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村子中的人發現了那一直未曾回來的兩人,便組織了一群人在附近的山中搜索,最終在河邊的那片樹林中,見到了暈倒的兩人。

那兩人暈倒在河邊的樹林子中,起先眾人還以為兩人是沒了性命,隻是一個膽大的村民去探了探兩人的氣息,才驚喜的發現,兩人僅僅是暈倒,並沒有死去。這讓眾人紛紛鬆了口氣。可是救醒兩人後,兩人卻瘋瘋癲癲的,驚恐的朝著遠處跑去。村子裏的人費了大把子力氣將兩人治住帶回了村子。

村子裏老人見到這兩人的表現,便給熬了一碗藥給兩人灌了下去。在兩人灌下藥湯子昏迷的時候又拿針,在兩人的脖頸後麵放了一些血。原來這兩人是受了大的驚嚇,這才擾了自己的精神,瘋瘋顛顛的。

隻是兩人醒來後,嘴裏卻不斷的說著,兩人見到了餓鬼,看到了餓鬼將屍體從土裏刨出來不斷啃食的樣子。村中的人原本不信,但是兩人不斷的這麽說,村子裏也逐漸開始流傳起了此事,於是村子裏原本鬧得很凶的水鬼事件突然又多了關於餓鬼的傳說。

至於那靠近河邊的樹林也自是沒有人再願意了。總之最近發生的一切,讓整個村子罩上了一層化不開的陰霾。

話表兩邊。張旻等人後來在順子那裏終於取了裝備,一行人收拾妥當準備離開蘭州,向著那村子走去。那村子很遠,光坐車都有好久的路程,而且據王永軍說,那村子似乎還在一片山區當中,一般沒有車能到那裏。所以,進入那村子還要付不少的波折。

元寶本是提議坐船的,可是元寶這麽一說,王永軍便說元寶是外行。原來黃河水急,而且河床險,即使在河裏捕魚挖沙,也會選擇水勢平緩的季節。

黃河不像長江,可以當作運河來作用於運輸。在某些地方,黃河水深可達十幾米,可是有些地方,黃河水下就是灘塗,整個河水也就三四米的深度。有時又突遇一個旋子,所以在這裏行船是異常危險的。

鑒於黃河的特點,羊皮筏子便應運而生。所以黃河上隻能載些小船,但是這些小船又都不走長途。元寶所說的坐船而下,在黃河之上根本行不通。

張旻等人不得已,隻能選擇坐長途大巴,張旻算來,幾人要坐近一天的路途,想到這,張旻也心中不由的一陣煩悶。

這次出行,張旻不知道還會遇到什麽。但是張旻心中總感覺,這次也不會多麽順利,不僅僅是艱險,張旻隱隱的感覺到,一路上跟著自己的人就不少。雖然不知道他們圖謀著什麽,但是張旻心中依然沉甸甸的。

張旻經過大王的事情這麽一折騰,心中算是完全相信《道藏》之上的記載。所以這次出行,張旻倒是準備了不少東西,隻是趁手的匕首張旻卻也沒淘來一件。

城隍廟張旻倒也是轉了,古物刀劍張旻也是見到了不少,隻是符合張旻標準的卻一把都沒有,那些刀劍之中倒是也有真的,要是給一個收藏家來說,的確有幾分價值。隻是這一個個鏽跡的刀劍,對於張旻來說卻絲毫沒有任何價值。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張旻倒是在城隍廟見到了一把日本武士刀,整把刀沒什麽特點,隻是二戰時期一般的日本軍官指揮刀。刀身上沾滿了煞氣,讓張旻都不由的一驚。這把刀由於年代並不久遠,攤主出價也不高,隻是張旻心中了解這煞氣的來源,加上出行也不可能帶這麽一把長刀,張旻還是放棄了。

這樣,張旻手頭除了一般遠行的開山砍刀外,還有就是那已經煞氣淡薄的匕首。這次由於不在東北深山,眾人也沒弄到什麽槍械,不過張旻知道,要是真遇到那些東西,槍械的作用微乎其微。

這天是出發的日子。元寶給家裏通了電話,告訴牟叔自己在蘭州要多玩幾天,張旻也是不急,拖牟叔給家裏帶了個話便得了。

王永軍自是跟著張旻和元寶走的,於是三人背著三個背囊出現在蘭州汽車東站。那會沒有正規汽車售票的地方,王永軍看到去那裏的車,便拉著張旻和元寶上了車,坐下了才買的票。

張旻打開一張山勢圖看著,這是張旻向王永軍要的。張旻這次的目的地並不是那個小村,隻是要順著小村找到那古屍藏寶之地。既然出得古屍,而且玉圭本就是祭祀之物,張旻相信那裏即使不是風水吉穴,在風水上也一定會異於其他地方。

張旻雖然沒有專門學過風水,但是《道藏》上略有涉及,張旻看不得準,但是草草的判斷下主龍走勢,分析下該怎麽走的大體方向,張旻還是可以的。

看著山勢圖,張旻突然明白了,當年神如劉伯溫見到這裏風水都直皺眉頭的原因。這裏的山脈走勢看不出一處主脈,四周除開河穀,便是連綿不斷的山嶺。這些山嶺沒有絲毫的特點,沒有走勢,沒有聚集。一個個,如同墳包一般堆積在一起。

從大體,主龍脈上,根本分不清哪裏會有寶穴。張旻頹然的合上了地圖,這下張旻等人隻能追尋著古屍的線索一點點朝上摸索了。

張旻看了看四周,便問王永軍:“那古屍石頭所說最後留在了哪裏?”

王永軍思索一番說:“石頭沒有細說,但是有人發現就應該會掛在掛屍樹上,隻是日子這麽久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給埋了。”的確,當時石頭講到關於那具古屍也僅僅說了從古屍那裏拿到了那方寶盒,但是對於古屍究竟如何處理,石頭並沒有細說。

張旻如此詢問也是想根據古屍的腐爛程度判斷下,古屍出現的地方離村子究竟有多遠,再者,張旻總感覺那鬼玉玉圭上透著邪性,雖然張旻將那玉圭交給了白雲觀的道長,但是張旻心中依然擔心,害怕那古屍也會出什麽岔子。

車要開了,就在這時,車上猛地擠上來一個女的,那女的臉頰發紅,明顯的甘肅農村女性的打扮。手裏提著一個大的編織袋,上了車,看到元寶旁邊還有位置,朝著車後方,元寶的位置走來。

張旻等人坐在汽車的最後一排,張旻坐在王永軍和元寶中間,元寶旁邊還空著一個位置,那女的一上車瞅見了元寶身邊的位置,便衝著元寶就這麽走了過來。

可是就在那女人靠近張旻時,猛然腳下一滑,連人帶著一個編織袋滑在了張旻身上。那女的操著一口濃重的蘭州話給張旻道著歉,並將編製袋中灑落出來的餅子一個個裝好。

“尕兄弟,對……對不起啊,我這沒站穩,要不給你們幾個餅子吃?”說著那女人將裝好的餅子又掏了出來遞給張旻和元寶。

張旻沒有說話,看著那女人,元寶擺了擺手拒絕了那女人的好意。王永軍這時有些不樂意了,張嘴說道:“你這婆姨咋這麽多的事情,車要開了,趕緊找個地方坐下。”

那女的見王永軍這麽說也沒有生氣,隻是執意要張旻和元寶拿上個餅子吃。張旻推卻不過,隻好笑著接過餅子。元寶倒是無所謂,也拿過一個餅子,就地吃了起來。

“嗯嗯,味道不錯。”吃著,元寶說道。

張旻皺眉看了看元寶,又看了看那個已經坐在元寶旁邊的女人,心中想,似乎自己想多了,便也放下了警惕,吃起了手中的餅子。

那白麵餅子烙得頗香,其中似乎有一股子濃濃的醇香味,讓張旻也不由的想說真的好吃。張旻將餅子分給王永軍,但是王永軍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吃。

那女的坐在元寶旁邊,分過餅子後,那女的也不再多言,抱著編織袋看著窗外。張旻看了那女的一眼便也不再注意。

車開了,約莫有個十來分鍾車子離開了蘭州市區。走在鄉間的公路上,張旻這才領略到和東北不同的風情。

甘肅缺水,整個甘肅就給人一種荒漠,幹燥的感覺。坐火車來蘭州時,一進甘肅境內,就可以看到那原本長滿植被的山丘逐漸的變成了荒山土山。這一切給人一種蒼涼的感覺。

車子走了有個把小時。張旻和元寶在車上實在耐不住疲憊,沉沉的睡了過去,不知道車子開了多久,張旻隱約的感到車子一停。張旻猛然一驚,朝著車窗外看去。

不知為什麽公路上堵了車,張旻等人坐的車子自然也沒法子繼續朝前走。張旻看到車子所停的周圍是一處山嶺,整條路盤山而建,由於時間已經到了下午,日頭有些偏西,整個公路都印在山嶺遮下的陰影之中。車子現在停在了路中間,外麵不斷的有人喊著:“這可是惡鬼鬧起了事情,出了人命咯。”

張旻聽到這談論聲,也是心中好奇,車子開不了,司機也打開了車門。張旻沒有叫醒還睡著的元寶和王永軍,自己走下了車子。