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斯年亦是一臉探究地看向眼前的老師太。

一身的青色粗布袍子,頭戴同色係的布帽,脖子上掛著一串佛珠。雖然衣服都很破舊,但卻是洗得很幹淨。

老師太滿臉皺紋,看著應該已是耄耋之年(八九十歲)。

但是,她的一雙眸子卻是非常明亮,有著這個年齡少有的銳利,但卻沒有讓人感到不適,有的隻是慈眉善目。

老師太看了一眼卓斯年,再次作揖,“勞煩二位施主跟貧尼來。”

師太說完,側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慢慢拾階而上。

卓斯年瞧著那抹篤定的背影,輕聲問黃連,“想不想過去聽聽?”

黃連欣然點頭,“去啊!當然去!既然師太說認識我們,那我倒要好好聽聽我們什麽時候見過啦!”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去聽聽師太的“禪語”,應該比看著老媽在那燒香拜佛更有意思吧?

卓斯年沒有應聲,隻是扶著黃連,慢慢跟上了師太的步伐。

待他們走到山頂的時候,剛好遇到了已經焚香禱告結束返回來的藍天心。

藍天心正要喊黃連,看到他們小兩口好像是跟在一位尼姑的身後,尼姑走幾步還會轉身過去看他們一眼,並客氣地反複做著“請”的手勢。

藍天心好奇地瞅了過去,這一眼,讓她倒吸一口氣。

這走在前麵的尼姑,不是定心師太嗎?

定心師太今年已經92歲,是這玉佛寺中最年長最德高望重的尼姑。她老人家每年隻在觀世音菩薩壽誕之日在寺裏開壇講半天的佛經,其餘時間很難見到。

藍天心這麽多年來幾乎每月都來玉佛寺,隻有一次有機會聽過定心師太講佛經,這次是第二次看見她。

斯年和黃連,跟著定心師太做什麽?

藍天心滿腹狐疑,卻沒敢去問,隻是跟在了那三人後麵。

定心師太把二人領到了山頂東北角的一個小禪房裏,關上了門。

藍天心看不見裏麵,著急得團團轉,但礙於這裏是寺廟,她不敢擅自闖入,隻能耐心地在門口等著。

奇怪,據說定心師太從不單獨見香客,怎麽今天突然把斯年和小連帶進她的禪房了?

禪房裏,定心師太拿出一張鑲在相框裏的照片遞給了卓斯年,“施主,請看這張照片。”

卓斯年接過來,看了過去。

照片應該有一些年代了,是一張黑白版的照片,因為年代久的緣故,邊緣都有些泛黃。

照片裏,是一男一女兩個人的合照,穿得都是古裝,看服飾風格,應該是清代的。

女人穿著層層疊疊的宮服,小鳥依人地站在一個穿將軍服的高大男人身邊。

卓斯年眸中的疑慮更甚,正要開口問師太,在收回視線的瞬間,不經意掠過照片中人的臉時,頓時愣住。

他將照片拿近一些,微眯著眸子仔細去看照片上那一男一女的臉。

落在照片的深邃眸子裏,是越來越深的震驚,和狐疑。

這照片上的一男一女,長著與他和黃連可以說是一模一樣的臉。

穿宮服的這位看著像是宮女的女子,不管是五官還是氣質,都與黃連一模一樣,隻是眼睛裏多了幾分黃連沒有的憂鬱。而旁邊和他長著同一張臉的將軍,卻是和他一模一樣的清冷氣質。

卓斯年能確定的是,他從未拍過這樣的照片,更沒有和黃連一起拍過這樣的合影。

而且,從照片的質量來看,這照片少說也有幾十年的曆史了。

怎麽回事?PS也不至於有這樣毫無痕跡的結果。

卓斯年久久沒有說話,也沒有將視線從照片上挪開。

黃連隻聽到他拿過照片在看,卻等了好久沒了下文,就著急問,“什麽照片啊?”

卓斯年這才將注意力從照片上移開,笑著對黃連說,“是一張比較有年代感的照片,應該是舊時皇宮裏的。”

言落,卓斯年將照片交還了給了師太。

“哦。”黃連點點頭,“師太,為什麽給我們看這張照片啊?”

定心師太沒有回答她,隻是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位男施主姓卓,女施主姓喬吧。”

呃。

黃連和卓斯年同時怔了下,兩個人愣住的原因卻不盡相同。

卓斯年看過那照片,此刻師太又說出了他的姓氏,他心中的疑慮自然是多添了幾分。

隻是,既然知道他姓卓,怎麽會把黃連的姓氏說錯?

黃連則是因為等了半天,師太居然說出了這麽一句話。還以為這寺廟裏的師太都很厲害呢,原來也隻是算命看風水的吧?

不過,能把卓斯年的姓算出來也不錯啊!可惜,沒算出她的姓來。

“嘿嘿,師太您算對了一半。”黃連心直口快,直接道破了玄機。

這一次,輪到定心師太愣住了。

她看看卓斯年,再看看黃連,一雙慧眼滴溜一轉,笑道,“那就請貧尼算對姓氏的施主稍留片刻,貧尼有幾句話相贈。另外一位沒算對姓氏的施主,請在門外稍事休息。”

黃連將手從卓斯年手裏抽出,“那我去外麵等你。”

“不行,你眼睛不方便,一個人不能出去。”卓斯年直接挽住了她的手,看向師太,“師太,抱歉,既然您說錯了我愛人的姓氏,看來我們還是無緣,以後有緣的話,我再來討要師太的贈言。”

“嗬嗬,”定心師太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走到門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位女施主的重要親人就在門口。”

言落,定心師太打開了門來。

果然,等待門口已久的藍天心聽到開門的聲音,連忙走了過來。

“斯年,小連。”

“媽媽?”黃連應到。

卓斯年不禁皺了眉。

這個師太,到底是什麽人?

定心師太看向卓斯年,“卓施主,這位女施主有人照料,可否耽誤卓施主幾分鍾時間,有幾句話我想單獨告訴施主。”

卓斯年還沒開口,黃連就點點頭,“可以可以,你們說吧,我跟我媽在外麵等著。”

藍天心雖然隻聽了個大概,也明白過來了,定心師太這是要單獨跟斯年說幾句!

能見定心師太一麵都難,能跟她老人家單獨對話那是有多高的福分啊!

藍天心連忙把黃連拉了過來,“斯年,好好聽師太的教誨,我們在外麵等著。”

說罷,領著黃連

走出了禪房。

定心師太關上了門。

卓斯年驟然凜了眸子,“你倒是是誰?為何給我看那麽詭異的照片?你認識我?”

看到卓斯年如此警覺,定心師太笑了笑,“卓施主果然還是跟當年的性子一樣,事事小心翼翼,處處步步為營。”

“現在這裏沒其他人了,我敬你是位老者,所以,還是有話直說吧。”卓斯年隻覺此事怪異,眼前的這個老師太更是怪異。

定心師太雙手合十,再次念了一遍“阿彌陀佛”,指了指禪房中間的兩團蒲團,“貧尼法號定心,施主請坐下,施主請坐下來,聽定心慢慢道來。”

卓斯年本不想繼續跟這位奇怪的師太繼續打啞謎下去,猶豫了幾秒鍾,最終還是依言在蒲團上坐了下來。

既來之,則安之。

他倒要看看,這位師太到底想說什麽。

定心在他對麵的蒲團上盤腿坐下,“貧尼的發號定心,是剛才照片中的女施主所賜。”

卓斯年隻是淡淡地看著她,等待她自己講出下文。

她所說的女施主,跟黃連有同樣的一張臉。

定心頓了一下,繼續說,“我在玉佛寺已經等到你們二位八十多年,還以為這世已無緣遇見,沒想到終於被我等到。

“照片中的女子名喚喬辛夷,男子喚卓天雄,他們二位是清光緒皇帝年間深宮之人。喬辛夷本是禦藥房裏的一個小女醫,卓天雄是禦前將軍,統領整個禦前侍衛。卓將軍因一次受傷請了禦醫,喬辛夷和大夫一起前往給卓將軍府上為卓將軍醫治。

“卓將軍對細心為他包紮傷口的喬辛夷一見鍾情,之後但凡有機會,就會和喬辛夷說上幾句話,但一直沒有表明心跡,隻是在背後默默地關注著喬辛夷,默默地保護著她,免她在深宮中受人欺負。

“就在卓將軍準備請聖上將喬辛夷許配給他時,喬辛夷無意間救了光緒帝,被光緒帝一夜恩寵。光緒帝本要直接給喬辛夷五品貴人的名分,卻被她婉言謝絕,請光緒帝無論如何不要讓她進入後宮,光緒帝就依了她,隻封了個官女子,可以照常在禦藥房做事。

“卓將軍知曉此事之後,萬分心痛,衝動之下,私下找到喬辛夷,向她表明愛慕之心。他不知道的是,喬辛夷對他也早已芳心暗許......隻是,造化弄人,兩個相愛之人在深宮中愛而不得,實屬無奈。

“卓施主,方才你所見照片,是喬辛夷在被寵幸之前,與卓將軍的合影,也是兩人唯一的合影。”

定心師太說到這裏,看向一臉沉靜的卓斯年,“如果我沒算錯,卓將軍應該是卓施主祖父的祖父。卓施主,可曾聽家人提到過祖上有人說過卓將軍的事?”

卓斯年搖頭,“沒有。”

因為性格的原因,他很少去關注家中長輩的事。但,如果定心師太說的都是真的......這件事,也太過蹊蹺。

“無妨。”定心師太溫和笑道,“我突然給卓施主講這麽一個故事,卓施主肯定會心存狐疑。不過,是否屬實,卓施主一查便知。隻是,令貧尼不解的是,剛才那位姑娘看著應該是喬辛夷的後人,為何卻不是姓喬。”

卓斯年道,“男子姓從父輩,女子也是姓從父輩,如果我愛人真的說喬辛夷的後人,當然不會跟她姓喬了。”

定心師太搖搖頭,滿臉的不解,“卓施主有所不知,喬辛夷後來出宮後所嫁之人也姓喬,因此,他們的後人自然也都應該姓喬。”

師傅當年說過,卓將軍和喬辛夷當世不能在一起,但最多不出十世,還會在一起。而且,到時候他們依然一個姓卓,一個姓喬。

聞言,卓斯年垂眸淡淡地勾唇,“定心師太的意思是,我和我愛人早已經命中注定會在一起,而且一定會一起來這裏見師太您。”

定心點頭,“是的。不過,我的故事還沒講完,卓將軍和喬辛夷之後為了在一起,曆盡了千辛萬苦,最終依然未能長相廝守。正是因為他們沒有在一起,現世你們再見,我有義務幫你們排除萬難。否則,你們想要在一起,會走一段比卓將軍和喬辛夷更艱難的路。”

“嗬,多謝師太。不過,卓某對這些事最多止於聽一聽而已。”卓斯年站起身來。

言外之意就是,就當聽故事了,不會當真。

就算是真的,如今的世界早已不是封建社會,隻要兩人相愛,沒有任何困難可以阻止他們在一起。

見他要離開,定心師太也連忙起身,“卓施主愛人的眼睛,是否是因為意外,遭人所害,而並非天生看不見。”

卓斯年不禁挑了眉,“是。”

定心師太了然笑道,“喬辛夷當年的眼睛,也失明過一段時間,是遭人暗算傷到了腦部,導致的失明。”

卓斯年那犀利的眸子驟然一凜,俊臉上泛起一絲不耐來。

這個師太,說得句句玄幻,如果都是杜撰,那也必定是對他和黃連的情況比較了解的。

這些寺中修行之人,莫非真的有如此讓人難以置信的本事?

“定心師太,依您所見,我和我愛人,已經結婚在一起了,這難道不是已經有了結果?”卓斯年問她。

定心師太連連搖頭,“非也非也!沒有走到天長地久,誰也不敢說這就是結果。你們注定要遭受很多劫難最終才能在一起,但如果每次遇到事情都強行在一起,那恐怕會讓兩個人最終越走越遠。”

這番話讓素來不相信命運之說的卓斯年有點惱火,但還是強壓住了自己的不耐,“師太,既然如此,那還請師太給我們指一條明路,我們該如何走,才能最終在一起。”

定心師太這次是慢慢地輕輕地搖了搖頭,“時機未到,不可道破天機。”

“嗬嗬。”卓斯年聽到這話,勾唇笑道,“既然我們都有緣分遇到,師太也已把這些事情告訴了我,為何還要說時機未到?”

“因為卓施主此刻還不相信貧尼所言,不信不誠則不靈,即便貧尼告訴了卓施主應該如何應對,那恐怕也是會有變數。所以貧尼今日說再多,也是無效。貧尼會繼續在此等候,等到二位施主都相信了貧尼所言不虛之後,我們再來詳談。”

定心師太走到門前,打開了禪房的門來,“卓施主,貧尼在此恭候二位再次大駕光臨。”

卓斯年心中從未有過的惱火。

他是個無神論者,從來不相信那些打著占卜算卦改命運的旗號招搖撞騙的人,更不相信什麽輪回轉世之說。

人的命,三分天注定,七

分靠自己。如果所有人都信了這些茅山道士的話,有好的命運了就什麽都不做,可以坐享其成嗎?

同理,如果命運不好,被他們的幾句話就可以把不好的命改成好命?

如果真能這樣,這世界上還會有那麽多悲劇嗎?

但,這個定心師太的故事和那讓他感到匪夷所思的照片,一時間讓他實在難以消化。

而此刻,定心師太又故意賣了這麽大一個關子,留下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該說的卻沒有說。

如果她隻是講一個故事也就罷了,偏偏說了一些讓他聽來像是詛咒的話。

“多謝。”盡管心情的的確確受到了影響,但卓斯年還是沒有表現出來,邁步走出了禪房。

看著那抹俊逸的身影離開,定心師太輕輕蹙了眉,“勝在年輕,還有資本折騰。看來,貧尼注定要多活一些時日,等他們主動再來了。”

......

看到卓斯年走出了定心師太的禪房,藍天心連忙扶著黃連迎了上去,“斯年,怎麽樣,定心師太都跟你說什麽了?”

卓斯年笑道,“師太說看我和黃連有夫妻相,就給我講了一些姻緣方麵的經文。”

說完,他抬手握住了黃連的手,柔聲道,“累了吧,我們回家。”

黃連點點頭,邊走邊問他,“師太給你看的那個照片,有什麽玄機嗎?你當時好像看了很長時間的樣子。還有,這個師太是怎麽知道你的姓氏的?”

“天機不可泄露。”卓斯年故意在黃連耳邊神秘地說,“不過,師太說了,我們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所以,你是逃不掉的。”

那溫熱的氣息突然拂在耳邊,黃連直覺一陣酥麻,紅了臉,“誰信你啊!既然是天機不可泄露,你還說了!說了就不準了!”

看到小兩口打情罵俏,藍天心是滿心的喜歡,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紙條遞給卓斯年,“斯年,這是我剛才為你們倆求了個簽,你看看。”

卓斯年停了下來,接過嶽母手裏的簽文,打開來看。

“是什麽啊?快念給我聽聽。”黃連好奇又著急。

卓斯年朗聲念了出來,“有緣造物自安排,休歎無緣事不諧。此際好聽琴瑟調,莫教夜漏滴空諧。”

念完,他滿眼寵溺地看向黃連,“我的大才女,給我們解釋一下這簽文的意思吧。”

黃連麵向母親,“媽,你求的是姻緣啊?”

這簽文從表麵意思來看,是好簽啊。

這很明顯的意思,大概就是所求的婚姻是天注定的,不需要太過強求,隻要珍惜好身邊的有緣人不要錯過了就行。

藍天心早就找僧人解了簽,自然明白這簽文的意思,對女兒一笑,從卓斯年手裏拿過簽文小心翼翼地收好,“有了這個簽,我以後就不需要為你們倆擔心了。”

卓斯年佯裝不明白,“好像你們都懂了,誰為我解釋一下?”

“嘿嘿,天機不可泄露,就不告訴你!”黃連用他的話回了他,心裏想到那簽文,卻是滿心的甜蜜和滿足。

她雖然也不相信什麽命運,上次和黑馬去驪山拜佛,完全是想破小人的。

而這次,她卻希望這簽文說的都是事實,也都會很靈驗。

珍惜身邊有緣人。

......

這天晚上,藍天心下廚為一家四口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斯年,明天要為小連施針,今晚咱爺倆就不喝酒了,等小連好了,我們好好喝。”黃誌文以茶代酒,端起了茶杯。

“一切聽嶽父安排。”

黃連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氛圍極好,有說有笑,相互之間可以調侃可以開玩笑,也可以撒嬌,這種天倫之樂讓卓斯年感到分外的窩心。

難怪這丫頭性格這麽好,應該是家庭這種好氛圍造就的。

但是,一想到今天定心師太那番莫須有的話,他總覺得心裏像是突然橫了一根刺,很不舒服。

晚飯後,卓斯年抱歉地對嶽父母說,“今晚要辛苦嶽父嶽母幫我照看下黃連,我今晚得回家一趟,明天過來。”

畢竟人都回來了,就算不去見某些人,但外公那裏還是要先去一趟的。

“應該的,斯年,你回來了應該回家去住的。”黃誌文道。

黃連也點點頭,“嗯。你早早回去吧,明天你要是擔心的話,也不要來了,等我爸給我施完針,你再來。”

“沒事。”卓斯年抬手將黃連額邊的發絲捋上,眼眸溫柔,“明天上午我過來,想吃什麽,給我打電話,撥出號碼的第一個就是我的號。”

“知道了。”當著父母的麵,黃連簡直受不了卓斯年這麽**裸的秀恩愛,連忙避開了他的手。

黃連把卓斯年送到門口,對他說,“對了,你不是讓我給公司起名字嗎?你覺得和鳴怎麽樣?”

還是今天媽媽給他們求的簽,簽文上的一句話讓她有了這個想法。

此際好聽琴瑟調,莫教夜漏滴空諧。

夫妻相處最好的狀態莫過於琴瑟和鳴,夫唱婦隨,相濡以沫。

既然是他們的公司,那就起個“和鳴”吧。

卓斯年挑了挑眉,“琴瑟和鳴的和鳴?”

“嗯。”黃連點頭。

“很好!那就和鳴!”卓斯年毫不掩飾對這個名字的滿意。

......

卓斯年走後,藍天心毫不掩飾地說,“閨女,斯年對你不錯,這下看讓我和你外公徹底放心了。”

黃誌文道,“但是你們倆畢竟沒有感情基礎,以後相處的日子還很長,你呀,要長點心,少點任性,多包容斯年,他的工作應該很忙的樣子。”

“爸,誰是你親生的啊!”黃連撇撇嘴,佯裝不高興地抗議。

“好了好了,你們父女倆別鬥嘴了,老黃你快去再研究研究閨女兒的病情,你”藍天心把黃連拉了起來,“洗澡,睡覺。”

......

梁川過來接的卓斯年,剛上車,卓斯年就把電話給鄭東打了過去,“查一下卓家的曆史,我的祖輩中,是否有一位叫卓天雄的將軍,清末光緒年間的。”

卓天雄,禦前將軍。

喬辛夷,禦藥房官女子。

這兩人的名字都是中藥名,黃連的名字也是中藥名。一個將軍,一個跟醫藥有關的女子,一段陰差陽錯,愛而不得的故事。

這跟他和黃連,到底有什麽關係?

他必須要查個水落石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