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小組成立

我整個人一下就蒙了,問他:“那他人呢?”

“那我不知道。”

我飯也不顧上吃了,拿了車鑰匙就下了樓,隻聽見陳浩在後頭喊,讓我明天早上九點,去火車站接一個人。我也顧不上搭理他,結果剛到樓下就懵了,這裏起碼有十來輛車,我機智的一按車鑰匙,果然看見一輛嶄新的黑色越野車閃了下燈。

我當時那個激動啊,從門口到車也就十來步的路程,我愣是一邊玩鑰匙一邊跨正步,走了五分鍾,才摸到車門。

我仿佛感受到眾人仰慕的目光,在他們那看傻逼般的眼神中上了車。上去之後那個激動啊,到處摸了一遍,真是高級。啊想當年,我騎車電動車飛馳在冷風中,那會兒多羨慕那些開轎車的人,想不到,自己現在也能有車了。

我感動啊,這陰間速遞公司,給了我第二次生命,給了我新的人生啊。

感慨了好一會兒,我才記起當務之急是要去找大叔,正想發動,發現自己做副駕駛室上。在心裏罵了一句土鱉,我連忙爬過去。

考了駕照之後,因為沒錢,基本上沒有車開,好在畢業後給人送貨開了半年的車,這自動擋的越野車倒是難不倒我。

然而來到大叔家的時候,早已經人去樓口了,門是緊縮的,我敲了老半天門,沒人回應,倒是把房東老大爺驚擾了,他走出來問我找誰,我說我找周建華,之前一直住這個屋的人。

大爺問道:“周建華,是不是那個開出租的小周??”

“對對,沒錯,就是他,大爺,他不在家嗎??”

“他搬走了,昨天晚上走的。”

也就是說,大叔昨晚上送我回去之後,就走了。怪不得破天荒的沒訛我錢,原來是要走了,讓我占一回便宜。這人也真是怪,要走了都不跟我說一句,唉,大叔這人平常就神出鬼沒,這以後,怕是沒有機會再見了。

他做了幾十年了,連房子也沒買,車子也一直是輛破出租,可是這行不是賺錢挺多了麽,難不成他拿著這些錢定居國外了?

我想著暗歎一聲可惜,就下樓回去,誰料那房東大爺從屋裏追出來,說大叔臨走前給我留了東西。

我接過來,是個黑色鋁盒,看著有些年頭,打開一看,大叔給我留了張紙條:

切忌,如果有那麽一天,拿著這顆牙齒,去永寧鄉找孫駝子。

我一翻,還真有顆牙齒。夠滲人的。我尋思多少也得給個萬把塊錢給我意思意思吧,留一顆牙齒,這算哪門子事啊。這人怎麽這麽摳啊。

當時我也沒太在意,拿著盒子就回家了,這大叔神出鬼沒,說不準哪天又會突然出現在我麵前。回家的時候我看著路過的出租車,總忍不住往駕駛室多看兩眼,整個城市這麽多輛出租車,說不準,大叔就是其中的一員。

第二天一大早,我剛下樓準備開車去火車站接人,就看見張茹月站在路邊等我。

我笑道:“唉喲,大美女,真夠早的啊。”

張茹月看著我笑了笑,也沒搭理我,讓我把車鑰匙給她,她來開。

路上我調侃她:“美女,冒昧的問一句,你和陳浩,到底是人是鬼啊?”

她冷冷的道:“他是人是鬼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人,你摸一摸不就知道了嗎?”

要說我王宇飛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有美女在我麵前提出這種要求,不摸簡直天理難容啊。不過我看見張茹月那刀子般的眼神,終究是把手縮了回去,這雙爪子伸出去,能不能收回還不好說。

說不準會被她一刀砍了。她會這麽幹。

隻得尷尬的賠笑,她把車開到一高檔小區,打了個電話,沒過多久,就看見柳半仙提著大袋小袋出來了。背後背個登山包,手上還提兩大袋行李。

我問他:“提這麽多東西,是要去野炊嗎?”

“你小子懂個屁,這都是保命的家夥什兒。”半仙罵了我一句,讓我幫忙,我下車幫他把行李全裝進行李箱,一行人就直奔火車站,接那個素未蒙麵的契約者,新成員。

火車站這會兒人山人海,張茹月守著車,給了我們一張照片,就指示我和半仙擠進出站口接人。好歹陳浩也是任命我為組長啊,怎麽還要聽你指使呢,當初陳浩不是信誓旦旦的說我可以隨意調遣你麽。

說得好聽,不過這張茹月,可不是隨隨便便能馴服得了的。我雖心有不服,但也奈何不得這冰山美人。

這會兒出站口正值旅客下車,擠得厲害,我和半仙擠進去,就沒入人海之中,別說找人了,我差點連鞋都被踩掉了,漫天全是吆喝聲。

抱著孩子的大媽一個勁兒喊著讓一讓,一個勁往外擠往外推。拉客的黑車司機大聲拉客,嘈雜得不得了。沒過多久,半仙就被擠進人海找不著了,他本來就矮,一時間我連他腦袋都看不見了。

喊了半天也沒用,隻得繼續往裏找,邊擠邊喊著張二雷的名字。

越往裏走,這人也就越少了,我聽見不遠處鬧騰得厲害,好像是要打架了,尋思在這裏找人反正也找不到著,還不如上去看看熱鬧先,上去一看,好像是幾個小混混圍著一個人,要打架。

聽圍觀群眾說,這幾個混混是火車站附近出了名的地頭蛇,專門在火車站訛人,比如故意去碰誰一下,然後把個破蘋果手機往地上一砸,碎了,賴著就要人賠錢。

我聽身邊大媽一說,驚呼道:“現在是法製社會,還有人這樣幹?那我就不賠咋了?”

“不賠?不賠就好幾個人一起上來打你,看你賠不賠。這種事多了去了。”

就在這當兒,我聽見一聲洪亮的男高音。“老子就不賠,咋了??”

大娘一聽,惋惜道:“這人八成要挨揍了。”

果然,那幾個混混一聽,那還了得,你一個人,我一群人,何況這是我們的地盤,當即就怒了,道:“兄弟們,給我揍他,往死裏削!”

這一打起來,現場就亂了,我隱約看著他們是圍著個胖子再打,那胖子也是彪啊,任由他們三拳五腳砸在身上,痛都不喊一聲,一隻手死死揪住那群混混中的一個,找準了他,用拳頭往死了砸。

一米八的大胖子,幾個身材矮小的混混圍著打,竟然沒起到多大的傷害,而被那胖子死死抓著打的混混,這會兒眼看就不行了,都開始翻白眼了。

我一看這胖子,穿著迷彩褲,黑色皮靴,上身一個背心,不管其他人打得有多凶,愣是不管不顧,揪住了一個人往死裏打。那家夥,一個字,彪啊。

咦,這胖子看著有點眼熟啊!我了看手中的照片,遭了!這不就是我要接的人嗎??怎麽擱這兒打起來了哪?

突然,我瞥見那混混中的一人竟然從兜裏摸出一把彈簧刀來,竟然要都動刀子!

我一個箭步衝上前去,驚呼:“小心!”

別看著胖子體型大,身上倒也靈活,把早已半死不活的混混丟下,反手一擋,從側麵打開混子的手,撇開匕首,另一隻手一巴掌,猛拍在這混混的臉上。

那混混被這一拍,當即就蒙圈了,眼睛一翻,暈了。

接著又是反身一腳,直接踢中撲上來的混混胸口,直接將其踢得倒飛而出,連著撞翻了身後幾個同夥,這才慘嚎著落了地。這一下子,全都慫了,一個個屁滾尿流的跑了。

胖子拍了拍手,罵道:“鱉孫,還敢動胖爺爺我!”

罵完了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背包,衝我道了句謝,就往車站外走去。我連忙叫住他:“壯士留步,請問,你是不是叫張二雷?”

他愣住了,驚訝的打量了我一眼,問道:“咋了,你認識俺?”

“我叫王宇飛,來接你的。”

“呀?你也是組織上的人啊?”胖子驚喜道,同時掀起背心,露出胸口的手掌印給我看,“是不是?”

我急忙上前拉住他,這地方人多眼雜,可不是啥東西都能往外露,我入行的時間雖然不久,但也有點顧忌,拉著他就往外走。

回到車上,見半仙竟然已經在車子上悠哉悠哉的坐著了,不免讓我覺得自己有點傻逼,竟然還傻逼嗬嗬的去接人,結果這鱉孫倒好,跑回來和我坐著了。

半仙見我眼神不對勁,連忙解釋道:“我不是看你不見了嘛,免得麻煩,幹脆就回來等你了。”

我咬牙罵了一句:“我揍死你我!”

見情況不妙,半仙連忙找張茹月幫忙,同時還嘴硬道:“喂,後生,你這樣不行,怎麽說我也是你的長輩,我的輩分終究在你之上啊,你...你想幹嘛...要動手是不??”

“快點,上車。”張茹月隨便我們怎麽吵鬧,終究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不免讓我覺得自己昨天晚上看見她笑是幻覺。

在她的催促之下,我們都上了車。

“人來齊了,那我就說一下,我們,是公司挑選出來的精英,我們要執行的速遞任務,也不再是平常城市裏的快件派送了。”

我一聽,差點笑出聲來,屁精英,我是個半吊子快件員,都還沒出師。而半仙,昨天才成為契約者,至於這個胖子,一看就啥都不懂,這叫哪門子精英,這不是坑人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