的殘垣。

她話還沒說完,我的手電掃到一個白白的人臉,有著猩紅的嘴唇,忽然就從其中的一根斜著的柱子後麵湊了出來,對著我咧著嘴笑的跟2B似的。

大哥!(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