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村長談判

“人家小霞還有爹呢,你們錢家犯下了這樣的事情,雖說是小霞不再村裏了,可是你們得給人家爹一個交待!”三奶奶不緊不慢地說道。

對對,三奶奶說得對,她要是不說我都沒有想到,小霞的事情要是就這麽完事了,那對小霞也太不公平了點兒。

“我們給他們什麽交待,那娘們本來之前是跟錢大壯定親的,她自己不檢點,讓王一水給破了身子,雖說是退了彩禮,可是前前後後,我們老錢家也搭了不少錢,要這麽說,他們家還欠我們錢家的人情呢!”

嘿,這人可真是夠不講理的,強女幹人家姑娘和彩禮這兩件事情的性質完全不一樣,怎麽能相提並論!

“嗬嗬,人家姑娘就這麽讓你給糟蹋了,不能就這麽算了,別人我們是不會說的,可是早晚得讓小霞爹知道,再說了,小霞走之前,跟沒跟他爹學這事兒,咱也不知道,他爹要是給你宣傳出去了,對你們錢家有什麽好處!”

我知道三奶奶故意設局是給錢老六的將了一軍,那事兒發生之後,小霞一直躲在三奶奶家裏,三奶奶跟她爹說自己治水沒空,讓小霞幫著照看幾天院子,所以直到小霞跟一水走之前,她都沒有跟她爹見過麵。

錢老六再次陷入了沉思,這個人精得很,他在考慮著利弊得失,知道如果沒有什麽動作的話,小霞爹那關肯定過不去。

“那村長,你說這事兒咋辦?”錢老六鬆口了。

“還能咋辦?到時候我帶著你去小霞家,跟他爹好好說說,看看她爹怎麽說!”三奶奶對錢老六說道。

“嘿,我就納了悶兒了,明明是我們錢家搭上了人命,咋反過來了我們不在理兒了!”錢老六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

“老六,這事你不能這麽想,王一水是不是弄死錢大壯的凶手,咱們尚且不確定,退一步講,就算這事兒是王一水幹的,但是不是小霞幹的,你們是欠小霞家的,不能把王一水和小霞算在一塊!”三奶奶言之鑿鑿的。

“他們怎麽不是一塊,那對男女——”錢老七知道辯解沒用,便對三奶奶說道,“行,你是村長,我說不過你,這幾個小兔崽子,給我捅了這麽大簍子,過兩年我要是不在了,看誰給他們收拾爛攤子!”

“哼,管好你們錢家那幾個臭小子,比啥都強!”三奶奶對錢老六說道。

“那成,村長你約個時間,讓我跟小霞他爹見上一麵!”晚輩犯下了這樣的事情,錢老六也很無奈。

錢老六說完這話,轉身要離開屋子,三奶奶又開口了,“等會,還有一件事情!”

錢老六站住了,有些詫異,心裏一定再想,咋還有事?

“你兒子去了哪裏?”三奶奶對錢老六說道。

我明白三奶奶什麽意思了,錢老六的兒子是錢大牛,之前我和三奶奶懷疑錢大牛偷走了第一次治水的時候,裝著我血的小瓶子,三奶奶還派人去追了,可是沒有什麽消息!

“我兒子?我兒子這幾天出去了!”錢老六看了三奶奶一眼,“村長,你啥意思,你不會懷疑我兒子也跟他們一起犯了事兒?”

錢老六以為三奶奶要追究侵犯小霞的事情。

“不是,我知道你兒子出去了,村裏的人都知道,治水得靠一男留下的血,而且還不能讓水命的人靠近,裝血的東西丟的時候,你兒子也跟著一起消失了,而且你兒子還是水命!”三奶奶說得很有底氣。

“你懷疑是我兒子拿走了那個東西?”錢老六明白三奶奶的意思了,“村長,不是我說你,那一水是殺害錢大壯的凶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你還幫著王一水說話,可村裏水命的人多的事,因為我兒子這幾天不在,你就懷疑到我兒子頭上,這幾天出村的人多了去了,當村長的,你這處事兒也太不公了點兒。”

“那你說說,你家錢大牛幹啥去了?”三奶奶問。

“村裏麵發水了,家家都缺東少西的,我讓他去鎮子上看看,置辦點東西。”

“置辦東西要這麽多天?”三奶奶繼續問道。

“村裏這些日子發水,孩子們憋壞了,出去玩玩兒很正常,你不會是真懷疑這事兒是我家錢大牛幹的吧!”

“我也不是懷疑,隻是這幾天出去的人,陸續都回了家,隻是你家錢大牛沒回來!”

看來三奶奶除了派人去找錢大牛之外,暗地裏也做了不少調查工作。

“那也不能——”

錢老六還沒說完,三奶奶打斷了他的話,“說別的都沒有,我給你三天時間,你把錢大牛找回來,否則,就別怪小霞的事情聲張出去,你也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

錢老六不再說什麽,但是我也感覺到了他心裏的憋悶,雖說他也不是善茬兒,但是比起三奶奶,他的火候多少還差兒了點兒。

既然說不出什麽,錢老六便離開了,跟之前進院子的時候,完全不是一個架勢,我心裏痛快極了,真想給三奶奶點無數個讚,難道是這就是化被動為主動?

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一水帶著小霞走這件事情簡直是太英明了,如果他們不走,等待他們的,將是比清河水還要嚴重的驚濤駭浪,可是他們走了,好多事情就會迎刃而解。

雖然我不知道錢大壯的事情是不是王一水幹的,但是不管是誰幹得,這件事情做得漂亮極了,我甚至覺得,他們的離開,很有可能三奶奶的主意。

雖然心裏這麽想的,但是我不能向三奶奶求證,很多事情,不說破往往比說破更好。

看著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我轉身要離開,三奶奶對我說道,“一男,你先別走,一水讓我給你一樣東西!”

三奶奶說是這東西是錢大壯死的頭一天,王一水托她給我的。

這東西我認得,是我讓一水幫我找的薩滿法師留給我的信物。

當時薩滿法師在處理我大伯和墳塋地女屍的冥婚的事情上,出現了很多差頭,薩滿法師遭了劫,我和我爹去他家看他的時候,他已經奄奄一息了。

我記得很清楚,彌留之際,薩滿法師拉著我的手說道,“入我們這一行的,有些事情該做,有些事情不該做,我之所以有這一劫,是因為我有對不起別人的地方,這是我唯一未了的事情,現在應了劫了,但是,該了的總會了,否我在陰間也不痛快!”

那會兒,法師從裏懷裏掏出了一件東西,放到了我手裏,“幫我找找這個人吧,不管是活了還是死了,都要給他,要是活著,就交給他,要是死了,就燒給他,也算是了了我一個心願了!”

畢竟是將死之人的心願,我當時胡亂地答應了,可是和我爹從薩滿法師的村子裏回來的時候,我卻將這件信物弄丟了,我囑咐一水去幫我找找,看看我回來的路上有沒有這件東西。

說實在的,這件事情早就被我拋到腦袋後麵去了,如果不是一水拿出了這件東西,我都把這事情給忘了,多虧一水沒忘,否則的話,我還怎麽像死去的老人交代。

這是一樁一尺來高的木雕,雕刻的是一個美麗的女子,清秀的麵容,眼睛大大的,穿著紅色的夾襖,不錯,這就是薩滿法師留給我的那件想讓我幫他找人的信物。

“你仔細看看,看看這個木雕像誰?”三奶奶對我說道。

雖然之前見過木雕,但是我卻從來沒有考慮過像誰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