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鳴藥業是他們的,誰都不能動和鳴藥業半分!

逆光中,仿佛卓斯年朝她緩緩走來,擦幹了她眼角的淚水,忍俊不禁,笑起來的樣子眉目如畫,好看得顛倒眾生。

“噓,小花貓,哭會變醜,愛笑的女孩子才好看。堅強一點,乖乖在家等我回來,好嗎?”

“好!我會乖乖等你回來!我不哭,我堅強,你看,斯年,我很堅強!我會很乖的,你千萬不要不喜歡我!”

黃連急忙地抹去了臉上的眼淚,朝著卓斯年伸出手去。

手心裏麵抓到的,隻是一片虛無的空氣。

眼前沒有卓斯年,沒有他溫暖的軀體和寬厚踏實的大掌。

有的隻是,一片冰冷。

……

召開中藥發布會和中藥論壇,紙上談兵容易,做起來難,風頭正盛,他們迎難而上,勢必會遭到挫折。

沒有任何有權威的中醫師會過來參加他們的發布會和論壇。

好不容易邀請到了一兩位,開到一半總是會有激動的群眾不知道怎麽知道他們在這個酒店召開發布會,找到這裏,手上拿著一籃子的爛雞蛋和爛菜葉。

安保人員攔都攔不住,群眾氣勢洶洶,魚貫地湧進來,手上的臭雞蛋和爛菜葉看也不看就衝裏麵扔。

記者們作鳥獸散,中醫師綠著臉甩袖而去。

酒店的大廳一片狼藉,群眾才滿意散去。

“這些人不是普通的民眾,普通的大叔大媽才沒有這種閑工夫,還要買菜照顧孫子和跳廣場舞,顯然這些人都是有組織,有目的的,為的就是破壞我們的發布會還有論壇。”伊倩說著最近這幾天的情況,說著臉上已經有了一些惱怒。

“消消氣,沒關係,這才幾天,多召開幾場,隻要我們繼續下去,三天不行就三十天,三十天不行就三個月,隻要我們一直重複做一件事情,就已經回成功。”

黃連堅定地給伊倩打著氣。

伊倩這才收起了心底裏麵的氣餒,精神十足地點點頭,“好!”

少奶奶都這麽有動力,她怎麽能自己先氣餒下來了。

穀遇東走進辦公室,手上拿著手機,閱讀著手機裏麵的內容,“我安排了三天後的中藥辯論會,如果這場辯論會我麽做的好的話,相信將會是翻身一仗。”

“嗯,你立刻將辯論會的內容發給我,我現在就做功課。”

這場辯論的主題非常鮮明,但論題又很大:治腫瘤,中醫好還是西醫好?

穀遇東他們選擇的是中醫好。

他們要在很短的時間內,整理出中醫比西醫治療腫瘤更有效的所有論據來。

黃連從小到大成績都很優異,並不比普通孩子聰明多少倍,隻是她知道該怎麽學習,在該學習的時候認真學習,不要分心。

現在正是應該惡補知識的時候,好在自己出身醫藥世家,對於醫藥知識並不是小白,隻要這幾天一整天死記硬背融會貫通,辯論會開始的時候一定能精彩的勝出。

伊倩拿出厚厚一遝資料和書籍,“我們已經準備好了,書籍和資料上麵我都畫好了知識點,如果你有不懂的地方,可以盡管過來問我。”

“嗯!”看著那一遝厚厚的資料和書籍,老實說黃連也覺得得很頭疼,覺得自己不一定能完成這個任務,但是現在的情況,已經沒有猶豫和退縮的機會了。

這麽多的東西,幾天之內學完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她會爭分奪秒,爭取不浪費每一分的時間,能記多少是多少,能背多少是多少。

穀遇東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表,“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現在先回城西別苑再說吧,和鳴藥業晚上一個人都沒有,樓這麽大就隻有你們兩個人,我也不放心。”

“好,回家了再好好看看。”

穀遇東將他們兩個人送回了城西別苑,有伊倩陪在黃連的身邊,穀遇東心裏麵也放心一些。

三個人簡單吃了一些晚飯,黃連便徑自坐到了客廳,盤坐在地毯上,茶幾上麵擺了厚厚的一摞書籍和資料,幾乎快到黃連的腰了。

書籍和資料被伊倩畫滿了重點,十分用心,他們都在很努力的幫助她,她一定不能讓他們失望才行。

定了定心神,黃連開始全身心的投入,去死記硬背這些知識點。

雖然她不夠聰明,可是她相信勤能補拙,天道酬勤,和鳴藥業在他們的努力下,一定能力挽狂瀾的。

清空腦袋裏麵的雜念,黃連翻動著醫藥書籍,念出聲記著背著。

“你照顧好她,正陽那邊還有很多事務要我處理,我現在趕過去。”穀遇東對伊倩說完,拿了外套穿在身上,打了個哈欠。

這兩天每天都隻睡了四五個小時,很困很累,等會忙完正陽集團那邊的事情應該已經是淩晨了。

“嗯,穀總您也好好休息,別累壞了身體。”伊倩送穀遇東到門口,關上了門。

看了看客廳,黃連還在認真地學習著。

伊倩從冰箱裏麵拿出一盒牛奶,煮熱了倒在玻璃杯,端出去放在黃連的手邊。

怕黃連晚上餓了,伊倩又做了一點夜宵,放在了黃連的麵前。

約莫是太過用心的緣故,黃連沒有注意到伊倩,目不錯珠地盯著厚厚的醫書上麵密密麻麻的字。

這場辯論,本來完全可以讓團隊裏的專家中醫去做,可是黃連是和鳴的董事長,她出麵去親自辯論,會讓那些質疑和鳴的人對和鳴更加刮目相看。

伊倩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咽回了肚子裏的話,怕打擾了黃連。

客廳隻有明亮的台燈光線,黃連坐在一團光線裏,聚精會神,好像是即將麵臨高考的考生,用十二分的力氣去讀書。

伊倩趴在沙發上,眯了會眼睛,不小心睡著了。

這幾天籌備發布會和論壇的事情,還有和鳴的事情,各種瑣事,伊倩每天睡眠不到五個小時,醒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

可是每天早上起來,黃連都已經精神奕奕地洗漱換衣服好了,正在緊張準備著今天的發布會。

明知道每次準備都會被群眾打斷,可是黃連還是依舊雷打不動的準備。

伊倩於心不忍,勸著黃連不用這麽拚命。

黃連卻擺擺手笑著說:“沒關係的,其實我樂在其中,不能錯失這次讓和鳴翻身的機會。”

少奶奶真的很拚命,那種好像是悶著一口氣,豁出這條命一樣。

驚醒,伊倩摸過手機看了看上麵時間,時刻是淩晨兩點三十一分,竟然已經這麽晚了。

少奶奶呢?

是不是已經睡覺去了?

耳邊傳過來一陣翻書聲,輕輕的,好似怕打擾人睡覺似的。

伊倩看過去。

台燈下,黃連仍然維持著那個姿勢,目不轉睛,一目十行地閱讀瀏覽著,那些重點全都爛熟於心,白熾燈的光線打在她白皙的臉蛋上,眼圈下麵悄然爬上了一圈青淤的黑眼圈。

竟然還在背知識點。

伊倩被黃連的魄力和行動力給震撼了,都有黑眼圈了,困得一定眼皮都在打架了吧。

這真是太辛苦了。

正常人幾個扛得住。

如果先生看到這一幕會多心疼啊?

伊倩不禁紅了眼圈,實在是心疼,脫口而出道:“少奶奶,其實您不用這麽辛苦的,等到先生回來就好了……”

話音落下了好久好久,黃連還盯著書看,大約過了四分鍾,黃連才頓了一下,緩慢地抬起頭,“你剛才和我說話了?”

脖子維持同一個姿勢太長時間,變得很酸痛。

“少奶奶,我說,其實不用這麽辛苦,如果先生看到您這麽辛苦,一定會很痛心,隻要等到先生回來就好了,先生一出馬,保準能搞掂所有的事情。”

黃連眼睛裏閃過一絲錯愕,不假思索地道:“伊倩,你這是什麽意思?”

黃連心底說不震驚是假的。

因為回到古城處理和鳴遭人暗算的事情以後,不僅鄭東沒有提起關於電視機上出現在各大媒體麵前的卓斯年的事情,就連伊倩也沒有提起過。

黃連還以為他們已經高興過了,真的相信斯年回來了。

心底頭本來還有些對伊倩和鄭東的抱歉,沒想到突然聽到伊倩這麽說。

黃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看到黃連呆愣愣的樣子頗為可愛,伊倩不禁噗的一笑,“其實我和鄭東已經知道現在出現在媒體麵前的先生是假的了。”

“可是他們兩個很像,就連我都差點弄錯,你們怎麽會知道?”黃連疑惑地問。

伊倩笑盈盈地道:“少奶奶,除了您是先生最愛的人,雖然我們沒有和先生有過親密的接觸,但是我和鄭東兩人也是跟著先生這麽多年,怎麽會認不出天天見麵天天說話的人?”

也是,伊倩和鄭東跟在卓斯年身邊,幾乎天天見麵,怎麽會認不出來。

可是穀遇東都沒有第一眼就認出來卓斯年,伊倩和鄭東未免也太厲害了。

她當時也不是以為是真的斯年麽,後來是因為擁抱了過後才發現的,如果沒有擁抱,可能還不會立刻發現那是假的卓斯年。

伊倩爽朗地哈哈大笑了兩聲,愉快地道:“少奶奶,我和鄭東其實第一眼看到出現在熒幕裏麵的先生的時候,高興壞了,先生居然回來了?剛想打電話給穀遇東,後麵一想,不對勁啊。”

“不對勁什麽?”黃連像個好奇寶寶,睜大了水翦雙瞳。

“先生雖然高大勁帥,可是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與生俱來的貴氣,而畫麵裏麵的先生,雖然也霸氣逼人,可是像一個軍人似的,有些莽,我和鄭東交涉過後,確認這個人肯定不是先生。而且少奶奶您對先生很疏離,完全一點都不恩愛,一點都不像是夫妻。”

“原來如此。”想到前麵伊倩勸慰自己不用這麽辛苦的話,黃連幽幽地吐出一口氣笑道:“正是因為斯年不在,我才要學會堅強,不能眼睜睜看著斯年的心血毀掉,一定要做好和鳴藥業,等斯年回來。”

打起了精神,重新將注意力投注到書籍的紙頁上麵,眼前一片密密麻麻。

“少奶奶,您看書時間太久了,對眼睛不好,先生一定不想回來看到一個眼鏡娘,趕緊去休息一下吧。”

伊倩的話也有道理,太累了吃不消,睡個好覺明天打起精神來看書,會事半功倍吧。

黃連欣然合上了書籍,“好,我回房休息了,伊倩,你也好好休息,陪在我身邊一定很累了吧。”

“嗯,少奶奶晚安。”伊倩給黃連掖好了被子,關上了昏暗的台燈,輕輕地掩上了房門。

……

美國。

月朗星疏,夜風徐徐。

譚喬森打開電視頻道,看了一會球賽,抬手看了看手表的時間,看到國內的新聞台快開始了,便拿了遙控器,轉台。

這兩天他都在留意國內的新聞,那些人想必已經有了動靜,現在隻要暗中靜觀其變即可。

電視轉到新聞台,播了一段廣告很快進入了新聞。

熒幕裏的主播念著今日的新聞稿:“近日,國內知名私企被爆出藥物以次充好,企業董事長從中牟取暴利,低利潤的價格購入

廉價藥材,高價格賣出,網絡瘋傳真相,激起民眾憤怒情緒。據本台記者了解,其私企名為和鳴藥業,前段時間和鳴藥業董事長開拓了藥商網絡銷售的渠道……”

和鳴!

譚喬森拍桌而起,眼睛裏湧出一股欣喜,上挑半邊的嘴角爬上一縷得意的勝利,“太好了,我終於快成功了,卓斯年,黃連,你們一個一個我都不會放過!”

和鳴果然出事!

看來最近黃連非常忙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可憐呢,誰叫你是卓斯年的夫人呢,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要是卓斯年知道你現在這麽痛苦,一定心痛死了吧?

哈哈!

卓斯年心痛,他譚喬森才爽快!

最近真是喜事連連,天助我也!

譚喬森覺得口中的酒都更加美味了。

新聞完畢,譚喬森關了電視,捏著下巴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

已經可以確定,萬佳怡那邊的卓斯年有很大的可能是真的卓斯年。

那麽接下來就應該去探望探望一下他許久未見的老朋友了。

回來美國這麽久了,不去看看他們未免說不太過去。

譚喬森邪邪地勾了下嘴角,走了幾步,抓住窗簾,嗖的一聲拉開。

窗外的黑暗一層深似一層,譚喬森看著草叢間鬼魅似窸窣的動靜,不慌不忙,眼睛裏有的是比黑暗還要濃厚的陰險。

有人在這個房子四處監視著他,得想個辦法調虎離山。

如果這些人真的是黃連的人。

豈不是順遂了黃連的心願?

雖然他和萬佳怡不是戰友,可是也不想給黃連找到真正卓斯年的下落。

清晨。

第一縷陽光灑落在大地上,譚喬森便從大**蘇醒了。

傭人一大早就準備好了早餐,落地門敞開著,徐徐的春風吹進來,清晨的陽光照射入內,餐桌上的吐司仿佛都變得更可口了。

譚喬森吃著早餐,手指在桌麵上叩了叩,掃眼傭人年輕而忙碌的背影,眼中若有所思。他裝作漫不經心地說:“我有一套不穿的舊衣服,你今天穿著那套衣服,去最近的大型超市買一些新鮮的時令漿果回來。”

年輕的菲傭聽聞吩咐轉身,怔了一下,點頭道:“好的,先生。”

這個菲傭是個年輕男人,身高和譚喬森差不多,穿上了譚喬森的衣服,從外形看和他還頗有幾分相似,然後再戴上墨鏡口罩和帽子,幾乎難辨真假。

“好了。”

譚喬森滿意地看著菲傭的打扮,狹長的眼睛裏閃爍著不可捉摸的暗算。

他抬手給菲傭理了理衣襟,耳提麵命:“現在你可以出去了,聽我說不管遇到任何情況都不能停下腳步,摘下臉上的帽子墨鏡和口罩,慢慢走出去,要休閑像是在散步一樣。買了東西後,去逛六個小時等天黑了再回來。”

打開棋盤格的錢夾,譚喬森支付了菲傭一筆高昂的小費,還有購買需要的錢。

菲傭喜形於色,對譚喬森的吩咐爛熟於心。

“快出去吧。”譚喬森親眼送菲傭出門,然後飛快地跑上二樓的房間。

房間的窗口正對著大門的方向。

譚喬森站在窗字後麵,拉開一點點窗簾,赫然看到走出去的菲傭身後,神不知鬼不覺的跟上了兩個陌生人!

果然有人在監視並且跟蹤他!

這附近都是獨門獨戶的莊園,因為小區很大,住戶平常都是開車出去或者騎單車,很少有人走路。

這兩個人跟蹤的技巧未免也太蹩腳了。

調虎離山後,擔心還會有暗中埋伏的人,譚喬森留了個心眼,特地去傭人房找了一套合身的傭人的衣服,換上後帶著帽子,將帽簷壓得很低,然後開著那輛給傭人開出去買菜用的車子,出了門。

開進了郊區,上了公路後,譚喬森便將油門踩到最大,車子如離弦的箭飛駛而出。

手下人開到農莊花了三個小時,如果不知道路的人恐怕要找一天一夜,譚喬森一個半小時就抵達了濃妝的位置,手下的人的車子還停在別人的農莊小屋後麵。

和手下的人碰了頭,譚喬森接過望遠鏡看了一眼那棟農莊小屋,果然和房地產的詳情頁上的一樣。

因為隻有那一棟小屋刷了白色的油漆,所以很顯眼。

似乎才吃完早餐,譚喬森通過望遠鏡看到萬佳怡笑嗬嗬地從小屋的門裏麵走了出來。

早餐完畢,萬佳怡跟卓斯年說了個背了很久的笑話,看著卓斯年的臉上有了一絲罕見的笑容,萬佳怡十分開心。

卓斯年在客廳裏麵抱著電腦瀏覽網頁,她打算出來花圃采摘一點花。

已經是早春了,美國的天氣日趨暖和,花圃裏的花都開了不少,盡態極妍,摘一些插進花瓶裏麵,為他們的小家添添色。

正要走進花圃,忽然看到一輛墨綠色的悍馬越野車開過來。

是鄰居的車子嗎?

吸引了萬佳怡的注意力,她看了過去,隻看到越野車再約莫三十米的地方停下來,然後車門打開,一個男人走了下來。

看到男人的那一張臉,萬佳怡駭得一驚,心底頭升上一縷驚慌,不過兩秒就恢複了平靜。

譚喬森怎麽會知道這裏?這是他名下的房產,知道也不稀奇,不過這麽久的事情了居然還記得,真是了不得。

他過來幹什麽?

一看到譚喬森,萬佳怡的心底就湧上來一股莫名的煩躁感,花也不摘了,擔心譚喬森是找茬了,大步地朝譚喬森的方向走過去,“你來幹什麽?”

兜頭就是一股腦的質問,譚喬森本來見到萬佳怡喜笑顏開的臉色微微沉了幾分,“我過來看看你,而且最近國內發生了很多事情,我想你一定不知道。”

“看我?你過來看我幹什麽?”萬佳怡聲音刺耳地問,看到譚喬森的臉上有些委屈,她這才稍稍降低了一點音調,“趕緊離開這裏,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她現在隻想和卓斯年好好過,隱居在這個地方,兩耳不聞窗外事,外麵的事情她都不聽不聞不問,更不在乎。

萬佳怡唯一在乎的就是卓斯年什麽時候能舉起來。

然後他們要生個孩子,讓譚喬森和黃連兩個死心!

“你真的不想知道國內的事情?我求求你聽我說,好不好?”譚喬森可謂是將姿態放的很低。

明明萬佳怡卸磨殺驢,過河拆橋,他過來找她,也應該是他算賬的,怎麽反倒變成了萬佳怡質問他,趕走他?

“我不想聽,我也不想知道國內發生的事情,你走吧,不要出現在我麵前,要是你敢傷害卓斯年,譚喬森我告訴你,我萬佳怡跟你沒完!”

萬佳怡惡狠狠地說著,美豔絕倫的臉上閃爍著陰狠。

譚喬森對卓斯年的仇恨,萬佳怡比誰都清楚,她不會讓卓斯年被譚喬森傷害,任何人都不能傷害卓斯年!譚喬森更加不行!

“佳怡!”譚喬森急忙叫住了萬佳怡,可憐兮兮地說道:“拜托你聽我說好不好,我這次真的有好消息和你說,你知道國內發生了什麽事情嗎,國內出現了一個和卓斯年長得一模一樣的卓斯年!”

看萬佳怡的樣子,護犢心切,說不定萬佳怡這裏才是真的卓斯年!

譚喬森心裏麵有了算計,卻不顯山露水,不動聲色地應付著萬佳怡。

萬佳怡離開的腳步一頓,以為這是譚喬森荒謬的騙術和詭計。

她冷笑了一聲,扭身道:“譚喬森,你再編出來這種無聊的東西,我就不和你做朋友了!”

“我沒有,你看!”譚喬森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iPad。

畫麵上是YouTube播放的新聞視頻,赫然就是黃連挽著俊美高大的卓斯年出現在眾人眼前的畫麵。

“這,這個……”萬佳怡一下子愣住了。

“這就是卓斯年,現在你相信我的話了嗎。你身邊這個卓斯年是個假的替代品,國內這個卓斯年才是真的,現在卓斯年還在黃連的身邊!”

譚喬森觀察著萬佳怡的神色,眼底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算計。

萬佳怡千算萬算,肯定沒有算到居然會出現兩個卓斯年。

道高一丈魔高一尺,雖然不能打敗萬佳怡,可是卓斯年早就已經為了他心愛的女人想到了後顧之憂,雖然沒有什麽卵用。

不過這也正好給他提供了便利。

隻要混淆視聽,讓萬佳怡相信國內的卓斯年才是真的卓斯年,將兩個卓斯年緩過來,這個卓斯年到了他的手上,怎麽處置不都是他的事了。

很快就能大仇得報了。

譚喬森強壓住心底頭的陰謀,委屈地道:“佳怡,有人走漏風聲,說正陽集團現任董事長拐跑了,後來卓斯年居然出麵澄清謠言了!不過黃連沒有這麽幸運,和鳴藥業最近又陷入了危機。”

大致將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給萬佳怡交待了一遍。

聽完譚喬森的話,萬佳怡思忖了一秒,斬釘截鐵地道:“我不相信!”

“佳怡!”譚喬森有些著急了,沒有想到萬佳怡居然這麽篤定,目光裏完全是對自己眼光的自信。

“反正我這個卓斯年一定是真的!是真的!國內哪個卓斯年才是假的。”

像是寬慰自己一樣,萬佳怡重複了兩次是真的。

其實她心底裏也是有些動搖,因為黃連身邊的這個卓斯年真的和卓斯年長得一模一樣!那麽她身邊的這個卓斯年又是什麽呢?

兩個人完全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

長得就算是再相似,可是為什麽從身高體型看完全都如出一轍,就連言行舉止,就連說話的嗓音,都是那種極富磁性的悅耳動聽。

萬佳怡也開始產生動搖了。

不過她仍然相信自己的直覺,相信她身邊的卓斯年絕對如假包換。

雖然不知道那邊怎麽又有一個卓斯年。

但是身邊的這個卓斯年是她親眼看著從直升飛機上來,然後吃了藥,下飛機來到農莊後,一秒鍾都沒有離開她的視線過。

如果當初一上直升飛機的卓斯年就是假的卓斯年,萬佳怡一定能火眼金睛認出來,因為麵對著美豔的她,還能能這麽冷靜淡然說話的,世界上隻有卓斯年一個男人。

看到譚喬森不太置信的眼神,萬佳怡用不容置喙的口吻道:“你過來看,那個卓斯年怎樣我不管,但是我身邊的這個卓斯年絕對是如假包換。”

“好吧。”譚喬森嘴上好像很不相信很不情願的樣子,可是心底裏對於萬佳怡提出讓她見卓斯年的要求已經激動得不行,能近距離接觸這個卓斯年,隻要有機會接觸,他就能辨認出來萬佳怡身邊的這個卓斯年到底是不是真的。

憑著他譚喬森對卓斯年這麽多年的了解,一定能一眼認出來卓斯年的真假。

而且譚喬森對於萬佳怡怎麽能讓卓斯年安安分分的呆在她的身邊,也很好奇。

莫非萬佳怡喂卓斯年喝了什麽迷魂湯?

兩人一起走上了小木屋的階梯。

譚喬森發現廊上居然還有秋千椅,窗台上麵種了盆栽,屋簷下掛著風鈴還有晴天娃娃,非常有生活氣息。

“斯年,我回來啦,

摘花的時候一個老朋友來拜訪了,是你的朋友呢,斯年!”萬佳怡推開門笑吟吟地衝裏麵喊,聲音比麥芽糖還要清甜,完全就是一副小鳥依人的小女人模樣。

譚喬森心底頭很不是滋味。

他愛了萬佳怡這麽多年,萬佳怡對他始終一副冰山美人。

除了在**的時候**地誇過他寶貝真棒,下了床完全就是兩副麵孔。

現在別說**,就連見到他都臉色不虞,一臉不耐。

譚喬森的心底翻開一層層苦澀的漣漪。

轉眼兩人已經走進了客廳。

看到那一抹熟悉的偉岸挺拔的背影,譚喬森打起精神來。

那個背影,別說隻是一個背影,這個人,即便是一根頭發,就算是化成了灰燼,譚喬森也能一眼認出來,“斯年。”

站定了腳步,譚喬森把手插進口袋,臉上揚起一個道貌岸然的俊逸儒雅的微笑。

手在口袋裏麵捏緊成拳頭。

聞聲轉過了身,看到身後那個穿著一身休閑服的男人,卓斯年修長濃鬱的劍眉淡淡一鎖,很快心尖升上來一股熟悉的感覺。

“你是……”

“我是喬森啊,斯年,你最好的朋友!怎麽?你不記得我了嗎?”

譚喬森一驚一乍,眼睛裏麵是滿眸的探究。

他目不錯珠地盯著卓斯年的臉,試圖在卓斯年的臉上找到一絲偽裝的痕跡。

臥了個槽,卓斯年居然不認得他了,見到他的時候眼睛裏麵更加沒有那種厭惡,有的隻是波瀾不驚。

卓斯年的容顏本來就冷,似乎現在更變得欺霜賽雪,從那張照片上姬可見一斑。

明明站在暖融融的一片夕陽裏澆花,可是那些陽光好像根本沒有照進眼睛裏麵,整個人就好像是一個移動的寒冬,移動的製冷冰櫃。

卓斯年變得比以前更冷淡了。

“記得。”卓斯年惜字如金。

腦海之中有印象,譚喬森是他很好的朋友。

不過,這好像都是很遙遠的事情了,遙遠到他已經沒了繼續跟他做朋友的興趣。

萬佳怡放心讓譚喬森見到卓斯年就是這個原因。

吃了十顆強力忘情丹的藥物後,卓斯年忘了譚喬森的那些恩怨糾葛,隻留下那些美好的記憶。

這就是萬佳怡想要的效果。

她看著卓斯年的目光,除了濃濃的讓譚喬森妒忌的愛意,還有像是欣賞進行完美的藝術品一樣的沾沾自得。

譚喬森看了一眼萬佳怡的眼神,不禁頭皮發麻,雞皮疙瘩豎了起來,不寒而栗。

見到了本尊,譚喬森終於確定了心裏麵的猜測。

眼前的卓斯年果然就是真的卓斯年。

因為那種冷淡漠然,是從骨子裏麵散發出來的,一看到卓斯年的眼神,譚喬森便覺得很熟悉。

萬佳怡沒有給卓斯年吃了迷魂湯,而是給卓斯年喂了藥物,強行抹掉了卓斯年腦海之中的記憶。

給卓斯年洗腦,把卓斯年變成自己的一樣東西。

竟然讓卓斯年完全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難怪卓斯年和萬佳怡走了之後完全沒有想要回國的衝動,也不逃跑,這麽乖,原來是因為萬佳怡在暗中做了手腳。

真是小瞧了這個女人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譚喬森根本想到萬佳怡竟然會玩出這樣的手段出來。

“我出去給菜澆水。”卓斯年不想和譚喬森交涉,放下了電腦就往外走,臉上永遠是沒有表情的樣子。

“好,等會太陽就要起來了,早點過來澆水也好,被弄髒衣服了哦。”萬佳怡千叮嚀萬囑咐,聽起來像是小夫妻之間的調情,十分有愛。

可是卓斯年別說是回應,就連簡單的嗯聲也沒有。

這個小屋子隻有一間寢室,另外一間被當成了雜物間使用,他們已經同床共枕快半個月了吧,不過看卓斯年這個興趣,應該是還沒有和萬佳怡做出那種事情來。

譚喬森就看著卓斯年走出了房門,在菜園裏麵灑水,照顧花草蔬菜,仿佛活在自己一個人的世界裏。

“譚喬森,我警告你不要再過來騷擾我和卓斯年的幸福生活,不管你做什麽,我都不理你,不管你,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不要過來騷擾我和斯年就行。”

萬佳怡臉上甜蜜的笑容消失殆盡,麵對譚喬森的時候有的隻是冷漠。

“佳怡,你麵對這樣一個心髒冷冰冰硬邦邦,對你一點感覺也沒有的男人,你很有**,很滿意嗎?”

譚喬森還是不死心。

萬佳怡熱臉貼冷屁股卓斯年已經很久了。

從他們談戀愛的時候就一直對卓斯年一廂情願,屢屢受挫。

還以為卓斯年失憶後會對萬佳怡變得很熱情,沒想到還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卓斯年始終就是那個冷淡的性子,誰也改變不了,如果硬要說有誰能改變,除了黃連就沒有第二個人了。

沒想到萬佳怡這麽執拗,非要得到卓斯年,哪怕卓斯年這麽冷淡,也還是不死心。

萬佳怡不冷不熱,“是的,我很滿意。”

心知萬佳怡勸不動,當初譚喬森蠱惑萬佳怡和卓斯年分手都沒有成功,萬佳怡這輩子就要吃定卓斯年了,他也莫可奈何,隻得放棄。

“……”

譚喬森歎了口氣,沉默了兩秒鍾,“好吧,我走了,不打擾你們了!”

“慢走。”萬佳怡送譚喬森到門口,然後對卓斯年道:“斯年,你的朋友要走了,說聲拜拜吧!”

卓斯年理都沒理會他們一下。

譚喬森坐上了車,吩咐手下,“開車。”

回去莊園的路上,譚喬森心想隻能另尋辦法,萬佳怡的脾氣她了解,她認定的事情沒有人能勸得動。

“先生,現在去哪裏。”

“回去莊園。”

……

青城。

正好中藥辯論會的舉辦地點是在青城的希爾頓五星級酒店。

一襲青花瓷旗袍的黃連,將長發高高束起,略施粉黛,明眸秀眉,端莊大方。僅僅往台上一站,青春的氣息和自信的姿態引去了無數的目光和閃光燈。

斯年在的時候,她隻是一個為他出點小主意的小妻子,從未在人前如此亮相過。但如今和鳴被人陷害,她不得不站出來。

黃連斂了一口氣,看著台下烏泱泱的人,沉穩地開了口,“癌症不是一個新鮮詞,早在五千多年前的殷墟甲骨文中,就有‘瘤’的病名記載。中國古代很多書籍就有治療腫瘤的記載和方藥,像西黃丸、小金丸、桂枝茯苓丸等,至今仍廣泛用於肝癌、胰腺癌、胃癌、子宮頸癌等惡性腫瘤的治療......

治腫瘤,目前還沒有什麽太完美的解決方案。西醫直奔腫瘤而去,三下五除二就能把它消滅掉,隻可惜放化療後惡心嘔吐、局部水腫等副作用令人痛苦。中醫雖不傷元氣,隻可惜難以斬草除根,因為藥效慢,療程長......”

對方辯手顯然是對黃連的背景了如指掌的,當她說到這裏,直接起身打斷,“那請問對方辯友,您所說的藥效慢,是否因為當今已經沒有好藥材了?或者說,商家不舍得用好藥材了呢?”

這問題,明顯是針對和鳴近期的負麵新聞而來的。

黃連淡淡一笑,“首先我想強調的是,藥效慢不代表沒藥效,所謂欲速則不達,講的就是中藥的藥效,雖然慢,但無痛苦無副作用且根除後不易複發。至於這位辯友剛才的疑問,中藥本來就是我們中國的財富,既然有中醫,就會有中藥,但中藥也是土壤裏種植出來的,環境,溫度和濕度不同,同樣的中草藥種植出來的質量也不一樣,這是導致中藥藥效好次不一的一個原因。

另一個原因,我不否認有剛才這位辯友說的這種可能,有的商家在利益的驅使下,確實會用廉價一點藥效差一點甚至是被汙染了的中草藥替代好的藥材。這也是如今我們中藥界麵對的一個窘境,因為中藥的不純導致中藥的效果被質疑。

但是,反過來看,也正是因為純正的藥材有用,才會被以次充好不是麽......”

坐在台下的穀遇東,瞧著台上越來越自信,講得越來越好的黃連,狹長的眸子裏蘊起越來越濃的欣賞和欣慰。

誰能看得出,這滿口專業術語的丫頭本是學中文的,隻因有了一個愛中醫藥的老公,便也愛屋及烏,這麽短的時間內,就自信地站在了如此專業的舞台上了。

斯年,你看,你不在,你的女人,為了你,也能變得這麽棒。

......

從希爾頓五星級酒店參加完辯論會出來已經是深夜了,首都時間十點二十八分。

黃連和穀遇東一起走出酒店。

已經是農曆的二月了,天氣乍暖還寒,還有些冷,外麵不其然春雨綿綿,伴著夜風刺骨奇寒。

“下雨了容易感冒,快上車吧。”穀遇東脫了外套擋住黃連。

兩人上了車,黃連接過穀遇東遞來的一杯熱咖啡,淺淺地說了聲謝謝,淺抿了一口,抬眸看著窗外密密麻麻的雨簾。

旁邊傳過來穀遇東溫潤的聲語,“今晚的表現不錯,你真的很棒。”

“謝謝,遇東你真好。”黃連笑眯眯地道,在暗地裏沒有人看得見的地方,眼睛裏有著黯淡。

她今晚的表現不夠走心,一點也不棒,穀遇東隻是在安慰她罷了,麵對記者尖酸刻薄的刁難質問,黃連果然還是不能全神貫注,好在最後險勝了。

不過,這個勝利,讓很多人知道了她就是和鳴藥業的董事長,也讓很多人開始對鶴鳴藥業刮目相看。

斯年,我盡力了,你看到也一定會為我感到高興是不是?

回到公寓,身上的衣服還有發梢都沾惹了冷絲絲的春雨。

“快點回去洗個澡換個衣服,我給你煮一杯薑茶。”電梯緩緩上升,穀遇東溫柔笑著說。

“嗯!”電梯門一打開,兩人回了公寓,王浩等到客廳,聽到兩人回來走到了玄關出來開門,“你們回來了。”

黃連愣一下神,差點眼眶一熱,旋即揉了揉眼睛,飛快地走進浴室,“我先去洗澡了。”

“小連,你還沒換拖鞋。”

“我,我泡澡!”

衝進了浴室,關上門,換了幾口氣,黃連才平靜下來。

熱水淋在冰冷的皮膚上,溫暖了身體裏麵的血熱,舒服了很多,洗好澡換好衣服,黃連走出浴室,看到穀遇東臉上有著喜悅的笑容,就連王浩都是笑眯眯的。

“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的胃已經消化不起第二個壞消息了。

“過來坐下。”穀遇東的手裏麵捏著一枚類似於邀請函樣子的請柬。

黃連從諫如流,“怎麽了?”

“剛才你洗澡的時候,我們收到了一封邀請函,是中藥論壇的請柬。不如你自己看?”

“嗯。”黃連接過來,看到請柬上麵的寫的內容,以為自己眼睛出了問題,她逐字逐句地念過去:

“鄙醫院即將在農曆二月十九號上午九點三十許於大禮堂開辦中藥論壇,特此邀請卓斯年先生,黃連女士,穀遇東先生參加,恭候您等光臨。濟仁醫院,濟城康子仁,致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