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哥,這是爺爺給我的,不能拿下來。”

沈昊天愣了下,不在意地笑了:“沒關係,我爸爸平時也愛賭石,我跟著研究過一點。我看這塊石頭黑得發亮,覺得裏麵可能有寶貝。”

“沈哥,你之前不是戴了個菩薩像嗎?怎麽沒了?”那個菩薩像一看就不便宜,我還記得菩薩眉心有一點紅,雕刻十分精致,所以印象深刻。

他皺眉摸了摸脖子:“嗯?難道掉了嗎?那根線可能不牢,以前也掉過,這回也不知道掉哪裏去了,算了。”

“會不會昨天去爺爺家的時候,掉爺爺家裏了?”我挺內疚的,那東西可能要好幾萬,我一個窮學生還真賠不起。

保險公司的賠款還沒到賬,好在我知道爸媽保險箱的密碼。不過我也舍不得亂花錢,萬一爺爺真的把他們救回來……

我想到這裏,心裏浮起一絲喜悅。

“溫馨,就是些不值錢的小東西,你別在意了。”

我慢吞吞地把一碗粥喝完後,已經七點半了。我拿回手機,沒有同意讓他拿去修,也拒絕了他買新手機給我的好意:“沈哥,你回去休息吧,我想洗個澡睡覺了。”

“也好,明天就要辦喪事了,到時候有得累的,你早點睡吧,有什麽事情就打內線電話,我的是313……”他十分認真地叮囑了我一遍,又走到窗子邊查看了下窗子。

要是沒有九風,我一定接受沈昊天!盡管我不出色,可沒準他就是喜歡我的踏實呢?

他離開後,我才忍不住失落。翻開手機裏的視頻又研究了一會兒,還打了下爺爺的手機,無人接聽。

九風說爺爺沒有死,可我如今不顧爺爺的叮囑擅自跑回來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對他帶來什麽危險。不過九風剛才那番話讓我明白一件事,爺爺對他還有用處,他暫時肯定會護著爺爺的。

想明白這一點後,我也放心了,拿著換洗衣服進去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九風正坐在**,一動也不動。

我順著他的視線回頭看了看,頓時漲紅了臉。特麽的,這個死色鬼!這個旅館很猥瑣,浴室是玻璃的,連可遮擋的簾子都沒有!九風的視線就是看向玻璃的!

我拔下腳上的一次性拖鞋就朝他砸去,可惜太輕,還沒砸到他就掉地上了。

他突然挑了下眉頭,勾起左邊的嘴角笑了:“反正是我的人了,看看又不會少塊肉。不如……我們今晚洞房吧。”

特麽的神經病!我才不要跟你個鬼洞房!

可我不敢罵出來,我鬥不過他,萬一他強來,我能怎麽辦?

他看我不說話,就朝我勾了下手:“過來。”

我抱緊身子,聲音都有些哆嗦了:“我……我還小,我才畢業的……我……我們過兩年再洞房吧……我家人才去世沒多久,你……不能這麽沒人情味。”

“人情味?”他嗤笑了一聲,又朝我勾了勾手。

我忘了,他是鬼,應該說鬼情味才對。

他看我不過去,一眨眼就站到了我麵前,我趕緊後退了幾步,貼在了浴室的玻璃上。

他低下頭,貼著我的臉輕輕嗅著。我都感覺到他冰涼的嘴唇在蹭我的臉了,我心想,完了,今晚真要失身給這隻鬼了嗎?他不是渾身都是蛆嗎?做那事的時候,會不會有蛆爬進我身體裏……

胸口有一股惡寒滿眼至全身,我立馬打了個寒噤。尼瑪,我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

是那塊石頭,很奇怪,它居然古怪地如此是時候?

我低眸去看,這才發現九風有隻鹹豬手已經摸到我胸口上了,正好覆蓋住了那塊石頭!

他的臉色有些古怪,我趕緊伸手去推他,這次居然推到實物了。

他騷包地甩了下長頭發,衝我抖了下眉頭:“嘖嘖,很香,我很滿意。你把那塊石頭給我的話,我今晚就放過你。”

“不行!”爺爺說過,千萬不能讓石頭離身。雖然我不知道這塊石頭有什麽用處,但我直覺這塊石頭絕對不簡單。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脖子一眼,然後衝我拋了個媚眼:“那你答應我一件事。”

“好!”我想,不管做什麽,總比被他睡了要強。

他突然湊上來在我臉上親了一口,我剛要罵他,一股陰冷突然竄進我裙子裏,然後我腿上一疼,又被紮破了。

他不在意地挑了下眉頭,把手指上沾著的血舔了個幹淨……

因為已經知道那具焦屍不是爺爺,所以我心裏輕鬆了很多。九風說,不能將爺爺還活著這件事情告訴別人,不然爺爺會有危險。

我懷疑,老家這場大火,根本就是人為。什麽電線老化引起了短路?如果真是這樣,被燒死的這個人不至於警覺性那麽低。不過,這具焦屍究竟是誰?為什麽會死在我爺爺家?

還有很多疑惑,沒人給我解答,我就感覺自己被重重迷霧包裹,怎麽也走不出去。不過,隻要爺爺能平安回來,我什麽都不想管了。

“馨丫頭,節哀順變啊。”村支書拿了個大花圈來了村長家,汪平趕緊接了過去。

看到花圈上的挽聯寫著爺爺的名字,我很不是滋味兒。爺爺還活著,無端給他辦一場喪事,會不會讓他折壽?

“姐啊,以後我家就是你家,姐夫要是欺負你,你告訴我,我幫你揍他……”汪平看我一直不吭聲,戰戰兢兢地跑到靈堂來安慰我。

也難為他了,一向膽小如鼠,現在居然能壯著膽進來。

“你別姐夫姐夫地瞎叫,我跟沈哥隻是校友,人家……看不上我。”

“是你看不上我。”沈昊天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幽幽地冒了這麽一句。

我尷尬地低下頭去,隻琢磨著沈昊天為什麽要騙我。給爺爺錄視頻的明明是個女人,他為什麽要說是他錄的?

沒再說話,隻在棺材邊安靜地跪著。溫家從太爺爺開始便一直是一脈單傳,爸媽生下我後,爺爺看我是個孫女,一直鼓勵爸媽再生個孫子,可惜,還沒生他們就走了。

一整天,隻有村裏來了幾戶人吊唁,靈堂裏冷清得很。村長說知道我不會哭喪,找敲鑼打鼓的八音時,順便請了兩個大嬸過來幫著哭喪。

我聽她們哭得賣力,心情也越來越壓抑。

沈昊天白天一直陪著我,我勸了幾次,他沒肯離開。不過吃完晚飯,他就沒影了。

汪平看我一個人在靈堂,不放心我,就留下來陪了我一會兒。他臉上的肉嚇得一抖一抖的,很滑稽。

“姐,你……要守一夜啊?我聽我爸說……明天小爺爺會趕回來奔喪。”他貼著我跪下的時候,我都能明顯地感覺到他在顫抖。

“小爺爺?”小爺爺是是爺爺同母異父的弟弟,太爺爺死得早,太奶奶改嫁後又生了一兒一女,姑奶奶不與我們溫家往來,小爺爺每年都會抽空來一趟,跟爺爺奶奶聚聚。

一陣風吹進靈堂,把喪幡吹得飄飄****。我跟汪平跪在前麵,看到長明燈快要被吹滅了,我趕緊跑進去用手圈起火苗護住。汪平不跟跟過來,隻在外麵抖著聲音喊我:“姐,你……好了沒,出來吧。”

“平子,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在這裏就可以了。”我也不知道為何,我心裏一點都不怕。可能總是錯覺地以為棺材裏的人是爺爺吧,至親之人,有什麽好怕的。

當初奶奶他們的喪事……哎,想到這裏,我突然就想哭了。

“姐,你真的……不要我陪?”汪平的聲音抖得厲害。

“不用,你回吧。”

“那……那我走了啊……我,我讓我爸過來陪……陪你。”他說完就一溜煙跑了。

客廳的門突然被風吹得響了兩下,我看了兩眼,突然有點不安。昨天夜裏,九風跟我說了一句話,他讓我以後不要在同一個地方逗留太久,不然容易招鬼。

剛才汪平在的時候我一點都不怕,現在一個人了,心裏突然開始發毛。

“呲~呲~”我突然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人在移東西,而且就響在我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