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不一樣的官月

我還在想該找一個怎麽樣的借口比較合理一些,官月卻咳嗽了幾聲,蒼白的臉憋得通紅,於是我有點擔心的問道他不會被方牧溪重傷了吧?要不要去醫院。

他卻擺了擺手,捂著唇說道:“之前在你和方牧溪吵架離開之後,我去找了那個學校的校長了解了一些那個畫廊裏麵那副畫的曆史,然後還順便了解了一下那個老師的身份,結果你知道我查到了什麽嗎?”

我皺眉看著他,總覺得他接下來的話會讓我大吃一驚,不由的讓他趕快告訴我。

結果他卻在這個時候勾唇笑了笑,買了一個關子道:“謝謝你今天送我回來,還記得之前我在清水鎮的時候告訴你的事情嗎?你和方牧溪永遠不可能再一起的。”

我不知道他怎麽突然提到我和方牧溪,忍不住道:“我知道,你又想說人鬼殊途是吧?這些我都知道,我也盡量讓自己以後不要自作多情去喜歡方牧溪了,但是如果人的感情可以控製住的話,那就不是人類了。”

官月聽完之後搖了搖頭,歎口氣道:“方牧溪遠遠沒有你現在看到的那樣溫和,他們方家人都流著冰冷殘忍的血液,我隻喜歡你不要變成我姐姐那樣。”

官月又提到了他的姐姐,於是我便想起他上次去那井裏麵找到她姐姐的鬼魂和屍體了麽?他後麵又是怎麽做的。

他微微的愣了一會,然後起身,帶著我來到了其中一個臥室,他打開了臥室,頓時裏麵一股寒氣傳來,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因為也在我跨進臥室門那一刻感受到了裏麵的死氣。

這臥室裏麵沒有床,隻有一個供桌,上麵擺放著一個骨灰壇和冥位,旁邊是一個女人的黑白照片,我看著那照片上的女人。

遲疑的問官月道:“這個女人就是你姐姐嗎?”

他點了點頭道:“我從井裏麵找到了我姐姐的屍體,並且帶回了她的魂魄,可是她在那水裏太久了,久到根本無法在投胎,我隻能夠將她尚未腐爛的屍體燒成骨灰帶了回來,隻是她的魂魄戾氣太重,我隻能暫時用七星鏡將她震住,隻可是那鏡子剛剛被方牧溪打破了。”

我看著他,難道他說的是他掛著的那個護心鏡,這可怎麽辦?攤上事了。

官月見我一臉惶恐的樣子,忍不住噗呲一笑,靠在一旁的供桌上,將他掛在身上的黃布包取了出來,放在了桌上,取出了之前他捉鬼的符籙,他將符籙裏麵的女鬼扔到了供桌前麵的一個香爐裏麵焚化,頓時一股煙霧從裏麵冒了出來,結果還沒有來得及伸展,就被這香爐裏麵突然冒出了一隻手給拽進去了。

這速度又快又狠,我根本來不及反應,隻能害怕的推開問官月這是什麽?

他笑道:“你別怕,這是我之前在學校收的那個女鬼,我查過了,這個女鬼生前本來是那個學校的藝術生,因為和他們的老師相戀懷孕了,可是後來那個老師十分花心,又不負責,打死不承認,而他們的事情又被人舉報,所以學校讓那女生退學。”

那女孩想要生下那老師的孩子,結果那老師翻臉不認人,在推打當中女孩流產了,學業和愛人都沒有了的雙重的打擊下,那個女孩終於放棄了求生了**,在一天黑夜裏麵將那男老師約到了他們相遇的畫廊。在那幅她的自畫像下麵自殺了,她的血液侵染了整個牆壁,後來學校知道發生這種醜事。

所以刻意的隱瞞下來,並且將那堵沾染血的牆壁重新粉刷過,可是那個女人死後因為怨念太深,根本無法投胎,她的冤魂便寄宿在牆壁上麵,畫廊常年不見陽光,時間久了她的戾氣便越來越重。加上那幅濺上人血的畫,沾染上了她的怨念也成了精,所以我們第一次才無法找到她的本身,要不是你把她從牆壁裏麵引出來,恐怕我也抓不到她。

我聽完之後突然覺得這個女鬼挺可憐的,沒有想到居然還有這麽慘烈的事情,那個老師不知道還活著沒有?

官月道:“這我就不清楚了,光是這些事情,我都還是找了學校的多年的清潔工才打聽出來的。”

我猶豫道:“那這個女鬼不可以度化嗎?我覺得她變成厲鬼也不是本意。”

官月挑了挑眉頭,回頭掃了一眼那供桌,然後突然轉身將我拉出了屋子,也就是踏出的瞬間,我感覺到背後的涼意終於消失了。

出了屋子之後,他才轉身認真的看著我說道:“那女鬼怨氣太重無法馴化,還不如給我姐姐飽餐一頓。”

我吃驚的看著他,原來他將那個女鬼喂給了他變成了鬼魂的姐姐,這不就是養鬼麽?這個可是極為損陰德的事情啊,官月居然敢做,不過想到畢竟是他的親姐姐,如果變成鬼魂的是我的父母,如果有辦法,我也想他們能夠一直存活在世界上和我在一起。

我沒有再問他姐姐的事情,畢竟我還想要搞清楚他之前說他姐姐和方牧溪的關係,但是看來他現在是不會告訴我的。

我準備離開,可是官月卻站在背後抓住了我的手腕,低聲說道:“你現在準備回去嗎?”

不回去還能怎麽辦?就在剛剛我知道了那個女鬼的來曆,那個神秘男人為什麽要引導我們去對付那個女鬼,總覺得不是在害我們,而是將我們一個個的引入他設的局裏麵去。

如果這次的事情是一個局,一切都是被安排好了的話,那麽我那個堂妹邱霜霜在這個劇裏麵扮演的是什麽角色?又或者說她壓根就不是我的堂妹,那她是誰?

我問了官月,他似乎沒有想到我會這麽快的就反應過來了,於是淡笑道:所以你現在還是在擔心方牧溪的安危嗎?你忘記了他是厲害的水鬼,這一帶沒有能夠對付了他,包括你那個所謂的‘堂妹’。

我皺眉看著官月,果然是邱霜霜有問題嗎?不行,我不能放著方牧溪不管,他現在肯定是回了家,單獨和邱霜霜呆在一起一定會發生什麽事情的!

可是官月卻一直拉著我的,我隻能道:“你別鬧了,我必須趕回去,至於你護心鏡碎掉的事情,我會找方牧溪幫你問問想想辦法,但我現在要回去,請你不要阻攔我!”

說著我就想要掙脫開他的手,可是他的聲音卻再一次傳到我的耳邊道:“哪怕方牧溪不喜歡你,隻是利用你的純陽之身,你還是要回到他的身邊,保護他,喜歡他麽?方牧溪到底有什麽好,值得你們一個個的,前仆後繼不惜送上自己的性命。”

說道最後官月聲音都吼破了,似乎有些憤怒,我錯愕的轉身看他,還沒有來得及答話,他卻突然朝著我走了過來,一把將我抱住,溫暖的體溫隔著衣服傳來。

他在我耳邊重複道:“邱小寒,我好像挺喜歡你的,所以別去方牧溪身邊為他送死了,他不適合你,他是鬼,我才是人。”

此刻的官月有點像是一個迷路的孩子,他迷茫無助,害怕周圍的人都把他給拋棄,所以想要緊緊的拽住他身邊的人,也是我第一次發現官月脆弱的一麵。

這幾天他一直把自己當做一個旁觀人一樣,看著我和方牧溪鬧騰,看著我們吵架,他將一切都看在眼裏,在心底偷笑,包括他說和我交往氣方牧溪。

我都當這一切是玩笑,官月心機有時候很重,有時候卻又很單純,愛恨太過於分明,這種人其實和我很像,可惜的是我喜歡的方牧溪,他現在需要我。

所以我堅定的推開了官月,忽略了他眼底他的眼裏閃過的受傷,嚴肅的說道:“我早就說過了,我喜歡方牧溪,不管他是人還是鬼,不管他愛我還是不愛,隻要我喜歡他,隻要我保留著自己內心的幹淨,那麽我就很開心了。我有危險的時候都是他趕來救我,如果沒有他,也沒有我,他有危險的時候,我更加不可能放任他不管。”

官月久久的看著我,蒼白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