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都不見了

徐曼和張宇都不見了。

當然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個骷髏頭也不見了。

我離開的時候,張宇還暈著,到出口再回來的我,來回也就差不多一個半小時,咋能都不見了。

我考慮的第一個問題,是我是不是把這個黑色骷髏頭落在了哪裏。

進廟堂的時候,我肯定是帶著這東西,但是還跟孫爺爺說什麽枕著睡覺害怕之類的,說什麽徐曼是醫學院的想放在她那邊,還被孫爺爺調侃了。

後來就出現了飛蛾,當時我記得我順手抓了一把這黑色包裹,當時到底是把它挎在了身上,還是為了保護徐曼不被飛蛾叮到,順手把包裹放在一邊了,我真是記不清楚了,畢竟,當時的情景太緊急了,心裏麵唯一的想法就是保命要緊!

從案櫃背麵往山洞裏鑽的時候肯定是沒有,因為那個洞口很小,隻容得下一個人,要是我背著骷髏頭的話,肯定是鑽不過去的。

所以現在隻有兩種可能性,要麽是把骷髏頭落在了廟堂,要麽就是落在了案櫃兒裏。

落在案櫃兒裏麵還好說,但要是落在廟堂裏,那裏麵都是蛾子,可怎麽辦?我可不想向張宇一樣被叮個半死。

我暗暗地下了決心,一會去案櫃兒裏麵看一下,要是有那個黑包裹就趕緊拿回來,要是沒有的話,隻能讓孫爺爺想辦法了。

可是,張宇和徐曼呢,這兩個人怎麽會這麽快就不見了?

我可以確定,我和孫爺爺走得是唯一的出路,這出路是我們費了牛勁兒才找出來的,我和孫爺爺在通往出口的甬道裏麵並沒有見他們兩個跟過來,而這個甬道裏麵也沒有別的岔路口。

而且孫爺爺說,張宇還得兩個小時還行,這兩個人怎麽就不見了呢?

難道是?

他們是從入口出去的,可是入口的地方有成千上萬的白蛾子,那他們是怎麽出去的?

莫非是?那些白蛾子沒有了?

趕緊得去那個案櫃兒裏麵看看。

從案櫃兒的背後鑽了過去,令我那句讓人害怕的山神幹屍依舊放在那裏,唯一不同的就是,案櫃兒的通向廟堂一側的櫃門打開了。

我試著從開啟的櫃門探出了腦袋,廟堂裏麵的白蛾子竟然都不見了,而且我也沒有發現那個我裹著黑色骷髏頭的包裹。

我忽然意識到了什麽,雖然這個結論很不敢讓我相信,那就是徐曼和張宇拿著骷髏頭跑了。

可是,張宇是怎麽醒的?外麵的那些白蛾子是怎麽消失的?還有,徐曼和張宇拿這個骷髏頭做什麽?

我百思不得其解,我隻知道骷髏頭作為我尋找女屍的唯一線索又斷了。

我現在的心情就像那首歌裏唱的那樣,“一波還未平息一波又來侵襲——”

這事情簡直是太蹊蹺了,昨天到今天的事情就像是一場夢一樣,如果沒有孫爺爺我真不敢相信我周圍發生的事情就是真實存在的!

不行,我得去找孫爺爺。

——

孫爺爺在出口等我,不緊不慢地吸著煙,看到我雙手空空的,垂頭喪氣的樣子,說了一句,“沒找到!”

我點了點頭。

他抽了一口煙,對我說了句,“我就說嘛?不要輕易相信別人。”

我想起了這兩個人剛進廟堂的時候說過的話,他說這兩個人太熱情了,還說什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先別說這個了,那個錦盒還在不在?”孫爺爺問我。

“在,在這個在我兜裏!”我趕緊把錦盒拿出來給孫爺爺過目,不過看到了錦盒,我又想起了一樣東西,白玉,那個白玉我沒有帶著。

“哎呀!你看我這個腦子,咱兩個出來的時候,那個白玉和銅牌都在控製出口的機關上麵扣著,我忘了拿下來了。”我使勁兒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懊悔極了。

孫爺爺吐了一口吐沫,把煙頭扔在了地上用鞋底兒猛撚了幾下,“走,我跟你回去看看。”

“啊?不會吧,還得回去!”剛剛又走了一個來回,我的體例是在有些不支了。

“那玩意值錢著呢,要是和田玉的話,你這輩子可就發了?”

“啊?真的?”孫爺爺一提到錢,我瞬間來了精神。

“行了,很多東西比前更重要!”

“能不能歇會再走?就這段路,我都來來回回走了三趟了。”

“也行,也不差這一會兒了,要是被人拿走的話,早就拿走了!”孫爺爺居然同意了我的建議。

“你這個烏鴉嘴?還能不能說點兒靠譜的話?”

“你知道我為什麽不著急嗎?”孫爺爺問我。

“不知道。你幹什麽不都是雷厲風行的!這回咋有緩兒了。”

“我覺得那東西多半不在了!”孫爺爺說道。

其實,我也跟孫爺爺一樣,對這塊白玉不報什麽樂觀的態度了,不過人往往就是不死心的動物,不撞南牆的話,誰也不會回頭。

不出我們所料,白玉和銅牌之前還在機關的凹槽上麵,現在都被拿下來了。

孫爺爺貓著腰,一步一步地在地上活動著,小心翼翼的,樣子十分滑稽。

“你幹嘛呢?”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在找線索!”

我看了廟堂的地麵一眼,除了滿地的死蛾子,別的啥也沒有“這裏除了這些蛾子,也沒什麽東西啊?”

“等等,別動!”孫爺爺對我說了一句,嚇了我一跳。

“怎麽了?”

他沒有回答,直接從我的腳下撿起了一隻死蛾子。

“還好,沒被你踩到!”

“你撿這破玩意幹嘛?不就是一隻死蛾子嗎?”

“你沒發現這隻蛾子和我們之前用麻繩熏死的那些不一樣嗎?”

我仔細觀察了孫爺爺手中的蛾子,腹部上麵微微泛起了黑色,我們之前熏死的蛾子,顏色都是白了,沒有變化。

“肚子上麵確實不一樣!”我對孫爺爺說道。

“如果張宇和徐曼是從這個地方出去了,就一定會有人幫他們處理了白蛾,究竟是誰要幫他們,還有這些人為什麽要帶走黑色骷髏頭和白玉,到底是想要賣錢還是想要搞其他陰謀,你不想弄清楚嗎?”

“想,我想,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個白蛾就是證據,我們要從它入手去查骷髏頭的事情?”

“嗯!”孫爺爺點了點頭。

我雖然明白了孫爺爺的意圖,但是心裏卻一點也不開心,我覺得事情變得複雜了,複雜了超乎了我的想象。

起先隻是村裏發了水,然後我們想要確定清河發水是不是跟女屍有關係,可是女屍被狸貓換太子了,我們想要通過骷髏頭去尋找女屍,可是在這個破廟裏不僅弄丟了骷髏頭,還丟失了白玉,現在可倒好,手裏隻剩下了這一個失去的蛾子。

清河——女屍——骷髏——蛾子,證據變得越來越小,而疑團卻越來越大。

我們究竟該怎麽辦?

我痛苦地蹲在了地上,雙手抱著頭,捶打著自己,一個凡夫俗子,究竟能有多大本事,也許爹說得對,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這麽無能的我,是不是應該放棄。

孫爺爺看我這個樣子,拍了拍我的腦袋,“怎麽?剛從村裏出來一天半,就受不了了?”

“我覺得我太沒用了,還不如就被那個黑熊給舔死算了。”說完這話,我忽然想起來了什麽,對了,黑熊!

我被黑熊追趕的時候暈了過去,後來自己就什麽也不知道了,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就在廟堂,那我是怎麽脫離了熊口,醒來出現在廟堂的?這一天一晚下來,一直沒有來得及想這件事情,不行,我得問問孫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