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自從梁朵拉昨天晚上和程曆年說了她不喜歡自己這件事情後,他心情就不好,今天早晨去送梁朵拉,回來的路上,他車開得飛快,不小心轉彎的時候蹭了一個人的人。

那輛車的主人雙手插在褲兜裏,側著頭查看他車的劃痕,又抬眼看了一下奔馳跑車的主人,冷笑了一下,說道,“怎麽?送女朋友這麽心急?”

接著他從口袋裏掏出一疊鈔票,“車不用你修了,這是五千塊錢,拿這些錢去清醒清醒!”

程曆年當時就愣住了,這次本來是他的全責,這個厲總居然給了他五千塊錢,而且竟然是以這種譏諷的態度給的他,接著,厲總開上車就走了,根本沒有計較車的劃痕的事情。

厲天鐸不認識程曆年,程曆年卻認識他——鼎鼎大名的“厲氏集團”的總裁,隨便哪個場合都能看見的人。

所以,今天程曆年來喝酒,也不光是為了梁朵拉,很大程度上也是為了厲天鐸的態度,程曆年幾時受過這種氣?

梁朵拉聽得目瞪口呆,這位厲總行事怎麽這麽出人意料?

兩個人在酒吧裏待了好久,回憶起剛剛入學的時候,梁朵拉一個人背著包來報道,懵懂卻有一種初生牛犢不畏虎的精神;在學校的迎新晚會上,她拉了一曲《門德爾鬆E小調協奏曲》,吸引了B大好多的男生,也包括程曆年,不過,程曆年卻是在她入學那天就注意上她了。

一晃就過去了三年!時間過得還真是快!

兩個人說起過去,話題就多了起來!天已經黑了。

“去天台上看星星吧!”程曆年提議。

本來梁朵拉不想去的,可是今日他喝酒多半也是因為自己,所以,梁朵拉就勉為其難了,一走出酒吧的門口,抬眼便看見了漫天的星鬥。

仿佛近在咫尺,卻是永遠也把握不住的樣子,兩個人坐在天台上,抱膝而坐,誰也沒有說話。

良久之後,梁朵拉開口,“曆年,我要走了!”

聲音恍惚,仿若是在夢中。

“好!”程曆年聲音平靜地嚇人,仿佛知道梁朵拉的潛台詞是什麽,他也沒有提出要送梁朵拉。

梁朵拉站起身來,對著程曆年說“再見!”便轉過身就走。

程曆年沒有回頭,卻在梁朵拉轉身的刹那,淚流成河。

從此,在程曆年的心裏,世上再也沒有一個叫做“梁朵拉”的人。

這是肝腸寸斷,捶足頓胸也沒有辦法的事情,所以,他很平靜,平靜地連頭都沒有回,聽著她的腳步慢慢地消失,消失到再也聽不見。

第二天,梁朵拉坐公交車去上班,沒有程曆年送她,她的壓力小了不少,心理上沒有那麽大的負擔了,程曆年那輛奔馳車究竟是誰的啊?她有些疑惑,到現在她還沒有鬧明白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