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一臉的錯愕和難以置信,譚喬森繼續道,“李小姐是不是想不起來自己有過這麽一段經曆了?”

正在暗自思忖中的李菲不假思索地點頭,“是的,我一點印象都沒有。驪山酒店去過無數次,但是真的沒有這種被人......”

被人強暴,怎麽可能說忘就忘記呢?

什麽鬼健忘的藥,她也沒記得自己吃過。

譚喬森笑道,“很正常,那種藥吃了之後,就像是把你那一夜的記憶從你的記憶儲存庫中拿走了一樣,你自然是想不起來的,永遠都想不起來。所以,你無論如何努力想記起那夜的事,都是徒勞。”

“真有這種藥?”李菲覺得更加匪夷所思。

說忘就可以讓人忘掉?這也太玄幻了!

譚喬森點頭,“當然!這並不算什麽。但是,這種藥不是我們今天要談論的重點。你可知道,那晚強暴你的人是誰?”

李菲還沒反應,譚喬森就暗自笑了起來,“瞧我,糊塗了。你自然是不知道,那晚的男人是誰的。”

言落,他從旁邊的桌上拿過來一本書,裏麵夾著幾張照片,她把照片遞給了李菲,“你看看這照片裏的人,你可認識?”

李菲詫異地接了過來。

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男人。

那是鄭東。

有鄭東單獨的照片,還有鄭東和伊倩同框的照片。

李菲點頭,“認識!就是他,他當時找到我,問了跟你剛才一樣的問題。隻是,並沒說我吃什麽藥,被什麽人強暴的事。”

“因為他跟強暴你的男人,有著非常親密的關係。”譚喬森瞧著李菲眼裏越來越濃的探究和不解,嘴角的笑更加篤定。

李菲驀地抬眸看向他,“你是說......是他?”

這麽說來,這個男人就是當年強暴她給她吃藥的人?所以才會給她錢,帶她出過來,補償她?

還有,伊倩多次帶她去心理醫生那做什麽催眠,其實就是想從她的記憶裏找到三年前的那部分?

......

細思極恐。

李菲的臉色漸漸失去了血色,慘白慘白。

可是,這一切跟眼前這個叫什麽譚喬森的男人又有何關係?他是怎麽知道這麽多的?

譚喬森伸出食指搖了搖,“你以為強暴你的男人是他?嗬嗬,當然不是。這個男人叫鄭東,和伊倩一起,都是強暴你的那個男人的下屬。簡單地說,他們的老板就是當年強暴了你,還給你喂食了健忘藥想讓你忘掉那一夜所有事情的人。”

轟隆——

李菲隻覺一道閃電劈了過來。

伊倩的老板不是那個男人?鄭東?伊倩?都隻是那個男人的下屬?

“那......那個男人是誰?”李菲聲音顫抖地問。

她發現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但是她卻完全一個事外人的感覺。

如果這些人都沒搞錯的話,莫非自己真的被吃了那種藥,把所有的事情都忘得幹幹淨淨了?

譚喬森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度,“你可能不認識,但是跟你也算是有點淵源的。”

李菲更加好奇地看著譚喬森,等待他的下文。

譚喬森從那本書裏的最後幾頁裏,又拿出了一張照片遞給了李菲,“你看看是否認識。”

李菲倏得伸手快速從譚喬森手裏將那張照片奪了過來,迫不及待地看去。

照片裏,是三個人的合影。

走在最中間的,是一身正裝氣宇軒昂的卓斯年,身後左右兩邊的,是鄭東和伊倩。

李菲看著卓斯年那張熟悉的臉,一時間有點懵,怔愣了很久,才瞬間瞪大了眼睛。

“這,這不是黃連的老公,卓斯年嗎?”李菲難以置信地冷笑,“譚先生,你開什麽玩笑?”

這個卓斯年,她是見過本人的。

還不是黃連那個小糊塗蛋,之前她自己把自己的老公當做什麽牛郎,還去過她和黃連租的那套公寓裏......那個男人,一看就不簡單。

後來一切真相大白才知道,原來是黃連的老公。

前幾天,卓斯年去S大迎接黃連,那壯觀的事恐怕沒人不知吧?

“是卓斯年,李小姐不相信他就是三年前強奸了你又給你吃藥的人?”譚喬森笑問。

李菲堅決搖頭,“我不知道你給我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有什麽企圖,但是我是不會相信的。卓斯年是我最好閨蜜的老公,怎麽可能......再說,我見過卓斯年,根本沒有一點印象之前見過他。”

而且,她記得當時卓斯年也並沒有認識自己的感覺。

除非他掩飾得太好了。

譚喬森遺憾地搖頭,“李小姐這是相信自己的閨蜜呢,還是相信卓斯年?你難道就沒想過,如果那人不是卓斯年,他的這兩名心腹,怎麽可能對你做這麽多事?當然,我該說的還沒說完。後麵的事,才是重點中的重點。”

李菲的腦子裏早已經亂成了一團亂麻,“什麽重點?”

“你知道他們為什麽現在會找到你,把你帶來美國嗎?你知道不知道,卓斯年這些年一直在美國,不過前幾個月才回國的而已。”

李菲探究地問,“你是說,這些是他們給我的補償?”

聞言,譚喬森突然仰頭冷笑了兩聲,“李小姐,你還真是善良!如果他想要給你補償,三年前去哪了?怎麽突然現在想起來了?如果他會想到給你補償的話,也不至於給你吃什麽藥了!你知道不知道,那種藥,當年正處於研究之中,根本還沒臨床試驗過,隻知道有效果,但也知道有副作用......李小姐,你可明白?”

李菲越聽越糊塗,有點不明所以,“如果不是補償,會給我錢,會帶我來這裏深造,還給我買了房子?”

譚喬森極有耐心地說,“當時卓斯年為什麽會強暴你我不得而知,但是他的的確確是做了,又怕你醒來之後找他,給他的聲譽帶來影響,更怕你會纏上他,才給你吃了那種還在研製中的藥。

“在那之後,他們的藥一直在繼續研製中,主要是破解副作用。但是,因為在動物身體上做過實驗,副作用非常明顯,輕微的可導致鬱鬱寡歡,嚴重的直接抑鬱而亡。

“如今再次找到你,把你帶到這裏來,無非也是想讓你成為試藥人。因為,你曾經吃過他們的藥,而且是唯一一個吃過藥的人類。那種藥殘留在身體裏,是根本無法徹底被人體代謝掉的。至於殘留物能給人的身體帶來什麽傷害,兩年三年可能看不出來,但是時間久了誰都不敢保證吃過藥的人會發生什麽病變。

“李小姐,我說到這裏,你能不能聽明白了?”

李菲整個人早已經呈真空狀態,連該如何呼吸都快忘記了。

怎麽可能啊......她自己本來就是一個腦洞比較大的人,想過一千種一萬種被人神秘帶來這裏的可能,打死她她也沒能想過是如今這種結果。

卓斯年當年強暴了她,為了不必要的麻煩,給她吃了可以忘掉前一夜所有事情的藥,如今再次找到她,是為了繼續研製那種莫名其妙的藥?

李菲隻覺得好冷,自己仿佛墜入了冰窖一般,身上的溫度在一點點消失殆盡......

怎麽會有這麽恐怖的事?這種事,怎麽會讓她這個悲催的給遇到了?

更誇張的是,那個強暴了自己、二次傷害了自己,如今又要繼續無情了利用自己的男人,竟然說她最好姐妹的老公!

念及此,李菲顫抖地抬手捂住了心髒的位置,深深地閉上了眼睛。

不,這一切應該不會是真的,不會的!這劇情已經超過了她看過的所有狗血劇的誇張範圍,她實在無法接受。

她需要冷靜,不能別人說什麽她都信。

雖然她不了解卓斯年那個人,但是從他對黃連的態度,還有當時見過幾次他時的樣子來看,卓斯年不像是那種惡劣陰險的人啊!

李菲所有或震驚或難以置信或糾結沉思的樣子,都被譚喬森悉數看在眼裏。

很顯然,她無法一下子接受這個事實。

人之常情,任誰,也很難一下子相信一個自己記憶裏完全沒有印象的事情,還是這麽一件對女孩子來說,非常重要的事。

譚喬森的聲音緩和了下來,“李小姐,我知道你一時間很難接受這個事實。或者,你對我的話還存在懷疑。這個很簡單,你先回去,一方麵可以慢慢捋一捋整件事情,另一方麵,你可以試著在伊倩麵前按照我之前告訴你的那些做法去試試她,事實是怎麽樣的,你很快就會相信。”

他的話,把李菲從淩亂的思忖中拉了出來。

睜開眼,看著眼前陌生的男人,李菲問,“那麽,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誰?你怎麽會知道這麽多事情?你今天把這些事告訴我,又有什麽目的?”

幾個問題,問得譚喬森不禁地勾起了唇。

這個李菲,並非隻是花瓶,還是有點腦子的。

“問得好!”譚喬森毫不掩飾對李菲的一絲欣賞,笑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遮遮掩掩了。我想跟李小姐合作,最後達到我們雙贏的目的。”

“怎麽合作?”李菲問。

跟她猜測的差不多,眼前的這個男人,肯定不會是伊倩那邊的人。否則,怎麽可能如此神神秘秘小心翼翼地約她見麵,又把伊倩他們的秘密告訴她。

譚喬森的臉上收起了笑意,變得陰冷,眯著眸子道,“這個你不需要知道太多,隻需知道,卓斯年現在是我和你共同的敵人就行。隻要你按照我說得去做,我自然會保你平安,而且讓你過上真正有錢人的生活,一生富貴。”

“你憑什麽這麽自信我會相信你?”李菲道。

“因為卓斯年研製了幾年的藥,我這裏有解藥。而卓斯年那裏,是永遠不會研製出來的,不相信的話,你可以用你的身體做賭注,慢慢來等。”譚喬森的眸子裏滑過狡黠篤定的光來。

李菲不由地睜大了眼睛,“你是說,你可以給我解藥,讓我徹底代謝出那些殘留在我身體裏的藥?”

“當然!你隻需要連續服用半個月,你的身體就不會有任何潛伏的隱患。”

“那我怎麽做你才肯給我解藥?”

“當然是站在我這裏來!”譚喬森用食指勾起了李菲的下巴,“李小姐,可以好好考慮考慮。”

他的眼睛看著她的樣子,像是狼在看自己的獵物。

李菲的心不由地怦怦狂跳起來,別過臉避開了他的手。

“你讓我考慮考慮。”

“可以!你可以慢慢考慮。但是,你身體裏的那些藥物什麽時候會起作用,我可不敢保證!”譚喬森挑眉,聳了聳肩,“我怕晚了的話,到時候我想救你,都來不及了呢!”

“譚先生這麽有能耐,一定可以等我考慮好的。”李菲抓起包站了起來。

站起來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雙腿不知何時軟得一塌糊塗。

不知不覺間,自己竟然被譚喬森的這番話嚇成了這樣?

譚喬森也跟著站了起來,“好!你以後要是想找我,就來這裏,這層樓,伊倩的人是找不到的。你隨時來,都可以找到我。”

“知道了。”李菲點了點頭。

轉身舉步正要走,發軟的雙腿不聽使喚地打了一個趔趄。

眼看就要摔倒下去,譚喬森及時上前,雙手扶住了她的胳膊,將她攬進懷裏,扶了起來。

李菲第一次感受到男人寬大的懷抱,連忙站好推開了他,“謝,謝謝。”

隻是那顆悸動的心,卻是還在繼續狂跳。

“應該的。李小姐,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應該是體香吧?真香!”譚喬森突然靠近她一步,壓低聲音,說得曖昧至極。

一番話說得李菲頓時麵紅耳赤,連忙轉身說了聲“再見”,小跑著離開了那個房間。

譚喬森瞧著她飛快離去的背影,臉上那戲謔的笑很快不複存在,換上一副篤定自信的神色。

卓斯年,遊戲剛剛開始,一定要陪著兄弟我,慢慢來玩!

......

中國,青城。

今天是國慶節,也是黃連接受針灸治療的第五天。

中午施針完休息了會,卓斯年讓梁川開車,他陪著黃連來到了海邊。

回青城來好幾天了,可能是因為看不見,在家什麽也做不了太憋悶了,黃連還沒來海邊看看,嚷了好幾次了。

車子在海邊的棧道邊停下來,黃連聽著不遠處那澎湃的海浪聲,海鷗鳴叫的聲音,小臉上都是興奮。

正要推開車門自己下車,坐在身邊的卓斯年拉住了她的手,“別著急。”

他把準備好的保暖鴨舌帽給她戴在了頭上,“頭上有針孔,不能見風。說好了,就在棧道上走走,就別下去了,濕氣重。”

他的聲音溫和,黃連聽出了一種“語重心長”的味道。

“你什麽時候變得跟我家黃大夫一樣羅嗦了?”黃連抬手摸了摸帽子,又摸了摸眼睛上的眼罩,歎了一口氣,“我這個樣子出去,回頭率一定很高吧!”

這幾天的針灸過程和結果都很正常,按照黃誌文的推測,第一個療程前後,也就是連續施針一周前後的時間,黃連的眼睛就應該隱約能看到一些光亮。

但是,針灸的效果雖然是循序漸進緩慢推進的,但對於患者來說,視力如此一點點清明起來並不是最合適的方案。

怕影響黃連以後的視力,黃誌文給黃連戴上了眼罩,讓她從第三天施針開始就閉上了雙眼。等到兩個療程結束之後,拍片確認腦袋裏的淤血徹底消失了,才可以摘下眼罩。

卓斯年看到她有點失落的樣子,笑道,“不會的。有我在,大家都不會注意到你。”

“哦。”黃連不明所以地應了一聲,下一秒才明白了卓斯年這話的意思。

喂——這人要不要這麽自戀啊?這話的意思肯定就是大家隻顧看他這個大帥哥了,怎麽會注意到她這個瞎子呀!

哼!

黃連向前麵伸出手來,“梁哥,你開車應該戴墨鏡吧?給我用下。”

“哦,好。”

梁川正要取下墨鏡,看到卓斯年已經將他自己本來就戴在臉上的墨鏡取了下來,放在了黃連的手上。

“謝謝。”

黃連雙手摸索著打開了墨鏡,麵向卓斯年,“外麵肯定很熱很曬,你還是戴個墨鏡再下車吧!”

說著,就摸索著要給卓斯年戴上。

“謝謝老婆關心。”卓斯年將臉湊過去,故意湊得很近,鼻尖碰上了她的鼻尖。

“喂!”黃連連忙擋住他的臉。

離這麽近,故意的吧?前麵還有梁川在呢,他怎麽就這麽好意思。

瞧著小丫頭臉上驟然飛上的緋色,卓斯年不禁彎眸笑了。

就是喜歡看她被自己調戲後害羞的樣子,就喜歡看她吧嗒吧嗒說個不停或者是咯咯咯笑個不停的樣子。

從未想到過,一個小丫頭,就可以輕易調動起他的情緒來。

“好了!”黃連成功為卓斯年戴上了墨鏡,唇角漾起滿意的笑來。

這樣他們倆即使走在人群裏,應該也沒人認出來了。

她倒是無所謂,卓斯年這廝可是做過驚天地泣鬼神的事的,萬一被人認出來怎麽辦?

就算認不出來,他這個樣子出去......勾引了別人家的小姑娘小媳婦小老太太什麽的,就不好了。

咳——黃連承認自己有點小心眼了。

可是當她意

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不免有偷偷地害羞了一把。

居然怕別人惦記他了?自己這是......想要獨占卓斯年了?

下了車,卓斯年將黃連緊緊攬在懷裏,嚴重腳下木質的棧道,慢慢地散步。

梁川不遠不近地跟在他們身後三五米之外。

十月的海邊,又是午後的時間,海風很大,即使站在離海邊一百多米的地方,也能感受到那嚴重的潮濕。

卓斯年將風衣脫下來,全全將黃連裹緊包嚴實。

“我不冷,你還是穿上吧!”黃連說著就要脫下風衣。

卓斯年按住她的手,將她再次攬進懷裏,咬著她的耳朵說,“憋了太久的火氣無法釋放,渾身都燥熱,哪還能感到冷。”

那溫熱的氣息撩在她耳邊,竄進脖頸裏,黃連隻覺渾身一陣酥麻。

而他那話......怎麽聽都很流氓好不好。

“不穿算了,凍死你活該!”黃連嗔了一句。

“喜歡青城,還是古城?”卓斯年攬著她在旁邊觀景台停下來,麵向海麵,問她。

“哪有人不喜歡自己的故鄉啊!我當然喜歡青城了,不過古城也喜歡!”黃連如實道。

且不說青城是她的故鄉,這裏有山有海,民風樸實,她沒有不愛的道理。

而當初自己選擇古城去讀大學,是因為她喜歡古城的古韻,十三朝古都,如今很多地方還保存了過去皇家的宮殿,城牆內又看不到如今大都市那種大廈林立帶來的壓迫感,生活節奏緩慢,非常適合人定居養老。

卓斯年低頭看了她一眼,笑道,“我昨天在書架上看到了一個本子,上麵有這麽一句話,不知道你聽過沒?”

“什麽話啊?”黃連好奇地麵向他。

他說的書架,應該是她房間的那個小書架了,上麵都是她喜歡的書,可能還有幾個隨手記吧?

卓斯年按著她的肩膀,將她的身子扳過來,和自己麵對麵,“擇一人而白頭,擇一城而終老。”

嗯?

黃連頓時挑了眉,抬手就捉住了卓斯年的胳膊,“卓斯年,你看的是什麽本子?是不是那個紅皮的日記本?”

擇一人而白頭,擇一城而終老。

這句話,是她寫在她日記本扉頁的!她簡直記得不能再清楚了!

這個家夥,居然偷看她的日記了!

啊!啊!啊!完蛋了,自己一點秘密都沒了!曾經那點小心思,全都寫在日記裏了......雖然那本日記,可以稱得上是周記,也有可能說月記,是整個高中時期的少女心啊!

卓斯年兩隻手捉住她的兩隻小手,毫不掩飾地點頭,“好像是!這句話,還是手寫上去的,嘖嘖,字雖然寫得有點難看,但我還是認出來了。”

“卓斯年,你偷看別人的隱私,還好意思這麽恬不知恥地嫌我的字醜!”黃連抓狂,跳著腳就要抽手出來去揍他。

可她的那點小力氣,哪是他的對手,直接將她身上的風衣收緊,把她蠶繭似的裹緊。

“卓斯年,你無恥!”黃連動彈不得,更加懊惱。

“就你那點小秘密,我看了完全沒有成就感,你那是隱私嗎?”卓斯年挑著眉,滿眸的寵溺和興味。

他是無意間看到她那個日記本的,這麽好的偷窺小丫頭心思的機會,怎麽能錯過?

可是,天知道這丫頭當年都在想什麽。

日記本裏寫的東西,全都是一些悲春傷秋類似的詩句,偶爾一兩句白話就是“今天完成了三份卷子,累慘了。”“數學不小心又考了滿分,數學老師太帥了。”“......”

這也算是隱私?

黃連氣得要炸毛,“偷看別人日記,還這麽理直氣壯還這麽挑剔內容的人,也就你卓斯年幹得出來了!”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高二的數學老師是哪位,你的日記裏,誇他帥誇了不止五次。”

“有嗎?我說過我們數學老師帥了?”黃連擰了眉,想了下說,“我高中三年的數學老師都是女的啊......怎麽可能是帥!”

卓斯年無語......

好吧,他不該認真的,不該跟一個連自己都不知道寫過什麽的丫頭來計較她所認為的“帥”的。

這種醋,不是白吃了嗎?

“走吧,風越來越大了,等你好了,我們再來。”卓斯年攬著她返回。

“對了,你要是選擇一城終老的話,會選擇哪裏?”黃連想起他們剛才的話題,問他。

卓斯年放眼看了看前麵那遼闊無際的海麵,又看向她,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微微收緊一點,“有你的地方。”

呃?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格外溫柔,黃連剛剛平複下來的一顆心,頓時又蘇了。

多少人看了這句話會去選擇終老的城市,可是她卻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把這句話理解成這個樣子。

擇一城,終老。

遇一人,白首。

那麽,隻要有你在,不管在哪,都可以白首終老。

卓斯年把黃連送回家之後,就匆匆趕到了香格裏拉酒店。

今晚,在這裏,他做東,準備了一個比較重要的飯局,宴請的都是青城政界的重要官員。

自從中央提出了“八項規定”後,如今想邀請一些政府官員,真是難於上青天。即便是正常的聚餐吃飯,也難免會被扣上“頂風作案”的帽子。

好在卓家在青城是有名望的,何況據說酒店這一層包間,是連執法人員也難進來的地方。所以,在卓斯年多次邀請並保證不會出任何差錯的前提下,今晚才得以成局。

工商局,質監局,藥監局,公安,司法和發改委......在座的十五六個人,非這些重要部門的一把手,就是絕對能說上話的二把手。

全都是清一色的男人。

雖然還不知道卓家這個二少爺今晚宴請他們的目的,但他們也是想來親眼目睹一下傳說中卓家二少的風采的。

一頓飯吃得都是客客套套,酒過三巡之後,那些本就熟悉的官員們開始鬧酒起來,不僅一個接一個敬卓斯年,還相互之間搞了起來。

卓斯年給坐在自己左手邊的監察局局長李衛東遞了個眼色,李衛東了然地點點頭,大聲說,“卓二少啊,今天喝得很開心,感謝你給我們這些兄弟們這麽好相聚的機會。說真的,好久沒這麽開懷暢飲過了!我想,天下沒有白吃的晚餐,你這麽用心地準備今晚的飯局,是不是有什麽事情需要兄弟們幫忙的,盡管說吧!我李衛東把話撂這了,從今以後,卓斯年的事就是李衛東的事,隻要不違背原則不違背上麵政策,一定辦到!”

在座的所有人裏,李衛東是卓斯年唯一一個最熟悉的。

李衛東的一番話,引得在場的所有人都看了過來,有人開始附和。

“那是必須的!”

“卓二少還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嗎?有的話,那才叫我們受寵若驚啊!”

“是啊是啊!”

“......”

卓斯年放下酒杯,感激地看了一眼眾人,笑道,“既然如此,那斯年就有話直說了?”

大家麵麵相覷之後,都坐了下來,安靜地看向卓斯年。

果然,這卓二少剛回來不久就請來這麽多人,果然是有目的啊!

卓斯年抬手做了一個手勢,隻見包間的門被打開來,一個服務生推著蛋糕車走了進來,緊接著,包間裏的燈熄滅了,隻剩下蛋糕上那一豆散發著浪漫光芒的燭火。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歌響了起來,雖然滿桌人都是一臉懵逼,不知道誰今晚過生日,但還是都很配合地站了起來,一邊拍手,一邊跟著唱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