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萬佳怡一挑眉,煙扔到地板上,抬起腳碾滅了那零星煙火,看了眼天色:

“已經不早了,上了直升飛機後,我派去送解藥的人呢已經在路上了,快點上來,解藥也能快點吃驚黃連的嘴裏,明天早上,黃連便會和明天的太陽一樣,燦爛有活力。”

嘴角微微翹起,手下的人已經在直升飛機裏麵準備好了,隻要卓斯年一進去,從今而後,卓斯年就真的隻是完完全全屬於她萬佳怡一個人的了。

等了這麽久,她終於擁有卓斯年了!等到抹掉卓斯年腦海之中黃連的記憶後,以後的以後,卓斯年的記憶裏麵,隻有她萬佳怡一個人!

卓斯年今生都是她萬佳怡的男人了!

萬佳怡藏不住嘴角上挑的愉悅,噙著笑意擺手,“斯年,你先請。”

即便萬佳怡在直升飛機裏麵安排了什麽陰謀,已經來到了這裏,就沒有回頭路可以走。

除了勇往直前,沒有別的選擇了。

所以卓斯年毫不猶豫的邁開了腳步,心底最壞的打算無非就是萬佳怡想要報複十年前他的冷漠。

誰知道,踏進直升機,一隻手伸出來出現在卓斯年的麵前,卓斯年稍微看清那個人的手裏拿著一個噴瓶,噴頭直直對準了他的臉!

還沒反應過來他們到底想做什麽,0.5秒的時間裏,那個人手裏的噴瓶衝卓斯年的臉上噴了一下。

頭!好暈!!

可惡,不能暈過去,萬佳怡這個女人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麽藥?她到底想做什麽?!

盡管卓斯年大腦清醒,咬牙想要控製自己的身體,但維持了六秒鍾,第七秒便啪地掉在了直升機的機艙內,徹底陷入了昏厥。

萬佳怡嘭地拉上直升飛機的門,接過手下遞過來的外頭裹上,輕睨昏過去的男人,嘴角的笑再也藏不住,直接在機艙哈哈大笑了起來,那笑聲十分猖獗,幾乎快蓋過了飛機螺旋槳的聲音。

“老大,這個男人真夠厲害的,普通人被噴了這種迷幻噴霧,哪怕是壯漢,不出三秒絕對倒地,他居然堅持了六七秒,真夠厲害的!”手下人嘖嘖稱奇。

“那當然了,這可是我看上的男人,能和那些普通男人相提並論嗎?”萬佳怡停止了笑,嘴角還是高高咧著,幾乎快要爬上了耳根子。

“行了。藥呢?”

手下人拿出一個藥瓶,裏麵裝著十幾顆藥丸,“老大,你真的要給他吃這種藥?”

這個藥的威力特別猛啊,一旦吃了就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萬佳怡已經坐到了卓斯年的身邊,他就近在咫尺,完完全全是她的人了,真的好期待被他推到在**,和他**,不知他的體力和譚喬森比起來如何,真期待卓斯年大汗淋漓叫著她的名字……

萬佳怡忍不住伸出手撫摸著卓斯年棱角分明的俊臉,真不愧是她的男人啊,就連臉部的輪廓線條都是睿智冷毅的。

“你終於是我的人了,斯年,你知不知道,為了這一刻……”

為了這一刻,她付出了那麽多,十年的青春,日日夜夜的處心積慮和算計,為了研製出來黃連的解藥,她的頭發大把大把的掉。

卓斯年根本不知道她付出了多少努力才得到了他。

而黃連,憑什得到卓斯年?她什麽都沒有付出,憑什麽這麽輕易就擁有卓斯年!她憑什麽!

不過,現在卓斯年又重新回到她身邊了,有句老話說得好,是你的終極是你的,不是你的遲早也會失去!卓斯年今生注定是她萬佳怡的男人!別說一個黃連,就算是十個黃連,一百個黃連也奪不走!

萬佳怡嘴角的弧度愈來愈大,笑著笑著,卻突然哭出了聲,眼淚順著臉龐滾落。

手下人看呆了。

旋即下一秒,萬佳怡迷離的眼神變得犀利陰冷起來,下定了決定,狠了狠心,惡狠狠地咬著牙齒說道:“喂!十顆!”

雖然很不舍得卓斯年吃下這種藥物,但是一想到卓斯年和黃連那些幸福恩愛的過往,卓斯年對黃連的那些溫柔舉止,萬佳怡就恨得牙癢癢。

撕碎了那些畫麵,萬佳怡直勾勾盯著下屬喂了卓斯年十顆黑色的藥丸,心頭大石頭穩穩落地,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了。

“起飛!”

她和卓斯年的幸福生活,才剛剛開始呢。

萬佳怡的指腹滑過卓斯年的薄唇,喉嚨發出一串銀鈴般輕快的笑聲。

直升機,緩緩飛向了天際,逐漸被黑夜殞沒。

回到醫院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完全全暗黑了下來,黑得讓人如置冰窟,感到不安。

穀遇東跳下車,飛快地衝病房奔去。不知道萬佳怡有沒有遵守承諾,派人送藥過來,看這個時間點,路上堵車堵了這麽久,卓斯年也早就上了萬佳怡的飛機,如果萬佳怡沒有撒謊,她的人應該來了!

斯年!小連很快就有救了!

黃連的病房門口,站著一個陌生的男生,頭戴著棒球帽,帽簷壓得極低。

穀遇東眸光一緊,快步衝過去,“這位小哥!”

“您就是穀遇東先生吧,有個女人給我一筆錢,讓我把這個要送到您的手上。”男生遞給了穀遇東一個玻璃瓶。

透明的玻璃後麵裝著幾顆的藍色藥丸,和萬佳怡那天拿出來做實驗的藍色藥丸的解藥,如出一轍。

“這是三天的藥,每天一次,一次兩顆,三天後就能痊愈。”男生說完就壓低了帽子,飛快離開。

鄭東皺著看著男生從身邊走過,幾步站到穀遇東的身邊定睛看著那個玻璃藥瓶,“這個解藥是不是真的?”

那天他沒有跟過去,所以沒有親眼見過解藥,萬佳怡雖然送過來了,還不知道解藥的真假,是不是真的能救活少奶奶。

穀遇東冷笑,一向柔和的臉部線條布滿了冷銳,“斯年用命換來的解藥,萬佳怡敢耍陰招就是找死!”捏緊了玻璃藥瓶,吩咐,“立刻通知伊倩和黃先生!讓他們火速趕來!”

“是,穀總!”

知道此事不能耽誤,穀遇東進入病房後,站在走廊,鄭東拿出手機,立刻撥通了伊倩的號碼。聯係伊倩比較方便一些,讓伊倩帶著先生的嶽父一塊過來就好了。

電話一接通,傳過來伊倩的聲音:“喂?”

伊倩的聲音聽起來略顯疲憊,做完小白鼠的試驗後,伊倩隻休息了兩個小時,滿腦子都擔心著先生,手上閑不下來便繼續研究解藥。

不知道先生有沒有從萬佳怡那裏拿到解藥,萬佳怡又開出了什麽樣的條件。

她真是沒用,要是醫術高超,能盡快研發出來解藥,少奶奶就不會受到這樣的折磨了,先生也不能低聲下氣的去求萬佳怡要能救活少奶奶的解藥了。

伊倩一直自責,黃連一日不好,她就坐立難安。

“伊倩,你怎麽這麽累,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鄭東的喉嚨裏是難以自控的子曰。

伊倩有氣無力道:“什麽好消息?如果不是和解藥有關的,都不是什麽好消息。”

現在,最好的消息就是能得到解藥,救活少奶奶。

“對!”鄭東略帶著顫音,手捏成拳,很是激動,“就是跟解藥有關!”

伊倩眸中一喜,心跳加速,攥緊了手機,“什麽?!”

音量過大,實驗室的助手們全都看了過來。

伊倩捂住話筒,“你們繼續。”拉開門,快步走出實驗室,站在走廊,興奮得跺腳,“真的嗎?萬佳怡真的給解藥先生了?”

“嗯!解藥就是在穀總的手中,穀總讓你和先生的嶽父大人立刻過來,畢竟你們才是真正懂得醫術的人,萬一萬佳怡給的不是解藥,有你們在也方便救助。”

喜悅歸喜悅,平靜下來以後,伊倩想到了關鍵點。“先生拿了什麽和萬佳怡交換?為什麽萬佳怡這麽容易就給先生解藥了?和鳴還是正陽?或者說和鳴和正陽集團萬佳怡都要?”

按照萬佳怡那個女人的陰險程度,大概可以推算出來萬佳怡極其貪心,這樣的女人又什麽好事?

“沒有,萬佳怡兩個都沒有要!”

“什麽?”萬佳怡不要和鳴藥業也不好正陽集團?這是萬佳怡一貫的行事作風嗎?不可能啊!除了和鳴藥業和正陽集團,先生手頭上還有什麽其他的財產嗎?

萬佳怡到底圖先生的什麽?

鄭東歎了口氣,“萬佳怡不圖錢財,你知道,萬佳怡是先生的初戀,先生對萬佳怡不太好,萬佳怡這次回來出了一個目的,就沒有其他的念頭了……”

恨隻恨萬佳怡這個女人的手段太過惡劣了,他們根本鬥不過她,從一開始回古城後煽動記者的言論,自稱卓斯年背信棄義,惹得先生被千夫所指,一頓臭罵,還害得正陽集團一路走低。

好在暴風雨過後見了彩虹,最終風平浪靜,萬佳怡也親口給媒體道歉了。

想不到想不到,萬佳怡的後招更加厲害。

還以為那個思思的私生女的事情萬佳怡已經將心機手段發揮到淋漓盡致了,他們還是低估了萬佳怡這個女人。

現在先生沒有音訊,失聯了三個小時,還不知道以後會如何,是否會持續失聯下去。

聽聞鄭東的話,伊倩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臉色一變,大驚失色,差點叫出了聲,幸好捂住了嘴巴,“我的天,你的意思是萬佳怡要得不是那些錢財,而是……”

而是先生本人!

是了,她這個榆木腦袋,真是笨笨笨!萬佳怡這麽精明的女人怎麽可能會要那些眼睛看得到的財富,先生可是無價之寶啊,隻要得到先生,那麽和先生結婚以後,手頭上的財產,就是夫妻共同財產了!

要了先生,早晚財產也是萬佳怡的!

真是一石二鳥,一箭雙雕,好一個萬佳怡!

伊倩氣得發抖,“先生用自己的性命換來的解藥,要是萬佳怡敢耍什麽花招,我就親手殺了她!”

“既然交易已經達成了,我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當務之急是你和嶽父大人快點過來。”

“好!”

撂了鄭東的電話,伊倩氣得指尖還在發顫。

走廊那頭,走過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小倩?怎麽了氣成這樣?斯年那邊有什麽消息了嗎。”

來人是黃誌文,由於一天一夜未合眼,從昨天淩晨一直睡到今天,睡了足足十個小時,醒來後恢複了精神,一心牽掛著女人,坐不住便過來找伊倩了。

“黃老師。”伊倩肅然起敬,微微抿了下嘴,躲避了一下黃誌文詢問的眼神,隻道:“適才鄭東給了我電話,萬佳怡將解藥給了穀遇東,我們趕快過去吧!”

見伊倩有意躲避他的問題,黃誌文心生疑慮,不過聽聞得到了解藥,自己女兒得救在望,不用受苦了,喜悅取代了疑慮,黃誌文滿心歡喜,眉笑顏開,“好,走吧!”

伊倩開車帶著黃誌文朝著醫科大附屬醫院駛去,晚上車流車往,幸好不是高峰期,否則堵上一兩個小時是常有的事,萬一黃誌文問起關於先生去向的事情,伊倩可要頭疼了,她沒有做好準備給黃誌文說卓斯年的事。

想必,穀遇東和鄭東也在愁怎麽和少奶奶說先生的事情吧?

路程不遠,很快抵達了醫科大附屬醫院。

一路上,黃誌文已經隱約猜到了什麽,並沒有和伊倩問起來關於卓斯年的事情,現在先解決了解藥的事情,等小連好起來,其他事情暫且擱一邊,什麽事情都要一件一件來,有條不紊,才能不亂。

下了車,兩人飛奔趕往黃連的病房,鄭東立在門口,望著二人,麵有喜色,“嶽父,伊倩,你們終於來了。”側身,扭開病房門,“穀先生在裏頭。”然後對著小客廳沙發上的男人說,“穀先生,嶽父伊倩來了。”

黃誌文和伊倩一秒不停地走進小客廳,放輕了腳步。

伊倩看了眼病房,“少奶奶醒了嗎?”

“睡了一整天了,小連愈發嗜睡,平常時一天幾乎大半天都在睡覺,現在幹脆幾天幾夜的睡,幸好……”穀遇東見兩人走入病房,豁然起身,攤開手心,裏麵靜靜站著一個玻璃藥瓶,透明的玻璃裏麵裝著一顆顆藍色的藥丸。

“這就是那天實驗萬佳怡溶解解藥水的解藥!”伊倩看著藍色藥丸有些興奮。

“不錯,就是這個解藥,隻是模樣十分相似,還不知道真假,我一個人不太放心,於是才讓鄭東打電話叫你們一起來。”穀遇東凝目看向黃誌文,“勞煩黃老先生跑這一趟了。”

“小連到底是我的女兒,我過來是應該的,你們何必如此客氣。我倒是很想謝謝你們,遇東,小倩,還有鄭東,若不是你們這麽我的女兒,估計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黃誌文歎了口氣,看著玻璃窗裏麵黑暗的病房,淡淡的月光勾勒出自己的女兒的剪影。

不用開燈,隻是單看那一抹剪影,黃誌文便已經知道了黃連的狀況是如此不妙,瘦得他幾乎認不出來這是他的女兒了。

好在現在有了解藥,一切問題迎刃而解了。

在場幾人,皆是很識趣沒有說卓斯年。

黃連現在昏睡不醒,也無法喂藥,隻好用藍色藥丸溶入進點滴裏,小護士趕來,取下黃連手上的營養液,換上調製好的解藥水。

看著解藥水流進了黃連的靜脈,那藍色的**和皮肉下青藍色的血管的顏色融為一體,在場幾人,都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

“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伊倩看了一眼手表,壓低了聲音說道:“病人需要安靜,我留在病房裏麵守夜觀察少奶奶的身體狀況,你們去外麵的小客廳休息吧。”

“勞煩了。”穀遇東掩上了病房門,看樣子伊倩肯定沒有將卓斯年的事情告訴黃誌文,將這個難題交給他了,真是頭疼啊,該怎麽跟黃誌文說起關於卓斯年的事情才好了。

和黃誌文說了,還有小連,黃誌文還不算最頭疼的,最頭疼的是小連啊。

和小連說卓斯年沒有了不見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回來,小連一定非常難過,穀遇東根本不舍得傷害這個在他心底頭像是小妹妹一樣的小女生。

兩人再沙發上坐了下來。

穀遇東還籌謀著該如何開口,黃誌文便已經開門見山的問道:“斯年哪去了,你直說吧,我這一輩子,什麽大風大浪沒有見過,還會受那一點點刺激?”

當初聽聞黃連的身體狀況,黃誌文仍然心平氣和,雖然是黃連的父親,卻比誰都平靜。

因為激動不能改變任何事情,情緒不穩定,大起大伏,反而會損耗身體細胞。

穀遇東詫異了一下,旋即一愣,對啊,他麵對的是醫治病患幾十年的醫生,妙手仁心,什麽大風大浪沒有見過,又不是心靈脆弱的小女生,有什麽好猶豫的。

於是穀遇東便簡截了當的道:“斯年用自己換來了解藥。”

黃誌文意料之中的平靜,點了點頭,想了一想然後開口問道:“斯年跟萬佳怡走了?”

“是的,想必您也略有耳聞了,萬佳怡是斯年的初戀,曾經被斯年拒絕,死纏爛打,消失了十年後,再次回來,目的就是為了重新得到斯年。”穀遇東簡潔的將事情的恩恩怨怨複述了一遍。

沒想到黃誌文的思想很開放,隻道:“你們小年輕人的恩恩怨怨,我管不了,小連的家庭我也管不了,不能插手涉入他們兩人的事情,既然小連已經組建了家庭,這些事情就是小連自己將來麵對的問題,我無權過問。”

然後又道:“我的身份是小連的父親,所以隻關心小連的身體健康。我也能體諒,斯年這個孩子愛妻心切,想要讓小連健康,解藥一時半會無法研究出來,再拖下去隻會耽誤時間,拖延了病情,萬一解藥研製出來的那天,已經救不活小連了該怎麽辦。”

他想,這些問題卓斯年怕是已經考慮過成千上百回了,才做了這個決定。

這個決定顯然是目前來說唯一的決定。

因為再耗下去,大家的還時間很多,可是對於小連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鍾都是彌足珍貴,不能浪費。

醫藥這種東西又急不得,既然已經有人有先見之明的研製出來了,何不就近取水。

畢竟,遠水解不了近渴。

穀遇東略一沉吟,想不到黃連的父親如此開明,難怪能教育出來一個性格極好的女兒,這一席話,將所有的事情都分得清清楚楚。

這些問題,等小連蘇醒後,健康後,自己去做決定。小連已經是成年人了,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他們做父母的無論如何都會在背後支持女兒做的每一個決定,不涉足,不插手。

“黃老先生,您放心,其實我和鄭東在斯年的身上安排了跟蹤器,就在最後告別的擁抱的時候在斯年的衣領上安裝了,我們現在立刻去調去衛星定位,看看斯年人在哪裏。我們一定會盡全力聯係到斯年,相信斯年很快就會回來的。”

“好。”黃誌文重重點頭,鄭重其事的說了聲,“謝謝。”

“嶽父客氣了,斯年是我好朋友,斯年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穀遇東起身,走到走廊,鄭東在門外已經聽到這一切,很是驚愕,穀遇東一出來,鄭東便問:“穀送,您真的在先生的身上安裝了跟蹤器?”

穀遇東拿出口袋裏的手機,微微勾唇,噙了一個妖孽儒雅的笑,“沒錯,有些事情還要留一手,不過……”

不過很有可能萬佳怡已經發現跟蹤器,不過應該不可能,隻要斯年還清醒著,斯年一定不會允許萬佳怡搜查自己的身體。

鄭東大喜過望,“快查查先生在哪?”

“別高興得太早,萬佳怡那個女人的手段我們不是沒有見識過,她可能已經發現了跟蹤器的存在。”

穀遇東打開了衛星定位的軟件,看到屏幕上麵的小紅點果然在定住不動了,就在郊區的附近。

“可惡!”鄭東大失所望,氣餒地歎了口氣,“萬佳怡這個女人真是不容小覷,居然真的發現了!”

鄭東氣急敗壞的時候,穀遇東卻是挺秀長眉深鎖,眉宇之間充滿了濃濃的擔憂。

這樣看來,就隻有一種情況了。

看這個樣子,能扔掉跟蹤器的情況,隻有卓斯年被控製住了,否則按照卓斯年的個性,萬佳怡近不了他的身,更不可能給卓斯年搜身,唯一的情況就是萬佳怡發現了卓斯年身上的跟蹤器,並且扒了卓斯年的外套隨手扔掉。

他們想要取得斯年的聯係要難上加難了。

……

一直無法聯係到萬佳怡,卓斯年那邊的事情過去這麽久了,按理說卓斯年也應該按耐不住過去問萬佳怡要解藥了才對。

譚喬森還一直等著卓斯年身敗名裂,等著接手和鳴藥業,大賺一筆呢。

沒想到打過去給萬佳怡居然沒有人接,不僅如此連續打了好幾次好幾天都沒有人接。

譚喬森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出了什麽事情,但是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雖然萬佳怡不喜歡他,畢竟他們兩個睡過,還有十幾年的交情擺在那裏,認識了這麽久,萬佳怡不會做出背信棄義的事情吧!

不打電話了,反正打過去也打不通,譚喬森幹脆撂了電話過去酒店,套房門外,譚喬森一直鍥而不舍的敲著門。

剛開始,譚喬森還很有耐性的敲了敲門,溫柔地喊:“佳怡,我過來找你了。”

直到裏麵沒有回應,譚喬森才火燒眉毛,著急了起來,大力拍了幾下門,“萬佳怡!你他媽的給我滾出來!”

吼聲驚動了正在清掃的保潔阿姨,推著手推車過來,保潔阿姨說道:“小夥子,這個套房裏麵的人昨天就搬走了,在這裏住了這麽久,搬走的時候還來了好多手下人,看上去是個富家千金呐,怎麽,是你認識的人?”

譚喬森大驚失色,瞬時間因為保潔阿姨的話麵無血色!

萬佳怡居然拋下他一個人走了?!

那麽卓斯年那邊呢?沒有得到卓斯年,萬佳怡是不會輕易離開的!如果萬佳怡離開了,那麽也就是意味著,萬佳怡得到卓斯年了?

他譚喬森處心積慮十數年,竟然被一

個女人耍了?!

譚喬森拿出手機給萬佳怡打電話,便走向電梯。

誰知道,幾個電話過去仍然無人接聽,最後直接關機了!

操!他真的被萬佳怡給耍了!

走出電梯,譚喬森仿佛走進了地獄,知道自己被萬佳怡拋棄後,簡直如墜地獄,整個天都是灰暗慘淡的。

走到前台,譚喬森幾乎是顫著抖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幫我查查看昨天套房退房的有沒有留下什麽話,我是她的朋友。”

譚喬森準確報出了開房人的姓名,前台的小姐這才打開抽屜給了譚喬森一個盒子,“這是那位女生退房之前吩咐我交給過來找她的男人的,您是譚喬森先生對吧。”

“是的,就是我!”

裏麵是什麽?莫非是和鳴藥業的股份?

譚喬森心底喜悅激動了一下,結果盒子的那一瞬間,心有沉沉墜入了穀底,盒子輕飄飄的拎在手上一點分量也沒有!

那麽裏麵是什麽?

譚喬森緩緩打開盒子的蓋子,裏麵隻靜靜躺著一張便簽紙,貼在盒子的底部:遇東,再見。

隻有簡短的四個字,盒子也是裝過衣服的禮品盒,字條是酒店送的便箋,看上去都像是隨手拿過來寫的。

譚喬森如遭五雷轟頂,腦袋裏轟隆一聲瞬間就炸開了。

心如死灰卻又怒不可遏。

原來他譚喬森在萬佳怡的心中竟然一點分量也沒有,可以說是一文不值,譚喬森費盡心思幫了她這麽救,她就這麽薄情寡義對待他?臨走了還不告而別!

人財兩空,萬念俱滅,不過爾爾!

萬佳怡的薄情寡信,他譚喬森早該意識到,竟然真的聽信萬佳怡會和自己合作?!

在萬佳怡的心裏眼裏從頭至尾就隻有卓斯年一個男人而已!

他譚喬森別說老幾,在萬佳怡的心裏麵就連一個朋友都不算不上,這些年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萬佳怡竟然這麽對自己,說走就走也就算了,竟然還不打一聲照顧。

他的和鳴藥業,他的千萬財產,全都化為東流,幫了萬佳怡這麽久,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譚喬森——什麽都沒了!

譚喬森差點在酒店大堂氣憤難當,考慮到麵子問題,還是強忍住內心痛苦,無處宣泄,隻有酒精能麻木神經!

……

是夜。

古城的夜熱鬧喧囂,萬家燈火如大小星子散落人間,這樣的夜注定是不眠的,適合狂歡的。

酒吧。

舞池內年輕男女人頭攢動,音樂聲震耳欲聾。

李菲今天心情十分好。

早上醒來就收到了卓一航的電話,卓一航在電話裏麵說萬佳怡交出了解藥,黃連已經注入了解藥水,雖然現在還在昏迷,但是精神狀態明顯有所改善。

樂嗬了一整天,心情實在太好了,晚上賣藥品給她的大佬約她出來酒吧喝酒,李菲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到了酒吧,李菲和藥品大佬坐在吧台前麵喝酒,說笑,忽然餘光瞥見了酒吧門口走進來的一個人影,李菲眸光一閃,撲進藥品大佬懷裏,藏起臉蛋。

那個男人搖搖晃晃的坐到了酒吧的吧台,就在李菲和就把大佬的正對麵,幸好有吧台的酒櫃擋著,對麵的譚喬森根本看不到李菲。

李菲喝了口就壓壓驚。

譚喬森怎麽會來酒吧?看那失魂落魄的樣子,應該是知道自己已經被萬佳怡當猴耍了吧?

萬佳怡可真是能耐,居然沒有要和鳴藥業,當時從卓一航的口中聽到這個消息,李菲還感到震驚,不過轉念一想也就不奇怪了。

萬佳怡這麽聰明,要了卓斯年的人,如果和鳴藥業白白送給譚喬森,豈不是將自家的財產給別人嗎。

不看到譚喬森,李菲高興得差點忘了還有一個譚喬森,萬佳怡人去樓空,不知蹤影不知去向,譚喬森人財兩空,看那衰樣,真是報應不淺!

李菲心底快意,仰頭飲盡杯中酒,放下酒杯又要了一杯酒,發現身旁的藥品大佬正在和酒吧的調酒師講話。

“你們認識?”李菲勾了下紅唇,嫵媚一笑,勾住藥品大佬的手臂,貼上去。

藥品大佬吸了口煙道:“我小弟。”

調酒師衝李菲笑笑,“嫂子好。”

“真會說話。”李菲聳了聳肩,忽然靈機一動,美眸一轉,在藥品大佬的耳邊說了一句話。

藥品大佬驚訝了下,朝李菲說的方向看了看,“他就是那個你喂毒的男人?”

“不錯。”李菲惡狠狠咬牙,盯了一杯接一杯灌酒的譚喬森一眼,“他就是害得我朋友生死未卜,至今昏迷不醒的人,我要殺了他!”

藥品大佬就欣賞李菲這股子狠勁兒,嫵媚性感,但是手段又毒辣。

“你帶了藥品出來?”

藥品大佬叼著煙,酒吧可能有便衣警察,可是他想也不想就拿出了藏起來的藥品,“帶了,搖頭丸。”

李菲接過,遞給調酒師,“你知道該怎麽做。”手指朝著譚喬森的方向一指,“你看到了,就是那個男人,這個藥放到他酒裏麵!”

“放多少?”

“隻要不死人的前提下,能放多少放多少!”走了一個萬佳怡,還有一個譚喬森啊。放心,老娘絕對會折磨得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李菲飲盡一杯酒,抿唇一笑,風華絕代。

調酒師立刻按照李菲的吩咐去做了,給譚喬森的酒裏麵融化了大量藥片,融進酒裏麵,從味道上和色澤上幾乎看不出來裏麵是否加了藥。

譚喬森拿到那些酒,看也不看就一杯接著一杯喝下去,後麵的每一杯裏麵都有藥品,這麽多酒精下肚,本應該爛醉如泥,譚喬森卻越喝越龍馬精神,越喝越精神抖擻。

李菲見狀,拿了兩千塊錢小費,從舞池裏麵叫了兩個年輕女郎,“看到那個男人了嗎?帶他進去舞池跳舞,帶他去嗨!”

“好嘞!”年輕女郎忙不迭答應,踩著十厘米恨天高朝著譚喬森走去,一人勾肩一人搭背,“喝悶酒有什麽意思,跟我們進去跳舞啊!”

譚喬森發覺自己的精神特別好,情緒特別興奮,明明是不是認識的人,卻一下子摟住兩個年輕女郎的腰肢,湧入舞池。

搖頭丸開始發揮作用了。

酒吧的音樂很刺激頻率很快,譚喬森搖頭擺動身體的頻率卻比舞池的音樂還要刺激,像吃了炫邁一樣根本停不下來。

李菲緊緊坐在角落,欣賞著譚喬森被藥品折磨,無法控製自己身體的模樣,心中十分快意。

譚喬森啊譚喬森,你也有今天啊。

當初好在我沒有死在那張小**麵,如果我死了,就看不到今天這麽精彩的一幕了,也見不到你被藥品折磨的樣子了。

李菲心中快意,杯中的酒合起來都更爽口了。

藥品大佬樓過李菲的肩膀,“怎樣,滿意了?”

“必須的。”李菲心情大好,今天真是雙喜臨門啊,不僅見到了譚喬森被藥品折磨的不成人形,小連的身體也快好起來了,李菲頑皮地搶走藥品大佬手中的煙,抽了一口,輕輕吐出一口煙霧,“真是好煙。”

突然間,舞池那邊爆發出一陣**。

隻聽得耳邊傳過來一聲‘嘭’的巨響!

好像有什麽人砸到了地板上麵。

李菲坐起身循聲望去,赫然看到了譚喬森昏倒在地板上,四周的人都嚇壞了,不約而同退讓開,譚喬森像頭死豬一樣躺在舞池中間,毫無預兆就昏迷了。

李菲緊張起來,“他怎麽了?”

可千萬別死了,死了就不好玩了,死太便宜譚喬森了,要讓譚喬森生不如死,一點點折磨他才是最有意思的。

藥品大佬微微眯起眼睛,“第一次用搖頭丸都這樣,興奮過度,昏迷了而已,死不了。”

“那就好。”李菲微微一笑,歪進了男人的懷裏,再也不去管譚喬森的死活。

很快,酒吧的負責人就趕了過來,打了急救電話,將譚喬森送到了醫院。

酒吧又恢複了熱鬧,仿佛剛才昏迷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

醫院。

譚喬森睜開眼睛,腦袋便傳過來一股鑽心的疼痛,他輕輕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醫院?他怎麽會躺在醫院裏麵?

慢慢找回記憶,昨晚在酒吧喝酒,譚喬森感覺自己越喝越有精神,喝了好幾十杯酒,非但沒有爛醉如泥,反倒神采奕奕,然後又兩個年輕女郎過來撩他去跳舞,在舞池裏麵他瘋了一樣搖頭扭動身體。

最後的最後,譚喬森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停下來,不聽使喚,盡管自己已經很累了,身體還是沒有辦法停下來,緊接著兩眼一黑,徹底暈厥了過去。

他被人送到了醫院,那麽身體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會在醫院?

譚喬森剛想坐起身體,病房門便被一聲推開了,醫生走進來,“年輕人,怎麽樣?”

“醫生,昨晚我為什麽會昏倒在酒吧?我的身體出了什麽事情?”譚喬森不解的開口問,一開口發現自己的聲音幹啞,音色難聽。譚喬森還發現自己住的是獨立病房,沒有其他的床位,不僅如此,還和其他獨立病房有點不一樣,說是獨立病房,不如說是隔離病房。

醫生站在了譚喬森的病床旁邊,語重心長地歎氣道:“年輕人,你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躺在這裏?”

譚喬森一頭霧水,不明白為什麽醫生看自己的眼神有點怪怪的,好像在看著一個異類,便問:“請您直說,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躺在這裏,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昏迷過去,我隻記得自己喝酒越喝越精神,然後就去跳舞,就昏迷了!”

莫非喝酒喝太多了導致精神亢奮,所以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譚喬森絞盡腦汁也想不通,隻是疑惑地視線看著醫生。

醫生歎了口氣說道:“我們昨晚給你尿檢過了,你喝的酒裏麵有大量的藥品。年輕人,你有很嚴重的毒癮,難道你不知道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