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騰空的一瞬間,黃連心下一驚,條件反射地就去掙紮著要下來,“神經病!誰跟你回家,放開我!”

卓斯年皺了皺眉,垂眸看她的時候,眉眼裏卻含著明顯的寵溺的笑,“卓太太自然是要跟卓先生回家了,回我們一起的家。”

黃連正在反抗的身子一僵,不解地瞪向他,“什麽......什麽意思?”

這個男人,今晚的舉動和語言太過奇怪!突然就跟變了個人一樣,一點不似幾天之前那個將她淩遲得傷痕累累的無恥男人。

卓斯年笑而不語,推開包間的門走出去,迎麵就看見鄭東和黑馬正在走廊一邊聊天。

見他就這樣抱著黃連出來,那倆人是明顯的一怔,滿臉的錯愕。

鄭東最先反應過來,看了一眼黑馬,臉上即刻浮上欣慰的笑,“成了!”

黑馬卻是一臉的狐疑。

不可能吧,卓斯年那麽沉得住氣,這麽會功夫,就跟黃連說明一切了?或者是,兩個人之間冰釋前嫌?

不可能!

黃連這幾天都快鬱悶死了,估計恨不得手撕了他,怎麽可能早就這樣原諒他?

心中猶疑著,黑馬也舉步迎了過去。

走廊裏燈光很亮,就這麽突然被堂而皇之地抱了出來,黃連來不及去細思男人剛才那莫名其妙的話,拚了命地掙紮要下來。

雙腳撲騰著,雙手不停地捶打他胸膛,他卻甘之如飴,彎唇笑得越來越明顯。

“先生,少奶奶!”鄭東這個時候過來,毫不猶豫地跟二人打招呼。

卓斯年停下腳步,劍眉輕挑。

鄭東這句話,無疑是這小子這麽多年來,做過最神助攻的一件事。

果然,懷裏的女人聽到身後熟悉的聲音時,停止了所有的掙紮,轉眸不可思議地看了過去。

鄭助理?!

他,他怎麽會在這裏?

還有,他剛才叫他們什麽來著?

先生?少奶奶?

黃連隻覺滿腦子淩亂的東西瞬間消失殆盡,腦子裏開始一點點空白。

看一眼鄭東,再看看抱著自己的男人。

最後,她下意識地向周圍看去......鄭助理所喚的“先生”應該是卓斯年吧?

可是,燈光璀璨的走廊裏,除了他們三人,也隻有向自己走過來的黑馬了。

卓斯年將她眼裏的所有震驚,難以置信,錯愕以及混亂複雜的情緒都看在眼底,深邃的眸子裏滑過一抹淡淡的愧疚。

這麽久,才讓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真不知道,她該如何消化這個事實。

“鄭東,讓司機開車,回城西別苑。”卓斯年沉聲開口,吩咐鄭東。

“是的,先生。”鄭東轉身的一瞬間,臉上布滿了笑意。

終於等到這一刻了!所有的誤會都不會再有!

以後,就是先生和少奶奶永遠在一起的甜膩畫麵了!

“鄭助理!”

黃連突然出聲喊住了他。

趁著卓斯年不備的時候,她縱深一跳,從他懷裏跳了下來。

雙腳著地時候,身子沒站穩,差點跌倒,卓斯年及時扶住了她的胳膊。

黃連滿眸複雜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千言萬語。

有疑惑,有探究,有哀怨,自然也有憤怒,有被戲弄之後的屈辱。

“少奶奶,您,您叫我?”鄭東尷尬地衝黃連笑了下,在看到她臉上那種明顯是難以接受的表情時,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卓斯年。

此刻的卓斯年,內心像是起了台風的大海海麵,波瀾壯闊,洶湧澎湃。

沒想過會在這樣的時刻告訴她一切,就怕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特別是在她恨他恨得咬牙切齒的這個時期裏。

可是,直到今晚,他似乎才明白了一些事情。

有些感覺,就算是說不清道不明,就算是隻是身體上生理上的衝動反應......那她對他來說,也是特殊的存在,也是獨一無二的卓太太。

他本就不該答應一航那個荒謬的約定,什麽叫公平競爭?

把自己的妻子拿出來當賭注,這一開始就是不公平的!

或者說,一開始,連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會被一個認識沒多久的小丫頭給俘虜了。

他越是不相信,越是會刻意的遠離,可偏偏在這樣那樣的若即若離之後,偏偏在無意間把她狠狠地傷害了之後,直到想要徹底忘記卻在再次見麵之後,隻想用盡一切辦法不顧一切將她永遠留在身邊的時候......

他才明白,標有他卓斯年印記標識的所有東西,他都不可能那麽大方地拱手相送。越是有人要爭,越可以刺激得他要保護好。

“鄭助理,你告訴我,這位艾利斯先生,到底是誰?”

黃連的聲音打斷了卓斯年的思忖,黃連再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像突然想起了什麽一樣,驀地扭頭看向黑馬,“黑馬,你是不是也認識他?”

就在鄭東猶豫著真不知道該如何挑破這最後一層遮在先生麵前的薄紗的時候,黑馬訕訕地對黃連笑道,“黃連,大家不都認識嗎?”

“少跟我打馬虎眼和稀泥!我問你呢!”黃連厲聲吼道。

居然全都知道?

居然她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嗬,都是好朋友!對她實在是太好了!

這一嗓子,是歇斯底裏的質問,吼得她自己身子不住地哆嗦。

卓斯年俊臉上是濃濃的心疼,走過來抬手將她攬進懷裏,黃連卻是觸電般嫌棄地彈開。

“好吧!我說吧!”鄭東抬手做投降狀,一臉“我錯了,任由少奶奶你處置”的表情看向黃連,“少奶奶,艾利斯就是卓斯年,就是我們家先生,就是您的老公.......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是我給先生出的這個餿主意......”

“鄭東!”卓斯年打斷了他,卻是一直目光灼灼地看著黃連,“我們之間的事,不要別人來解釋。”

黃連的身子劇烈地搖晃了幾下,不受控製地向後退了幾步,三個男人同時抬手上前去扶她,她卻是胡亂地搖晃著雙臂,拒絕他們靠近,最後自己靠在了身後的牆上,身子一點點無力地滑下去,蹲在了地上。

“你們先走。”卓斯年凝眉對鄭東和黑馬說。

他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麽叫心疼一個人卻有點無可奈何手足無措的感受,隻想將她抱在懷裏,好好地嗬護,永遠不要再給她傷害,永遠不要讓任何

人傷害她。

鄭東忙不迭地點頭,黑馬卻是猶豫地看了一眼難過到無法自已的黃連,心裏默默說了一句“長痛不如短痛,妞,早晚要走這一步,趕快站起來堅強麵對吧!”

黑馬和鄭東進了電梯,卓斯年走過來,單膝蹲在了黃連對麵。

看著眼前的丫頭雙手抱頭,將腦袋幾乎全要埋進了膝蓋裏,身子還在不停地哆嗦著的樣子,他劍眉緊蹙,眉宇間一片心痛鬱結。

“走,我們回家。”

抬手就要去抱她,黃連卻猝不及防地起身抬手用力推他一把,自己站了起來。

卓斯年腳下一個趔趄,差點跌坐在地上,單手撐住地麵,站了起來。

在看到黃連那張蒼白的臉的一瞬間,他有點怔愣。

他以為她會哭,可是並沒有。

此刻的黃連,緊緊咬著唇,眸子裏一片冰冷。

“不許碰我。”

咬著牙冷冷地吐出四個字,轉身小跑著離開。

卓斯年剛追上兩步,她又突然停下來,轉過身來,“我真希望我從未認識過你!”

轉身離開的一瞬間,眼淚猝然滑落。

卓斯年追過去的時候,黃連的電梯剛好關上了門,他直接拐到樓梯間,大步跑了下去。

一樓大廳裏,電梯門打開,黃連剛跑出來,迎麵撞進了一個男人的懷裏。

“乖,跟我回家。”卓斯年微微喘了一口氣,拉住她的手就要離開。

黃連用力甩掉他的手,毫不猶豫地反手就朝他的臉上打了過去。

“啪——”清脆的巴掌聲雖然不大,但在空曠的大廳裏還是被聽了個清楚。

所有人都朝這邊好奇地看過來。

卓斯年不可思議地看著動手打了自己一耳光的女人,震驚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黃連自己也愣住了。

她,居然打他了!

不過,這個時候的她,心裏亂的毫無頭緒,也不想考慮那麽多,隻想盡快離開這裏。

就在卓斯年怔忡的時候,她轉身跑著衝出了KTV。

等在門口的鄭東和黑馬看到獨自跑出來的黃連,皆是一怔,連忙跑上前來。

“少奶奶?”鄭東下意識看了一眼黃連身後,隻見卓斯年麵無表情地走了出來。

“黃連?”

黑馬喚了聲黃連,她才停了下來,抬眸見是黑馬,眼淚再次湧了出來,撲進了黑馬的懷裏。

看到這一幕的卓斯年,深深地閉上了眼睛,“黑馬,送她回學校吧。”

黑馬怒不可遏地狠狠瞪了一眼卓斯年,卻終是沒說什麽,攬著黃連將她塞進了車裏,給她係上安全帶,自己快速啟動車子,離開。

鄭東滿腹的狐疑,在看到卓斯年那陰沉得明顯不想說一個字的臉時,還是忍了下來,隻是打開了車門,“先生,回家吧。”

......

黑馬邊開車,邊不放心地看向坐在副駕駛的黃連。

她無力地靠在座位上,歪著腦袋,目光空洞地看著前麵,除了眼淚在滑落,幾乎看不到她在動。

像個會流淚的娃娃,讓人心疼。

“黃連,對不起,我早就知道了你的啞巴大叔就是你老公卓斯年,可是我......”黑馬想要解釋一句,卻發現根本解釋不清。

他的解釋,會讓黃連以為他在推卸責任。

“是我的錯,我不該跟著他們一起隱瞞你。”黑馬看了一眼黃連,“但是,你有沒有聽他給你解釋什麽?我覺得他也是並非故意騙你的,但是至於為什麽,是不是有什麽苦衷,他並沒告訴我。”

黃連沒有回應,似乎根本沒有聽到。

“黃連,其實之前你們之間的狀態挺好的,我當是是看他對你挺好的,所以才......

“我也是該打!”

黑馬說著,抬手就自己甩了自己一耳光。

可身邊的黃連依舊沒有回應。

她閉上眼睛,抬手擦去了臉上的淚痕。

自己這是哭什麽呢?被自己蠢哭了?還是因為被欺騙被戲弄而不甘心?

抑或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啞巴大叔,艾利斯,卓斯年,怎麽可以是同一個人!

為什麽?

黃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把第一次在民政局門口見到這個男人,到在酒吧偶遇,再到開房醒來之後,然後是他讓她寫下欠條,陪他去華山,她無微不至地照顧她,帶她去成都吃火鍋,在她被人算計之後,他給了她一包藥丸......最後,他在強行要了她之後,那種在以為她不是第一次的時候,那種失望那種錯愕那種震怒......

一切的一切,隻有一種解釋,才可以完全合情合理。

這個男人,千真萬確就是卓斯年!隻有是他,才可以解釋清楚那麽多的莫名其妙,那麽多的巧合。

隻是,那天在城西別苑,她在卓斯年的房間裏,遇到的那個坐輪椅的又是誰?

明明看到了他那張衰老的臉的!

哦,不對......當時自己還在詫異,為何卓斯年真是麵部顯老,他的手,他的脖子,其他能露出來的肌膚一點都未鬆弛。

而愚蠢如她,當時還真的以為他被藥的副作用折磨得,隻有臉上受到了影響。

如今看來,自己是完全被卓斯年玩得團團轉,被她欺騙得好慘。

這個事實,她不想接受。

這是她這二十多年來,最大的恥辱。

收回所有的思緒,黃連無力的扭頭過來,“黑馬,回學校吧,我好累,隻想好好休息休息。”

“好!我們正往回走著呢,馬上就到了,你累了就休息會!”聽到她的聲音,黑馬擔心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欣慰。

......

回城西別苑的車上,卓斯年始終一句話沒說,鄭東幾次想開口道歉,話到嘴邊又被咽下。

知道到了家裏,鄭東跟著卓斯年上樓進了書房。

“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卓斯年在寫字桌前坐下來,聲音沉沉的。

鄭東忙上前低下頭來,“先生,是我的錯。我不該擅作主張,把少奶奶引到了您和陳東旭談事情的包間裏,不該著急地想讓你們見麵......”

“出去吧。”卓斯年打斷鄭東,沒有怒,沒有氣,語氣格外的輕淡。

越是這樣,鄭東越是自責,“先生,少奶奶隻是一時間難適應,她性格那麽好,會很快想明白一切,會原諒

先生的非刻意隱瞞身份這件事的。”

“錯就錯了,沒有理由。”卓斯年揚了揚手,再次讓鄭東出去。

鄭東不好再說什麽,“我讓廚房給您煮點安神湯。”

說罷,走了出去。

卓斯年始終麵色沉靜得如水,輕轉眸子,將視線落在了桌上那幾份報告上,自責地握緊了拳頭。

這些報告全都是正陽旗下,幾大權威醫院送來的。

都還沒拆,可他已經沒了想要拆開的心情,沒有必要了。

拿起報告,一個塞進了旁邊的碎紙機裏。

嗡嗡嗡的聲音之後,卓斯年那清俊無波的眸子裏籠上一層淡淡的笑意。

是解脫,是放下,是豁然開朗,亦是恍然大悟。

望著窗外的夜色,他的思緒漸漸回到了十幾年前。

那時候,卓斯年不過是十七八歲的小夥子。

因為天生的一副好皮囊,又因氣質高冷,不善言談,他素來不主動靠近女生,有女生的地方,根本看不到他的身影。

卓斯年中學時期有兩個綽號,一個是“啞巴”,一個是“十米殺”。

後者的意思是,但凡有卓斯年在的地方,十米之內是不會有女生的。時間一長,那些盡管愛慕他,但又怕惹他不高興的女生們隻好遠離他,隻能遠遠看著。

課桌抽屜裏每天都有女生悄悄塞進來的情書,不是他自己的東西,他從來不多看一眼。

高考結束的時候,大膽的校花攔下他,當著一大群師生的麵,向他表白,聽著嫵媚害羞的女孩那一句句真情告白,從來對女人看都不多看一眼的卓斯年有點不明所以。

“卓斯年,我們戀愛吧!”

當校花把這句話重複了第三遍的時候,卓斯年才淡淡地開了口,“我下午的機票,去紐約。”

校花毫不猶豫地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幫我定下午去紐約的機票,我要跟我喜歡的男神私奔!”

那個時候的卓斯年,以為到了一定的年齡,就應該去做點符合那個年齡應該做的事。

在國外的日子,卓斯年走哪,校花跟哪,他不懂什麽是戀愛,不懂如何對女生好。所以,一切都是女孩主動。

第一次牽手,她主動,他覺得戀愛可能就應該這樣。

第一次擁抱,她主動......第一次牽手,她主動......

第一次被她領回家推倒在**,她主動地去幫他脫去衣服的時候,他卻猶豫了。

這也是戀愛?

這不是應該夫妻之間做的事麽?

“斯年,放鬆點。”女孩親吻他的唇,在他耳邊動情地蠱惑,“你不要動,我來就行。”

“你......懂?”他問。

女孩本來一片緋紅的臉色驟然變白,尷尬地抽了抽嘴角,“斯年,你是不是也聽到他們那些流言蜚語了?我......我是談過幾個男朋友,但是,但是我最愛的是你。”

卓斯年微微蹙眉,他並沒說什麽,也並沒聽過什麽,她在解釋什麽?

女孩見他不說話,以為不高興了,眼淚猝然落了下來,哭得梨花帶雨,“斯年,你難道不是真的愛我嗎?你難道跟那些庸俗的男人一樣,也在乎女人的那一層膜嗎?斯年......你什麽都不懂,不懂戀愛,不懂討好女朋友,不懂關心我,我都不在乎......你卻在乎我......”

再木訥,也算是明白了過來。

他麵無波瀾,隻是淡淡地解釋了一句,“你誤會了,我問你懂,隻是以為你懂了我的意思,有些事,有了名分之後再做,更好。”

隻是,兩個人還未走到合法那一步的時候,她在爬華山時,和朋友一起失蹤。

至今沒有任何音信。

眸光一轉,卓斯年看向已經被碎掉的報告,眸子裏多了一份了然。

卓斯年以為自己永遠不懂女人,卻在那晚被下藥之後,將一個陌生女孩折磨了一整晚,最後吃幹抹淨。

他也以為自己永遠不懂情為何物,卻被這個指腹為婚的小女人,折磨得快要對所有事情失去興趣。

可是,她的不完整讓他感到遺憾,他對那個奪去她清白的男人嫉妒到恨不得手刃。

他以為他的女人,就應該全部都屬於他。

直到用那些刻薄的語言傷害了她,逼走了她,而他並未得到緩解,反而更加因為愛而不得的時候,他才徹底明白。

他隻要能擁有她以後的未來就夠了,何必在乎她的過去。

這些報告是他之前安排婦科醫生給他做的權威論斷,他隻想知道,有沒有天生沒有那層膜的女人。

因為他始終不相信,他所了解的黃連,會是一個做了什麽事卻不敢承認的女孩。

她不是,她的率真敢作敢為毫不掩飾,才是從一開始就吸引了他的重要因素不是麽。

是他,不夠自信,不夠勇敢而已。

鄭東送來安神茶的時候,卓斯年吩咐他,“把陳東旭的公司收購之後,直接過戶到少奶奶名下。另外,在他們學校附近買套公寓,以後她回家就不用跑這麽遠了。”

鄭東以為自己聽錯了,睜大了眼睛,滿臉欣喜,“知道了,先生!我現在就去安排!”

太好了!先生終於徹底想明白了!早就應該把對待工作的那種說一不二的魄力,用到和少奶奶相處上來了!

......

黃連回到寢室,把自己反鎖在了洗手間裏。

黑馬給莫筱竹和林菀交代了幾句,讓她們務必照顧好黃連,一直等到他她心情恢複。

“黃連,你出來,是不是你那個指腹為婚的老公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去幫你揍他!”林菀邊敲門,邊喊道。

上次黃連住院回來,她就問了黃連她那個指腹為婚的老公到底是誰,怎麽一個下屬都可以那麽有魅力,可黃連卻閉口不提。

現在看,有錢人的男人都會欺負女人的!

就在林菀打算破門而入的時候,黃連打開門走了出來。

“怎麽?你真想替我出頭?”盡管麵色蒼白,眼睛還是紅的,可黃連卻是笑著問林菀。

“當然了!敢欺負我們黃連,我跟他沒完!”林菀堅決地說,一副女俠客的正義臉。

“那好。”

黃連點點頭,來到桌前,在便簽紙上寫了一行字遞給了林菀,“菀菀,這是他的公司和名字,你去了之後,隨便砸隨便鬧,但千萬不能說認識我。我等你好消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