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畫像之淚

畫像沒有直接掉到地上,就像是有風在拖著它一般,飄飄忽忽的,直接飛到了我的懷裏。

我把畫像攤在手裏,仔細地看了起來,畫像頭部那蒙著紅紗的位置,居然有些陰濕,走進一看,就像是紅紗映著兩行淚。

我以為自己看錯了,趕緊揉了一下眼睛,這回看清了,沒錯,就是兩行淚。

昨天我第一次見到畫像的時候,也是盯得十分仔細,根本就沒有淚痕,怎麽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那淚痕很是清晰,就像是幹涸的水漬一眼,我忍不住上手摸了摸,淚水居然到了我的手上。

我把手指放到了嘴裏,鹹鹹的,沒錯,就是眼淚的味道。

難道說畫像真的流淚了?

我呆呆地盯著東屋的門,心裏湧現出來了異樣的感覺,血玉印在身上的印記也跟著慢慢地變深了。

這種感覺不是灼熱,這是心酸!

“你到底是誰?”我在心裏默默地問著,期待她的回應。

這次讓我失望了,她沒有聲音。

“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誰?”也不知道哪裏來了一股勁兒,我操起了拳頭,對著東屋房門猛砸起來。

依舊沒有動靜!

看來除了畫上的淚痕,這女人並不想給我任何回應。

想著自己明天就要離開這個地方,我心裏不知道是啥感覺,就像是無數個小針在紮著,很痛很痛。

不知道怎地,一想到要跟她分別,我就好像是生離死別一樣難過,麵頰有一些發癢,用手一摸,我居然流淚了。

我捧著畫像,呆坐著正堂的磚地上,這個跟我近在咫尺卻又從未謀麵的女人沒有任何回應給我,她是如此的狠心。

到底誰能幫我解開這些疑團,如果就這樣離開了上水村,雖說替他們解決了水的問題,可是我真的不甘心啊!

對了,何小蠻!圓房的那天上午,我親耳聽到了何小蠻和她嫂子對話。

想到這裏,我把畫像卷成了一卷,夾在懷裏,離開了何寡婦的院子。

回到了村長家,我在炕上眯了一小會兒,村長老伴兒正在那裏準備晚飯,我上前幫著填了填柴火,想跟她聊聊何小蠻的事情。

“大娘,那個,能不能給我講講何小蠻?”我問村長老伴兒。

“呦,你覺得她挺好的唄!”大娘笑了一下,我知道她話裏的意思。

“其實也不是,前天晚上,我知道你們給我下了藥了,可是,為啥非得讓何小蠻——”我的臉紅了,不知道自己該咋說。

“你不虧,她是個大姑娘,身子就這麽給了你了,她都不計較,你有啥好抱怨的。”大娘說了一句。

原來老太太誤解了我的意思,這年頭童**本就不值幾個錢,何況我還不是。

“我不是抱怨,隻是這事兒太蹊蹺了,明明是讓我跟她嫂子,為啥半道兒殺出來個程咬金!”知道自己這詞兒未必用得恰當,但是表達清楚意思更重要。

村長老伴兒抬頭看了我一眼,“說起來,這何小蠻跟你一樣,還是個大學生呢?”

“啥?她是大學生?”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何小蠻的做派,就像是村裏的小太妹一般,咋可能是大學生。

“那她是啥時候畢業的?”我追問了一句。

“今年!”

今年畢業,那她可是跟我一屆的,可是她簡直太不像大學生了。

“我昨天上午,聽見她跟她嫂子對話了,她和嫂子到底是咋回事?”我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她是唯一能跟她嫂子對話的人!”

什麽?難道這何小蠻跟我一樣,也能聽到這何寡婦的聲音。

“這小蠻啊,說起來也是苦命的孩子,從小就碰不得男人,要是碰了男人,身上的肉皮兒就像是魚鱗一下往下掉!”

“有這麽邪乎?”我有點不相信大娘的話,這小蠻跟我那個的時候,別說是身上沒事兒,連我身上血玉都奈何不了她,怎麽可能是個碰不了男人的主。

但是出於尊重,我並沒有打斷大娘的話,也沒有提出自己的質疑。

“對,何寡婦的故事不知道你聽過沒有?”大娘問我。

“聽過,說是她嫁給了何小江,何小江腦袋不好使,後來也死了!”

“何家的人,就沒有好好待過何寡婦,除了何小蠻!但是那會兒小蠻在外麵念書去了,就是再惦記自己嫂子,也顧及不到啊!”大娘歎了一口氣。

聽了村長老伴兒表述,我能大概縷清思路,何寡婦先是嫁給了何小江,那時候何小蠻正在外麵念高中,就算是她惦記自己嫂子,也不能呆在嫂子身邊,後來何小江死了,何寡婦在泉眼那裏昏迷了,說出來配上男人的話,在我和何小蠻上大學的那年,一水入贅給何寡婦了。

“後來呢?”我繼續問道。

“因為何小蠻身體的緣故,大學四年就沒處過對象,也不敢碰男人,畢業那年,何小蠻做了一個夢!”

“是什麽夢?”

“她說夢到了她嫂子,嫂子說何家上下,就小蠻對自己最好,說能幫何小蠻治她的怪病,還說自己配男人出了差頭,讓何小蠻去給他選男人,要是選上了,就讓她試一試,要是她沒有受傷的話,就帶著這個男人來跟自己圓房!”

“啊?這麽離譜?”

“據何小蠻自己說,她做完這個夢之後,就昏睡了三天三夜,醒來之後,手上一陣子熱,小蠻說,嫂子告訴她,用手去抓男人的那個,要是有了反應,就是自己要找的男人。”

聽完村長老伴兒的話,我恍然大悟了,整個過程,原來是何寡婦給何小蠻托得夢,因為何小蠻善待她,她想要幫小蠻治好她的怪病,而何寡婦本身在選聘男人的問題上也出了差頭,她便在夢中賦予了何小蠻一個特殊的能力,隻要是用手抓了男人,這個男人有反應,就是她為她嫂子尋找的男人。

原來那天在一水家的老房子裏麵,何小蠻抓了我一把,不是因為她不矜持,而是她嫂子的授意,要看我有沒有反應,考驗我是不是她要找的男人,當然,這隻是第一步。

我百分之百確定,何小蠻也對王一水用過這招,王一水沒有反應,所以何小蠻說一水是木頭。

何小蠻之所以用她最珍貴的“第一次”來跟我行房,行房之後,發現自己沒有像觸碰其他男人那樣受傷,進一步確定了我就是她要幫嫂子找的男人,這是第二步。

我忽然明白了,何寡婦要找的男人,至始至終都不是王一水,而是我,可是,就算是我感覺跟她很熟悉,那她為什麽要找我!

而且我跟別的女人那個的時候,就會灼傷人家,唯獨跟她和她授意的何小蠻的時候,兩個人都沒有受傷。

不管怎樣,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何小蠻通過跟我行房,既治好了自己的病,也幫助她嫂子找到了男人,好處一舉兩得。

想到這裏,我忽然有些生氣,我成什麽了,怎麽成了這對姑嫂之間利用的工具了!

看著我臉色不對,村長老伴兒說了一句,“怎麽了?咋看你不高興?”

“沒,沒啥!”我從廚房回了屋,一頭紮在了炕頭上,把那張畫像扔到了一邊,心裏越想越鬱悶!

老村長這會子進了屋,問了他老伴兒一句,“菜準備的咋樣了?”

“快好了!”村長老伴兒應了一聲!

“嗯,那個事兒晚上跟他好好說說!”

村長一說這話,我豎起了耳朵,心裏泛著嘀咕,到底要跟我說啥,我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